任淺淺真是要氣瘋了,她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這種硬起的角色。從小到大她所喜歡的就是這種完全把責任自己承擔,不要女人擔當一分責任。
會替自己的女人承擔過錯、挺身而出為她去死、哪怕是傷害對方也要讓對方遠離自己。
那些年她還會做些夢的時候,夢中的白馬王子就是這樣的。她雖然很強勢,但需要被人保護。她是這麼想的。
可是直到多年以後的這一天,當她終於與這樣一個人遇上了,她才發現,其實想像和實際真的是不一樣。
原來故事裡的女主角是沒辦法讓這樣的男人獨自去死的。
於是霸王別姬,虞姬要自刎。
女人從來都不是軟弱的動物,如果她們遇見的英雄是為了她們可以去死的人,她們也會成為對方的英雄。
不要自大了,傾城,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保護。
「你,出去。」挑眉,任淺淺很大姐頭的一指門外對微雨道。
微雨如受大赦一般,迅速的衝了出去,外加幫兩個人關上門。
任淺淺把床上的紅色紗幔放了下來。
傾城的心一下子跳的很快,臉色有些紅。
「你、你要做什麼?」
任淺淺嘴抽搐了一下,別人說出這話也就罷了,他好歹是一代蛇王吧,這種台詞還真說的出來。
皮笑肉不笑的低下頭去,任淺淺反問:「你覺得我要做什麼?」
難道他還真的以為自己會對他霸王硬上弓不成。想想就有些氣。
傾城將臉頰側到一面去,小聲嘟囔:「我也沒想什麼。」
任淺淺看到他耳根處那可疑的紅暈,差一點忍不住上去掐死他。這還叫沒想什麼!都是因為他的肆意妄為,自己才會!才會!
可惡!
把紗幔放下之後,任淺淺從床底拖出繩子,惡狠狠道:「現在我就來告訴我,我要做什麼。」
傾城見她拿繩子,想起了某個夜晚她技巧超高的捆綁方式,急忙從床上坐起來,掙扎道:「喂!你有話就好好說,不要欺負我現在身體虛弱!」
「好好說?你會說人話?畜生都是不會說人話的,我懂。你不是想向我施虐嗎?來啊,現在你來試試,你還能不能虐到我。」
「你怎麼聽不進我說的話!就算你知道誅殺令也無濟於事,連我都打不過判君,就你這樣的都不夠他塞牙縫。」
「你以為你自己多厲害啊!我告訴你,我現在伸下小手指都能把你給捏死。」
「你別吹牛了,你一個女人家能做什麼。喂!你幹什麼!你還真的想捆我啊!」
「臭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聲大叫,任淺淺猛的撲殺過去。傾城眼見著不妙,抬起腿就勾了一下任淺淺的腿。
「啊!」
任淺淺整個人順勢一倒,狗血至極的倒在傾城身上。
「噗通」「噗通」兩顆緊緊相貼的心臟,傳來同樣劇烈的跳動聲。
氣氛一瞬變得曖昧無比。夏天單薄的衣服讓兩個人幾乎能感覺到對方肌膚的溫度。
傾城從下到上仰看著任淺淺的臉。
那張小巧白皙的臉頰,櫻唇瑩潤,鼻尖圓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倒影著自己的影子。
彼此之間的呼吸流竄著,他能聞到任淺淺喝過的桂花酒的味道。
是不是這場重逢,她也在緊張。
停下來吧,不要再繼續了,再這樣抱著她,會很危險的。理智明明是這樣警告他的。
可是在心裡的那個野獸,卻不管不顧的直衝到腦海。
任淺淺尷尬的撐起身:「我——唔——」
唇忽然被堵住,甜膩的唇纏綿在一起,肆意的、渴求的、無法壓抑的感情,幾乎是在一瞬間順著那個吻流竄過來。任淺淺慌不擇路,她把自己會被這樣霸道而激烈的吻征服,會被牽著走,她伸出手抵著床,想要起身,卻被那個人猛的抱住。
一個翻身已經被壓下了。
身下是柔軟的被子,身上是那個人的懷抱,她無處可逃,空氣進不來,她已經無法思考了啊。
心,很難過,那種甜蜜的痛楚,讓她心尖發顫。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明明是他自己拉開了距離,為什麼又這樣。
炙熱的吻漸漸變得難以抵抗,任淺淺甜膩的聲音在閃躲中流瀉出來:「不行……不可以……」
那樣的話反而叫他更加沒辦法放開。
輕輕拉開一點距離,傾城的手愛憐的撫摸著任淺淺的臉頰。紅眸深邃的看著她水霧瀰漫的眼睛:「沒有不可以,因為這是我單方面的向你施虐,你只是沒辦法反抗而已,因為我太厲害了。」
傾城說完,手指輕輕勾開了她的衣服。
任淺淺仰著頭,眼裡有濕潤的淚水,卻沒有流下來。
「太狡猾了,傾城,你太狡猾了。」
你對我這麼好,卻不讓我知道,太狡猾了。你把責任擔下來,現在又為了讓我安心,太狡猾了。你這樣,叫我怎麼可能推開你。
傾城輕輕一笑,心裡的柔情幾乎要溢出來了。
「沒錯,我很狡猾,我本來就是又卑鄙又狡猾的蛇妖,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沒辦法信守承諾,沒辦法規規矩矩,因為抱住你的時候,溫暖一直從你身上傳過來。淺淺,你真的好溫暖。我好想永遠都這麼抱著你。
思念要溢出來了,無法控制啊。
如果我們在一起,是錯的。那麼就懲罰我一個人吧,都是我的錯,是我叫這個女子陪著我做這些罪孽的事情,上天如果一定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
有句話,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我想淺淺你一定知道的。等你可以接受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一定說給你聽。你說好不好?我最心愛的淺淺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