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淺淺窩在床上想了整整一個晚上,她想到了自己的未來,也許永遠都無法和一個人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既然知道了前世,也知道當時愚蠢的自己,是為了某個暴君來到人間,也就證明了自己是沒辦法回到21世紀的。如果以後能有個人一直陪著自己,度過漫漫長勝,那該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幸運吧。
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任淺淺終於下定了決心要把這個孩子留下。不管他來自於誰,以後這個孩子都將是她的。
想清楚了這點,任淺淺第二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微雨討教:「這個孩子會有多久才能出來,而且要怎麼那個——」
第一次說這種話題還是有些尷尬,相較來說,微雨也有些尷尬:「這個,大概等到七月的時候,孩子就會降世,可是他會以何種方式降生,我也實在不知道,因為人與妖所生的孩子到現在我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見到。」
任淺淺聽到這裡開始有些擔憂了,但是她還是比較樂觀的相信,自己的孩子一定有著不輸給她這個母親的堅毅性格。
「我最近反正也閒來無事,便陪你一起去月落吧,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微雨笑一下,安慰的說道。
「那多麻煩你。」
「也不是什麼大事,而且我還一次沒去過月落,有天下第一降妖師在,我想我也可以去看看月落的異國風情了。」
「鐺」的一聲放下茶杯,一直被晾在一邊的羅衣急忙插話:「小爺也閒著,也要去。」
就這樣三人行組合而成,向著月落繼續前行。
而此時,傾城已經與判君交上了三次手,傾城一路向西,不知不覺得越來越靠近月落。
在離月落三千米意外的柳風鎮再次被判君追上。
紅劍在天空撐起刀幕,判君手中的筆早已經變成了收命的鐮刀,狠狠地向著傾城砍下,刀幕裂開,兵器在空中碰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傾城雖有千年的修為,卻仍然是比判君略遜一籌。
兩個人在空中纏鬥了許久,傾城的肩膀忽然露出破綻,判君的鐮刀頓時在上面開了一個大口子。
傾城藉由此一擊,撤身而退,再次逃亡。
判君站在原地,看著消失的人影,面無表情。
「又被逃掉了。」
傾城一路狂奔至一個髒亂的小巷,倒在一堆垃圾中。狼狽的擦了一下嘴角,傾城摀住肩膀上輩神器所傷的傷口,大口大口喘息。神器所傷之處沒辦法靠著法術癒合,所以他身上的傷口,一直都在惡化。
從第一次交手以來,他身上已經有了六道傷口,這一次舊傷又復發了。
身體也在發熱,大概是要發燒了吧,「咳咳!」呼吸一個不順暢,傾城一口血水咳了出來。
他現在基本上是過著老鼠一般的生活,和以前那個自己真是差太遠了。這種生活,大概很久很久以前,也是有過的吧,當他還是一條蛇的時候。
傷口在叫囂著,很疼很疼。抬起頭看天空,那裡一輪明月高懸。
傾城不禁看的有些癡了。這樣的月色,那個女子是不是也在某個地方像他一樣仰頭就看見。
「淺淺,我還在掙扎,一直在掙扎。像你一樣,絕不放棄的掙扎著。」
他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去,不會輕易的變成黃土,他要等,即使滿身都是傷口,也得活著,等著再見她一面。
現在的她,也要去月落吧,不知道還能不能遇見,哪怕只是一個擦肩而過也好。想要與她再見的心情那麼那麼的沉重。
在身上塗抹了任淺淺教著他認的蛇腥草,傾城揮手換了身衣服,拖著沉重的身子向著青樓所去。
如今他只能住在那種掩蓋氣息的地方。而也就在離著傾城不遠處的山巒上,任淺淺拿出帕子擦拭著手上的噬魂。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種類的妖,妖山就是妖山,厲害啊。」環顧四周,夜晚的這座山巒,到處都是妖瞳。
羅衣和微雨靠在她身側,警惕的環顧著四周。
本來入夜的時候,他們是到了城鎮要在那裡住下的,可是任淺淺卻嗅到了空氣中瀰漫著強大的妖氣,非要夜行到這山裡來。
最近她狂打狂收了許多妖,他們也是知道的,只是面對如此多的妖,微雨和羅衣依然有些面色陰沉。這裡大概就哪個妖王的領地。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從妖群中幽幽走出一個男子,面容妖魅款款的笑道:「天下第一降妖師來訪,本王有失遠迎,真是失禮。」
任淺淺不以為意的擺手:「沒關係,我來砸場子的。你既然知道了我是誰,就自報一下家門吧。」
「虎王逸徹,早已等候閣下多時。」
他的話倒是要任淺淺來了興趣,挑眉,任淺淺笑:「倒是很多人怕我來,第一次聽到在等我的。說說看,你等我做什麼。」
逸徹笑開:「與閣下切磋一下,確認下閣下是否真的有統領群妖的本事。」
微雨聽了立刻勸阻道:「不行,他有近千年的修為,你——」
「好啊。如果你輸了,群妖譜上自己寫上名字。」
任淺淺說完就跳了出去,亮出手裡的噬魂,逸徹也不含糊,亮了鐵爪就與任淺淺對上了。
任淺淺使的劍招招殺氣大開,眼神凌厲,逸徹也絕不手下留情,每一招都使有千金之力。
羅衣驚呆的看著天空中名黃色長裙舞動成飛花,拉拉微雨問:「她何時變得這麼厲害了?」
微雨也看著天空,搖頭:「不知道,也許是在成長中吧。」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任淺淺忽然一個槍式直刺別住逸徹的虎爪,憑空旋轉一百一百八十度,倒掛著勾住了逸徹的脖子,冷笑了一下:「現在才是我與你抗爭的真正時候。」
一道符咒猛的貼在了逸徹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