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任淺淺一路狂收狂打狂教育的收妖道路剛剛開啟的同時,判君帶著人直殺到了傾城的赤炎殿。
殿堂內空無一人,只有一封信箋。
判君打開之後,冰冷的眼眸裡閃出絲絲讚賞:「不愧是可以讓耀華帝君都要高台貴手的妖,有骨氣。」
那信箋上,傾城清楚明瞭的寫著:本王只有一人,沒什麼屬下,請判君追殺本王一人即可。」
扔掉字條,判君玉面修羅一般的雙眸燃燒器了熊熊火焰。
「上天入地的給我搜,一定要把那只妖給找出來!」
「謹遵判官之命。」
傾城在人間逃亡,微雨與羅衣滿全世界的尋找著他的身影,可是這個人卻是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了。
誅殺令一下,傾城說要他們自己尋找出路,大部分人都逃了,但是也有人還是堅持追隨的。可惜,還是被他給走掉了。
「你說,為什麼王要這樣做,我們又不怕死。」羅衣咬著草根,喃喃的問微雨。
微雨躺在他身邊的草地上,看著天空歎氣:「你知道任淺淺最怕什麼嗎?」
「怎麼扯到大姐頭身上了,她怕什麼,我還真的不知道。說起來她有怕的東西嗎?」
那個人,都是為了她啊。
「有啊,她最怕妖變成一捧黃土。」
羅衣自然是從來沒有聽到這種事情,驚訝的膛目結舌。
「真的假的,你怎麼知道。」
微雨無奈,要不說這隻狼單純到欠揍。
「全天下都在傳她誅妖之事,農戶發現了死去的妖,請問那些妖怎麼可能死後被發現變回原型死呢?妖死以後,只會變成一捧黃土。她怕看到那些妖死後變成黃土,所以雖然殺了他們,卻還用法術留住了他們的原身。」
她經歷的痛苦,非一般人所能承受,所以她不會想要再看到那樣的畫面。
羅衣不說話了,他們一路上聽來任淺淺的事跡中,的確提到那些妖都變回了原型。
天空很藍,羅衣想起了黃鸝,想起了那個一眼驚艷的白狐王。或許在任淺淺的眼裡,他們這些妖,是真正留下了色彩的吧。王也是因為不想她傷心,才下了這個決定。
對於人來說,妖是可憎可懼的,或許只有任淺淺才會這般珍惜著他們這些妖。
羅衣有些落寞的喃呢:「那麼好的女人,怎麼就找不到一個好男人呢。」
微雨揚起唇角,輕輕搖頭:「她已經遇上了,一千年前就已經遇上了,只是現在,還不能去到他身邊而已。」
如果兩個人真的相愛,不管繞了多大的圈子,最後也一定會在一起。他這樣深深的相信著。
也希望那個男人,能早點明白,把心愛的人推拒到遠處,讓兩個人都受傷,獨自舔舐著傷口。不如好好的在一起,一同去面對未來。
「小兔子,來來來,你告訴姐姐,姐姐長的很可怕嗎?」
遠遠的,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微雨和羅衣齊齊一怔,四目相對同時站了起來。握住臉,羅衣一臉的驚恐:「這隻小兔子一定會被調戲的。」
「你那是什麼肯定的語氣。」
「她喜歡毛茸茸的東西……」
遠處的山坡上,蒲公英揚起飛花,吹起一個女子的羅裙。在她面前跪著一隻雪白的小兔精,兩隻耳朵萌萌的撲閃著。
「哇哇哇!!我死定了!你是人任淺,我死定了!」
任淺淺揉揉被震到的耳朵,伸出手指戳她:「什麼你死定了,我不吃兔子肉的,你哭什麼啊。我就向你問個路,這到處都是蒲公英,連個路標都沒有,姐姐走不出去,很困擾。」
小兔子繼續哭:「你騙人!妖界都把你的畫像畫出來了,說你是頭號大魔王!」
任淺淺嘴角抽搐,面目猙獰:「說的沒錯,老娘是頭號大魔王,給我指路,不然我就把你的兔子耳朵揉爛。」
任淺淺本來調戲的正歡,忽然一陣陣的腹部絞痛,一下不穩摔在了蒲公英花田。
小兔子本來哭的正歡,被她突然倒下的舉動嚇了一跳,大叫道:「大魔王你怎麼了!」
任淺淺臉色慘白的像紙一樣,額頭上滲出了汗水。
該死的!她也想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從那天下了天山以後,她就經常的痛,還特別容易餓!
該死的她到底怎麼了!
「任姑娘,你怎麼了!」任淺淺迷迷糊糊中看到微雨的影子一閃而過,接著便暈了過去。
小兔子一見微雨,頓時崇拜道:「你是花精靈!花精靈!」
微雨沒時間理會她,上前一把抓住了任淺淺的手臂為她把脈。
這一把不要緊,微雨差點背過氣去。
羅衣緊張的看他:「怎麼了啊這是,她剛才還好好的。」
微雨俯身將人抱起,嚴肅的對羅衣道:「我想我們的王這次是死定了。」
說完便抱著任淺淺走了,羅衣也急忙跟上。
任淺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月亮高高掛在天邊,任淺淺看看四周不熟悉的裝飾,心道這也不像是客棧,便叫了一聲:「誰在?」
門外微雨急忙推門進來,追問道:「怎麼樣,身體還疼嗎?」
任淺淺覺得倒下的時候看到的似乎是微雨的臉,此刻確定了。掀開被子,任淺淺面容如羅剎一般沉冷:「多謝微雨神醫搭救,這是銀兩,我這就走。」
微雨急忙攔著道:「你身體不好,現在不能走,我熬了藥,等下給你拿來喝。」
任淺淺嚴肅的看著他道:「我生病了會去找大夫,我謝今日你的搭救,但是我不想見那個人。」
微雨在心裡歎氣,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不在這裡,你先躺下,我來和你慢慢說,你現在的身體就算是大夫也看不出毛病來。」
聽到微雨說那個人不在的時候,任淺淺不知道是安心還是失落的,小小的跳了一下。
原來,要救她的,不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