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的這個表現,絕對不是風寒,根本就是中毒。而且是她最不想在這種時候,和這個人在一起時中的毒。這藥來勢兇猛,任淺淺覺得理智都要被吞噬掉了,只剩下無窮無盡的燥熱不斷侵蝕著她的身體。
傾城見她臉色不對,沉下臉道:「不是風寒,淺淺你哪裡不舒服?」
任淺淺壓抑著難受,死死抓住衣服,顫抖著開口:「你剛才說這裡的東西有可能吸收了你的妖氣,成了妖物,有沒有可能這些東西裡帶著淫毒?」
傾城仔細看她的臉,才發現她臉上的紅暈很不正常。
「你剛才碰了什麼?」傾城急忙抓住她的手問。
任淺淺顫抖的指著進來時碰到的紅花道:「只有它。」
傾城放開她大步的走到那朵花面前,出手將花拔出來,在鼻下一嗅,傾城頓時將東西扔出洞外,回身走到任淺淺身邊就將人推到在石床上。
任淺淺臉色一變,恨聲道:「你想做什麼!」
傾城面色鐵青:「我不會把你怎樣,這花的淫毒很毒厲害,你會很難受。把我的血喝了,估計要喝很多,你忍著點。」
任淺淺一聽他說要喝很多,頓時推拒的別開頭:「我不喝!太噁心了!」
這個人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還要餵她喝血解毒,他自己還說過自己的血很珍貴。
「必須喝!」
「任淺淺大叫:「我不喝!我不用你管!」
傾城幾乎要氣炸了,狠狠的按住她的手大怒道:「不喝就要和我做!半個時辰要是沒有解救的方法,你就會渾身震痛,到時候疼死你!」
這個傻丫頭最怕疼了。他記得那時候傷了她時,她在夢裡都在喊疼。
已經說過不想再讓她受傷,不想再讓她痛了,他怎麼忍心
任淺淺面色緋紅,櫻紅的上唇輕咬著下唇。瞪著有些迷濛的眼睛,任淺淺仰起視線看壓在她身上的這個人。
像第一次見他時,妖顏無雙,一瞬間就將她蠱惑。一直以來她認定這個人就是她所尋找的重要的人。
她喜歡這個人,喜歡到骨子裡,喜歡到心都疼了,可是這個人不喜歡她。
那為什麼這個人還要管她。是不是她出現幻覺了,現在他的表情好像很擔心,很著急。
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任淺淺輕輕喃呢:「已經傻了那麼久,再傻一次也不會怎麼樣吧。」
傾城焦急的蹙眉:「淺淺,淺淺你清醒了一下。」
任淺淺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肩膀,猛地吻住了他的唇,輾轉反側的香唇,丁香小舌輕輕的摩擦著他酥麻的口腔。
傾城幾乎要忍不住將她狠狠的扣入懷裡了,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在她心中變得更壞了,他做不到。
忍住欲|望,傾城一把拽開任淺淺,紅眸似火:「淺淺,你清醒一點。」
任淺淺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有水波流動:「我很清醒,傾城,抱我吧,我不想欠你的。」
伸出手環住他,任淺淺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願君似明月,不照溝渠照我心。這樣的願望,永遠都不會在這個人身上實現。那至少最後再做一個夢。
夢裡,她愛的人與她纏綿悱惻,你儂我儂,柔情似水。
閉上眼睛,任淺淺緩緩收緊了手臂。
傾城的手,遲疑了一下。他知道此時該推開她,逼著她喝下自己的血。然而這溫暖的體溫,與這場雨,像青城山時的初遇,又像是花滿城的雨夜。
太溫暖了,叫他如可放手。緊緊的將任淺淺被抱入懷裡,傾城撫著她的發,低頭溫柔的親吻著她的唇。
任淺淺循著本能回應,意識漸漸的游離,似夢似幻。任淺淺分不出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
她睜著迷濛的雙眼問:「傾城,你喜歡過我嗎?」
傾城親吻著她,一直溫柔的吻著,卻不作答。迷迷糊糊中她像是喝醉了一樣,說了很多很多話。
「我知道,你、你喜歡水蓮仙子。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只是……覺得難過。」
「傾城,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我是傻了,才喜歡你這麼殘忍的人。」
「沒關係,我可以忘記。」
「你不做我的月光,為什麼不做我的月光。」
「耀華帝君找我要,我都不給他那一捧月光,你卻要!」
「願君似明月,不照溝渠照我心,照我心……」
一直到最後睡倒在傾城懷裡,任淺淺才安靜下來。
傾城伸出手顫抖的抱著她,微微仰起頭。他的心不疼,因為他的心有石頭護著,真的一點都不疼。
只是眼睛為什麼會有水流出,這一千年來,他都不曾知道自己也會有眼淚。
晶瑩的淚水流過他的淚痣,忽然變成血紅色,一顆顆滾落成紅色的珠子,不斷的落在任淺淺的懷裡。
傾城扯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原來千年前流傳的傳說是真的。
他原本是一條赤蛇,因為石頭封心之後,通體就變白了,然而一直不變的是這顆淚痣。
傳說赤蛇是蛇類中最貌美,也是兇猛且生性殘忍的。很久以前,在他未曾出世的時候。祖上遇見了一位仙子,仙子對其美貌一見傾心,然又見其凶殘,為壓制戾氣在赤蛇妖祖的戾氣,畫下淚痣。
後來這位赤蛇妖祖修煉成仙,感念那位仙子對他的癡心,便在淚痣上點了相思硃砂。
後來,他們一族便都有了這淚痣,赤蛇若為愛流淚,淚水便經由淚痣化作相思珠,帶著強大的靈力。這顆淚痣,在他的一生中將為他凝聚十二顆眼淚,淚痣凝聚的相思珠會化為守護符,具有強大的力量。
傾城伸出手,將那些珠子捧在手裡,一共十二顆,揮手變出一道紅線,傾城將十二顆珠子穿起來,為任淺淺戴在脖子上。
傾城將她抱緊,死死的將頭埋在她的頸彎裡,輕聲喃呢:「我愛你,但是我不配擁有你,也不能再擁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