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只是讓我來看看這個傳說中的降妖師有沒有威脅,到現在她還沒動用群妖譜,未曾有任何威脅。」小王爺沉穩的開口,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嬉笑模樣。
目光直直的看著任淺淺,光耀小王爺蘇亦眼眸閃爍。這女子,就算不是降妖師,武功也算上乘了。
還沒有幾個人能從他的守衛下堅持這麼久的。
刀光劍影,任淺淺施展渾身解數向著陣式的一角而攻,面前總有阻礙,每殺掉幾個人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不肖片刻,任淺淺已經渾身浴血,但好在總算是被她碰到了地牢的門。手指一觸到門上,任淺淺急忙大聲道:「小王爺我已經碰到了門,是否可以讓我進去救我的朋友了!」
再殺下去,她估計整條命都要搭上了。
站在蘇亦身邊的侍衛一直在等待蘇亦下殺伐之令,此時更是焦急:「王爺,還是殺了吧,太子的意思,也是殺了。」
蘇亦冷冷的側目,聲音危險的詢問:「你是我的人,還是太子的人?」
侍衛頓時退後一步,恭敬道:「屬下對王爺忠心耿耿。」
蘇亦冷笑哦,忠心?不過是太子派到她身邊的一條狗而已。
拂袖,蘇亦揮開眾多守衛,渡步走到了任淺淺面前,大眼睛閃亮的把鑰匙遞給她:「小王我一向說話算話,不過沒想到你挺厲害的嘛。本王很欣賞你,不介意和我聊聊吧。」
遠處的侍衛有些頭疼的看著小王爺,這小王爺最欣賞江湖武人,現在怕是又動了什麼心思。不過這女人倒不像是傳說中那般厲害,太子殿下倒也可以放心了。
任淺淺蹙眉,其實是不太想和朝廷的人扯上關係的。這小王爺的性格也太令人討厭了。但是——不可以得罪。
冷著臉開房門,任淺淺道:「我現在這個樣子不太適合聊天,不過既然小王爺誠邀,半個時辰的時間我還是有的。」
蘇亦笑出一口白牙:「半個時辰啊,夠了夠了。」
任淺淺也不搭理他,起身下地牢。一邊下一邊想,如果和赫連韶華有事,等下就趁這半個時辰的時間做了他。
地牢據說是困妖的,但對任淺淺沒有任何影響,走到最深處的房間,任淺淺望見了躺在床上的赫連韶華。
嘴角頓時抽搐了。
這貨抱著大大的棉花枕頭,睡的像頭死豬,間或還發出一兩聲夢囈。任淺淺仔細聽,臉色更黑了。
「好曲……好曲……」
在一旁的桌子上,任淺淺看到了吃剩下的正隻雞的雞架子,還有酒,任淺淺嗅了一下,是上好的花彫酒。
手指顫抖了一下,任淺淺差點一個沒忍住上去抽赫連韶華幾巴掌。
這只臭花妖!自己千辛萬苦的來救他,沒想到這貨在牢房裡還吃香的喝辣的。
早知道她就該把琴拿過來扣在他腦袋上。抬腳,任淺淺狠狠踹在他身上,大怒道:「給我起來!」
赫連韶華被她踹下床,哀號的跳起來,怒目而視剛要罵,一睜眼見到的竟然是她。赫連韶華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的長大的嘴巴:「阿、阿、阿淺?」
任淺淺疲憊的歎口氣:「是我,出去吧,虧你也能在這裡睡的這麼香。」
赫連韶華上下打量著她,發現她身上多處受了傷,血染滿了夜行衣濡濕的貼在身上,赫連韶華臉上的顏色頓時難看起來了:「你來做什麼啊!我是一城的城主,他們根本不可能把我怎麼樣,你這樣闖進來送死嗎?」
該死的!他故意不讓消息散播出去,就是怕她來,誰知道她還是來了。
「讓我看看你的傷。」
任淺淺撇嘴,抬腳向外走:「我不來難不成讓你在這裡困死啊,你知道這年頭交個朋友有多不容易,放心,我死不了,走吧,小王爺已經不會為難我們了。」
赫連韶華現在是悔的腸子都青了,他秉承在人間為人之事,連抵抗都沒有就進了地牢,現在反倒害了任淺淺。他真是白癡!早知道就該把那些人都殺了。
任淺淺見他低著頭走在後面,停下腳步挑眉:「你不是在腦海裡有了什麼奇怪的想法吧。我告訴你,我這次來是拿錢的,用錢的地方太多了,你可給我經營好了花滿城。」
赫連韶華一聽這個,立刻拍著胸脯道:「要多少我都有!」
任淺淺揚起一個笑臉:「就等你這句話。」
兩個人一同上去之後,任淺淺把赫連韶華支開,蘇亦把自己的人支開,兩個人關在房間裡。任淺淺點了半個時辰的香,坐下來等著小王爺開口。
十五歲的小王爺性子古怪,一陣老成一陣又像是真的十五歲少年一樣可愛。任淺淺最頭疼的就是這種黑正太。
這種住在皇宮裡的孩子,更是黑的太純正了,和這些小孩子打交道要提起十二分精神。
蘇亦看她一臉嚴肅不禁眨眨眼睛嘟著嘴道:「怎麼,姐姐還怕小王吃了姐姐不成。」
任淺淺小小的抽搐了一記:「不敢,小王爺手下護衛太厲害,我可惹不起。說正事吧。」
蘇亦笑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只是想問一下傳說中的降妖師,世間真的有妖嗎?我不相信什麼群妖譜,只想問一句,你真的見過妖嗎?」
任淺淺撇嘴:「以前我不信的,可是後來見多了我都麻木了。什麼蛇妖、狼妖、花妖的,我都見過。而且親自看到他們變回原型,又再變回人。小王爺久居深宮怕是不知道外界之事,卻說一說,自古正邪平衡才能天下太平,既然有神,自然就是有妖。」
蘇亦的手轉著茶杯,彷彿在思索任淺淺話裡的可信度。大概停了有一分鐘之久,蘇亦忽然抬起眼,眼眸裡有不同於他這個年紀的沉穩:「任掌門,看來這一次,天下興亡,就要握在你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