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瑟,路上的行人腳步匆匆,許多人豎起領子抵禦冰冷刺骨的侵襲,誰也不會多看誰一眼,即使是京城最繁華的路段,也受到了戰爭即將開始的緊張氣氛影響,更何況這個小小的街區,在偌大的京城中毫不起眼,如果不是在這裡生活超過十年的本地人,誰也不會知道這個地方,甚至有錢人也不會知道,因為這裡是最不起眼的貧民區。
不是平民區,是貧民區。
一個字之差,就天差地別。
此時這個髒亂差的街道中迎來了一位用狐狸毛大衣裹的嚴嚴實實的女人,女人穿著紅色的高跟長靴,栗色的頭髮高高的盤起,雪白皮毛的圍脖將她的脖頸和半張臉都遮蓋住,額前的劉海將額頭覆蓋,只留下兩雙眼睛再外,此時還被深黑色的墨鏡擋在了後面。
這裡是四十二街,這個女人與這裡格格不入,即使街中的人們一向對外界漠不關心,還是有幾個人給予了她奇異的目光,不是好奇,是奇異。
因為四十二街不僅僅是貧民區而已。
女人對這裡很是熟悉,七拐八拐到一個小巷,走到盡頭,才用帶著皮手套的手敲了敲木質的歪歪扭扭的門。
「叩,叩叩叩,叩叩。」
敲門聲很有節奏感,女人敲完後就站在了屋簷下,自顧自的拿起晶板開始瀏覽信息。
來的時候是上午,開門時卻已是傍晚了。
歪歪扭扭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滿頭花白頭髮的老頭從裡面出來。看到女人驚訝的張大了雙眼,道:「你,你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女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乞求道:「大爺。我迷路了,身上也沒有錢,不知道能不能在你這裡吃頓飯?」
老頭憐惜的望了她一眼。讓開路說:「來吧,到了這個年代,怎麼還是這麼不安定啊!」
兩個人相視一笑,女人便走進了這個破破爛爛的四合院內。
兩個人的對話雖然不合常理,可是卻讓人挑不出什麼危險性的大問題,女人與老頭一前一後的走進了正對著大門的房間,關上了門。
女人見老頭將門掩上。便熟悉的把圍巾從脖子上拽下來,又解開了大衣往衣架上隨意一丟,墨鏡早不知道被她甩到哪裡去了,她拿起小方桌上的茶壺,直接對著壺嘴往自己口中猛灌一氣。才不滿的道:「爸,你怎麼這麼慢!我都快凍死了,這裡又沒有別人,我穿成這樣,誰能認出我來?」
「謹慎些總是沒錯的。」老頭的背不再佝僂,此時再無剛才農家老者的氣質,整個人精神矍鑠,「清清啊,冉家沒有發現你的動作吧?」
蘇清清嗤笑一聲。「什麼三大世家,也不過如此,冉家那種安全系統再強悍,也是對外人的,冉家的女人都是白癡,就男人還湊活些。要不是冉心默那個心無城府的幫忙,我估計也偷不到地圖。」
老頭歎了口氣,「清清啊,不要大意,這件事要是被發現,你就是民族的罪人,畢竟華夏內部如何斗都是華夏自己的事情,你將冉家開闢的地圖賣給島國,雖然我們只是幫那個人做事,可是如果被發現,背黑鍋的人,是你啊!」
「誰能發現,爸,你就別擔心了。」蘇清清道,「我估計冉家最近也會發現不好的,那條海路是冉家內部走私的路線,可惜現在被李澤梟給連鍋端了,我就不信軍方沒有冉家的人,就算是知道是自家的,也只能打碎了牙齒活血吞,難不成還要大張旗鼓的找家裡的奸細?」
見老頭依然是一副不贊同的樣子,她脖子一昂,傲然道:「冉沫沫想用我算計蘇清清,想的真美!如果不是他們做的太絕,我也不會在去獵場之前偷地圖了。」說完臉色猙獰,「那個叫什麼芊芊的,就讓她再蹦躂一陣吧,我看這次歐陽家還能不能保住她!」
聽完她說的話,老頭本是一臉的無奈,可是突然臉色慘變,急急的問道:「清清,清清你說你是什麼時候偷的地圖?」
蘇清清眨了眨眼,很奇怪自己的養父怎麼如此緊張,「去獵場之前啊!本來我想著這件事不能做,誰知道冉家居然敢算計我!她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說完還憤憤的道,「反正華夏內部也打不起來,如今也就是冷清幾天而已,過一段就好了,可惜我自己的事情還沒有弄完,那個蘇若瞳我根本動都沒動!」
她的養父卻全身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如喪考妣,「清清啊,清清啊,你,你真是,你真是……」他連續說了幾次你真是,最後,卻只能頹然的低下了頭。
「爸,你怎麼了?」蘇清清趕緊伸手去扶他,焦急的問:「您不舒服嗎?那個人找到您了?」
蘇清清的養父無聲喟歎,扶著她的手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膝蓋,才站直身體,只是再沒了剛才的精神勁兒,「清清啊,你以為島國是因為你偷了的地圖才能來華夏的麼?」
蘇清清楞了一下,不解道:「難道不是嗎?我們的人明明都說了,就是冉家的路線。」
「你還是太年輕了,」他搖搖頭,「你想,你只是在秋獵前才將地圖拿到手,就是給了那個人,島國又有幾天的準備才能來華夏?」
聽了這句話,蘇清清終於明白了些,她哆嗦了幾下嘴皮,強自辯駁,「也許是那個人已經與島國有了計劃,正好我的地圖也到了,所以才……」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顯然她自己也不太信。
老頭拍了拍她的手,「你坐那個什麼校花專用熱氣球給我傳遞消息,我想,那個人是知道的,這次地圖的事情,他恐怕是已經讓人做了,而且也將地圖拿到手,」他捉著她的手緊了緊,「而且,他並沒有告訴你這件事,說明,不論你成功與否,只要露出了馬腳,這個黑鍋,就只有你來背。」
「不,不可能的,」蘇清清失聲道,「他說過,我來華夏,就只為我自己的事情,他不會干涉,也不會幫忙,這次他是給我派下了任務,也並沒有說什麼時候……」她的話語戛然而止。
兩個人僵硬的注視著對方,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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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雖然冷清,卻現世安穩,而駐紮在西郊的軍隊裡卻是一片肅然。
李澤梟在西郊的別墅中,整個人散發著陰冷的氣息,他的腰背挺直,此時正在奮筆疾書批文件。他抿著唇,週身的氣場更加強烈,以前像一團永不滅的火焰,而現在就似再不會融化的冰山。
周秘書彎腰在他的下首,大氣也不敢出,抱著一摞文書,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時不時的偷偷看他一眼,鼓鼓的胸脯忽而高忽而低,顯示著她不平的心緒。
「什麼事?」安靜凝重的空氣中倏爾發出了一聲冰冷的聲音。
周秘書抖了抖,小心翼翼的說道:「蘇家大小姐第八次找您了,每天晚上都會去李家堡,但是並不糾纏,知道您不在,就離開了。」
「嗯。」李澤梟頭也不抬。
周秘書不敢再說,心裡卻對這個蘇家大小姐無語至極,就算是自家將軍與她有過婚約,也不能如此不知廉恥,自從要開戰之後,每天都去李家,真是……簡直無法形容了!
「在想什麼?」空曠的屋子裡毫無生氣的聲音。
周秘書一驚,低下頭不敢看他是否注意自己,自家將軍自從島**隊奇襲西郊獵場之後,就變得越發的沉默寡言,本就是冷面炎魔一樣的人,現在更是讓人從心底裡感到懼怕。
「你知道蘇家大小姐為什麼要去李家麼?」依然是冷淡的聲音。
周秘書卻再也不敢裝傻,遲疑的說:「蘇家大小姐,應該是仰慕將軍,所以後悔了,想要與您再續前緣……」=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感到屋裡的溫度下降了一個八度。她打了個哆嗦,想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卻是上下嘴唇碰了幾下,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
「愚蠢!」李澤梟冷哼一聲,「是誰把你派到我身邊的?嗯?」
=周秘書嚇了一大跳,臉色發白,幾乎要哭出來,「是黃將軍,黃將軍,黃將軍……」
她連續說了幾個黃將軍,但是屋裡的冷空氣依然沒有下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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