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韌性很簡單,主要看你是否能夠下腰和劈叉,對於蘇若瞳這個從小就練舞的人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出乎她的意料,這一項竟然就已經淘汰了一半人,整個空教室裡的人數只剩下了十五個。
「第二項,膽量。」
極限社中唯一的女生站起身來為剩餘的十五個人分發全息眼鏡。她的眉毛斜飛入鬢,下面是細長有神的雙眼,嘴巴是菱角狀的,相貌雖算不得出眾,卻也是一位英氣的美人兒。從開始到現在,她臉上的表情很少,不能說冷酷,但是明顯讓人感覺生人勿近。
「這麼大的教室你們擠在這裡做什麼?取暖嗎?」英氣美人兒扯了扯嘴角,「每個人領一個眼鏡,兩個人之間要叉開距離,戴好,我說開始的時候就開始,明白了嗎?我是趙飛燕,希望結束的時候能有多些的人還能叫我的名字,進不了極限,不配認識我!」
蘇若瞳也扯了扯嘴角,還當是誰呢,原來丫是趙飛燕,趙家的二貨,出了趟國,更加目中無人了。她與趙飛燕不算熟悉,多是在豪門舞會和聚餐時見過面,趙飛燕的身份大概是趙權尚的堂妹還是表妹?記不太清了,小時候的印象就是傲氣凌人的樣子,後來許多年未見,沒想到再見面時,這人的傲氣全部轉化為了更傲氣。
傲氣的連表情都沒有了。
蘇若瞳戴上全息眼鏡,眼前漆黑一片。這種全息眼鏡很常見,只是不知道他們要用什麼影片進行測試了。
「準備好了?」趙飛燕的問話不過白說。因為她一息都未再等就直接喊道:「開始!」
蘇若瞳的眼前變成了宇宙的星海。
她感到手腕和腳腕處被冰涼的東西緊緊的挾住,心裡就暗叫不好,是她想當然了,極限社怎麼可能就用一個誰都玩兒過的全息眼鏡來糊弄他們?
沒等她的身體做出適應。全身就失重般的懸浮在了半空中,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狀態讓她的肌肉瞬時緊繃。
眼前的星海如一道銀河在她面前緩緩流淌著,她在一點一點的向著銀河處飛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當她覺得眼睛被閃的睜不開時,她的速度開始加快。
數不清的星體從她的耳邊面頰飛速的劃過,就在手忙腳亂之時,她的速度猛然增快,然而面前就一個巨大的隕石!明明心裡明白這只不過是模擬而已。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她的嗓子口剛剛發出了聲音她就立刻閉了嘴,因為她心裡隱隱約約的開始明白,沒準他們現在的反應,就是一個評定的成績。
她猜想的**不離十,當她的腳終於踏在了地面上。摘掉眼鏡,臉色還是有些發白。不過跟其他女生比起來,還算是好的。她身旁的黃策對著她笑了一下,額頭上還有著汗珠,喘著粗氣道:「嚇死我了。」
蘇若瞳也笑了笑,不過身體還是發虛。
「真是廢物。」趙飛燕斜睨著細長的眼睛不屑的道:「不過全息而已,就嚇成這樣,要是真做些極限運動,還不得嚇死?」她用手指點了幾個人。「你,你,還有你,可以滾了。」
那手指並沒有指向蘇若瞳。她在心裡呼出一口氣,環視教室裡僅剩的十個人,竟然只餘下了她。黃策還有蘇清清三個女生。
「第三項,這個最簡單了,跟我去做體檢吧。」這時趙飛燕已經坐回了原來的座位那筆記著什麼,說話的是坐在最邊上的一個男生,他隨意的擺擺手,不在意的說:「我是明月,大家跟我來。」
他邁著八字步在前面走著,左手插著兜,穿著一條破破爛爛的牛仔褲,牛仔褲的褲管拖在地面上,發出掃地的聲響,蘇若瞳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褲管的邊緣處已經被磨開了線。他回頭望了一眼,眼神飄忽,「跟上,怎麼這麼慢,走路還拖著地,都給我把腳抬起來!」
蘇若瞳嘴角一抽,明月的表情有些苦惱,他煩躁的揉了揉頭,把那油膩膩的幾根毛弄得更加亂,揉完以後還兩邊嘴角耷拉著盯著自己的手看了會兒,食指和大拇指搓了一搓。
「惡……」蘇若瞳身後的黃策低首嘔了一聲。
明月卻彷彿聽到了什麼,剛剛仿若遊魂般的眼神立時犀利了起來,「嗯?」
蘇若瞳炸了眨眼,端著自己的臉作無辜狀,她可什麼都沒做。
明月全身上下唯一對得起這個名字的,大概就是那一雙眼睛了,然而這也是這張臉上,最讓人無奈的敗筆。他的眼睛正常時就如同彎月,好似隨時隨刻都在笑瞇瞇,只是如果這個人經常表情多變的話,這樣的眼,總會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喜感。這是蘇若瞳在後來才知道的,因為大多數時候,明月總是瞇著眼神色茫然,此時的犀利,是他們與這雙「月亮」眼的第一次見面。
明月哼了一聲,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又用右手抓了抓頭,這次,即使與他相隔著三個人,蘇若瞳仍然能夠聽到指甲與頭皮戰鬥的聲音,明月抓完了腦袋,大拇指的指甲伸進另外幾個手指的指甲,只聽「蹦兒~」的一聲輕響,有一種不明物體就被完美射出。
蘇若瞳感到胃裡有什麼東西在翻騰,她果斷的低下頭盯著前面男生的腳認真的向前走,堅決再也不抬頭多看一分鐘。
體檢很正規,至少在跟著明月走了一段路之後,蘇若瞳看到那潔白的白大褂,就像是看到了天使,明月砰的一聲把自己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右腳踝搭在了左腿膝蓋上,悠閒的說:「就算你們進不了社團,白給你們做次體檢也賺了不少啊,要知道體檢一次最少也要一千華夏幣……」他嘟嘟囔囔的嘀咕著。
體檢大概用了兩個小時,當外面的天空黑沉沉的色彩更加濃郁之時,正式進入極限社的人終於定下了六人,三男,三女。
明月把手往牛仔褲上抹了抹,對四個落選的沮喪的同學說,「別在意,這體檢只是測測你是不適合長期進行極限運動,不是說你有病。」
蘇若瞳眼睜睜的看著那四人從腦門處劃下了三道黑線,我們沮喪的不是這個好不好,你才有病!
明月毫不在意四人控訴的目光,做了個伸展運動,輕快的說,「終於結束了,我這老骨頭都酥了,快跟我去那屋登記,就能回去吃東西了,不知道老三有沒有帶吃的給我,餓死我了……」
於是,蘇若瞳童鞋正式成為了極限社的一員,下下周開第一次例會,來讓他們參與第一次社團活動。而這最後的一輪面試,就在明月伸手拿起一白白胖胖的大包子開始往嘴裡塞時,三個女生幾乎同時道了再見飛奔出了其指甲射程。
三個人跑著跑著都笑了起來,黃策笑瞇瞇的對蘇若瞳擺擺手,「再見,我住在清源樓612,有空找我玩兒。」
「好。」蘇若瞳點頭應道。看了看甜甜的笑著的蘇清清,她加快了步伐,「有人接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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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燁在教學樓外等她,蘇若瞳跳上小船,舒服的躺在了柔軟的攤子上,「小葉子,還是你瞭解我啊。」
常燁笑了笑,船槳輕巧的在水面上劃出一圈圈波紋,小船就平穩的行駛起來。
「小姐,老爺子讓你今晚回明珠堡。」
「剛剛通知的?」蘇若瞳閉著眼睛含糊問道。
「是的。大概是想您了。」
「別糊弄我,雖然我困了,腦子還是轉的。」
「好。」常燁從他的空間鈕中取出了一個手把狀的機器,貼在了船槳上,然後鬆了手,兩隻槳就似被賦予了生命般自動開始划動起來。
他坐在蘇若瞳身邊,說道:「老爺子恐怕是想問您命案的事情。」
「唔,」蘇若瞳應了一聲,歎了口氣,「常燁,我什麼時候才能去命案現場看一看?」這個念頭她早就有了,如果她能夠看一下當時的記憶,那麼殺死藍聖衣的人就能立刻出現在她的腦海。
只是常燁及其強硬的阻止了她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的舉動,「警方沒有找到的線索無法追尋到真兇,小姐,我可以向您保證,現場我已經親自去排查過,不會再有任何遺漏了。」
蘇若瞳無奈,她根本就不想去排查好不好,她只是想看看當時的記憶,只是這話她根本不能說出來,命案以來她身邊的保護措施已經提高了一個檔次,常燁更是時時刻刻在她的附近,在他們眼中,去命案現場根本就是送死,也根本就是暴露蘇氏的心虛。
蘇若瞳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常燁,老爺子就要問命案的問題了,可是我腦子裡沒有一點頭緒,我們再去現場看一看如何?我如今剛剛加入極限社,找自己的舍友們說說話分享下喜悅也是應該的,就算有心人拿來做工作,也無處可尋吧?」(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