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看到這個男生,李思思就沒錯過眼珠,她的目光大膽的膠著在他身上,說道,「這是大二的學長,也是學生會主席,席雲。」她毫不掩飾仰慕的口吻,「他可厲害了,家裡不是什麼有錢有勢的,可是就憑他自己做生意賺錢,在高中時就已經是一個公司的老闆了,而且,他打籃球特別棒,特別的帥,還特別的溫柔和氣,特別的招人喜歡。」
這幾個特別,充分體現了李思思的花癡,蘇若瞳翻了個白眼,「你喜歡他?」
「當然!」李思思猛點頭,眼神純潔的就像小白兔,「只要是人,就沒有不喜歡他的!」
「好吧。」蘇若瞳無語。
席雲跟自己的朋友打過招呼,大步一邁就跳上了小船,「來,思思,把槳給我。」他接過船槳,做在李思思的旁邊。從蘇若瞳的角度就可以看到,李思思的耳朵根紅了。
他將鴨舌帽往上提了提,蘇若瞳這才看到他的相貌。
隆鼻,粗眉,眼睛炯炯有神,看人的時候總是帶著笑意,如同鄰家大男孩。蘇若瞳愣怔了一瞬,她剛剛感受到的那種上位者的氣息,哪裡去了?
自己怎麼有了這種錯覺?她搖搖頭,原來李思思喜歡的是這種男孩子啊,然後對著她擠了擠眼。
席雲覺察到兩個女生的互動,把槳用力的往水中一插,再拿起時小船就緩緩的向前移動,他笑著把船上的女孩子掃視了一遍,朗聲笑道,「我猜這個可愛的女孩子是李之楠,這個用眼鏡掩飾美貌的姑娘是蘇瞳。我猜的對不對?」
蘇若瞳和李之楠都抬起頭,驚奇的看著他。李之楠不好意思的說道,「你是聽思思亂說的嗎,她就愛瞎說。」
「我哪有!」李思思立刻撅嘴抗議。
「哈哈!我只是在說事實。」席雲大笑,站起身從李之楠的手裡拿過另一隻船槳,從船棚上拽下一根粗繩,把兩支船槳的尾部綁在了一起。
他穿著米白色的t恤,兩隻手臂因為用力而肌肉隆起。繼而把連起來的船槳扇葉的部分侵入水中,轉過身拿一根手指瀟灑的把鴨舌帽的帽簷往左一轉,成了歪帽。
初陽為他鍍上了一層金邊,他將兩隻手全部放在船槳的接頭處。然後往蘇若瞳這邊喝道。「捉穩了!」
他哈哈一笑,吼了一聲,「開船咯!」
話音剛落,他兩隻手就交替的轉起了船槳,笨重的船槳在他手裡。就像是風車一樣,快速的旋轉起來,好像變成了螺旋槳,只能看到片片殘影。
冉冉升起的太陽,迎風破浪的船頭,露出肌肉線條的男人。
這是一幅奇異的畫面,初見時覺得他有上位者的感覺,再見時覺得他像一個陽光少年,而此時此刻。他彷彿變成了海上的縴夫,強壯,粗獷,而平靜的水面似乎也在洶湧著,而只有他乘著風在廣闊的天空下肆意的展示著他男人強大的力量。
這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充滿男人味的男人。
蘇若瞳恍惚了一瞬。再看身旁的李思思和李之楠,臉上都浮上了紅暈,好像席雲不是在駕船,而是脫光了衣服向她們舒展健美的身材。
這副奇異的景象好久才在蘇若瞳的腦海中消散,等她的思緒回到歷史園的小船上,她們已經進入了歷史園的中部。
歷史園的建築風格全部都屬於世紀之戰前的古華夏風,亭台樓榭,一曲迴廊在水面上蜿蜒而去,夏末的殘荷沉沉浮浮的在迴廊包圍之中,左面是灰牆紅瓦,還有著黃綠相間的琉璃屋簷,右面是一座假山,如果細看,就會發現在假山的左後方,有一黑乎乎的山洞。
「那是我們歷史系的實驗室。」席雲順著蘇若瞳的目光,解釋道,「是比世紀之戰還要早的遺跡。」
小船越過迴廊,眼前豁然開朗,「歡迎,來到真正的歷史園。」席雲滿含笑意的望著三張同樣震驚了的臉,說道,「這是真正的世紀之戰遺跡,當年西歐與東歐聯盟攻打華夏,我們的李將軍就是在這裡設伏,埋下了敵軍精英部隊的白骨,當時敵軍臨死反撲,引爆了隨身的微型類核裝置,於是這邊地域便直上直下的行成了真空,再然後就是地下水的上湧,形成了這片水域。」
「雖然面積不算太大,不過,可沒有人知道這水究竟有多深。」席雲目露嚮往,「具體的事情你們的老師會告訴你們的,作為歷史系的學生,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去水底一探究竟吧,可惜我還沒有資格……」
這是真正的世紀之戰遺跡,李思思和李之楠或許在震驚這宏大蒼涼的殘景,而蘇若瞳震驚的則是,她抄在褲兜裡的左手,在見到這裡的那一刻,竟然顫動了一瞬。
雖然很短暫幅度很小,可是她還是深深的感覺到了。
聽到席雲的話,她忍不住問道,「什麼資格?水底有什麼?」
也許是因為已經快要到目的地,水面上的小船也越聚越多,席雲控制的小船前行的速度慢了下來,現在他乾脆解下了兩支船槳,只用一支隨意的劃著水,對著蘇若瞳黠意的笑了笑,卻沒有直接回答,「為了我們親愛的系長大人,我還是給學妹們留下些懸念吧,不然他說不定讓我掛科啊!」
見如此,蘇若瞳就沒有再問,而李思思和李之楠則從震撼中回過神來,開始連珠炮似的對著席雲發問。
船靠了岸,或者說靠到了平台上,蘇若瞳三人謝過席雲,就迫不及待的踏上了屬於她們歷史系的教學樓——叫做永泰殿。
永泰殿是八層高的一幢樓閣,蘇若瞳三人穿過四個巨大石柱支撐的大廳,坐電梯上了五樓,找到了這堂課所在的大教室。
這似乎是一個會議室,估計能盛上百人,此時教室的前五排已經坐滿了學生,蘇若瞳三人互相看了看,最終選擇了中間的位置坐了下來。
在三人就坐之後,陸陸續續的進來了許多歷史系的學生,只半個小時的功夫,這個偌大的會議室就再無虛席。
這些應該都是大一的新生們,都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剛才的見聞,女生就在說誰誰被扣分啦,誰誰嚇哭啦,等等等等,喧鬧非常。而男生們,則都在詢問滑艇多少錢,會不會駕駛?
這種喧鬧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就被驟然變黑,又驟然變亮的教室驚的安靜下來。
蘇若瞳坐直身體,就見講台處,多出了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老者。
「快看!那怎麼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有人喊道。
老者平靜的擺弄了衣領上的話筒,清了清嗓子,渾濁的雙眼將整個教室裡的每一處角落都環視了一遍。然後,平緩蒼老的聲音就在教室中響起:
「歡迎!歡迎我歷史系的新生們!」他從講台出緩緩走出,並不像普通的老人那樣佝僂著背,反而將脊背停的筆直,他的步伐穩健,雖然慢,但不顯老態。
「又一年了啊!小蘿蔔頭們!」老者呵呵笑著,「我是你們的系長洪歷,來為你上歷史系的第一堂課,我想說的是,我眼中看到的所有人,在離開這個學校之後,必然都是精英!你們說,是不是?」
「是!」有男生立刻起哄,剛才冷下來的氣氛乍然又火熱起來。
老者兩隻手向下壓了壓,繼續說道,「今天我上這堂課的目的,就是讓你們知道,你們在歷史系這未來的三年中,要學習什麼。不知有沒有同學有什麼想法?」
蘇若瞳的胳膊被碰了一下,轉頭就見李思思伸長了手臂,然後站起來大聲說道,「歷史系,就是研究古文物的,考古並且對古董進行鑒賞。」她語速極快,蘇若瞳忍不住想,李思思是不是跟這個老教授串通好了。
「呵呵。」哄歷示意她坐下,說道,「這位同學說的,就是大眾都認為的歷史。而我要說的是,這是——不全面的!」他不等學生們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就擲地有聲的說道,「我要告訴你們的是,考古有著專門的考古系,鑒定古董的真偽有著專門的鑒賞系,而這些,都是我們歷史系的分支,」他頓了一頓,看著面前一排排的小腦袋瓜都仰著,臉上的笑容多了些,「我們歷史系真正的主幹,是研究歷史的秘密!」
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階,走到第一排同學的面前時,忽然張開了手掌,他和藹的問對面的學生,「告訴大家,你看到了什麼?」
被提問的學生有些興奮,大喊道:「玻璃珠!」
「對,玻璃珠,」洪歷點頭,然後向後退了兩步,那兩根手指夾住玻璃珠,說:「你們看仔細了。」
蘇若瞳睜大了眼睛,就看到洪歷湊近那顆玻璃珠,用嘴輕輕吹了一口氣,然後猛地鬆開了手指。
只見玻璃珠定在了半空中,忽然從玻璃珠的內部燃起了火焰,火苗越來越粗,最後竟然帶著玻璃珠慢慢的升空,直到觸到了房頂,才化成了灰燼。
教室裡一片嘩然。(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