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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方對峙 文 / 蚊子飛過

    夜幕之下,月亮彎,靈泉邊。

    十幾頭兇猛的妖獸以一頭長有三隻腦袋的狼系靈獸為首,與一眾人修對峙著。

    那為首的狼系靈獸,矯健的身軀靈氣湧動,威勢強橫而沉穩,是頭四階妖獸。但其渾身浴火,烈焰熾熱,三隻狼頭咆哮聲聲,震耳欲聾,絕對不是個好相與的主,戰力堪比五階巔峰也不為過。

    其身後的妖獸中,貨真價實的五階妖獸有兩頭,卻也臣服在它之下,可見一斑。

    眾獸對面的人修們,數量上更佔優勢,但在實力上卻要遜上一籌。如果不是他們以人為陣旗,以手中各持的邪靈之物為力量之源,在周圍設下了一個防護陣法,使得妖獸不得而入,恐怕早就被撕成了碎片。

    三十六名修士之中,對應四階的心動期修士只有五人,其餘的皆在金丹期,唯有一人氣息內斂,眼中精光閃動猶如實質般懾人,看似是心動期的修為但在威勢上卻絕對不止,叫人摸不透。

    但這明顯實力超群的修士卻對身邊黃衣修士很是恭敬,態度謙卑,其他人亦是如此。

    五名心動期修士,外加這名詭異之人站在了陣眼之中,其餘三十名金丹修士按照一個的規律錯落而坐,手中小心的捧著各種頭骨,有人的也有獸類的。但無一不是發散著死氣,好似禁錮了無數的冤魂惡鬼,陰沉的可怕。

    這時,那名實力莫測的修士開口了:「黃二老爺,再這樣僵持下去。盛魂之器的力量會散去不少,萬魂陣的威力也會下降,對取得燼世之火很是不利呀。」

    「都怪那個該死的白雷,破壞了我完美的計劃!如今只有盼著他們快些回到這裡。與這群可惡的妖獸廝殺,大不了這頭變異焰狼我不要了,祭了它的元神也好。相信足夠彌補萬魂陣此時浪費的能量。」黃二老爺怒氣衝天,滿胸的怨氣無處發洩,還被一群妖獸給堵了個嚴實,別提多鬱悶了。

    話落,那焰狼好似聽懂了一般,六隻血紅的大眼中猛然迸出六道紅光,射向那充滿死氣的法陣。

    轟!

    巨響驟起。煙霧瀰散,無波的泉水如鏡面平靜,依舊未起一絲波瀾。萬魂陣結出的灰色死氣,如霧無根,卻又很好的將攻擊卸去。飄飄蕩蕩的匯聚在一起,將裡面的人保護的很好。

    焰狼仰天長嘯一聲,充滿殺氣的野獸之聲令人不寒而慄,它不死心的躍身而起,以強悍的身軀衝撞上去!

    這時,瀰漫的死氣凝聚起來,一個巨大的人臉凝聚出來,雙目孔洞無神,邪氣泯然。嘴巴大張,彷彿要吞噬山巒峻峰一般,焰狼瞬間被吞了下去。

    眾獸見此,狂暴起來,各種駭人的吼叫令人脊背發涼,聽其聲。就好像見到了一張張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要把人絞碎一樣。

    一頭頭妖獸接連縱身而起,猛烈的撞擊著被死氣包裹的區域,妖法時而閃耀而出,卻均是無功而返,奈何不得。

    片刻後,一陣火光沖天而起,血紅的光芒從那人臉中四散而出!

    那人臉寸寸崩裂,無神的眼中突然現出萬分不甘的神色,聲聲歇斯底里的人類喊叫之聲也漸漸響起,有哀嚎有痛哭,有癲狂的大笑,也有不甘的謾罵。

    但這一切最終都在一道似箭的紅色影子從中閃出之後瞬間消失,人臉也隨之徹底崩塌,就像一個個冤魂從框架中剝離開去,很是恐怖。

    「不愧是變異靈獸,被死氣吞噬居然也能無事,可惜,實在可惜!」黃二老爺站在陣內,惋惜不已。雖說吸收了焰狼的元神也是大補之事,但怎麼說也沒活著的好用,可現在不由他選擇了。

    剛才的死氣攻擊並不是萬魂陣能發出的最厲害的一擊,意在控制住焰狼,真正的殺招何止於此。為了成功將燼世之火取出,他籌謀了多年才謀得這一絕妙法陣,一個足以擊殺元嬰修士的法陣,一個足以禁錮強者的法陣,包括那燼世之火!

    只要吸收了那群長老的元神進一步壯大力量,就可以壓制燼世之火,將其取出禁錮於體內,慢慢煉化。當然,前提是不可破壞燼世之火與那萬年冰魄之間的平衡,否則幾千年前的災禍,就會再次上演。

    「嗷—嗷——」

    焰狼對月而嘯,聲聲鑽人心底,一群狂暴的妖獸紛紛退到它的身後,安靜恭順的靜立不動。

    這一幕,落在了剛剛返回到這裡的赫連旬等人的眼中。此時,一眾長老小心的掩藏著自身的氣息,收斂心神躲在入口處靜靜的瞧著裡面的狀況,大有逃跑的衝動,可又能跑到哪裡去?

    「太可怕了,一隻四階靈獸居然可以號令這麼的妖獸,還有兩頭五階的!不得了不得了」

    「變異的靈獸果然不同凡響啊,若是能活捉就好了。」

    說話的兩人語露貪婪,眼中滿是掠奪之意,正是連尚長老與剛剛恢復一些氣力的莫扇長老。

    「這人剛剛還一副備受打擊的樣子,轉眼就給忘了,眼中只有貪意,真是極品。」白染衣躲在略微靠後的位置小心的探頭瞧著,對兩人的反應很是鄙視。貪絕對沒問題,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不是,盲目的貪婪只會招致殺身之禍。

    遠處,灰濛濛的死氣之中,一群身著黑衣的修士若隱若現,其中一點明黃很是惹眼,可不知為何,明麗的顏色在邪惡的黑灰之間,顯得最為詭異。」真是想不到,黃二老爺竟然帶來了這麼多的邪修,多半是早就埋伏在附近了,而我們一點都沒發現,唉「

    「我們現在怎麼辦?是殺出去,還是靜觀其變。若我們不動。恐怕那群邪修也會想辦法逼著我們動手,到時候恐怕就更被動了。」

    「他們設下法陣將自己保護在其中,自是不會輕易出來。我看他們就是等著我們回來,好叫我們與那群妖獸拚殺。」

    「後無去路。前方險阻,真是要命啊!」

    眾人議論紛紛,心中皆是煩亂不已。若是退。那不知為何聚集的妖獸定是他們要面對的,而激怒妖獸慾要堵截他們的人也定是邪修,人數不明。向後殺出,不見得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然而若是前進,面對的同樣是一干妖獸與邪修,而且實力不弱,真是叫人頭疼。

    「各位長老中有沒有會破陣的。去把那陣破了吧。「白染衣巴巴的看著十四位長老,期待萬分。

    赫連旬也轉過頭來看向眾人,希望能夠破陣。」那法陣死氣沖天,我等若是接近定是要受影響,更別提破陣了。「一名長老說道。

    其他人也哀歎點頭。很是贊同。身為修士,法陣之術多少都懂些,不精通也可試試,但對方的法陣太過陰邪,身為普通修士的他們,一旦靠近被要受到死氣侵入,無論身體與精神都會受到衝擊。」黃二老爺好算盤啊,前後都堵住了,路路不通。要從眼前的路出去。還要承受妖獸與法陣死氣的雙攻擊,他姥姥的!」白染衣揪著身旁的雜草,心中憤恨難平,咬牙切齒的樣子很是凶狠。

    「斯文點,斯文一點!挺俊俏的小伙子,不要這麼暴躁。」一名一直未曾說過話的長老來到了白染衣身邊。慢條斯理的勸道著白染衣。

    這人長相粗的很,看起來就像是民間匪類,還是山寨大王那一階別的,粗狂洪亮的聲音勸著別人要斯文,看的白染衣一愣一愣的。

    「這位長老,你能不能不搞笑!」好半天,白染衣才憋出這麼一句,哭笑不得的瞧著這位』山大王『。

    「快看,那變異焰狼發威了!」

    「絲——」

    聞聲,白染衣轉頭看去,就見那焰狼週身的火焰更加旺盛了,三口森森的獠牙顯露在外,大口一張,三個炙熱的火球噴射而出,直取法陣邊緣的一名邪修!

    「三個腦袋就是聰明,還知道個個擊破。加油,加油!」白染衣在心中為那焰狼加油助威,吶喊不停。

    「破!破掉他!」其他的長老們也滿懷希冀,低聲的叫道。

    三個火球帶起滔天熱浪,好似連空氣都被點燃了,作為目標的那位邪修欲哭無淚,渾身被汗水浸濕又被瞬間蒸發,天知道這麼短的時間內,這一惡性循環倒了多少圈了。」轟!轟!轟!——「

    火球在碰到死氣的一刻轟然炸開,死氣散而又聚,牢不可破。瀰漫的滾滾熱浪蔓延開去,充斥著月亮彎,尤以萬魂陣內的邪修們為甚!

    萬魂陣的堅固他們固然知曉,但卻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熱氣的影響,每個人都好似被放進了蒸籠一般,幾位心動期修士也是一樣,但憑借這修為比金丹修士好上不少。」二老爺,他們怕是支撐不住啊!「一名心動期邪修說道。」我倒是小看這畜生了!「黃二老爺長袖一揮,一桿一人來高的黑色旗幟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此時的他,週身的氣場陡然一變,邪修的氣息顯露無遺。

    彭——

    濃郁的魔氣從他的身上噴湧而出,如潑墨般四散到每一個手持邪物的金丹邪修身上,幫助他們抵抗那滾燙的熱浪。

    黑色的旗幟之上,猙獰的鬼頭印於其上,扭曲的樣子好似正承受著千般萬般的折磨,想要破旗而出,但終究只能禁錮於旗內。

    一道道灰色光鏈從中射出,連接到每個金丹邪修的眉心之上,輸送著邪惡的力量。細細辨別,那灰色的光鏈上,像是由一個個形狀各異的靈魂組成,有人類有獸類,但多缺胳膊少腿的,沒一個完整。」好像那法陣周圍的死氣又濃了不少,那桿旗不簡單吶。「姬玄輕撫鬍鬚,面色十分凝重。

    阮培轉過身去,飛快的扯了一下那縷山羊鬍,在姬玄驚愕的注視下悠悠道:」聽說。邪修的法器之中,以魂幡最為受歡迎,也很普遍。但普遍的程度並不代表它威力低下,相反的。是最為厲害的邪修法器之一。

    「那邪修豈不都是很厲害?」』山大王『長老驚訝的問道。

    阮培白了他一眼,看著姬玄繼續道:「魂幡又稱懾魂幡,可迷人心智抽取魂魄。更可釋放出邪肆的法術,無論是人還是妖獸都很難抵擋。當然,這都是針對已經吸納了上萬魂魄的懾魂幡來說的,而且根據吸納的魂魄的強弱,懾魂幡的威力也各不相同。且,越是慘死的人,他們的魂魄之力就會越強。所以邪修在殺人之際,都會對其極盡折磨,以此來提升魂魄的怨氣。」

    「一萬個魂魄不就是要屠殺一萬個人或是妖獸,也太過狠毒了!」』山大王『的話匣子打開了,義憤填膺的說道。其他長老也覺得脊背一陣發寒。他們雖說也殺過不少人,但與邪修還是有著不小的區別。

    「錯!」阮培似乎很不滿意這人再三插入自己對姬玄的解說,狠剜了山大王一眼不遺餘力的打擊道:「萬字只是代指之詞,以一萬為基,向上不管吸納了多少都稱為萬,就算是億萬之數也是如此稱謂!」

    「那黃二老爺真是惡毒,看那魂幡的威力,恐怕少說也吸納了十萬以上的魂魄。」姬玄生生沉重,似是對那些逝去的生命在表示哀悼。

    阮培見他如此。張了張嘴,但終是沒說什麼。這就是強者的不仁,弱者的悲哀,無可逆轉。

    「我們走吧,去會一會這懾魂幡!滅了這群邪修!」赫連旬回首說道。

    「後面的情況沒準更糟,起碼我們眼前有一條能走出月亮彎的路。何不拚一拚?而且邪修中的高手只有區區幾人,我們有十四人,就算對方有懾魂幡在手,相信也翻不了天!」連尚趁熱打鐵,唯恐有人不想去。此刻的他心心唸唸都是變異靈獸,危險那是一絲也看不見。

    「好吧!就聽赫連長老的。」

    「就跟他們拼了!那群妖獸中,只有為首的焰狼比較難對付,只要牽制住它,一定可以突圍!」

    眾人表示同意,一齊飛向戰局之中。白染衣緊跟其後,雙眼緊盯著平靜無波的泉水,很難想像,這平靜之下竟然隱藏著那般的極品火種。

    此時的焰狼,週身火焰再次暴漲了一圈,三張大口對著死氣狠狠的吐著火柱,氣勢如虹。

    兩者間相距十數米,火柱延伸到萬魂陣的邊緣依舊威勢不減,可見焰狼對火的控制以及自身的火能是多麼的可怕,簡直就像是一座可移動的小火山!

    察覺到又有一批強者來此,焰狼這才收起了攻勢,與一眾妖獸警惕的審視著。可焰狼的眼中不見一絲懼意,充滿著高傲與冷酷。

    見此,白染衣又是在心中對它誇讚一番,知道先觀察再動手,不盲目的攻擊,的確夠聰明。

    「你們終於肯現身了嗎?我還以為你們會做縮頭烏龜,一直躲著不肯出來呢!」黃二老爺猖狂大笑,透過重重死氣冷冷的盯著赫連旬,不再裝模作樣。

    哪知赫連旬還沒回話,一陣清脆的笑聲就從隊伍的後方傳來,大家回頭一瞧,正是白染衣!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黃二老爺對於白染衣可謂是恨之入骨,拆筋扒皮都不解恨!

    「你笑什麼!死到臨頭不自知,真是可悲!」將白染衣的笑看在眼裡,叫他覺得十分刺眼。

    白染衣搖頭晃腦的隨意看著他,笑道:「我笑你呀!自己是縮頭烏龜還敢如此罵別人,實在太好笑了!有本事你出來一戰,誰死還不一定呢,可敢啊?」

    「哈哈哈是啊,你這個縮頭烏龜,有本事滾出來!」

    「一個縮頭烏龜帶著一群龜崽子,是男人出來跟爺們比一比,非剁了你們下酒!」

    「身為一大家族,竟然修習邪法,勾結邪修,簡直有辱黃靈界的聲威。」

    面對無解之局,唯有戰。眾位長老連連叫罵,發洩心中的憋了良久的怨氣,心情那叫一個愉快,連帶覺得白染衣都順眼多了。

    雖然他們都是為了利益被騙來的。但這是修士永不變更的主弦律,修行需要資源,無可厚非。生殺之權,一切奉行強者為尊的原則。千萬年來始終如此。此刻,他們卻可以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只為了活命!

    黃二老爺氣的不行,臉色漲紅,他倒不是因為那不痛不癢的叫罵,而是氣自己親自給了一個讓人侮辱自己的機會,而這個機會還是被白染衣這個該死的傢伙抓到的,怎麼能不叫他鬱悶。

    『山大王』上前一步,滿面的怒氣:「雖然他們的話太粗俗了。但話粗理不粗,你有膽子做邪修挑釁我等,難道沒膽子出來一戰?叫你烏龜都是埋汰龜了,我都替人家叫屈。」

    「你算是什麼東西!」黃二老爺怒喝一聲,一道灰色的死氣化為流光衝出法陣。直奔』山大王『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砰!

    電光火石之間,赫連旬出手相阻,磅礡的力量從掌心湧出,輕鬆接下了這一擊。

    兩者相撞,身處法陣中的黃二老爺倒退三步,勝負立分。

    「多謝赫連長老。」』山大王『明白,如果不是赫連旬出手,剛剛他是怎麼都躲不過去。也接不下的,這就是差距,他只是一個剛步入心動期的人罷了。

    「姚豐,去給我砍下他的腦袋!」黃二老爺狠戾的對著那實力莫測的修士吩咐道。

    「是。」那人應了一聲,便從法陣中飛了出來,白染衣這才注意到他的臉。竟是那日在腹地邊緣處見到的那人,也正是因為他,才使得黎思等人想要回返營地的心思,繼而引發了一系列的事情。

    之前沒認出他,是因為這人換了一身黑衣,也太過安靜了。好在她的眼睛夠利,那日那麼快的速度也將此人看清,否則定是認不出了。想來,這人定是奉黃二老爺之命,進到腹地中埋伏。

    「原來是你!想不到,堂堂正氣門掌門竟然喬裝做金丹護法,隨我御劍門試煉隊入山。「

    姚豐,是正氣門掌門的名字!

    連旬顯然也認出了這人,這人正是混在正氣門試煉隊中的一名護法。當時他就覺得這人有些古怪,但最終也沒發現哪裡不妥,也不好干涉正氣門帶什麼人進山,結果卻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不錯,我就是正氣門掌門。」姚豐的臉上一陣波動,五官模糊起來,片刻後,一張英俊的臉孔漸漸清晰,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很是年輕。

    「都說正氣門掌門天資卓絕,實力非凡,今日我赫連旬就領教領教你的高招!」

    「恐怕你有來無回。」

    話落,兩人不再多說,齊齊向上飛去,直到距離下方一行人百米開外才停下。兩人的修為較眾人高上太多,一旦動手,難免波及,赫連旬不想傷自己人,姚豐則是不想對萬魂陣造成一絲破壞。

    噌!噌!

    兩人身上氣勢暴漲,同時以強橫的姿態衝擊對方,純粹的力量碰撞!

    「不會吧!」白染衣苦哈哈的望著天,兩股力量撞到一起,竟然是赫連旬向後退了一步!一步聽著不多,但強者之間,一步足以說明問題!

    「難道那邪修是元嬰期?!」

    一眾長老很是憂心,在眾人之中,最厲害的莫過於赫連旬了,連他都頂不住的話,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小心!退後!」

    後方,白染衣的聲音再次響起,將注意力集中於上空的長老們齊齊後退,反應那叫一個快。

    十四頭妖獸外加一頭變異靈獸,不知為何,突然群起發難,雙眼通紅。焰狼那本來就璀璨如紅寶石的眼睛蒙上一層灰色的薄霧,凶狠更甚之前。

    妖獸中,三隻鳥類妖獸一邊守護出口,一邊對他們飛起攻擊,兩頭五階妖獸已然能夠踏空飛行,專攻修為較強的姬玄與阮培。其餘妖獸的跳躍能力也非同一般,高空又有兩人大戰,眾長老上上不得,下下不去,那叫一個憋屈。

    好在焰狼並沒有什麼動作,雙眼中閃過掙扎之色,似在與什麼神秘力量對抗著。

    「哈哈哈都去死吧!」黃二老爺手持懾魂幡揮舞著,不用問了,肯定是他做了什麼手腳導致眾獸群起攻之。

    上空的戰鬥造成響聲漫天。可此時已經沒人有空去關注了,全部自顧不暇,甚至有的長老開始向後方的出口退去,想要遁走。

    「全散了。」白染衣無奈的自語。想不到剛才還說要拚一拚的長老們一見赫連旬處於下風就都亂了陣腳,各自四散。

    「想要逃?哈哈」黃二老爺與身邊的幾位邪修高手放肆大笑,嘲弄的看著那幾個欲要從後方之路逃走的長老。「我的人在那布好了墜域之陣,去了不過是獻祭靈魂罷了。不過,留在這裡也是死!哈哈」

    「全都集中到一起突圍,否則難有生路!」姬玄運轉靈力,聲音如雷,貫入眾人的耳朵。

    阮培躲過迎面一擊,飛身扯過靈力不濟的莫扇飛落到姬玄的身後。三人圍成一個三角,背靠背抵擋攻擊,壓力頓時小了不少。其他人見此紛紛效仿,分散的人三三兩兩聚到一起,再一齊向姬玄三人靠攏。

    「你這小子怎麼站著不動!」山大王有些氣急敗壞的抓過白染衣。躲開撲向她的虎類妖獸,急急的向姬玄等人飛去。

    「嗷!」

    虎妖震天一吼,響聲掀天,距離它較近的幾位長老,耳朵處隱有鮮血流出,被針對的山大王更是如此。反觀白染衣淡然的不行,全然沒把虎妖當回事,冰盾保護的不止是身體,連聲音與精神上的衝擊。一樣擋得住。

    面對著再次飛撲而來的虎妖,白染衣週身寒氣驟起,身邊的』山大王『一個抖索,動作也慢了下去。

    「走你!」白染衣抬腿一踢,將其踹到了姬玄等人的身邊,此時。只有白染衣在孤身奮戰。

    「嗷!」

    虎妖撲到身前,白染衣不慌不忙的將週身寒氣擴散了那麼一圈,那虎妖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錯身狂奔,亂跑了好一會才漸漸平復下來,只是不敢再靠近白染衣,轉而攻向了其他人。

    十四頭妖獸對十四名修士,一方仗著皮厚力撞有妖法,一方靠著法器法術與戰略,一時間打的不可開交,五階妖獸在他們身上也沒討到什麼便宜。不過時間一長,就很難說了。

    何況,下方還有那麼一頭變異靈獸。

    耀眼的色彩時而閃現,正是法術的光芒,白染衣傻傻的站在戰鬥的波及範圍呢,仗著一身彪悍的防禦與可以散出的冰寒之氣,沒有妖獸敢靠近,法術的波及更是無法對她造成一絲的傷害。

    白染衣緩緩落下,走到靈泉邊,低聲自語道:「有魔海護身應該沒問題吧,極致的冰寒對燼世之火,誰強孰弱?」

    「那個小子怎麼回事?怎麼會沒有妖獸去攻擊她!」黃二老爺憤恨的盯著白染衣,恨不得自己衝出去殺了她!而且她還站在泉水邊,實在叫黃二老爺莫名的心頭不安,好像又什麼重要的東西離他越來越遠了!

    「你要做什麼!」

    突然,白染衣作勢要跳入水中,黃二老爺立時炸了,厲聲喝止道:「我不允許你這個小雜碎下去,給我滾回來!」

    白染衣看了過去,雙眼森寒如冰刃,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你才是雜碎,你全家都是雜碎,我想下去就下去,管你屁事!你有什麼權利阻止我?不允許?真好笑,你當你是誰呀?不過是一個不濟的邪修,那點渾濁污穢的魔氣也敢放出來獻醜,我要是你的話,早就羞的自殺而亡。」

    那在邪修眼中,甚至各長老眼中都濃郁無比的魔氣,在白染衣的眼中不過如是,簡直不值一哂。

    **裸的蔑視!

    打鬥中的長老們都驚訝的不行,明明就處於弱勢之中,自己還是個金丹修士,孤立無援的情況下還敢對著人家邪修大反派叫板,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黃二老爺自認從出生就沒受過什麼鳥氣,這段時間全部都在白染衣身上補回來了!不聽調令亂組隊也就罷了,還間接害死了他最疼愛的小兒子,之後還跑出來搶火耀果破壞了他一系列的完美計劃,現在還敢這般辱罵於他!找死!

    如果白染衣知道他這麼想,一定會告訴他,他的兒子不是自己間接害的。而是直接將其推向了死亡。

    怒氣滔天的黃二老爺忽然想到了什麼,忽而笑了起來:「哈哈哈我看你忘了一件事,你的體內,可是有我種下的嗜神蟲。生死盡在我的掌握,你不過就是我的一條狗罷了!」

    痛快!嗜神蟲對任何修士,哪怕是元嬰期的都有絕對的威脅。黃二老爺自信白染衣聽到自己的提醒後,會嚇得失聲痛哭,跪地求饒,哀求自己放過她。到時候,他就可以將所有受到的鳥氣都還給她,再叫嗜神蟲蠶食白染衣的神識,叫她在死前受盡折磨。」那小子是邪修的人?「」難怪會突然出現。防禦力還那麼強,一定是修了什麼邪法!「」臭小子,你是不是在我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邪修法術多為陰損,喜在暗處下手叫人不易察覺,防不勝防。此話一出。令得幾位長老分了心神,當即被妖獸鑽了空子,挨了幾爪子。」不要分心!白雷這小子雖叫』敗類『,但應該沒那麼壞,而且如果沒有她的突然出現,也不會因為那場賭局將這群妖獸引來,邪修的圍剿會順利的多,她不會是邪修。「姬玄急急開口,喝令大家穩住心神。不要受影響。

    黃二老爺冷哼一聲,斜睨著白染衣自信道:」你自己承認吧,跪下來磕一千個響頭,沒準我會好心放過你。否則,嗜神蟲的威力,你懂的「

    「噗~」白染衣輕笑一聲。冰冷的眼眸中透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嗜神蟲?那是什麼爛玩應?我聽都沒聽過。」

    「你!」黃二老爺著實又被狠噎了一下,青著臉道:「逞強的後果,就唯有死!既然你說不知道嗜神蟲為何物,待會就不要求我放過你!」

    沒有被人抱大腿央求的快感,黃二老爺很是不爽,一邊幻象著白染衣無論多麼嘴硬稍後都會哀求自己,一邊取出一個紅色小谷。

    鼓側血紅,鼓面成白色,幾近透明,像是被抻到一定程度的人皮,叫人一看就不舒服。

    咚!咚!咚!……

    鼓聲發悶沉重,叫人徒生煩悶,黃二老爺輕敲鼓面,陰戾的雙眼緊緊盯著白染衣,興奮而又殘忍。

    然而,他期待的一幕久久不曾出現,白染衣淡然自若的站在泉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全然無所畏懼。

    「怎麼會這樣!」黃二老爺不停的敲擊著小鼓,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嗜神蟲是自己親手打入白染衣的身體,怎麼會沒有反應!咚咚聲越來越急促,但他想要見到的始終沒能如願。

    無往不利的嗜神手段,叫他忘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這句話,他一點也沒有向著另一個方向去想,固執的認為嗜神蟲仍在白染衣的體內,不明白為什麼它會沒有回應。

    「你是在賣藝助興嗎?鼓敲的是不錯,但你這副殘樣實在有礙觀瞻,我與各位長老是不會施捨靈石給你的,死了這條心吧。」白染衣不厚道的調侃著某位處於瘋魔邊緣的傢伙,笑的更加燦爛。

    一眾長老聞言哈哈大笑,氣勢更勝之前,也不再懷疑白染衣的身份。

    邪修們憋笑憋的辛苦,不敢外露一分,他們的體內都是有嗜神蟲的,如果鼓聲針對自己響起,後果有多嚴重他們自然知曉。

    或許,年紀大了記憶力就衰退了,連修士也不能免俗,也許黃二老爺沒在白染衣體內種嗜神蟲呢,是他自己記錯了吧,一干邪修如是想著。

    「該死的,我一定要殺了你!」將鼓拋到一邊,黃二老爺欲要走出法陣將白染衣擊殺,他身側的一名邪修趕緊拉住他,勸說道:「二老爺莫急,再稍後片刻,等到那群妖獸把那些長老都撕碎,您再出去虐殺掉那不知死活的東西也不遲啊,大局為重啊。」

    「哼!」黃二老爺重重的冷哼一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去看白染衣,白染衣自然也不願再理會他,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靈泉之上。

    望著空中久久不結束的戰鬥,黃二老爺急的很,絲絲縷縷的死氣對修士的影響雖是有的,但終究不足以造成致命的傷害。

    一咬牙,黃二老爺將手中的懾魂幡高舉過頭,一條條如章魚觸角的灰色光鏈從中射出,向陣外纏鬥中的長老們纏去。

    「糟糕!」

    注意到這一點,長老們一時間又有些亂了手腳,想要躲避那急速襲來的死氣之鏈!

    「彫蟲小技也敢獻醜,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白染衣擠兌黃二老爺上了癮,鐵了心不叫他舒坦半刻。(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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