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走起來十分吃力,兩人在路上磨了一個時辰,這才來到了白染衣所在的客房前。
「總算到了。」穆輕雲長出了一口氣,一路走的慢倒也罷了,偏偏還要躲著其他同門,搞的跟做賊似得。
雷霆也很是郁卒,明明已經挑了平時少有人經過的路來走,還是遇到那麼多的人,還有很多前幾日來到門內做客的其他仙域的門派中人,其中不乏漂亮可愛的女修,若是被人瞧見他雷霆這副鬼樣,他的形象可就全完了!
「哼!」重重的哼了一聲,雷霆伸出完好的胳膊輕輕一推,身前的房門匡的一聲打了開來,整個房間都抖了三抖。
如果不是在自家門內,穆師兄又在身邊,他非要把這門拍到床上去不可。
穆輕雲歎了口氣沒說什麼,以雷師弟的性情,這已經算是收斂了,指望他心平氣和的見這女修一面,有生之年怕是不可能。好在那女修尚未清醒,倒也打不起來,趁著雷師弟傷勢未好不能守在這,稍後暗自把那女修送走便是。
他思索的功夫,雷霆已經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他要看看那女修到底長的什麼模樣,是不是三頭六臂,居然一撞之下,就把他砸成了這樣。雖然叫劉師妹給她包的密不透風,但身材總歸是看的出來的。
御劍門的客房都是備有修煉室的,而臥室只是裝飾,被修建在了屋子的最裡面。連門都沒有,只有兩道挽起的紗帳,放下即為門。畢竟能住到這裡的修士,稱得上是御劍門客人的少說也是築基修為,誰還會浪費時間睡覺?
當雷霆與緊隨其後的穆輕雲穿過修煉室來到臥室前的時候,就被輕紗後的人搞的蒙了。床上躺著的不是原來的粽子,而是一個披頭散髮身著白染衣的女修,她正以一個極為不雅的姿勢抱被大睡,似乎一點也沒受到雷霆那故意製造出的響動影響。
若說她沒察覺有人進來,他們肯定不信。哪個修士的感知也不會弱到這地步,是以兩人均以為她是在裝睡!
而從她外露的纖長玉手來看,一絲傷痕也沒有,絕不會是那滿身傷痕的女修,該不會是他們走錯房間了吧?畢竟最近來到師門的客人不少,若真是走錯了,被人誤會可就不好了。
兩人心思轉的飛快,卻誰也沒把床上之人當做白染衣。而他們之所以第一感覺是把錯歸到自己身上,是因為自己的師門有多強大他們清楚的很。御劍門的守衛弟子均是一等一的好手。禁制暗哨更是不少,幾百年來沒人能成功潛進來而不驚動他人。
所以下意識的。兩人把同樣可能性不高的原因扯到了自己的身上,每間客房都一樣,修士也有走錯房的不是?
「哈哈哈」
正想著,兩人身後傳來一陣爆笑,回頭一瞧,洛凌正牽著李世蹲在地上,指著雷霆笑個不停,俏臉都扭曲了。
穆輕雲神色忽然變的很古怪,與雷霆對視一眼。轉過身喝道:「你是何人?」
他的聲音向來溫和如煦日,人也是如此,如今冷下聲音來卻多了一分令人不敢忽視的威嚴。
洛凌見狀不對,急忙走到兩人身邊,向紗帳內看去,一看之下第一反應也是走錯房間了。可轉念一想又不對,兩位師兄都在這,不是來找那女修的還能是什麼。他們也找來這個房間就是證明她沒有走錯,想來兩位師兄也是見到自己後想到了這一點。
「那個可惡的女修呢!」雷霆別的不關心,他只想知道那個女修死哪去了。
洛凌拉了一把欲要再說什麼的雷霆,柔柔道:「不知這位道友是哪一門派的,是否找不到自己的房間了?我是御劍門掌門之女洛凌,我可以幫道友查一查給貴派安排的住處在哪裡,還請道友告知一二。」
穆輕雲讚賞的看了一眼洛凌。這丫頭平時像個孩子,想不到說起場面話也頗有風範。
三人或強硬或禮貌的話已經說完了好半天。床上之人還是沒有一絲動靜,若不是顧忌著這人許是哪個前來做客的門派中人。都想上去揍她一頓了。
和善不代表沒脾氣,穆輕雲面色微沉,舉步向紗帳內走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對方心存惡念,叫同為女人的洛凌進去查探恐怕她應付不來,雷霆又有傷在身,只好自己上陣。
「唔」就在穆輕雲走到床榻前時,床上的女人忽然翻了個身,姿勢更加扭曲。而這一翻,剛好使穆輕雲得以見到了她的正面。披散的頭髮將她的臉幾乎全部擋住,可那粉嫩微翹的唇瓣卻叫他看了個清楚。
自然,從嘴角處滑落的透明液體也叫他看了個清楚。
穆輕雲的眼角抽了抽,這傢伙竟然真的在睡覺!還在流口水!他們這麼大的動靜這女人都沒聽見,警惕性也實在是差了些。
回手招了招,示意雷霆與洛凌過來,穆輕雲伸手向床上的女人拍去想叫醒她,被他救回的女修不見了,定是要問問。
「啊!」
剛走到近前的雷霆與洛凌突見穆輕雲眨眼間被寒冰包裹住了全身都嚇了一跳,洛凌更是嚇的叫了出聲,怎麼會這樣!
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令得兩人身形一震,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抵抗的感覺,好恐怖的氣息!雷霆一把拉住要靠近穆輕雲的洛凌,警惕的盯著那流口水的女人後退。
「我、我好、好冷啊。」李世的小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嘴唇發紫,洛凌這才回過神來,他們都覺得可怕,何況是一個未曾修煉的孩子。當即抱起他向紗帳後退去。拚命的向他體內注入靈力驅寒。
雷霆心中大為惱火,這叫什麼事!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居然有人敢在御劍門襲擊本門弟子,簡直活的不耐煩了。可偏偏那冰寒之氣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抵擋,而且他隱隱感覺,似乎他現在感受到了只是冰山一角
「凌兒,我去與那女人周旋,你去請幾大長老們過來,要快!遲了穆師兄恐怕就」
雷霆沒說下去,可洛凌卻明白。這女人身上本無一絲寒氣,卻在穆師兄碰到她的時候瞬間將穆師兄冰封,著實詭異,他們根本無計可施,硬拚恐怕要把自己也賠進去。以那寒氣的厲害程度,若是不請高手盡快來解,穆師兄會死的!
變故來的太快,一切不過發生在片刻之間,實在叫人措手不及。洛凌望著祭出飛劍的雷霆。慌亂的點著頭,向門外奔去。卻聽從床邊傳來了一聲低呼。
「呀!」
感應到有人接觸自己,白染衣沉睡中的意識,經過一番賴床之後才不情願的悠悠轉醒。雖然對於她真的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卻叫其餘幾人如同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張開眼後,白染衣就見一個年輕的美貌男子坐在床邊,正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整個人被她護身的寒氣所封,那也是她為什麼敢封閉五感放心大睡的原因。畢竟修士的耳朵十分靈敏,想不被吵醒只有如此。
光可鑒人的冰層。映照著白染衣此時的形象,抬起袖子對著冰雕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白染衣輕輕一拂手,寒冰立時消散。
「穆師兄!」洛凌停住向外走的腳步,高興的大叫,雷霆也是鬆了一口氣,可對那古怪女人的敵意依舊一絲未減。
穆輕雲被冰封的一刻只覺渾身一炸,全身如同被萬根冰針刺透。不禁動彈不得靈力更是無法運轉,心下十分駭然。如今突然冷意全消,經脈內的寒氣似是被什麼牽引悉數退出體內,可他仍覺得渾身冰冷如墜寒潭,動彈不得。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對我穆師兄出手!」對方雖然收手,但也不能保證她不會再出手。雷霆身為傷員,此時走的卻不慢。急沖沖的走至穆輕雲的身邊。想將他拖離這危險人物的身前。
他縱使脾氣火爆,有時甚至有些衝動。但絕對不蠢,明知不敵最好的辦法就是撤退,保命最重要,有什麼帳以後再算!哪知在他碰到穆輕雲之前,卻被另一隻手攔下。
「等等,你不能動他。」白染衣聽這渾身被包的比她之前強不到哪裡的男子叫這個冰塊穆師兄,就猜到這人是救了自己的那個穆姓修士了。想不到,睡個覺也把救命恩人給害了,是他太倒霉呢,還是她倒霉呢。
即便她不是好人,可那日若沒他相救自己必魂飛九天,害死他,她又怎麼過意的去。
「這裡是御劍門,你休得猖狂!」雷霆死死的盯著她,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白染衣甩給他一個白眼,這副模樣了還敢瞪她,除了左腿左胳膊外全身都被包起來了,布帶下的腦袋也腫的不像話,只有那雙如鷹犀利的眼睛勉強能看了。
「我又沒想殺他,他之所以被冰封完全是因為他不守男女之禮想趁我睡覺佔我便宜,我的身上可是有護體之氣的,誰意圖不軌誰就死!」
見白染衣紅口白牙說著瞎話,冤枉穆師兄對她不軌,雷霆的眼睛彷彿能噴出火來,眼前紅光一閃,整個人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雷師兄!」洛凌方才見穆輕雲平安一時怔愣忘記去搬救兵了,如今穆師兄沒事了,雷師兄卻受到牽制,心中一急,放下李世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
「把她也綁好。」白染衣對小紅吩咐一聲,就不再去看這兩人,不過心中的疑惑倒是明朗了。原來這個除了眼睛和一手一腳外,全身都被包的跟神經病似的人就是那個姓雷的,難怪他會叫人把她包的只剩鼻子,完全是在找平衡啊!
把手隨意搭在穆輕雲的身上,白染衣運起靈力準備向他體內注入,被魔海的寒氣侵蝕可不是鬧著玩的,就算從被冰封到解開的過程十分之短。也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傷害。起碼,幾天內活動不自如倒是肯定的。
「你到底要做什麼!」被捆在一起的兩人齊聲對著白染衣喝道,神色甚為焦急,可他們越是掙扎,這血色籐蔓纏的他們就越緊,手指頭都動不了,真是急死了人。
「報恩。」他被冰封可不是她故意的,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幫他驅寒,應該算是報恩吧!真好。不拖不欠
一股純淨的靈力湧入體內,穆輕雲精神一振,僵硬的感覺寸寸退去,心中十分訝然。這靈力十分精純,他吸納靈氣的時候即使周圍的靈氣有多濃郁,也沒此時這麼暢快過,這女人到底什麼來路?
她之前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但也不明白她這是報的哪門子恩。
敏銳的捕捉到穆輕雲輕佻的眉角。白染衣不禁暗歎,這美男就是美男。挑給眉都這麼好看。
來到黃靈界後,除了那個姓塗的,這是她見到的第一個美男子。五官雖然立體,卻與姓塗的那種陽剛冷魅的感覺截然不同,相反的還很柔和。斯文俊秀,氣質溫潤,眉似遠山眼亮如星,叫人看上去很舒服,可眉宇間的凌厲之勢卻叫人忽視不得。
雷霆與洛凌看出白染衣在做什麼後十分的不解。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
白染衣賞了他們一個白眼,慢悠悠的回道:「我是那個粽子。」
「啊!救命恩人仙子姐姐!」李世被寒氣侵襲也只是一個照面,又被洛凌全部驅散了去,並未入體,如今已是恢復如常。聽白染衣自認為粽子,便不顧洛凌的反對,幾步跳到了她的身邊,兩眼冒星星的盯著她看。
白染衣點了點頭啞然失笑。這稱呼可夠長的。
洛凌見她似乎心情不錯,又沒傷害他們的意思趁機問道:「你露出來的皮膚都沒傷痕,你若是那女修,要怎麼解釋?」
「我醒了之後,就自己塗了一種高階的靈藥,一會功夫就好了,有什麼好奇怪的。」
「也對」洛凌聽說。這女修初被帶回來的時候,一身穿著很是寒酸。當然現在也好不到哪去。那種靈藥倒是有的,可她拿的出嗎?但想是想。卻不敢問出口。
「怎麼樣?」白染衣收回手,對著穆輕雲問道。
穆輕雲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亂髮下露出的那一點幽藍之色,露出了然之色,說道:「沒事了,你的報恩方法真是特別。」那顆惑人的淚痣他見過,雖然他救回這個女人的時候,她滿臉傷痕看不出長相,可這顆淚痣,卻絕度不會認錯。
白染衣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要誇我,我臉皮薄,多不好意思啊。」
一盞茶之後,雙方終於都鬧明白了方纔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齊齊都很無語。唯有白染衣一人,倍爽!
雷霆憋氣的看著這個披頭散髮毫無女人味可言,邋裡邋遢又不要臉的傢伙,大聲喝道:「我們走著瞧!」
「要騎驢嗎?」白染衣腦子一抽,回了這麼一句。
雷霆的雙眼迷茫的望向偷著樂的洛凌,洛凌輕聲道:「有句話,叫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噗~」
「我是說正經的!」雷霆火冒三丈,氣的直跳腳,伸出那只未斷的手,指著白染衣道:「我早晚會勝過你!」
以白染衣的那詭異的一招,他目前無法應對,不過今日若不是他有傷在身,也不會被她輕易的纏住不能動,起碼能垂死掙扎一下但以後,這個把他的男人尊嚴給踐踏個乾淨的女人,一定會敗在他的手上!
「哼!」雷霆負氣而走,看著他那逗樂的背影,白染衣不厚道的笑了。
她也算走運,對上的是毫無防備的穆輕雲,和手腳不利索的半殘以及實力未入築基的小丫頭,若是別人,要得勝也不會這麼輕鬆,雖然這只是一場意外
「雷師兄就這樣,脾氣爆了些,但人還是很好的,白姐姐不要生氣。」洛凌好心的打著圓場。
白染衣不在意的擺擺手:「我心胸寬廣,不會和他一般見識的。打擾了兩天我也該走了。」她看向穆輕雲繼續道:「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扯平了,你我以後互不相欠。」我是不會補藥費和那些布帶錢的!
「呵呵按理說,我只救了你一次,而你卻是在救了我之後,又給我輸入靈力驅寒。本還想送些謝禮給白道友你,既然你如此大義施恩不望報,我也不好強人所難。至於出山,我隨時可以送你出去。」穆輕雲淡淡的笑著。清朗的嗓音十分好聽,而白染衣只覺一陣刺耳。
牙根癢癢的慌,白染衣斜睨著這個外表和善內心黑暗的傢伙,非常想咬他一口。不過想想也就算了,怎麼說人家被冰封也跟自己有關,強說成還了救命之恩還過得去,再施暴就不好了,她可不是怕了御劍門!
「仙子姐姐。」
「嗯?」白染衣收回憤恨的目光看向害羞的李世,別說。這小傢伙的臉色好了許多,看上去虎頭虎腦。還挺可愛的。
「我長大會報答仙子姐姐的!」
「不用長大,你叫你奶奶送我一屋子的浴光石就行,不要小的,每顆都要至少雞蛋那麼大的才行!我和你奶奶可是老相識,知道你家在哪,別想賴賬!」
此話一出,兩大一小紛紛傻眼,再無恥也要有個度,客氣一下不行嗎!就是你救的人。也不要直白吧!
可她似乎覺得丟人丟的還不夠,又道:「我在秦尹坊市有個店舖,叫亮閃閃,你回頭叫你全家人都給我在你們李家莊宣傳宣傳,少說每人也要去買上一套傢俱。那些東西可都是我做的,樣樣精美實用,價格低廉,絕度是好貨色。記住了嗎?你倒是說個話!」
「記住了」李世傻傻的點了點頭,心中救命恩人的高大形象轟然崩塌。
「咳!」穆輕雲的俊顏有些扭曲,忙轉頭看向呆滯的洛凌,問道:「你方才說,回來的路上被玉蟾仙域正氣門的大小姐給堵住了,是怎麼回事?」
洛凌一聽此問,俏臉上唰的覆蓋了一層寒霜。氣憤難平道:「那女人實在太囂張了,仗著自己是築基修為居然對我冷嘲熱諷!實力不濟我也就忍了。可她竟然當著其他門派弟子的面數落我御劍門不敵她正氣門,還說不配被推舉為領頭門派。跟著我們,也許連燼世之火的影子都看不見。我氣不過,就和她吵了一架,所以這麼晚才送小世回來。」
「啥是燼世之火?這名字聽起來很拽啊。」白染衣話落,龍紋戒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波動。
「你不知道?」穆輕雲與洛凌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為什麼要知道?」白染衣頭也沒抬,取出兩張閃著紅光的傳信符,一張是葉湖的,一張是黃二老爺的。
真是的,要麼沒人找她,一找就一起。
見白染衣拿出傳信符,兩人沒有給她解釋,等她看完了再說。
白染衣打開葉湖的一看,嘴角就咧開了一個很大的弧度,不過怎麼看,叫人怎麼覺得恐怖。而看到黃二老爺的那張後,笑意就更濃了,恐怖未減,還多了幾分陰險
「送我出山吧,我的住處現在很熱鬧,回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好,我這就送你出去。」看她表情也知道那個熱鬧不會很愉快,穆輕雲不做耽誤,起身向門外走去。
與小李世和洛凌簡單話別了一番,白染衣就急沖沖的隨著穆輕雲走了出去。
「從這到山門很遠吧。」
「的確。」穆輕雲隨手一拋,祭出青霜劍,劍身在空中瞬間變大,足夠兩個人站立。「我們乘飛劍吧,很快就到。」
白染衣羨慕的看著天上的飛劍,雖說這不是專門的飛行法器,但是要利用其飛行無視禁制也是不能的,除非他是靈泉仙域本土之人又到了金丹期,或者是交了大額度的靈石,門派弟子或許會有些優待,不過這點她並不清楚。
只能說,這個穆輕雲,在御劍門絕對是個有份量的,否則也不能隨便帶她回來也沒人干預。
「穆道友築基中期的修為就能御器飛行,真叫人羨慕。」白染衣這說的倒是大實話。
穆輕雲淡笑不語,伸出白皙修長的大手,拉著她飛身站到青霜劍上,既然可以無視禁制使用飛行法器,自然也能自己飛。
來到靈泉仙域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聽說過風頭最勁的幾大門派,之前在聽他們介紹的時候,白染衣就很震驚了,如今在御劍門的高空飛行,那種感覺,還真不賴!
不過這青霜劍的飛行軌跡都是貼著邊邊飛,下方的風景少了些,多了幾分荒涼,想來在師門內對飛行區域也是有些限定的。
看著身前站的筆直風姿綽約的穆輕雲,白染衣撇撇嘴道:「不能再變大一些叫我坐下嗎?這又不是你的武器,幹嘛那麼小氣只給人踩這麼個小地方。」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我的武器?」穆輕雲沒有回頭,可語氣中不難聽出一絲詫異。
「你們御劍門都是劍修,我聽說修劍道的人對自己的武器如對靈石,珍之重之,用來做自己的飛行法器倒是無所謂,但絕不會叫自己之外的人隨意踩踏。」
穆輕雲點了點頭:「的確,這青霜只是我的飛行法器。不過我的武器之於我,不是靈石的價值可以衡量的。」
「你的劍一定是很厲害!我也很珍視我的武器的,所以」白染衣笑嘻嘻的捅了捅他的腰,待他回頭之際道:「所以請你看在我們都這麼珍視武器的份上,送我回九鱔山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