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這位仙子,你沒事吧?」
「沒,沒事,多謝道友。」清泉般的聲音闖入耳中,女修士嬌羞的垂下頭,小手若有似無的碰觸著環抱在她腰間的纖長玉手,想不明白男人的手,怎麼也能生的那樣好看。
「沒事就好,那我可放手了。」
「嗯。」女修蚊子般的應了一聲,無意識的點著頭,真叫人懷疑她有沒有在聽別人說什麼。
不過那雙手的主人可沒想那麼多,招呼打過了,手也就跟著放開了。
砰——
「哎呦!」
「仙子還真是不小心吶,摔了又摔。」男子好笑的搖了搖頭,彎彎的星眸醉了在場一眾女修的心,無不嫉妒起狼狽摔在地上的那位。
「我先走了,咱們有緣再見。」男子似乎對自己笑容的殺傷力無所察覺,說話間又放大了幾分。他抖了抖被壓皺了的白色錦袍,無視腳邊可憐兮兮的美人,大大方方的從她身上邁了過去,步履有些急促。
從踏上翹介山開始,走幾步就有帕子掉在他腳邊,超過十步一定有女修崴腳摔向他,剛剛那位更厲害,居然能跨越三米的寬度精準的撲進他懷裡,這是不是可以叫做飛來艷福?
可他走了一炷香有餘的時間,才總共走了不到二百米,實在叫他高興不起來。之前撿手帕的時候,他趁機和那名女修打聽了一下,得知翹介山整體呈葫蘆狀,不算大,可細窄的山口足有四百米長,也就是說,他現在還沒走完山口的一半,不知道這樣走下去,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進山。也不知道來翹介山的人怎麼這麼多,比他在聚仙中看到的還多。
「這位道友,之前見你打聽聞風堂的方向。可是要去接任務?」
無奈又略帶氣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嚇了白衣男子一跳,搭訕的對象由女變男,不得不說他這身裝扮,的確很成功。
他緩緩轉身。反問道:「去聞風堂不是接任務,難道還是去玩的不成?」
聽他這麼說,溫儒旭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扯過躲在身後的小師妹,讓她自己來說。
阮蕊兒冷不防的被師兄提到身前,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清秀的容顏平添了幾分媚氣。見對面的男子正在看她,更是不知所措,一時間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才好。
溫儒旭見她又是如此。眉頭微蹙,心中十分不屑。每次見到美男子都叫別人去搭話,她還擺出一副含嬌帶怯的模樣,如果不是礙於掌門的交代,他實在不想與她一起出來。
不過這位男修,長的還真是俊朗。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顧盼神飛。淺淺一笑更勝星華,尤其是那一顆淚痣,襯得他似仙若妖。烏髮隨意束起,紫色飄帶蕩過臉頰,更顯肌膚雪白細緻。如果不是他頸間的喉結極為明顯,說他是女人,也不會有人懷疑。
「再看我可要收費了。」
「啊-」阮蕊兒低呼一聲,又躲回了師兄的背後,只露出個小腦袋偷瞧。粉面含春。羞羞怯怯,那叫一個嬌俏可人。
「呵。」男子輕笑一聲,同情的看了一眼被當做屏風的溫儒旭,轉身欲走。
「道友,我們也是去聞風堂,一起可好?」美男要走,阮蕊兒哪裡肯依,一把推開身前的溫儒旭擋在美男面前。
「既然同路,就一起走吧。」男子重重的歎了口氣,這樣下去走到晚上也不一定到得了聞風堂。他真是錯的離譜,扮個冷面男多好,裝什麼儒雅溫柔。
阮蕊兒開心的點了點頭,轉身得意的看了一眼從地上趴起的女修,十分不屑。
「哼,築基初期修為而已,修士靠的是實力,又不是靠臉蛋,要賣弄,也該去胭脂山。」一名留著大鬍子的修士大聲嚷嚷著,他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小白臉!偏偏那些女人還就喜歡這樣的,他這麼有男人味的卻沒人瞧上一眼,什麼道理!
此話一出,得到不少男修的附和,氣煞了一眾女修,唯獨當事人什麼反應也沒有。
阮蕊兒剛欲辯駁,就聽溫儒旭道:「師妹,我們還是快走吧,黃家的任務應該已經貼出來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也沒故意壓低,在場的都是修士,豈有聽不到之理。當即沒人再多說廢話,紛紛急匆匆的往裡趕,似乎都是奔著那個任務去的。
「怎麼大家都知道黃家的事?」
「昨天晚上已經傳開了,道友也是為了接黃家的任務才要去聞風堂的吧,我們也是,我們一起去抓異香魔怎麼樣,我師兄很厲害的!」阮蕊兒喋喋不休的說著,聽的男子一陣心煩。大伙都知道的事,那個金丹修士還搞什麼神秘,害得他以為自己是少數的知情人之一,更有希望接到那個任務,現在看來,希望渺茫啊。
「師妹。」看男子面色不虞,溫儒旭及時的出聲提醒,也好解救自己的耳朵。
阮蕊兒咬著唇低聲道:「蕊兒多話了。」
「小白。」地面微微顫動,一個肥妞蹦蹦跳跳的朝美男跑了過來,開心道:「原來你在等我呀。」
我倒是不想等你,白染衣鬱悶的看著毛毛,好好的美男形象,被她一句小白給玷污了。
「我們走吧。」拉過毛毛的肉呼呼的手掌,白染衣掏出在秘境中剩下的疾行符,就要往身上拍。
阮蕊兒見他牽著一個胖的見牙不見眼的女修,心中不忿,她可是好不容易遇見個比塗師兄還美的男子,要是再叫他先走了,那自己還有什麼機會,忙不迭的攔著他勸道:「白道友,何必這麼著急浪費疾行符,慢慢走就是。」
「已經落後很多了,再慢慢走,我怎麼接的到任務。」白染衣不滿的甩開她拉著自己的手,懶得再扮什麼紳士,一點也不好玩。
阮蕊兒惱怒的神色一閃而過,轉而解釋道:「我看道友有些誤會,黃家的這個任務不是一個人接過就不再有的,誰想接。誰便能接,只要在沒找到黃大公子之前,都不做限制。」
「真的假的?那他們怎麼那麼急?」白染衣看著溫儒旭問道,兩個人相比,她更信這個人的話。
「不早早接了。光是排隊,就要等很久。不過因為家師的關係,你若與我們同去則無需排隊,白道友不必著急。」溫儒旭笑著解釋,眼神在她與毛毛身上流轉,想不到,居然有人口味這麼重!還是個如此俊朗的男子,這麼有趣的事,回去一定要和塗師弟說說不可。
「這麼說。我豈不是撿了個便宜?那我可不客氣了。」白染衣見溫儒旭的眼神曖昧,不由心中暗笑。
身邊多了個毛毛,白染衣走的格外順暢,再沒有女修欲來結識,腳程快了不少。
穿過山口之後,白染衣頓覺豁然開朗。之前還以為翹介山的內裡會和聚仙山一樣,完全借於自然之勢,可卻再一次發現自己錯了。
在山口的時候。時不時的還能見到些綠色,而這裡面只有打磨的極為光滑的山壁,滿滿的攤位和熙熙攘攘的修士,絲毫不見有植物存在,就連一塊山石也沒有。葫蘆的形容十分貼切,整個寬闊的空間毫無阻攔,像是整座山被人從中間掏空了一樣。兩側山壁深深凹陷,形成兩道弧形,走勢漸籠。相信再向內裡走,就會見到一條略窄的路通向翹介山的最深處,就像葫蘆的中間地帶。
「好多人啊。」毛毛撇開白染衣的手,興奮的往淹沒在人堆的攤位鑽去,她好像看見糖葫蘆了。
白染衣看著那類似糖葫蘆的東西,笑的無比開懷,那吃貨怎麼就開不見上面的兩隻觸角呢,那分明是一隻毛毛版的紅蜈蚣,肥的很!
不過這裡又不是坊市,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攤位。毛毛鑽進去的那個,客人格外多,到底是賣什麼的?
「白道友是初到靈泉仙域吧。」
「嗯。」
阮蕊兒不服氣的咬著牙,一路上她問什麼,白道友也只是嗯一聲,難道她還比不上一隻死肥豬不成?!
「小白,你快過來看。」毛毛揮舞著厚重的手臂,愣是把兩側的修士都逼得後退了幾步。
白染衣好奇的走到毛毛所在的攤位前,想看看除了吃的還有什麼能令她那麼興奮。
「好看嗎?」毛毛小心的拿起攤位上的紅色手鏈,顯擺的拿給她看,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東西。
「喜歡?」白染衣接過手鏈,發現它的顏色質地與假冒糖葫蘆的妖獸外殼很是相似。伸手一摸,果然!想不到翹介山裡,居然還賣女人的飾品,而且還這麼精細,幾朵紅雲雕的似模似樣,幾隻小獸在其上玩耍,活靈活現。
毛毛癟著嘴的看著她說道:「你昨天可是送了小虎很多東西。」
白染衣無奈一笑:「原來你是在惦記這個,論個數是很多,不過只有一樣。」她拿起攤位上另一串白色獸骨鏈對著毛毛晃了晃:「你有兩樣。」
「算你不偏心。」毛毛開心的把手伸到白染衣面前,叫她幫著帶上。
「噗。」阮蕊兒看著毛毛比她小腿還粗壯的手腕,篤定她帶不上,事實也如她所想,套出三根手指已經是極限。
毛毛瞪了她一眼,洩氣的將手塞回袖口裡,悶不吭聲。
白染衣把手鏈放回原處,抬眼看向老闆,想問問有沒有大一些的,這一看不禁訝然,這老闆居然是煉氣初期,人也有五十多歲了,正滿臉不高興的看著她。
「有沒有大一些的?」她又沒搶東西就走,不就是試戴一下,幹嘛這麼看著她。
被忽視很久的老闆心中有些不滿,不過生意為大,見還有戲,便指著那假冒糖葫蘆的妖獸道:「現成的就剩那一條了,材料也只剩這麼一個,不夠做個大的。不過,你若真心想要,可以付個定錢,我再去拖人抓幾隻紅雲獸,給你量身定做一個。」
「那就定一個吧看,多少靈石?」毛毛除了吃的很少要買東西,白染衣不想叫她失望,雖然沒多少靈石,但這點小東西應該還是付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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