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傻呀,叫我站我就站?我都說了不是我,你去找她呀!」
柳朗聲音落罷,一聲清脆的女聲也隨之傳來,分明就是毛毛那個肥妞!
白染衣腦子有點不夠轉了,毛毛什麼時候殺了柳朗的大哥了,她怎麼不知道啊?那個她又是誰?不過現在什麼都不重要,普羅根最大!捅了捅身邊的小虎子:「等什麼呢?快上啊!私相授受第三輯不想要了?」
「普羅根是不是長在地下?」小虎子看著眼前的環境,有些迷糊。
「什麼亂七八糟的,誰家靈草能長在地下?」白染衣輕嗤了一聲,收回遙望毛毛的視線向身前一看,頓時就愣住了,眼前別說靈草,就是雜草也沒一根!如果不是雪雨雲就停在這深窪的中央處,她還以為是回到了傳送他們入不歸秘境的那個巨大窪地,兩者簡直一模一樣。
什麼情況?這一路緊追著雪雨雲,又要留心隨時可能會出現的柳朗,她實在沒多餘的心思去關心跑到了哪裡,現在她所站的地方,正是窪地的邊緣地帶,再向前一步就掉下去了,距離深窪的腹地足有十餘米高。也正是這個位置,使她得以看清,這窪地之中一片昏黃,哪裡有什麼普羅根,根本與秘境外相同是個一毛不毛的荒地!難道是雪雨雲飛累了,想在這歇一會?白染衣捏著酸疼的腿,覺得很有可能。
思索間,很多修士都跳了下去,站定在雪雨雲正下方,好像普羅根能突然冒出來一樣。白染衣也不敢怠慢,與小虎子一同跳了下去,萬一它不是累了,而是要生了,那普羅根吧唧掉在別人的頭上,她還不得氣死。
『彭彭——』
毛毛的戰火開響了,嚇了專心看著雪雨雲的眾修士一跳。白染衣再次循聲望去的時候,那肥肥的身影已經很清晰了,正是朝著這深窪而來的。
毛毛身後跟著的不止是柳朗,還有同門的幾個修士,看樣子竟是以柳朗為首一同追擊著前面三步一扭。五步一撅的毛毛。可任她眼睛睜多大也沒瞧見被她派去挺屍的葉湖在哪,難不成被殃及,詐死變真死了?果真如此,那就太可惜了,她還想利用小虎子奴役葉湖個百八十年,賺些外快呢。
「毛毛的毒好像對那幾個人沒用。」小虎子雖然不待見毛毛,可對她神功的威力還是很歎服的,對付煉氣期的修士,一下就能崩倒。怎麼後面的幾個還追的那麼歡。
白染衣聞言腦子一醒,不對勁!細細凝神聽去,她了然一笑,心道柳朗還真是狡猾,幸好有毛毛的神屁相佐,不然她可就上當了!
思索間,毛毛已經跳入深窪,向小虎子跑來。身上滿掛的法器隨著她的動作乒乓作響,成功吸引了眾修的注意力。
「她身上掛的兩把斧子,怎麼那麼像我師兄和師姐的那對開山斧?」
「那帕子也跟我師妹的一樣!」
「還有那個玲瓏塔,和我師弟的也一樣啊!」
「還有還有」
不少修士都從那胖女修的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東西,這麼一嚷嚷出來,誰還想不到自己的同門被人奪了財,那就是傻子!很可能連命也給奪了。不過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反正有人幫他們動手,自己只管看戲就成。
白染衣與毛毛間的距離不斷縮短,之前兩人的距離過遠,心中無法交流,現下這個距離就完全沒了問題,白染衣忙在心中說道:『帶著他們繞圈跑,神屁不要放了,熏到普羅草你就一輩子別想有零食!』
雖然不知道普羅草是什麼,毛毛還是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拚命的保證堅決不放神屁,還未待再說什麼。下令的人卻沒了回音,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距離巨大深窪處數百米之外,一名冷面男修緊閉雙眼,眉頭微皺,手中銀梭蓄勢待發等候著什麼。身前的地上還砌著一小堆灰燼,像是燒過什麼東西。
「你在等我對你的分身下手嗎?想不到他還會說話。」
譏諷的話貼著柳朗的耳邊響起,他毫不遲疑的將手中銀梭祭出,身形一閃已經偏離了之前站立的地方,張開的雙眼滿是狠毒,四下搜索著那聲音的主人,不見一絲慌亂。
啪啪啪——
「真是夠狠、夠冷靜,也夠聰明。可惜,卻敗給了一個屁。」白染衣現出身形,看著深深插入她身後樹上的銀梭,拍手稱讚。
柳朗見白染衣現身,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終於多出一絲驚訝,招手收回銀梭,似乎沒聽到什麼屁不屁的聊天般問道:「藏了一路,怎麼不一直藏下去?」
白染衣俯身蹲在那堆灰燼跟前,忽然變得很興奮:「因為受你啟發,我想到了一個相較於直接殺了你,更有賺頭的方法。」
「是嗎?」柳朗淡淡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換,我用我的分身術換你的隱身功法和柳紅拂的那只黑翼,如何?」
「交換之後再把我殺了?」
柳朗突然一陣大笑,不掩飾道:「你殺了柳家兩個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不應該填命嗎?」
哪有這樣的,就是打這個主意也不能承認啊,還真當她任由人捏圓搓扁不成,白染衣站起身不服氣道:「柳紅拂不是我殺的,另一個你也別想栽贓於我!」
「栽贓?你敢說我大哥柳儒華不是你殺的?那他的法器和混羅珠又怎麼會掛那胖子的身上?她可是親口承認是你給她的。」柳朗嘴邊的笑容沒有落下,白染衣不提黑翼他也不急,頓了頓又道:「至於柳紅拂,她的命牌之上被柳家家主施有秘法,死前一幕留存在斷裂的命牌之上,她正是因你而血祭修羅斷翼,就算不是死於你手,也是因你而死。」
「既然柳紅拂的命牌之上有秘法,如花的命牌肯定也有才對,他是被那些噁心的東西殺的,可不是我!」他的名字還真叫如花,白染衣想笑又笑不出。心中大罵死肥妞那個叛徒!
毛毛身上掛著的丹藥瓶都是唬人的,可那些法器可都是真的,正是當年葬身於獠牙山湖底的柳大少爺和其他三人的法器,其中還有一件還是能隱藏真實修為的好東西。沒賣掉,正是打算有必要的時候拿出來用的。就如今天!分開行動之前,她就全部都給了毛毛叫她按計劃行事,可惡的是毛毛居然把她給賣了!去找她那句話,原來說的就是她白染衣,真是失策,倒叫柳朗利用這個給設計了。
見白染衣不承認,柳朗聞言笑意更濃:「還是那句話,不是死於你手,也是因你而死。」
「他們死於嫉妒。一個死於貪字,咎由自取,純屬活該。」
「那你今天的死,也純屬活該?。」
「你欠揍!」白染衣大喝一聲,雙手被耀眼的金光包裹,撓向柳朗的俊臉。兩人都早有準備,白染衣這一下極快,柳朗也不慢。當即一旋身躲了過去,手中的銀梭再次向白染衣飛去。哪知白染衣躲都不躲,任憑銀梭擊破她的靈力罩沒入肩膀,雙手不停打著法訣。
柳朗心知有詐忙向後退去,這時,一道土牆貼著他的腳後拔地而起,如果不是有感腳下的震動稍遲了一步,恐怕他的腳就要分成兩份了。也就是因為這麼一閃的功夫,又是三道土牆突起。與他身後的那面形成了一個困局將他圈在了其中。柳朗也不慌,御起銀梭對著一面土牆重重的擊了過去,連續幾次之後,只在牆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叫他心驚不已。而四面牆圍住的空間又很狹窄,像是算過了大小一樣,如果強行施展法術,很容易傷到他自己。
抬頭向上看去,見上方被四面土牆圈起的露天處毫無遮掩,柳朗試圖從那裡飛出去。剛一動作就見白染衣躍到土牆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如同看籠中之鳥一般。向來心氣極高的柳朗怎麼受得了這個,腳下一蹬,整個人就竄了起來。
「沒用的。」
隨著白染衣的話,柳朗整個人撞到了禁制之上,被重重的彈了下去摔倒在地。不甘心的起身,想再試一次,卻見立於牆上的白染衣將流血不止的臂膀向前伸了一伸,任由鮮血順著手臂滴落,落下的血珠就像被什麼阻隔了一樣,在四牆圈起的空間之間橫向留著,沒滲入牆內一絲一毫。
想不到她還有這一招,自己真是大意了!柳朗標誌性的冷臉露出了一絲焦慮,四下尋找可以突圍的地方,土盾能用做困陣本就稀奇,空中竟也有防護禁制,她到底是什麼人!不過她又為何將他困住而不直接殺了他,想到她之前說的更好的方法,柳朗不禁問道:「你到底打什麼主意?」
白染衣嘿嘿一笑,指著下方那堆灰燼的位置:「學你呀,你用幻影符假裝師門弟子,混淆視聽。我就用搜神符,搜你魂魄,直接取的你功法,保險又穩妥。」
柳朗臉色一白,嘴硬道:「那麼貴重的符你買的起?」
「那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買的起,但是——」白染衣尾音拖得極長,見柳朗的臉又白了幾分才滿意的掏出一張符篆:「這張,是在你大哥儲物袋中翻到的,今天用在你身上,也算物歸原主。」
「你有搜魂符又怎麼樣?金丹修士才能使用的搜魂法術,就算注入靈符之中也至少要有築基初期的修為才能激發它的威力!你憑什麼?」
「就憑她變態。」窸窸窣窣的響動從不遠處的草叢間傳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從叢間爬起,看來潛伏在那很久了。
穩了穩身形之後,這才蹣跚的向白染衣走來,手中提著一個圓溜溜的東西,赫然是沈妙竹的項上人頭!(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