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離麓峰,空氣十分清新,微風浮動,令人神清氣爽。一個纖細少年靈活的在林間穿梭,手中鐮刀隨著他的揮舞歡快的嗡鳴著,盡情的展露著自己的鋒芒,刀鋒過處,風刃起,竹盡斷。
「哇——好帥呀!」毛毛猛拍著大碗,不可思議的叫著:「這真是小虎子?小白我是不是看錯了?」
白染衣不語,看著不遠處八王之氣側漏的少年,那模樣那身形是小虎子沒錯,可那一身凜然之氣,眉宇間的英氣逼人,卻是與以往他截然不同。
沒了對著美男的可愛甜膩,沒了對著敖丘的撒嬌精靈,剩下的只有從沒在他出現過的威武之感,倒是不像受了,這可不好,不好。
「那把破月好厲害,小白你真的要把它賣掉嗎?」毛毛羨慕的看著手持破月的小虎子,雖然他總跟自己搶美男的房間,但是這樣一把武器拿去換靈石,實在很可惜。
「風靈根配風屬性法器,很合適不是嗎,而且賣不賣它都是我的,只是這寒酸的離麓峰不久就會變得更寒酸。還有,毛毛,記得下次長點記性!」抓起毛毛報復性的扔進魔海,叫她總是屢教不改,叫自己小白!
最後看了小虎子一眼,白染衣御起飛碗向小院飛去,雖說小虎子現在修為不高,破月的威力連一成都發揮不到,但是每天在林中砍一砍,等到自己築基,這滿山的竹子也沒了吧。
飛至院前,白染衣難得的將所有人看了個齊全。以往來這收小虎子的月俸,能見到一兩個那是多了,今天怎麼都這麼空閒坐在院裡開茶話會,臉色還那麼凝重,一時有些猶豫,她要不要改天再來,萬一有啥事扯上自己就不好了,她可不打算和他們共苦。
敖丘早就注意到有人來了,見白染衣要走,冷哼道:「怎麼著,記錯領月俸的日子了?」
「噗。」流火促狹看著白染衣:「師妹或許別的記不住,這領月俸的日子一定是的最牢的。」
朗雲也忍不住笑道:「呵呵,的確如此。算起來,幾年裡我這是第四次見到師妹,說起來也算是多了,師妹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師妹是想師傅和師兄,所以來看看我們的吧。」石耀憨憨的開口,臉上的凝重之色倒是緩和不少。
看著你一句我一句的幾人,白染衣咧開嘴巴,笑的明媚:「呵呵呵,可不是嘛,我都想死你們了!」
『咳—』一直沒開口,喝著靈茶的風澈,嗆了一下,也不只是喝急了還是怎麼的。
收起飛天碗,白染衣走到幾人身前,來回在他們腰間掃視著,一臉的不滿。
朗雲有些害羞的向風澈那邊蹭了蹭,忍不住開口詢問:「師妹,你在看什麼?」
「看師傅偏心啊!」撇了撇嘴,白染衣哀怨的看向敖丘。
敖丘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很快的掩了下去,憤憤的說道:「老子偏心?老子給你的丹藥不知道比你幾個師兄多了幾倍!你當那是好來的?峰頂也隨你開洞府,任你搶來送靈谷的膳堂弟子,把他們打到半殘,要說老子偏心,也是偏心你!」
白染衣看著激動的敖丘飛速的退了幾步,把頭低低的垂下,揉著衣角,半天不見言語。
「師妹你別傷心,師傅語氣重了點,但也是疼你的!」石耀不滿的看了一眼敖丘,溫和的安慰著白染衣。
似乎石耀的話起到了效果,幾人見白染衣緩緩抬起頭,露在長劉海外的臉龐,紅彤彤的。
「師傅,人家還小,雖說爹去的早,可我也不缺少父愛,而且我將來雙修道侶,一定要極富極帥修為極高!這幾點你完全不具備,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小小聲的說完,白染衣飛快的瞄了石化的敖丘一眼,繼續道:「入室弟子的身份牌,你現在給我吧,師兄他們都有,也免得我出入山門不自由。以後我會叫小虎子把靈石送去我那,免得碰到你,叫你睹人思情,倒是尷尬。」
敖丘猛地站了起來,顫抖的指著白染衣:「你,你你,你,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你要不是暗戀我,幹嘛像你說的對我那麼好,那麼多的丹藥如你所說,不是好得的。你這麼做就因為挑戰五靈根的廢柴靈根?還是跟那竹竿賭那已經失效的賭約?你就承認吧,雖然被師傅這種面相的人暗戀是件惱人的事,但是我可是很道德的,不會笑話你的。」白染衣依舊低著頭,臉上的紅暈卻已退去,這串話說出來,敖丘只是喘著粗氣,瞪著眼睛,再說不出話。
石耀眼中泛淚,失望的看著敖丘:「師傅,你,你怎麼能,那是師妹啊!」
風澈,朗雲與流火雖是不信白染衣的說辭,卻也殷切的看向敖丘,他們也很好奇,為何師傅對白染衣如此好。雖然自白染衣進門已有六年,可相處的時間,相見的次數,兩隻手就數的過來。要說感情,絕對沒有他們來的親厚
「唉。」敖丘嗟歎一聲,哀傷的看著白染衣:「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女弟子啊。」
白染衣剛欲反駁,就聽敖丘接著道:「當初你與葉湖同時入門,一個資質奇佳,一個五根廢柴,老夫本就打算傾力提升你們的修為助你們築基,使你們成為玄戩佳話,也給老夫的臉上添彩。可惜葉湖卻在拜師第二天在那亂石谷被那怪物吃了,如果不是老夫貪圖她的資質破例留她下來,那她就不會隨你們去亂石谷,也不會死,白白你說師傅說對吧?」
葉湖的死?就知道他不信,那柳紅拂皮肉都沒了,吃什麼吃。居然在這個時候拿出來說,真是老狐狸!
見白染衣狠狠的點了點頭,敖丘繼續道:「為師看葉湖生前很是依賴你,所以我把對葉湖的愧疚轉為對你加倍的栽培,為師相信,她會高興的,這樣,為師心裡還能好受些。」說著,便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木牌,上書離麓峰三個紫色的字。
將其遞給白染衣,敖丘疲憊的開口:「師傅很少看到你,忘記將它給你了,收好了。只是昨日有傳言說,有人埋伏在山門周圍,伺機斬殺我門弟子。掌門天未亮就召集了各峰長老執事商討,懷疑是有不軌之人想要奪取小虎手中的破月,所以埋伏在外,這段時間少出去為好。」說完,轉身逃也似的奔回了屋子。
忘記給?這麼多年都沒想起來?忘性真是不小!分明是故意的。白染衣緊緊攥著手中的牌子,恨得牙癢癢,什麼話都沒套出來,倒被人家擠兌了。
「師妹,看來我們誤會師傅了。」石耀擔心的看向敖丘的房間,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道個歉。
東西到手,話也沒套到,白染衣不想再耽擱,不去理會石耀,轉身就走。
「師妹。」風澈忽然開了口:「師傅對你好便是好,無需探究,反正有丹藥有靈石,師妹應該開心才是。」
白染衣回過頭,對著風澈點頭:「說的對,有丹藥有靈石,就很好。當然,靈石再多幾倍那就更好。」
「年終小比快到,門內不歸嶺秘境的名額之爭也會在那時開始,師妹若是想要更多的靈石,就去爭上一爭,若是進入前六,獎勵不止是靈石,還有一顆築基丹。如果你有本事進前三,那就是兩顆築基丹。」流火不緊不慢的說著,看著白染衣越張越大的眼睛,很是滿意她的反應。
築基丹!敖丘就是再如何,這種十分稀缺的丹藥也不會像其他丹藥那樣,一給給個十幾二十顆。她這種資質,不能一次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若是多幾顆,倒也有多些築基成功的把握。
「你們也會參加嗎?」如果這幾個人參加,她肯定沒戲。
朗雲不贊成的看著躍躍欲試的白染衣,嚴肅道:「我們不會參加,入秘境之內的,必須是築基期以下的。不過師妹,不說秘境內的凶險,就說門內,煉氣大圓滿的人也不少,所以」
擺了擺手,白染衣甩出飛天碗欺身上去:「富貴險中求。不過,就算我不幸隕了,這飛天碗也不是某人能得到的!哈哈哈」
飛天碗漸遠,流火的眼睛似乎如他的名字,噴火不止。
來到朝麓峰,按照肖月所說,白染衣找到守衛的當值弟子問了路,直奔覽淵閣。
眼前的五層樓閣,非常雅致,古樸之氣撲面而來,她的心似乎也變的沒來時那麼焦躁了。
似乎對覽淵閣的禁制很是放心,樓前無人看守,把木牌繫在腰間,白染衣推開樓門,向內走去。
空間一陣波動,人已經站在一層之內。幾排長長的書架位於左側,右面是通向二樓的樓梯,叫她想起了魔海的那條。
幾個藍衣弟子守在寫有功法二字的書架旁,飛快的翻著,誰也沒注意到有人進來,白染衣很懷疑他們是否有在看書的內容,而只是在比較誰翻的快。
右轉走向二樓,卻見掛在樓梯旁牆壁之上的不是什麼山水畫,而是說明書!各項規則及書籍類別的擺放均有提示。
原來無論是哪種弟子,進到這裡,一次最多也只能待上二個時辰,且一個人一個月內只能進來一次。裡面任何種類的書籍都帶不出去,就來刻錄也是不允許的,樓裡的陣法有壓制靈力的作用,就是想違規,也是不成的。
試了一試,果然使不出靈力,恐怕也是防止有人在裡面打起來,那這些書就毀了,不知道把書帶進魔海之內,拿不拿的出去。
想著,白染衣不知覺嘿嘿笑了起來,如此安靜的環境,這一笑,幾名藍衣弟子倒是注意到她了。
見白染衣一身紫衣,幾人就要行禮。甩了甩手,白染衣快步走上樓梯,她可不想耽誤人家寶貴的時間,更重要的是,她的時間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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