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沉默中變態,就在沉默中爆發,忍無可忍的白染衣大吼一聲:「說重點!再囉嗦老娘閹了你!」
似乎被白染衣那句閹了你弄得有些暈乎,蒼老的聲音帶著顫抖:「早沒了,怎麼閹啊?」
「都說了說重點!門口那塊牌子怎麼回事,魔海之骸又是指什麼?只要你都說清楚,我會帶你出去,給你找個能用來閹的身體!」白染衣不爽的咬牙切齒道。
那聲音好半天沒再想起,似乎在吸收白染衣的話,在白染衣再次不耐煩的時候,陰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算計淡淡響起:「屍獸人法陣,遇強則強。修為越高,進到我屍獸人法陣的受到的阻礙就越大,如果你是心動修士,那屍獸人的威力就是元嬰之力,如果你是元嬰修士,那屍獸人的威力就是出竅之力。就是練氣期差一個層次,都不是一合之將,更不要說是高階修士之間了,那是不可跨越的鴻溝。」
「所以,你的目的是年輕有為,實力可越階而戰的修士。修為不是極高,卻在對戰屍獸人之時,有一戰之力,闖過了便是潛力無限的象徵,你還真是挑剔啊!」白染衣一臉鄙視,如果這傢伙不是這麼挑搞得這麼複雜,隨便找一個,何必窩在這裡這麼久
「你倒是聰敏,千年以來,來此尋寶的不過23批,能闖進這裡的只有」說道這,頓了一頓,似乎在等人詢問。
「千年才來這麼點人,你宣傳做的不到位啊親!」白染衣搖頭歎息,一副深沉模樣。
「你懂什麼!哼!如果不是那些自詡清高德高望重的正派人士,說什麼正邪不兩立,這神蝠屍骨定是老夫設下的圈套打算死後還禍害世人,嚴令禁止再傳散此消息,老夫何至於此時還在這裡,不得見天日。」
「原來如此,那不是還有23批人馬來這裡嗎,看來是那些正派人士保密工作不到位啊!」
「就是禁止傳散此消息又如何,表面功夫而已。人性貪婪,有好東西又怎麼會不想佔為己有。神蝠皮骨,魔海之骸哪一樣不是能引起血雨腥風的寶物。說的正氣浩然,還不是有人私下派人來尋。」
「」
「咳。」
「生病了?」
「你沒什麼問的嗎?」
「想不來了,囉嗦了半天,你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你不是想知道那塊牌子是何人留下,那魔海之骸又是何物嗎?」
「哦。」白染衣一臉面癱,一副你愛說不說的模樣,我還不問了!
憋了半天,蒼老的聲音道:「我那屍獸人身上染了無數鮮血生命,魔煞之氣強盛,都沒有抵過你身上的魔氣至純至煞,被你輕易進到這裡,說你不是魔族高貴血脈老夫都不信,你當真不知魔海之骸?」
白染衣默默不語,鬼知道她是哪一脈,啥也不說,聽下去也許會有收穫。這老傢伙生前便是合體期邪修,活了那麼多年,心思又怎麼會簡單。表面上與她兩人之間,處於下風,實則有些問題避無可避,故作無奈氣憤的承認、追問,倒會叫人少些戒心,暗中卻是步步算計,已達目的。白染衣打定主意,如果他不拿出些有價值的消息來換,她是說什麼也不開口順著他走了。
「魔海之骸,原本是一片大海,其魔氣之盛,堪稱魔界至寶,處於魔界最西邊的蠻荒之地,僅供魔族貴族使用。或許從魔界衍生伊始,那片海就存在了。雖然無人知道它到底是何時出現,但整個魔界卻無人不知它是何時消失的。
萬年以前,魔界因主位之爭,內戰不斷。修羅族趁機攻打魔界,欲要取而代之。
魔界本就因內戰實力大減,對抗同樣兇猛嗜殺的修羅族,更是力不從心。
修羅至寶——泣血之刃,饒是魔族全盛時期,都要避其鋒芒,遑論本已傷了根本的內戰之際。
無法之下,魔族眾長老齊齊拜會塑白鼠王,求他出面挽救魔族。塑白鼠一族本是天地靈物,其歷代王者的本命法寶都是由一代又一代的鼠王滋養傳下,名為鼠王翎厲害非常,就算是修羅泣血刃也不足匹敵。
塑白鼠一族行事向來憑喜惡,無關其他,提出只要魔族貢獻出魔海,便會出手相幫,必保魔族平安,魔族只得允了。
最後,塑白鼠王已一人之力,完勝修羅四大高手,魔族也趁此重創了修羅一族。從此修羅一族避而不出,休養生息。
魔海也被塑白鼠王,集全族高手之力,封印起來,隔絕於世,自成空間。因為魔族認為魔海本是自由的,離開了魔族之地,原本可以受人敬仰參拜,任意奔騰的海水受到了禁錮,故而為了紀念,稱魔海空間為魔海之骸。後來,魔海之骸被那塑白鼠王送與一人族女修,輾轉間不知流入何人之手,它的傳說也一直流傳於各界之間。」
白染衣越聽越心驚,這魔海之骸原來是這個意思,塑白鼠一族這麼牛啊!還真對得起咱一身鼠皮!不過這勇於追求外族姑娘的喜好,還真是從祖宗輩傳下來的,就是這泡妞手筆大了點
白染衣良久不語,暗自憧憬著待她五尾訣大乘之時,那是何等威風瀟灑。
可這沉默在他人眼裡,就是深沉了,越加覺得這小丫頭不好對付。
於是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現在所處就是魔海之骸,機緣之下,被老夫所得,而老夫的元神也出不得這魔海之骸,更不要說以元神之形操控其行走天地之間。而千百年來,而成功進到這裡的,除了你,七年前還有一對夫婦。二人修為極高,均為合體大圓滿,即將步入渡劫期。老夫本以為會喪在二人之手,未成想,兩人言明僅是借由這魔海之骸抵禦雷劫,便把老夫元神封於這索神盒內,以防老夫在他二人渡劫之時,趁危奪舍。老夫元神雖有魔海之骸的魔力滋養,卻也在漫長的歲月中,逐漸消失,能入這索神盒呢,可保元神不散,繼續等待來人,倒也是幸事。地上那塊牌子就是那二人所掉。」
「他們人呢?成了飛灰?」白染衣狀似無意的問道,心中卻隱隱有一絲期盼,這二人應該是她那便宜爹娘沒錯,如果他們渡劫成功,那她就升級富二代啦!怎麼能不叫人激動。
「不知道,渡劫期的天劫那是何等可怕,縱使在這索神盒內,老夫的元神也被其餘威所傷,沉睡了過去。待到老夫甦醒之時,兩人已經不見了。」
一個不壞不好的答案,真是叫人心裡跟貓撓一樣。
白染衣此時的心情,就像是一個極度飢餓的人,看到眼前飛來一個雞腿,閉著眼睛張開嘴狠狠的咬下去,卻感覺味道不對。待到睜眼一看,咬的原是雞屁股。
「這魔海之骸的厲害之處不止」一聽這老傢伙還要講故事,白染衣不幹了,想知道的都清楚了,大家不要浪費時間的好。至於有何好處,自己摸索更加有趣。
「我到底如何能得到這魔海之骸?把你放出來?」對於直奔主題的白染衣,老傢伙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明明醞釀好水到渠成的話,卻被打亂了,本想著把這魔海之骸的來歷厲害之處一一闡明,那丫頭肯定會順著自己的意思走,哪知
捉摸著這話要怎麼接,才會使他的意圖不太過明顯,畢竟那丫頭體內的魔氣不可小覷,他可是通過與屍獸人結界的聯繫看得一清二楚。良久才開口道:「我與這魔海之骸有滴血認主之契,而那滴血,是丹內之血,所以除非老夫元神消逝,否則,老夫永遠是這魔海之骸的主人。所以,你要想的到它就必須」
「放你出來,是不?」
「對。只此一法,索神盒,與魔海之骸類似,自成空間,除非秘法,否則休想破除,天劫也不行。」語氣雖然鎮定,但是他卻不覺得,白染衣會為了寶貝不要命,畢竟寶貝在手,還要有命去享才行,放他出去,她小命極有可能不保。
「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如此可得寶貝,你早就出來了。我就給你個奪舍的機會,你可要把握住啊!不要說我不敬老。」
聽著白染衣冷冷的聲音,索神盒內半晌沒有聲音傳出。
他不是期待此刻很久了嗎,怎麼他會覺得隱隱不安呢,就在他思索之時,白染衣已經將索神盒打開,見本來憑借與魔海之骸間的聯繫觀察的小女孩出現在他面前,那猙獰的紅色印記,竟然覺得有些眼熟。
來不及細看,白染衣已經開始催促:「你要不要奪舍啊?還是你覺得你現在這通身豌豆綠光圈好看不想做人了啊,我趕時間的,你還發什麼愣,你可長點心吧!你」
似乎不想再聽白染衣言語,那綠色元神光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她的眉心。
白染衣的感知也瞬間集中在丹田內,卻見那綠色元神動也不動。
「看風景嗎?麻煩你敬業一點,那邊那個可愛的小灰鼠才是我的元神,你盯著的那個吃貨很貪吃,你懂得,是你家神蝠基因突變來的,呵呵咱倆真有緣分。你現在看的是我的家傳之寶,鼠王翎,你聽過的吧。幸會幸會,失禮失禮了。」白染衣心情很爽的亂說一通,完全無視小虎子那分不清氣的還是怕的,抖成一團,連話都沒有她說上一句,縮在鼠王翎旁邊。
綠色元神一陣顫抖,瘋了一般衝向白染衣的元神。對比之下,白染衣的元神,簡直小的可憐,和小虎子加起來,也沒人家的大。
白染衣此時也不再言語,凝神對抗被她氣的亂撞的綠色元神。
雖然千年歲月使那綠色元神的力量消散巨大,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白染衣的元神,相對來說還是小上許多。
還好奪舍之爭,爭的看誰先吞掉對方的元神,純『肉搏』戰鬥。
白染衣忍著疼,快速的左一口右一口,以靈活的身形跳來跳去,時不時用尾巴撩撥一下本來就發了封似的綠色元神,倒是少挨了些咬。
忽然綠色元神猛然一竄,仗著力量上的懸殊,把小灰鼠壓在身下,狠命的咬了下去,疼,鑽心的疼傳入白染衣四肢百骸,較之前鍛造經脈之時,還要疼上數倍。
小灰鼠此時已經身形不全,卻不甘心的回咬著綠色元神,大有著比不了你口大,也要扯下你點『心尖肉』的意思。
「小虎子,上啊,多吃幾口他的元神算你賺了!」白染衣對著小虎子吼著。
小虎子心思一轉明白了白染衣的意思,這是什麼修為的元神啊,吞了對它的修為可是大有裨益。白染衣若被奪舍,他也活不成了,不如一拼。
風一般了衝了出來,看也不開張嘴就咬。
「啊!張開你個蝙蝠眼,你咬誰呢!你給我吐出來,你個吃貨。」小虎子這一口咬的白染衣又疼又氣又好笑,把這滿腔鬱結統統化作怒吼吐了出來,否則她很懷疑她是否會死在憋悶的心情之下。
小虎子聽到白染衣的慘叫,愣了愣,張開眼瞪得老大,朝著那綠色元神咬了上去,「啊」又一聲慘叫,驚的小虎子辨了又辨,唯恐嘴下每個準頭,遭殃的還是白染衣那個要寶貝不要命的貨。認準這次叫的不是白染衣,更是賣力的啃咬。
一蝙蝠一老鼠,一上一下的撕咬著中間的綠色元神,不知過了多久,那綠色的元神瘦了些許,卻仍然很是健壯。
白染衣不斷的提醒自己,魔海之骸,神蝠皮骨,只要吃掉那個元神,寶貝都是自己的。倒也起了很大的作用,越咬越勇。
忽而發現元神灰鼠尾部發出一道金色流光,白染衣一陣驚喜。調動元神之力,尾巴一甩,直直刺向在其上撕咬的綠色元神,轉眼間,那綠色元神化作淡淡螢光,順著尾巴,融入元神之內,小灰鼠似是長大了一點。
她成功了,寶貝是她的了,白染衣掛著微笑暈過去之前,腦子裡只有這麼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