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魯看著追來的人,眼中的火幾乎噴了出來,他從背後抽出自己的大斧,手臂上的肌肉忽然繃起,他的大斧是羅氏商會從東邊海裡運回來的生鐵所打,因此斧面黝黑。整個大斧長一米二,兩邊開刃,斧柄七十厘米出橫刻了一圈生刺,之下刻著一些鏤空的花紋,那些是一些符咒,為了這個大斧他花了重金請帝國一級魔法師封印了些守護魔法。
此時,被他緊握的石頭面上漸漸升起了一些黃色的鬥氣,慢慢覆蓋住了那黝黑色的斧面。戰斧彷彿感覺到了自己主人那強烈的戰意,發出了微微的顫動。遠處的菲爾德看到之後,大吃一驚,因為他沒想到南方地區竟然也有右手龍鱗的戰士。
「為了死去的兄弟們,殺!」說完,厄魯縱馬向著對方的陣營衝去。
「殺——」一個人聲嘶力竭的大喊不算什麼,十個人有點氣勢,一百人一千人呢,或許有大河的奔騰咆哮之勢了,那麼四千人呢,四千人聲嘶力竭的喊聲呢?這個問題或許菲爾德能夠給我們回答。
「為了帝國的榮譽,為了你們身後的親人,殺!」
菲爾德也咆哮著帶兵衝了過去。最先衝到一起的是雙方的騎兵,厄魯的騎兵建制早就不再健全,而菲爾德所率領的一千騎兵佔了很大的優勢。兩米長的騎士槍肆意收割著對方的生命,一場對衝過後,最少有五百的騎士見不到了第二天的太陽。騎士衝了過去,絲毫沒有回頭,而是繼續沖,衝到對方的步兵陣營裡肆意屠殺。一般來說,騎士是步兵的剋星,不過此時的騎兵:一來衝鋒距離不夠;另外,此時的地形以及時間並不適合騎兵作戰。
騎兵衝過後,兩軍馬上就攪合在了一起。
厄魯拿著自己的巨斧,左劈右砍,一路殺將而過,所到之處竟然沒有一合之將。遠處一個奧普帝國的戰士看到厄魯如此勇敢,悄悄的搭起自己的弓箭,遠遠的瞄準厄魯。「無恥之人,敢放冷箭!」一名赤軍看到了,眼看距離太遠無法阻止,便大聲喊了出來。
厄魯聽到,轉過臉,正看到對著自己長滿弦的弓箭。
「嗖——「傳來一聲長箭破空而過的聲音,那根長箭上面隱隱發出藍色的鬥氣光芒,相比也是附加了鬥氣攻擊。
厄魯大喝一身,長斧眼前一揮而過,那根長箭被劈的斷開兩截,失力掉落兩邊。那名射箭的帝國戰士看到此景,歎了口氣正想著再she第二支箭,卻見厄魯已經策馬奔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厄魯從馬上忽然騰空而起,一米二的長斧已然劈下。大斧藉著下落之勢,力量何止千斤,那長斧蘊含的力量如此之大,竟然把他頭連著身體,一下劈成了兩半。連著頭的一半已經在地上滾了幾圈,而站著的另一半卻還拿著那張弓,晃晃悠悠不肯倒下。
周圍的赤軍看到這一幕,受到極大鼓舞,喊著殺向下一個敵人,而反觀帝國這邊的戰士,眼裡都露出了深深的恐懼。當然,也有例外的人,此時在厄魯身後兩米出的地方正站著一個帝國的士兵,他原是一名騎兵千人長,喜歡用斬馬大刀。
嚴格來說,帝國的騎士是沒有這種武器的,只是他身為騎士隊的千人長,自然有不同之處。這種斬馬刀是他以前和南方諸部落戰鬥時所見,便馬上迷上了這種武器,於是棄槍學刀,幾年下來學的倒是也有聲有色。
他看準厄魯此時毫無防備,對著厄魯的後背狠狠的劈下。厄魯正準備翻身騎馬,忽然感到身後一陣惡風,戰場上無數生死線上活下來的他,馬上便明白有人偷襲。此時他充分體現了他的高超的作戰經驗。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背後的人攻擊的是哪個方向,於是他將戰斧向後會去,而把頭縮了下來,兩隻腳用力在地上一蹬,身體便向前一邁。身後一揮斧,便把後背的攻擊封住,一低頭,頭上的攻擊便躲過,往前賣一步的話則完全避開對方的攻擊。只聽一聲巨響,忽然黃青色兩色的光芒迸射,巨斧和斬馬刀拼在一起。
厄魯藉著衝勢向前突了五米之多,躲過攻勢的他回頭看到了又衝過來的對手,只見對方一擊不成馬上又高高舉起了大刀,厄魯並沒有後退而是雙腳忽然半弓,看樣子他竟是要蓄勢狠狠接下這一擊了。
果然,斬馬刀劈下來的時候,他雙手握斧對著那斬馬刀狠狠的劈了上去。這次卻是是全力的相交,隨著一聲巨響,兩人錯開。結果很明顯,因為那位千人長的那把刀已經剩下了一半,另一半已經被劈飛了開去,砸在周圍一個戰士的腦袋上,不知道哪個戰士如此倒霉,頓時死於非命。
斷刀的那名千人長看著自己剩下的那一截刀,竟然笑了。接著,他重新站起身,張開雙臂,對著厄魯,然後閉上了眼睛。厄魯懂他的意思,他是在求死了。並非是這個千人長不想活下去,只是只有他才明白剛才那一擊的力量有多大。他用了全力,又是借勢攻擊,第一次還帶了偷襲。而對方並為借力,只是原地發力。結果就是自己的刀已經飛了。
此時的千人長因為剛才的對刀,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兩個腿兀自的抖個不停,胳膊更是因為脫力根本抬不起來,鮮血從崩裂的虎口慢慢滴下。他閉上眼睛後,同時慢慢的說道:
「帝國沒有窩囊的士兵,此生戰死沙場也沒什麼遺憾。「說完,閉上眼睛努力張開自己的胳膊。
厄魯看著眼前的這個戰士,開始還很不齒他的偷襲,此時倒是有點敬佩眼前這個用斬馬刀的戰士了。
他從旁邊一個赤軍手裡接過一把大劍,對著眼前這個戰士的心臟狠狠的刺了下去。
遠處指揮戰鬥的菲爾德也看到了這一幕,那個騎士隊長是自己手下比較喜愛的一個隊長,此時看到戰死在眼前,他心裡也掠過一絲淒涼。只是,現在的時候容不得他來悼念。因為身邊的戰鬥越來越激烈了。
菲爾德的優勢在於士兵的裝備要好過對方,而厄魯的優勢則在於己方的戰鬥力和士氣,所以雙方馬上倒也分不出勝負。
厄魯重新跨在馬上,看著膠著的戰場,他拉過一個士兵對著他說了幾句。那士兵聽了,四處看了看,然後朝著一個方向跑了過去。未幾,嗚嗚的號聲忽然響起,在眾人的耳邊迴盪,三短一長,聲勢驚人。
戰場上的局勢忽然大變,正在苦鬥的赤軍忽然放棄了對面的敵人,接著向身邊的同伴靠去,彙集在一處,向著北邊的空隙殺了過去,無論身後帝國的軍人如何廝殺也不回頭。本來點點的紅星,不多時便彙集成一片赤潮。
等所有帝國的士兵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眼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紅色的海洋。剛剛赤潮湧過的地方,帝國士兵的損失慘重,戰馬躺在地上嘶鳴,戰士們的屍體掛在被血洗的明亮的槍尖上。
接著,又是一聲號角聲響起,此時赤軍重新列陣一步一步踏了過來,他們並不急於衝過來,因為阿吉爾城在自己的身後,而帝國軍隊唯一撤退的道路已經被自己所堵死。赤軍似乎要故意形成一種氣勢,他們一步一步踏了過來,看著對面步步壓來的赤軍,真的彷彿燒紅的熔岩一樣,散發著讓人不可直視的熱浪滾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