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我們認識好歹也有二十五年了,說句實話,以前你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弄得自己這麼狼狽。按你的老話說,女人不都是下面一個洞兒的事嗎?」
第三剪刀剪下,盼心繃緊了身體,閉上了眼睛。她就算不看,也知道現在自己的慘狀。毛衣已經全部被剪開了,粉色的內衣單薄無助的暴露在空氣中。
可是,這些……這些,都比不上,比不上阮震東的聲音……
「你還要踐踏她到什麼時候!?」一陣沉默後,電話裡傳來阮震東低沉的聲音,盼心聽得出來,他的聲音裡的疲憊和認真,「一開始,我的確只是同情她。她被你整得太慘了,真的,就算我是狼心狗肺、麻木不仁的東西,我也看不下去。你怎麼就下得了手!……最初,我只是想讓她生活好一點,可是,那時候,她把我的錢當著我的面燒掉……」
戮天刑突然蹙了眉頭,左臉微微顫抖了一下。卻沒有吭聲。
「是不知好歹的東西對?可是她卻說,如果把錢用錯了地方就是燒錢這種下場。我現在一想起來還是哭笑不得。後來,我看著她,看著她一個人是怎麼樣艱難的生活,沒地方住的時候,她住過橋洞;沒東西吃的時候,她靠公共廁所的洗手槽的自來水過活……在我沒有幫她重新辦那些現在還扣在你手裡的證件時,你知道嗎?她靠撿垃圾賺錢生活。……明明我就在她身邊看著她,可由始至終,她沒有找我一次,求過我一次。她就該死的那麼認死理!我看到她用垃圾去換到錢時臉上滿足的笑容,那一刻,我覺得她很美,真的很美。我是病了,病如膏肓了,真的,我……想要她的笑容,想要守著她的笑容……你帶給她的傷害,我想要她後面的半輩子都用笑來全部忘記!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愛她,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做夢會夢到她,我見不到她我會發狂,我會數著時間,我會罵神仙,我恨不得找個鏈子把我們兩個栓在一起得了。當我一看到她……呵,我發現自己會不由自主笑著……抱著她的時候,我覺得,她就是我的世界,是我的永遠……」
幾乎到後面,阮震東的聲音是帶著笑意的。
盼心的眼淚倘然而下。
她能說什麼呢?最終,只能化作三個字,對不起,震東。
戮天刑太厲害了,他抓著人心的弱點,一步步的輕而易舉的把他們逼到懸崖邊,看著他們自相殘忍,而他卻站在高處,睥睨著他一手導演的慘劇發生。
這個世界最可怕的不是耍狠鬥勇,刀來劍往。而是,到死,你都不知道是誰害了你?甚至,還會將兇手當成朋友,對他掏心掏肺。
「你給她的傷害已經夠了。我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
戮天刑凝著盼心,看著小小的她在自己的眼前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無助,目光深邃而悠遠:「現在你打算怎麼做?結果了程陌安的話,她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盼心陡地睜大了眼瞳,劇烈的掙扎起來,不可以,不可以,如果震東真的要了陌安的命,會中了戮天刑的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