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是在鬧哪樣啊?」沐木當然沒有出聲,她只是在心底忍不住吐槽道。
腳下,恐怖的震顫繼續,突如其來的大地震破壞力驚人,若是沒有陣法護持,此地恐怕早已夷為平地。遠方地平線處的滾滾煙塵就像一次原子彈爆炸後產生的蘑菇雲,龐大的靈壓積聚其中,僅僅是注視一眼便讓人驚心。
「這飄渺宮的內殿,不會是真的塌了吧?」小骨躲在沐木衣兜之內,沒心沒肺的八卦道。
小骨的猜測也並非空穴來風,如此恐怖的畫面,若不是內殿遭到大規模的破壞,誰信?
「怎麼這樣,我都還沒來得及進去呢!就樣毀了,太過分了!」沐木悲憤道。
「你是不是應該為在內殿中淘寶的道友們祈禱一下啊······」小骨無語道。
沐木扯了扯嘴角,「真是好可憐,那麼大的爆炸想來連收屍都省了。」
風險與機遇並存,既然選擇了內殿就要有交出性命的覺悟,沐木也不認為那些所謂道友需要他的同情,更何況非親非故的,她哪知道誰是誰?
「啊!」一聲慘叫,終於將沐木的注意力拉回到場中。
裸露出的湖底顯出的那個巨大黑洞,紛灑的鮮血中衝出一名腳步踉蹌的修士。
「你們、你們竟然與邪修為伍?!」此人面白微鬚,一身道袍盡染鮮血,手中一柄拂塵也被血色浸透,一滴一滴的鮮血滴落在地上。
「梁兄別誤會,我們與這妖女絕對不是一路的。」緊接著跳出的幾個人沐木居然都不陌生,赫然是滄瀾的幾位掛名師兄。
與那位梁兄相比,滄瀾的幾人雖見狼狽,但明顯沒有什麼大礙,頂多是神色間有些疲憊。
「我如何相信你們?」這位叫梁兄的目眥欲裂·手中拂塵一指做出了攻擊姿態。
「梁兄,你我也算認識,我的為人你還信不過嗎?」司徒雲天難得說那麼多話,若非他還是一副面癱表情·沐木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別人假裝的。
「沒錯,現在重要的是抓緊時間,在此設伏,出口只有一個,我們的機會也只有一次!」說話的人是薛朝,此時的他少了平日裡的嬉鬮之色,整個人鋒芒畢露。
沒看出來·這位薛師兄還真是個人物,沐木隱在一旁,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滄瀾的四位與這名梁兄到底達成了協議,雙方迅速佈局,在黑洞出口布下數道陣旗還尤顯不足,一張張高級符也不要錢似的布了下去,看得沐木一陣心驚肉跳。
多大仇?這分明是不給人活路啊!
「梁兄,你在內殿密室之內可觸發了什麼奇怪的機關?為何整個內殿會突然毀掉?」也不知是不是為了稍微緩和一下氣氛·待佈置完一切之後端木凌風便蹭到梁兄身邊小聲問道,而沐木則默默跟在兩人身後,等著聽壁角。
梁兄搖了搖頭·無奈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時我們幾個兄弟正被幾個邪修圍攻,我只感覺到內殿中的靈氣突然被抽空了一般,周圍的法陣沒有了靈氣支持突然就崩潰了,接下來我就被捲入了此地。」
滄瀾眾人面面相覷,「我們的情況也差不多,我們師兄弟進入內殿密室之後便遇到了來自縹緲峰的狙擊,好不容易才逃脫出來,還沒有找到幾件寶貝就因為陣法突然潰散而被捲到了這裡。」
幾個人繼續交換著在飄渺仙宮內殿的見聞·此時雙方合作已是唯一的出路,先前的結締只能暫時放到一邊。
沐木聽著卻是皺了皺眉,別的不論,若按照這個說法,先前噴出的血霧又算怎麼回事?那分明是有人遇害的證明,可是這雙方都很有默契的略過不提。而且按照他們的說法·內殿的崩潰竟然是因為靈氣被瞬間抽空,維持內殿的陣法沒了依仗所制,這個······不會那麼巧吧?
「小骨,你說那內殿靈氣的消失,不會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吧?」
「你千萬別那麼說,」小骨是無辜的道,「隱息草可是你催熟的,關我什麼事。」
沐木汗了一下,現在回想起來,內殿靈氣被抽走的時間點未免太巧合了,而且這幾位從內殿逃出又正好到了此處……想到這裡,沐木稍微的愧疚了那麼一小會。
不過,按照他們的說法,反正在內殿也被縹緲峰和什麼邪修堵個正著,內殿的毀滅也算是救了他們一命?
想到這一層,沐木又心安理得了起來,反正她是無心的,要說愧疚,那也是對著內殿無數的秘寶愧疚,她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
「反正事情也已經這樣了,師兄你就別難過了,好在我們幾位師兄弟都沒事,至於秘寶,得不到也是機緣不夠,怪不得人。」薛朝勸道。
司徒雲天點了點頭,正待回答,雙目陡然一暗,沉聲道,「來了。」
幾人連忙屏息凝氣,做好了攻擊準備。
沐木也不敢怠慢,連忙找了處隱蔽的角落將自己藏了起來,誰知道這隱息草的效用能有多久,萬一這東西突然失靈怎麼辦?再說這黑洞裡也不知道會冒出些什麼怪物,這要是衝出一個結丹老怪,她不一樣完蛋?
「這你倒是不用擔心,隱息草本就不是此界之物,就算是結丹期老怪,若沒有些特殊的本事也無法破去此法。」、骨言之鑿鑿,「再說你也不想想,現在的華夏,又是在這飄渺仙宮之內,哪裡來的結丹期老怪?」
修士以煉氣為初,然後是築基、結丹、元嬰······以沐木的理解,元嬰期修士就已經是修士的頂端,離飛昇不遠了。她卻還不知道,這元嬰之上,起碼還有三大境界才能達到飛昇上界的高度,煉氣修士,不過是修仙者中再微末不過的存在。
「呵呵,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在此候著妾身?」
突然,一個極魅的聲音幽幽的響起,沐木一聽,心下便咒一聲「陰魂不散」,這聲音她竟然一點都不陌生。
「既然如此,妾身怎好令人失望呢?」
話音一落,漆黑的洞口處便探出一個碩大的腦袋,豎瞳紅信,正是一條青綠色的巨大毒蛇!
蛇口一張,一口濃重的黑霧便噴了出來,光是看那聲勢就不難想像,若被這口痰吐嚴實了,一身骨頭恐怕都得化沒了。
好在洞口早就被布下了重重機關,又怎麼會有人著了這畜生的道?
「轟······」一陣恐怖的爆鳴,層層機關瞬間觸動,那條青蛇被轟得連渣都不剩。
「糟了!」巨蛇頃刻覆滅,眾人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他們拿出那麼多壓箱底的寶貝佈局,可不僅是為了陰一條畜生的。
「嘖嘖嘖,智商壓制啊。」小骨事不關己的點評道。
的確,這種設伏方式也太過一廂情願了,其實想想就明白,內殿中能夠通過這條路逃生的不一定就是邪修一夥,若不是這條蛇頂了罪,而是其他仙門中人呢?
說到底,誰也不比誰高尚,區別只是誰更不要臉罷了。
「看來要遭,這幾位師兄都不是蠢人,這種時候還留在這幹嘛?」若不是想知道這個答案,沐木早就有多遠走多遠了。
「看來這見面禮也不過如此,你們竟然如此小看妾身?」黑洞中,一個曼妙的聲音款步走出,豐胸細腰,正是湖咯咯此女。
沐木心裡咯登一下,雖然聽到聲音她就有所預料,可是真的見到還是不免鬱悶,這貨可是築基中期修士,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飄渺仙宮之內吧?
要說湖咯咯年不過五十,沐木絕對不信,光是這女人的各種光輝事跡就傳了不止半個世紀了。
咦,不對啊……
說道這裡沐木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人,她的各種傳聞不也不止傳揚了一個世紀麼?
逐仙門,凌仙子!
凌如原本就是築基期修為,本為一峰主位,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打落境界,這才委屈的做了個煉氣期修士。修為下降了,骨齡可不會因此而減少,若入殿不能超過五十骨齡的規則不變,凌如又是如何進入此地的呢?
「ka被縹緲峰這些賤人騙了!」沒等沐木開口,梁兄就先罵了出來。
湖咯咯一身築基期修為不會有假,華夏有多久沒有築基修士誕生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那麼唯有一種解釋,所謂的超過五十骨齡便不能進入飄渺仙宮根本就是一個騙局!
「呵呵,梁兄這麼說就不對了,我縹緲峰何時騙過大家呢?」黑洞中又走出一個人,一身縹緲峰服飾,外表年紀在三十五上下,白面無鬚,很有些俊逸之態,「只不過大家都那麼默認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易天澤,竟然是你!」梁兄失態的驚呼出聲,在場的眾人又有誰不是心中巨震?
感謝嬌無那那的平安符∼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