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絕義的死,眾人不會生出任何的憐憫,畢竟通敵這種事情是置武原大陸無數子民的性命於不顧的行為,為所有人所痛恨。此刻洪勁鬆動用搜魂術,別人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對於他這個堪稱神技的功法,所有人都深切佩服,,也相信以他的修為,地位,不可能會冤枉李翼。
良久,當一切結束後。李翼終於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你該死。」洪勁松冷冷的道。
李翼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死,但他不甘心,他猛的站起,對著站在洪勁松身後的弓弈喊道:「弓弈,我李家與你的仇恨不共戴天,你可敢與我決一死戰,我李翼死在你手上自不必說,但即便是我勝了,我也會自刎謝罪。」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李翼是真豁出去了,但是眾人卻是心中嗤笑,將死之人,又有何必要和他決戰,因此多數人都認為弓弈不會應戰。
「好,我應戰。」出乎絕大多數人的意料,弓弈竟然應戰了,這讓有些人懷疑弓弈的腦子是不是壞了。但是熟悉弓弈的人,如秦玲兒,禹飛龍等人卻是明白,這一戰,弓弈絕對不會退隨。畢竟,如今在弓弈身上有著年輕一輩第一高手的稱號,儘管李翼是比他高出一輩的人,但李翼話說到這份上,弓弈若是再畏縮不前,勢必會受到修煉界人士的恥笑。而弓弈也是想要給所有年輕人樹立一個榜樣,讓武原大陸的修煉之風更加盛行。於公於私,弓弈都必須接受挑戰。
如果說弓弈再沒有與阮一雄那一戰之前,或許與李翼還有很大的差距,但是經過那一戰後,弓弈實力大增,對於李翼這個老牌真武強者,已經沒有絲毫的忌憚,當然,若是真的交手,勝負依舊難料。
洪勁松點了點頭,對弓弈的做法表示贊同,微笑道:「既然兩位都同意,洪某為你們選一個場地交戰,無需建立臨時結界,讓所有人都開闊一下眼界。」
眾人很是疑惑,不知道洪勁松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禪宗老僧道:「不知前輩指的場地是?」
「兩界通道!」洪勁松一字一頓的說道。
眾人倒吸了一口氣,這幾天修羅界大軍隨時可能攻來,兩界通道是他們的必經之處,那裡的危險程度不言而喻。若是換做旁人說出讓兩人在那裡決一生死的話,他們一定會以為是在開玩笑,但是此刻洪勁松收起了笑容,根本不是開玩笑。
「這樣一來,豈不是將我們事先到達通道附近的事情暴露了?」禪宗老僧不解道。
「無論如何他們都會防備這一點的,所以我們索性在這一點上毫不保密,這樣反而會使他們不明白我們的虛實,變的緊張。」洪勁松說道。
儘管不是所有人內心都贊成洪勁松的想法,但是最後大家還是依言而行,準備明天人手到齊後,奔赴兩界通道。
這時,只聽得「噗通」一聲,一人跪倒在地。眾人循聲望去,跪在地上的赫然是滿家家主滿亭台,他身後站著一個表情憤怒的老人,正是滿家的聖武高手滿然。
當洪勁松對李翼施展搜魂術的時候,滿然就發現了滿亭台神色緊張,額角冒汗。他知道自己這個後輩一定參與了通敵之事,此時見眾人商量完兩人決戰的事情,儘管洪勁松沒提起滿亭台的事情,但是他卻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因此一腳將滿亭台踹的跪倒在地。
李翼看到滿亭台那個窩囊樣,冷哼一聲,眾人登時明瞭,感情這又多出一個內奸。洪勁松並沒有多看滿亭台,而是拱手對滿然道:「滿兄深明大義,在下佩服。」
「佩服?呵呵,有這樣的後背弟子我這老臉都被丟盡了,前輩說該怎麼處置吧。」儘管洪勁松跟在場的十餘位聖武高手都稱兄道弟,但是除了天台宗的碧眼金毛獸之外,誰都不敢接受,都稱他為前輩。
「看在滿兄面上,饒他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說完話,洪勁松一指點出,緊接著滿亭台慘叫一聲,知道自己丹田被廢,從此與廢人無異,神情頓時萎靡,但卻不敢亂髮一言。因為他知道,這樣的結局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不錯了。
第二天,未到正午之時,各路人馬已經到齊。禪宗老僧不再耽擱,帶領大隊人馬通過空間通道,來到了陰風山。
洪勁松對老僧說道:「修羅界的人定然會防備我們在陰風山的通道入口處埋伏,而他們也同樣會防備如上次眾多魔獸突然攻打他們的事情發生。既然我們都不願意在自己的世界開戰,那麼就在這個通道內好好的打一場吧。」
禪宗老僧點頭道:「前輩說的有理,老衲這就去安排。」
就這樣,絕大多數的修者都進入了兩界通道,只有一少部分人被留在了陰風山,防止交戰之時有漏網之魚過來。
兩界通道內,眾人留了一個偌大的場地給弓弈和李翼交戰之用。洪勁松說道:「你二人儘管打,有這麼多高手在此,不會傷害到其他人的。」
兩人之間的仇恨早已經到了需要決出生死的地步,狠話早已經放出,此刻,李翼也不再廢話。右手五指箕張,身體一躍,向著弓弈抓來,他人未到,手抓之上那五個指甲就已經投射出了強大的靈力,五道銀光在空中劃過,如同要將弓弈撕裂一般殺氣騰騰。
「鏗」三尺四寸的斬邪寶劍終於出鞘了,弓弈的寶劍凌空斬去,同樣是銀色的光芒劃過天際,但是,這一道銀芒卻根本不遜色於那五道銀光。
「彭」李翼用手抓硬生生的擋住了弓弈的凌空一擊,隨後他的左手一拳揮出,彷彿空氣都被他這一拳轟出個洞一般,他的拳勁在空中清晰可辨,足見他這一拳實是蓄勢已久。
弓弈一擊未果,長劍倏然收回,在空中迅速的劃出一個叉,兩道劍氣交疊在一起,迎向了李翼狂暴的拳勁。
「轟」的一聲大響,李翼所發出的那一拳,原本力量集中,但是卻被弓弈所劃出的叉將重心一點擊破。靈力四散,在空中發出巨響,突然四溢的靈力一**的散向四周。但是在眾多高手的護持之下,並沒有對周邊的人造成任何的傷害。
陡然間,弓弈右手成六字型,兩道靈力激射而出,與之前弓弈施展過的無數次相比,這一次,無論是速度,還是靈力的濃郁程度,都是史無前例的。單單從破空之聲就能夠聽出,弓弈真的已經今非昔比了,雖然他還沒有達到真武巔峰的境界,但是他在真武之境中,無疑也是強者之一。
李翼對於弓弈的手段太瞭解了,早就防備著弓弈這門指法武技。身體連續擺動兩下,如同游魚一般,輕鬆的躲過了弓弈這兩道致命的指力。隨後他閃電般向著弓弈衝來,同時似乎是要提升自己氣勢一般,口中發出一聲斷喝。
這一聲斷喝吼出,弓弈竟然略微有些眩暈,顯然對方使用了上乘的音波功法。在交戰之中出現眩暈,是極其危險的,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替弓弈捏一把汗,但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去幫助弓弈,畢竟這樣的生死決鬥,若是有人上前幫忙,那麼弓弈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他寧願死,也不希望有人上前相助。
李翼的右掌隨著那聲斷喝,以他所能發揮的最快速度向著弓弈拍去。強大的掌力吹動了弓弈額頭前的長髮。弓弈猛的雙眼圓睜,他在關鍵的時刻,因為風力的緣故,猛然驚醒。他的雙腳點地,身形向後疾退,同時左手伸出,與李翼硬對了一掌。
弓弈這一掌雖然暫時擋住了李翼的攻勢,但畢竟是倉促而發,體內氣血翻動,讓他險些吐血。他大怒之下身形驟止,隨後對著李翼飆she而去。口中高聲道:「我能殺你兒子,同樣也能殺你。」
這一句話,算是說到了李翼的痛處,怒吼一聲。向著弓弈衝來。兩人都是速度極快,相遇後,二話不說,就是硬碰了一記。而這個時候,弓弈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不理解的舉動——將斬邪劍收入鞘中,與李翼徒手搏殺。
所有人都被弓弈的行為震撼了,這是幹什麼?意氣用事?但這似乎不太像弓弈的性格,眾人面面相覷,臉上都是佈滿了不解之色。
兩人顯然都已經打出了真火,四隻手在空中或拳或掌或化為利爪相互交錯,互不相讓。一時間,氣勁交擊的彭彭之聲不絕於耳。
兩人就這樣打了大半個時辰,都有些微微氣喘,這時,弓弈突然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他雙手化掌,與李翼的雙手接觸時,佛陡然間使出了吞靈之術。儘管李翼一直防備著弓弈這一招,但此時打了這麼久,他還是放鬆了一點警惕,終於被弓弈有機可乘,而且弓弈這還是首次與人交手時雙手使用吞靈之術,這讓李翼有些招架不住。
李翼用盡渾身力氣想要掙脫,回收靈力,哪知弓弈竟然在還沒有吸收李翼靈力的時候,突然勁力一吐,狂暴的靈力瞬間打廢了李翼的經脈,震碎了他的五臟六腑,一代家主,當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