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魂之術早就失傳已久,běijing雖有攝魂之法,但兩者之間卻是迥然不同。攝魂主要是馭使他人做事,搜魂卻是旨在搜尋別人的記憶,前者不過是提升戰鬥力,而後者卻是要發覺別人內心的秘密。眾人之中雖然不乏見多識廣之輩,但對於搜魂之術也只是略有耳聞,卻從未親眼見過,所以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弓弈和陳帆深知洪勁松的厲害,待得洪勁松吐出那三個字後,他兩人互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意思——鄭守天死定了。
鄭守天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你說什麼?別以為有一頭聖獸就了不起,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裡這麼多前輩高手,豈容你撒野。若不是念在先師與你背後之人有舊,就憑你這三個字,老夫也要你死在我的鋼鞭之下。」
鄭守天的鋼鞭極其厲害,近二十年前與李家的驚天一戰,他以手中鋼鞭連殺李家三位長老,最後又在李家家主等幾大高手的圍攻中不傷分毫,從容而退。雖然那時正值李家兩大派系內鬥,但也足見此人功力。也正是因為那一役,李翼在之後才能消滅另一系,而成為李家無可爭議的主人。因此他對鄭守天不但沒有絲毫的怨恨,反而還有些感激之情,只是這種感情卻不便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來。
聽了鄭守天的話,洪勁松嗤笑一聲,冷聲道:「你還好意思提你師父,今日當著大家的面,你說說你是怎樣和黃天問合謀害死你師父的?」
「什麼?」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洪荒老祖死去多年,但是他的死卻一直是修煉界的一大謎團。此刻洪勁松竟然直叱是鄭守天和黃天問合謀而為,怎能不讓在場的人悚然動容。而地藏派掌門樊白翁和玄清派掌門聶志遠聽到這句話後,竟然暗暗提聚體內靈力,一左一右將鄭守天夾在中間。他們早就懷疑過自己的大師兄,只是一直毫無證據,但此刻聽到這個年輕人如此說,知道他定然不會無的放矢。因此為了預防鄭守天逃跑,急忙封住他的退路。
這個時候的黃秋蝶卻是呆立當場,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小人,但是卻從未想過自己的父親竟然還可能是一個弒師的敗類,這讓她幼小的心靈再一次受到了衝擊。
至於其他人則是投來了疑惑,憎惡,驚訝,不解等等目光,各種表情,不一而足。
鄭守天對於洪勁松的話也是突然一愣,但他畢竟混跡江湖多年,知道此刻自己不能露出絲毫的驚慌之態,否則惹人起疑,今日定然難以生離此地。他哈哈大笑,隨即道:「笑話,恩師去世多年,你有何證據說是我和黃師弟所為,此刻黃師弟也已不在人世,你竟然還出口污蔑。你以為這裡的人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辭嗎?你蓄意重傷於我,到底有什麼企圖?」
這幾句話,鄭守天說的不卑不亢,眾人聽來更是大有道理。一些人甚至已經大點其頭,但此刻所有人都在等待洪勁松的下文,看他能夠拿出什麼有力的證據。
洪勁松知道,今日不顯露點本事出來,即便有陳帆和弓弈在此,這些人也是不會相信自己的身份。他緩緩道:「在下雖然本領低微,但卻略同搜魂之術。各位若是不信,盡可上前一試。」
「搜魂?」眾人訝異的看著洪勁松,這種奇術他們這些大勢力的典籍中都略有記載,但是多年不現於世,很多人都認為這是無稽之談。此刻洪勁松雖然自稱略懂,但看他的模樣,明顯是對這種功法極具信心,似乎非常精通此道。
這時弓弈站出來說道:「洪前輩搜魂之術神妙異常,在下已經親身領教過,絕然不會有假。」
弓弈這麼說,一些和他交好的人便有些相信,但是有些人卻是心中冷哼,暗罵弓弈胡說不道。鄭守天不待別人說話,更是大聲斥責:「搜魂之術不過是修煉界以訛傳訛的產物,根本當不得真,簡直是無稽之談。」但說到後來,他似乎也有些底氣不足,因為他想到了剛才自己腦中竟然莫名其妙的浮現種種昔年之事,難道
「誰若不信,大可上前一試。」洪勁松依舊氣定神閒的說道,眾人雖然想要知道他所說的是否屬實,但絕大多數人卻不願上前自身相試,畢竟誰心中沒有點秘密,雖然未必是什麼壞事,但若是被人知道,終究有些不妥,因此一時之間,竟是無人上前。鄭守天看在眼內,心中偷笑,這樣下去,對方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響起,禪宗老僧雙手合十說道:「眾位若是能夠信得過老衲,不如讓老衲一試如何?」
禪宗老僧一向聲名極佳,眾人對他也很是敬仰,此刻他敢於自己站出來,其他人與之相比,更是有些自慚形穢,但卻是十分信任於他,因此眾人並無異議。鄭守天雖然心中惴惴,但此刻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道:「大師高義,一向公正,在下並無他辭。」
「好!」洪勁松對於老僧也是多了幾分敬佩,說道:「在下失禮之處,大師勿怪。」說罷,兩隻眼睛直視老僧雙眼。老僧更是毫無抗拒,與之目光相對。
原來搜魂之法,必須要施法者修為高於對方,否則不但目的達不到,自身還有深受其害。老僧修為之高,在整個武原大陸也是少有人及,也幸虧是洪勁松,否則換做他人,根本不敢向老僧施法。
當洪勁松的意念探入老僧腦海後,老僧本能的對這個外來的入侵者開始反抗。這並不是說老僧出爾反爾,而是任何人都有的自然反應,根本不受人力控制。
兩股意念以一種特殊的方式交戰,旁人甚至老僧本人都根本不知道。這一次,洪勁松用了很長時間才算侵入老僧的腦海中,霎時間,老僧的往事紛紛浮現。由於他年事已老,所經歷的也較旁人為多。畫面不住閃動,越來越快,以老僧的修為也是有著些許眩暈之感。
良久,洪勁松終於閉上了眼睛,而老僧也恢復了清醒,眾人心中緊張,都迫切的想知道結果如何。
洪勁松張開眼睛說道:「大師一生,沒有做過半點有愧良心之事,無愧聖僧之名。」
老僧對此話不置可否,緩緩道:「洪施主功參造化,老僧佩服不已。」
洪勁松說道:「洪某與弓少俠和陳帆兄弟剛剛前來,沒有人告訴在下這幾天你們與修羅界的爭鬥之事,那現在,在下就說一說,不知眾位認為可好?」
眾人一想,他剛到此處,有目共睹,的確不可能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洪勁松微微一笑,將這兩天修羅界先鋒部隊離奇失蹤的事情娓娓道來,其中更是包括了老僧三人前去查探,結果無功而返,回來召集大家商議之事。
眾人大驚失色,對於他的搜魂之法多了幾分相信,幾分忌憚,但鄭守天卻道:「這不算什麼,誰知道你有沒有什麼特殊方法和別人剛剛溝通過。你讓大師問你些他的私事,看看說的準與不住。否則難以服眾。」
未等別人答允與否,老僧說道:「也好,只要眾位信得過老衲,就讓老衲問洪施主幾個問題,以消眾位疑慮。」
此刻的鄭守天已經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也知道了這個搜魂之術絕不會假,剛才如此說,只不過是借口罷了,此刻又見老僧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暴露。他心中著實有些慌亂,拱手道:「在下身有要事,暫且失陪了。」說罷,就要借口離開。
「留下吧。」洪勁松一聲斷喝。右手向著鄭守天一招,鄭守天竟然身不由己向著洪勁松的方向飛去。鄭守天心中大急,因為在這一刻,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這讓他倍感窩囊。自己還未動手,就被對方制住,這對於他來說,是絕無僅有之事。
洪勁松抓住鄭守天後,也不見他用何手法,右手一沉,鄭守天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洪勁松冷冷的道:「你與黃天問使用組毒,那組毒若是其中一樣根本毫無用處,只不過會在人體內沉積,你二人輪番在後廚下藥,直到材料全部用完,你師父終於毒發身亡。你們為了功法秘籍,竟然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你這惡賊,還有何話說?」
鄭守天此刻雖然受制於人,但也算硬氣,冷笑道:「那個老東西,一本秘籍看的比他性命都重要,這是他該死,又怨得了誰。」
「啊」兩道吼聲同時響起,樊白翁和聶志遠一人一掌打在了鄭守天腦袋的兩側,竟然直接將鄭守天的腦袋打的粉碎,鮮血腦漿飛濺,足見兩人實在是憤怒之極。打死了鄭守天後,兩人無法自已,眼淚奪眶而出。
洪勁松長歎一聲,自語道:「師弟啊,我也算替你報仇了。」
此言一出,除了弓弈和陳帆,所有人再一次的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洪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