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臧雲清將高手幾乎盡數抽調,先行前去支援敖子沖,所以在空間通道這一批人中,僅有一名晉陞真武境界不久的高手和兩名高武境界的武者坐鎮。這一批人,他們在剛剛到達武原大陸時,就聽說了整個大陸東部修煉界不戰而逃的消息,因此在心理上,他們認為武原大陸的人都是一些膿包,根本不會想到竟然有人敢來空間通道內截殺他們。正當他們有說有笑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颶風襲來。
「不好,空間風暴。」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以為遇到了空間通道內最令人恐懼的災難。那名真武高手急忙揮掌攔下一部分風暴的襲擊,但依然有幾艘傳送船被直接掀翻,船上的人也被這股大力打在胸口,當場斃命。
「嗯?不對!是敵人!」那名真武強者瞬間就知道自己剛才判斷錯誤了,如果是空間風暴的話,那些人不可能就這樣直接送命。正在此時,所有的修羅界來人看到了一個手持長劍的瘦削男子,他雙眼圓睜,長髮舞動間,有如一尊憑空出現的殺神。
弓弈也沒有想到在這個隊伍中竟然還有真武高手的存在,但是此刻這裡儘是修羅界中人,他可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他身形閃動間,已經來到了那名真武高手面前,一劍對著他直劈而下。
弓弈手中的寶劍外放著無盡的強者威壓,在空中劃過一道豎線,無形劍氣對著修羅界的人狂攻而去。
「啊」無數的慘叫聲傳來,隨即便看到了幾個血肉模糊的人躺在了地上。而那名真武強者因為事起倉促,根本不敢硬接這一劍,所以修羅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弓弈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劍竟然能夠造成這麼大的殺傷,這恐怕要歸功於那名真武境的人貪生怕死。弓弈哈哈大笑,橫劍立在通道當眾,看著因他而停下的傳送船。此刻的他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閣下何人,竟然不守規矩,就不怕我修羅界的真武強者也如閣下般屠殺普通修者嗎?」修羅的真武強者氣憤之極,聲色俱厲的質問弓弈。
「規矩?」弓弈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不好好在自己的家待著,卻跑到武原大陸撒野,這就是守規矩嗎?」說到這裡,弓弈的臉上浮現一抹狠辣之色,一字一頓的說道:「今天,我要你們所有人來得去不得。」
「閣下究竟是誰,為何閃爍其詞,不敢通報性命。」那名真武高手又一次問道。
弓弈知道他打著想要逃跑,然後去告狀的如意算盤。只是,自從弓弈進入通道後,就沒有想過放走一個修羅界的人,他緩緩道:「記住了,我是弓弈。」
「果然是你。」在剛來武原大陸的時候,他就聽說了這個最年輕真武境的人物,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會與之相遇。人的名,樹的影。在他眼裡,如弓弈這等天才人物,絕不是他這種修煉幾十年才剛剛勉強達到真武境界的人所能對付的。他眼珠一轉,腳步向著旁邊一錯,喊了一聲:「失陪了。」就要從弓弈的身側掠過。
然而,以弓弈的身法速度,又怎麼會讓他得逞,在感受到這個人想要逃跑的時候,弓弈身形向後疾退,同時向著旁邊一閃,直接擋在了那人的身前。
那人心中一驚,隨即咬牙切齒的向著弓弈拍出一掌。他這一掌,招未發,心已怯,完全沒有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若是讓這樣的人成功逃脫,弓弈以後也沒臉在江湖上立足了。
弓弈嘴角輕笑,左手毫無花俏的與之對了一掌。
「彭」的一聲,兩人的勁氣向著四方散去,那些原本想要趁機逃走的修羅界武者竟然被這股震盪波瞬間攔腰斬斷,發出淒厲的慘叫。一些人心下駭然,瞬間止住腳步。
而那名真武強者竟然被弓弈這一掌直接打的倒飛出去,在空中噴出一串血花。若是在弓弈沒有和阮一雄交手之前,絕不會有此等威勢,可是在吸食了阮一雄近乎全部的靈力時,弓弈的修為的確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這個時候,那名真武高手竟然藉著身體倒飛的機會,身體一轉,向著來路的方向疾奔而去,想要再次回到大陸東部。
弓弈一聲冷笑,身體如利箭般對著那人躥出,左手一抖,一道指力激射而出,速度之快,讓對方根本來不及躲閃,直接穿透了他的後腦,隨後他的身體僵直,幾秒鐘後摔在了地上。
弓弈再也不看他一眼,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那群修羅界的武者,在他們的眼中弓弈看到了恐懼,憤怒,憎恨等多種情緒。他的腦中一陣恍惚,不知道是否應該屠殺這群在他眼裡,幾乎已經和手無縛雞之力無甚區別的修羅人。他剛剛想要放過他們,卻猛然想到,當年的族人就是被一批修為比之面前這些人還不如的修者所殺,父親更是自爆而亡,屍骨無存。
想到這裡,弓弈的雙眼竟變得有些赤紅,猛然大喝一聲,手中斬邪劍向著眾人連連劈去,下手絕不容情。一時間,慘呼咒罵之聲不絕於耳
幾日後,弓弈出現了大陸東部的大夏國,乍出通道,弓弈頗為感慨,想到自己剛剛離開大夏國的時候,不過是一個初武的修者罷了,可是時隔幾年,再次回返這裡,他已經達到了真武之境。回想起自己在中州這幾年的經歷,一場場的戰鬥,一次次的死裡逃生,讓他早已經蛻變的與之前天差地別。但是不變的是他那堅定的信念,以及一直背在身後的三尺四寸斬邪劍。到了弓弈這種修為,斬邪劍放在儲物戒指內,想要拿出來戰鬥的時候,幾乎可以說是隨心所欲,意到而為。但是他卻依舊保留著這種習慣,因為他覺得,只要身後背著這把師父所贈的斬邪劍,他就特別的踏實。這也是他對師父表示的一種尊重,無論何時,他都不會忘記師父的再造之恩。
弓弈呆立半晌,隨即搖了搖頭,似乎是要把腦中紛亂的思緒甩開,然後直奔天台宗的方向而去。凡是開宗立派之地,必然是天地靈氣相對充沛的風水寶地,他相信,現在的天台山一定有修羅界的人在內。儘管修羅界的的武者提高修為的方法是不斷的戰鬥,但是吸收天地靈力,是所有修煉之人鞏固自身修為的必要條件,這是毋庸置疑的。因此,弓弈這一次之所以來到大陸東部,就是想要給修羅界的人製造些麻煩,讓他們知道,大陸東部也並不是他們的安眠之所。
弓弈馬不停蹄,他現在的速度已經不知道比之當年快上了多少,兩日後就已經來到了天台山的腳下。此時的天台山已經不復往日天台宗在此地時的盛況,山下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以弓弈的耳力,也聽不到山上的任何聲音。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弓弈皺起了眉頭,他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想法,莫非修羅界的人根本不屑於派人駐守此地。但是弓弈卻並未因此疏忽大意,反而是更加小心翼翼的隱匿行蹤,慢慢上山。
突然,弓弈看到了在山腰的某處,一個鬚髮皆白,穿著灰色布衣的老者盤膝而坐,口中吞吐著天地靈力,可是若不是弓弈親眼所見,根本察覺不到這人的氣息。這讓弓弈心中警惕之心更重,莫非此人是聖武級別的高手?否則自己為何感覺不到他的氣息。想到此處,弓弈急忙收斂眼中的精光,以免被對方感應到有人暗中窺伺。直覺告訴弓弈,這個人並不是他目前的修為能夠對付的,想到此處,他腳步微動,向著山下緩緩退去。
「既然來了,為何不肯現身一見呢?」突兀的聲音響起,著實讓弓弈嚇了一跳。但既然行蹤暴露,也就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可是,他剛要走出與那老者相見,卻看到老者的另一方,一個手持折扇的中年男子面帶微笑,緩步走出,對著那老者一抱拳道:「前輩高明,在下一直自認為隱匿功夫了得,可是在前輩面前卻依舊無所遁形,佩服佩服。」
弓弈心中一驚,沒想到暗中竟然還有一人,此刻這個中年男子不再隱匿氣息,弓弈也能夠感覺到此人修為與自己大概在伯仲之間,但是隱匿功夫恐怕卻要在自己之上。而這時,弓弈突然心中一動,察覺到自己剛才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名盤腿而坐的老者身上所穿竟是武原大陸的服飾。之前弓弈先入為主,以為在山上的一定是修羅界的人,可是這時看到那名中年男子後,才發現這人與老者的服飾截然不同,明顯是修羅來人。
而在男子說完話的時候,弓弈竟然看到那名老者的臉上有著一絲尷尬之色,只不過一閃即逝罷了。弓弈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這名老者感應到的是他的氣息,可是卻沒想到,竟意外將那個人叫了出來,這一刻,弓弈對此也是頗感苦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