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晉陞真武境界後,速度上更是大勝從前,幾日之間,就已經來到了李家的勢力範圍。但是他並沒有直接進城,而是等到了晚上,畢竟在這裡認得他的人太多了。
當天晚上,弓弈偷偷的潛進李家。儘管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有失真武強者的身份,但弓弈卻並不在意這些。在他看來,只要無愧於心,行之有效,那就是好方法。
自從李家宣佈弓弈被其所殺後,就一直防範森嚴。只是這種級別的防禦力量對付高武強者或許還有些作用,但是對於此時的弓弈來說,卻是形同虛設。
弓弈在李家的院落中倏忽來去,如鬼似魅。一隻手搭在了一個巡邏的守衛身上,那名守衛只覺得在一瞬間四肢無力,渾身癱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被人如同提小雞一般提了起來。
在一個僻靜處,弓弈冷聲問道:「李老二住在哪裡?」
「李老二?」守衛被弓弈問的有些迷糊。在他的印象中李家並未有誰被稱為老二,顫抖著說道:「我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什麼?」弓弈目光一凝,看向對方的眼睛,凌厲的眼神彷彿能夠看穿對方的內心。
但在守衛眼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青年,渾身殺氣,僅僅是一個眼神已經讓他如墜冰窖,急忙道:「少俠饒命,小人是真的不知道。」
弓弈心中納悶,以李老二在李家的身份地位,這個守衛竟然沒有聽說過,難道這小子是新來的?但轉念一想,弓弈便以明瞭。正是因為李老二在李家地位崇高,平日裡又會有誰敢以「李老二」三字相稱。想到這裡,弓弈都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暗罵自己糊塗。隨即問道:「我說的是你們的二長老?」
守衛心中暗想,這人竟然敢稱二長老為李老二,難道和二長老是同輩,給二長老起外號?但他自然不敢把疑問說出來,伸手指著某個尚且燈火通明的房間說道:「就是那裡。」雖然他明顯能夠看出對方是找茬的,但他可沒有對李家那麼忠誠,他還真怕自己說不出二長老的住處被對方一掌拍死。
弓弈點了點頭,隨後掌力輕輕一吐,那名守衛當即暈倒。弓弈並沒有傷害他的性命,畢竟守衛的修為低微,對弓弈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弓弈腳下一點,已經來到了李老二的房間外,在推開門的剎那,他已經和上次誅殺滿貴一樣,在四周建立了一個隔音的屏障。
李老二這些天憂心忡忡,因為他最清楚,弓弈很可能沒有死。他總會想起當日發生的事情,弓弈神秘的消失,給他的內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沒有親歷過那一幕,根本無法理解他當時心中的震駭和恐懼。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在自己面前憑空消失,任誰都會寢食難安。
門「吱呀」一聲開了,李老二霍然回頭,看到了一臉從容的弓弈。他心中大驚,當日與弓弈交手之時,弓弈不過高武入門的修為,與他相差甚遠。可是現在,弓弈竟然能夠無聲無息的靠近他的房間,直到房門打開他才察覺,而且這明顯是對方有意為之,這讓他心中警惕萬分。
此刻的弓弈,竟然給李老二一種看之不透的感覺,但李老二震驚之餘,並不驚慌。他晉陞高武巔峰多年,同階之中少有抗手,他根本不會想到,短短月餘弓弈的修為能夠超過他。穩住心神,李老二緩緩道:「弓少俠果然福大命大,竟然能夠受了那等重傷而不死,佩服佩服。」
弓弈怎會聽不出來李老二在嘲諷自己不過是他的手下敗將,但弓弈不怒反笑,老神在在的說道:「承蒙您老關照,讓弓某有機會在武道上做出重大突破,今夜閒暇無事,特來報恩。」
「哈哈」李老二仰天大笑,隨後道:「不知弓少俠要如何報答老夫,還請明言。」在他看來,即便弓弈做出突破也是難以與他匹敵,畢竟兩人之前的差距太大了,大到讓李老二面對弓弈時,已經有著盲目的自信。其實這並不怪他,像弓弈那樣的際遇,不敢說後無來者,但也絕對是前無古人,任何人都不會想到這個世間會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弓弈並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話,而是話鋒一轉道:「今日弓某前來,除了要報答您老,還有另外一事。」
「你是想要取回你的斬邪劍吧?」李老二一語道破,面上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弓弈暗道這個傢伙還真是人老成精,輕輕點頭道:「不錯,還望您老成全。」
李老二笑道:「看來你很在乎那把劍,也罷,就讓它給你陪葬吧。」李老二此話一出,左手對著旁邊桌子上的一個木盒一招。那木盒的蓋子砰的彈起,隨後一把寶劍向著弓弈激射而去。與此同時,李老二動了,他那一雙如樹根的枯瘦手掌向著弓弈抓來。
對於這把劍,弓弈再熟悉不過了,正是與之相伴十餘載的斬邪寶劍。弓弈身形一轉,躲過劍鋒,伸手抓住劍柄。而這時,李老二的手掌已經拍在了弓弈的後背之上。
李老二本來十分好奇,為何弓弈會不閃不避,任由他的手掌攻來,他甚至生出了弓弈看到自己的寶劍過分激動而不知反抗的詭異想法,可是當他接觸到弓弈的後背時,他知道自己錯了。
李老只覺得在剎那間,一股反彈之力向他襲來。他所激發的掌力尚未吐出,竟然原封不動的被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內。
「噗」鮮血從李老二的口中噴出,他身為高武巔峰的強者,全力施為,力道何等強勁,但竟然自作自受,承擔了自己的全部掌力。這一刻,他體內的五臟六腑已經碎裂,再沒有活命的可能,他沒有立即斃命已經是個奇跡。
「怎,怎麼,可能。」李老二難以置信的看著弓弈,此刻在他的眼裡,弓弈已經近乎一個魔鬼。
弓弈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緩緩道:「您老還劍之情,弓某莫不敢忘,就用這把劍報恩吧。」說罷,只見寒光一閃,李老二當即身首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