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秦玲兒的心情極為沉重。父親過世的消息再外已經傳開,近來在秦家的勢力範圍之內,總會發現一些行跡不明的人,這讓她這個新家主倍感壓力。一時間,以秦玲兒的機智竟然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朱家的戰事已經結束了,現在她似乎感到整個中州的目光都匯聚到了秦家。
正當秦玲兒眉頭不展的時候,屬下來報,金翅大鵬族族長金鵬在從朱家回去的路上被人擊殺。
「什麼?」秦玲兒猛的站了起來,這個消息太震撼了,金鵬是什麼樣的高手,在中州盡人皆知,聖武級別的強者竟然被人擊殺了,此事必然掀起中州的滔天巨浪。
果不其然,金鵬被人殺死的消息如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傳遍了中州的每一個角落。而各方的反應卻不盡相同。
「好,金翅大鵬族,我看你還敢不敢囂張。」菩提界內,蒲威興奮的拍了一下桌子,菩提族一直忌憚金翅大鵬族,不只是因為有那個懂得空間之力的長老,還因為他們有著兩名聖武高手,如今死了一個,這對於別的魔獸種族自然是喜事一樁。
九天鳳凰族內,族長鳳鳴的身邊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曾經帶人圍殺蒲揚的鳳翔。鳳翔揣測道:「殺金鵬之人,極有可能是那個獨臂老者。」
「不錯」鳳鳴點頭道:「既然那人敢於殺死金翅大鵬族一眾高手,那對於這一族的人,他就沒有不敢下殺手的。此人確實有最大的嫌疑,但若說能夠輕鬆殺死金鵬卻不足為信,想來他也是與人聯手。」
「游龍幫幫主,朱驕。」一人脫口而出。
「正是,游龍幫自從攻打朱家失利後,就憑空消失,想來必是怕人報復才如此行事。」鳳鳴分析道,隨後一聲長歎:「中州大亂怕是要開始了。」
金翅大鵬族,此刻的大長老滿臉肅容,看著幾位遠來的客人,詢問道:「幾位貴客遠來,不知想要如何助我一族。」
魔獸種族與人類的習俗並不相同,人類的一方勢力首腦過世,必然要廣發請帖,親朋好友前來弔喪,而魔獸一族卻只是族中自己的事,並不會邀請他人前來。但是今天確是個意外,金翅大鵬族來了六位在中州的巨擘,他們自然是傲劍同盟中各方勢力的主人:天師派鄭守天,道宗青雲子,周家周劍心,唐家唐鴻淵,朱家朱飛風以及同盟的盟主——姜家火雲手姜勝。這些巨擘一起來此,足見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金翅大鵬族的大長老是一個成名已久的聖武高手,這樣的人任誰都不敢輕易得罪。聽到大長老的話,姜勝不敢怠慢,不是因為此人的地位,而是因為此人的修為。但姜勝不答反問:「不知道前輩懷疑金兄的死是何人所為?」
「哼,還能有誰,自然是那個禹飛龍。」大長老怒聲道。
「禹飛龍?」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此人是誰。因為禹飛龍很少在人前說出自己的名字,說打就打,雖然他修為蓋世,但他的大名在中州卻鮮有人知。
「就是那個和游龍幫幫主一起攻打朱家的人。」大長老解釋道
「獨臂人。」朱飛風此刻方知那個獨臂老人的名字,但他卻是奇怪,為何大長老會識得此人,但聯想自己家老祖宗那日對金鵬說的那句話,想來朱家和金翅大鵬族定然是與此人有很大恩怨,這其中的瓜葛只要回去問老祖宗,定然可知。
姜勝繼續道:「金兄修為卓絕,即便那個獨臂人也是聖武級別的強者,但想要以一己之力擊殺金兄,恐怕也不可能吧。」
大長老點頭稱是,隨即說道:「從屍體上看,金鵬明顯是被兩種不同的力道擊殺的。」
此話一出,眾人都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這時姜勝繼續說道:「另一個人一定是那個朱驕,既然此事與游龍幫有關,那我們就拿游龍幫的人下手,我就不信他朱驕見死不救。」
朱飛風眉頭一皺,隨即說道:「我們朱家一直在密切關注游龍幫的動向,以防他們去而復返。但是這幾日來,他們就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一點的行跡。」
姜勝呵呵一笑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你我七家聯合搜尋,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們的人。」
「如此就有勞各位了。」大長老拱手道。
「作為同盟,此乃我等分內之事,前輩無需客氣。」姜勝回禮道。接下來,一場七大勢力在中州的驚天大搜捕即將展開
弓弈三人快馬加鞭,極力趕往秦家,但是,這一路上,卻依舊不太平。
「哈哈哈,弓弈,果然是你,你可還記得我。」一個皮膚黝黑,與弓弈年紀相仿的男子擋在了弓弈等人的面前。
「董欒」弓弈緩緩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站在他面前的正是當初在大夏國都城,與弓弈交過手的那個天才少年,也是董家唯一活命之人。
「沒想到吧,我們居然在這裡相遇。」董欒的雙眼之中充斥著仇恨的火焰,看樣子,他已經把仇恨完全的歸結在弓弈的身上了。
弓弈從對方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了那難以化解的怨恨,但他並不想做過多的解釋,此事當初都是親身經歷,既然對方認定了,他解釋也是無用。
虎賁看到對方手裡握著兩把鐵錘,頓時想起了前幾日與他交手的段塵,一股無名怒火上湧,怒喝道:「黑小子,趕快讓開,否則休要怪你虎爺爺心狠手辣。」
「你才活幾歲,自稱爺爺不怕折壽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李無念緩緩的從道路的旁邊走出,跟在他身後的,是與弓弈數度交手的滿榮。
想不到他也晉陞到高武境界了,弓弈感受著滿榮外放的氣息,看出了他這段時間修為也做出了不小的突破。
「李無念,我說你怎麼跟個蒼蠅似的,打都打不走。」蒲揚對李無念罵道。
李無念並不動怒,對弓弈嘲諷道:「弓少俠如此行色匆匆,若在下所料不差,應該是要趕往秦家吧。」
「哼,我弓弈要去哪裡,還有告訴你李無念不成?」弓弈冷笑道。
「這個自然不用「李無念的臉上劃過了一絲詭譎的笑容,繼續道:「弓少俠對秦姑娘還真是情有獨鍾啊,但這又有什麼用?」
「有沒有用,無需你管,今日你若讓開,我可以不殺你,但是」
「但是,秦姑娘馬上就要成為我李某人的妻子。」李無念猛然打斷弓弈,說出了一句對於弓弈來說仿若晴天霹靂的話。
「不可能!」弓弈大吼道,他的雙目赤紅,此時此刻,他再一次證實了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猶記得,上一次是被李無念逼到絕境的時候,他心中想到了秦玲兒。兩次都與李無念有關,難道李無念是他命中的剋星嗎?
李無念本就意在擾亂弓弈心神,繼續說道:「我知道這很難以接受,但事實卻是如此殘酷,家父前幾日已經上門求親,秦家已經應承此事,屆時在下大喜之日,弓少俠還請來喝一杯喜酒。」
「放屁」虎賁怒罵道:「秦家家主剛剛身死,怎麼可能答應這樁婚事。」
虎賁的一句話讓弓弈如夢初醒,不錯,秦艾陽身死的消息剛剛傳出沒有幾天,儘管秦家不承認,但想來也是仈jiu不離十,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答應與李家聯姻。想到此處,弓弈哈哈大笑道:「李無念,你這癡心妄想的狗東西,說露餡了吧。」
李無念心中暗罵,若是沒有虎賁那一句話,弓弈極有可能心智受損,那今天他就有把握將之斬殺於此,但現在,弓弈卻又變得信心百倍,今日一戰,恐怕又是極難應付。
「表哥,還和他們費什麼話,直接殺了,一了百了。」董欒突地說道。
表哥?弓弈詫異的看著對面幾人,終於明白為何李無念在首次見到弓弈時就生出了殺心,歸根結底,原來是有這樣一層關係在內。
「黑小子,你這麼著急送死,就由你虎爺爺來跟你玩玩吧。」虎賁大聲道。
「不知死活。」董欒一聲怒斥,隨即騰身而起,兩柄鐵錘向著虎賁當頭砸來。
「鐺」的一聲大響,虎賁架住了董欒的兩柄鐵錘,隨即大喝一聲,兩柄巨斧向上猛的用力,董欒身體直接被彈起,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但卻穩穩的落在了地上,絲毫不露敗象。
「看不出,這黑小子居然有兩下子。」蒲揚故意將「黑小子」三字說的極重,將董欒氣的怒目而視。
此時李無念對滿榮道:「滿兄,你來對付這個多嘴鳥,我來對付弓弈如何?」
「全憑李兄安排。」滿榮對此並無異議。
這一次,是弓弈與李無念,滿榮等人幾次交手實力上最為接近的一次,因此他的心中也是有著一種強烈的求勝慾望,也許,今天就是解決一切仇怨的最佳時機。弓弈又一次抽出了與他相伴十年的斬邪寶劍,遙指李無念,緩緩道:「李無念,今日就讓我們之間做個徹底的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