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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九章 鬼頭刀客 文 / 獨孤彬子

    聽到了司馬德超的死訊,弓弈心中悲痛,他強忍著立即動手的衝動,問道:「你與他交手之時是何修為?」

    「高武。」韓一刀乾脆的答道。

    但就是這樣一個回答,讓弓弈大為震怒:「死於比武較藝,本來也不算什麼,但你身為高武強者,竟然挑戰一個中武之人,不覺得有**份,有些恥辱嗎?」

    「哼,技不如人,又怨得了何人?」韓一刀對於弓弈的話根本聽不見去。

    弓弈忍耐不住了,如果是江湖仇殺,韓一刀就算是真武高手,殺了司馬德超,也是無可厚非,別人最多替司馬德超報仇,卻也無法指責。但單純比武,這種差距的較量就是不能被人容忍的。

    「韓一刀,我倒要看看你這北疆一刀能有多大的威風。」弓弈的身形猛然對著韓一刀躥去,於此同時,他的寶劍已經在手,化作一道寒芒刺向韓一刀。弓弈清晰的感覺自己的速度明顯的有所提升,對此一戰他也是信心百倍,務必要斬殺此人,為司馬德超報仇。

    韓一刀使用的竟然是一把刀體沉重的鬼頭刀,刀柄處雕有鬼頭,面目猙獰,讓人望而生畏。刀背上有一個拇指粗細的圓孔,背厚面闊,但卻相當鋒利,能夠切金斬玉。

    韓一刀眼見弓弈殺來,鬼頭刀向上一撩,撥開弓弈的寶劍,隨後身體猛的拔高,鬼頭刀對著弓弈當頭劈下。

    在長劍被撩開的剎那,弓弈已經判斷出對方的力量絕對要強於自己,虎口疼痛的感覺讓弓弈不敢與之硬碰,不得不暫避其鋒。因此弓弈藉著長劍上傳來的力道,飄身後退,躲過了韓一刀的這一式力劈華山。

    韓一刀大驚,他震驚的當然不是弓弈能夠躲過他這一刀,而是弓弈迅疾而來,竟然能夠如此毫無停滯的後退,而且絲毫沒有乍進即退的氣血翻湧之狀,這種倏忽來去的身法,韓一刀自問絕對無法做到。韓一刀震驚之餘,卻不忘出手,身體前縱,他的鬼頭刀再一次的向著弓弈砍去,風聲虎虎,而且由於氣流快速的穿過刀背上的圓孔,發出了如鬼嘯一般的聲音。

    弓弈飛身而起,在躲過對方攻擊的剎那,身體重心猛然下沉,腳尖點在了鬼頭刀的刀背之上。這一下,弓弈絲毫沒有保留,暗勁勃發,把此刻能夠發揮出的力量全部釋放。渾身的靈力瘋狂湧動,其氣勢也是在這瞬間攀升到了頂點。

    這一刻,韓一刀如遭雷擊。那由刀身上傳來的靈力,似乎要將他右臂之中的經脈絞斷一樣,他的體內自然的生出一種力量與之抗衡,但在短暫的時間內卻是收效甚微。

    這個時候,讓弓弈感到怪異的事情發生了,韓一刀突然閉起眼睛在原地旋轉,同時口中唸唸有詞。弓弈落於一旁,並不急於進攻,因為他要看看這個北疆之人究竟還有哪些手段。片刻功夫,韓一刀閉口不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眼中精光熠熠,但不知為何,卻給弓弈一種呆滯的感覺,他面無表情,四肢僵硬,就如同一隻殭屍一般。弓弈突然想到了同樣來自北疆的鬼嘯身邊的那些「忠僕」,不知這兩種功法有沒有聯繫。

    韓一刀的右手虎口處鮮血長流,但他仿似不知疼痛般,依舊死死的握住刀柄,他又一次緩緩的舉起鬼頭刀,遙指弓弈,聲音陰冷的說道:「大祭司說,你必須跟我走,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大祭司?」弓弈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一個稱謂,只是看韓一刀的樣子,這個什麼大祭司只怕在他們那地位不低。弓弈開口問道:「你說的大祭司是什麼人?為何要我跟你走?」

    「大祭司是我們北疆巫術最高明的領袖,他的話你必須遵從,無需問為什麼?」韓一刀雖然依舊是一副死了媽的表情,但語氣中卻對大祭司極其的尊敬,由此可見大祭司在他心中的地位。

    「噗嗤」一聲,弓弈被韓一刀的話氣樂了,開口道:「他巫術高明與否關我屁事,憑什麼讓我聽他的話。」

    弓弈語聲一落,韓一刀的雙目殺機畢現,狠聲道:「對大祭司不敬,死。」然後他向著弓弈急衝,在他身後捲起了漫天的沙塵。

    弓弈雖然感受到他此刻比剛才氣勢更盛,但卻毫不示弱,心中暗道,我能打傷你一次,就能打傷你第二次,慢慢的也能將你打死。但他依然沒有想要與對方硬碰的意思,他雙腳一錯,右手長劍一個斜撩,卸去了對方的大半力道,然後他手中的長劍順著對方的刀刃劃下,直削韓一刀的右手。

    韓一刀右手手腕一轉,剛想要劈出大刀,卻發現弓弈的左手竟然向著他的胸膛一掌拍來。他急忙舉左手擋格,可是弓弈的左手卻突然停在半路,而右手中的長劍卻不知從何角度斬向他的左手。

    韓一刀心中大駭,急忙後撤,同時右手的鬼頭刀一記橫掃,似乎是想要將弓弈攔腰斬斷一般,但這一式卻明顯是準備不足,沉穩不夠。

    對於這樣的攻擊,弓弈卻是絲毫不懼,長劍在身邊一豎,「鐺」的一聲攔住,同時左手一指點出,一股比他以往任何時候使用十指連殺都要精純數倍的指力射向韓一刀的右手手腕。

    「啊!」韓一刀驚叫一聲,右手向上一提,用刀身掩護,可是他倉促之間,卻忘記了他的鬼頭刀上有一個圓孔,而弓弈的指力恰恰從圓孔中通過,原本要打他手腕卻打在了他的腰肋之上,讓他的腰側瞬間多了一個血洞。

    「指法武技?」韓一刀難以置信的看著弓弈。

    「難道你不知道?」弓弈反問,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無論是南海,還是北疆之人對他似乎都比較瞭解,可是眼前之人又沒有必要在此時作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韓一刀是北疆的一個散修,無門無派,因此在消息上也是差了一些,這也是他今天吃虧的一大原因,對此弓弈當然不知道,而韓一刀輕歎一聲,卻也不想將這些事說出。

    看著自己身上依舊在流血的小洞,韓一刀並未表現出氣餒之色,畢竟這對於他來說的確算不上什麼重要的傷害。他望著弓弈緩緩道:「想不到閣下武技如此的別出一格,難怪閣下能夠在中州聲名遠播,甚至在我們北疆也是小有名氣,如此對手,可遇而不可求。我韓一刀許久未曾正視如你這般的年輕人,今天我就全力以赴,領教一下閣下身上的種種絕學。」

    韓一刀在說話的時候,身上的氣勢就慢慢的增長,待說完這些,他的氣勢竟隱隱的超過了弓弈。

    弓弈感受著對方的變化,心中罵了一句:變態的戰鬥狂。但其實他內心也是非常期待這樣的戰鬥,以期能夠更加嫻熟的運用高武境界的力量。

    兩人的氣機遙遙鎖定住對方,而與剛才的搏鬥不同,這一刻他們竟然都沒有動手,只是這樣靜靜的站著,注視著對方。但是他們心中清楚,此刻若是有一人露出絲毫的破綻,另一人定然會發起迅猛之極的攻擊。

    弓弈尚是首次與人如此較量,但他能夠感覺到,這其中的凶險絲毫不亞於真刀真槍的拚鬥,因為這比試的不單是自身的實力,同樣還有心態,耐力等等。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怪異的音節傳來,這個聲音弓弈頗為熟悉,他不由心中一凜,暗道:莫非是韓一刀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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