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樊白翁的一番對話讓弓弈知道了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有神武強者存在過,只是近三千年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再也沒有人達到這個境界,但這並不是現在弓弈考慮的,畢竟他的修為與神武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他依然記得當初蒲威跟他說的話,達到了真武境界才算真正的觸摸到了武之一道的門檻,而現在弓弈還沒有達到高武境界,還是先注重眼前比較穩妥。
不單如此,弓弈還看到了樊白翁身上所湧氣的豪氣,而且他相信,若是得知南海有高手來犯,在中州之地,會有很多人都和樊白翁一樣有這樣的無所畏懼的豪氣。
談完了這些,樊白翁又繼續道:「弓少俠,我不想知道你的吞靈之術是從哪裡修習而得,但你既然施展過,這個消息肯定瞞不住,所謂沒有不透風的牆,儘管現在正邪之分很少有人提及,但相信不久後一定會有人以此為借口來對付你。」
弓弈點頭道:「前輩說的是,但是想要對付晚輩卻也沒那麼容易,這一次也好徹底的分清敵友。」
看到弓弈的這股氣勢,一旁的樊瑞受其感染,幾乎想大聲喊出要與弓弈一起闖蕩天下,只是礙於身份,卻無法隨心而為。
「哈哈」樊白翁大笑道:「看來弓少俠果然如別人說的那樣,天不怕地不怕,既如此老夫也不再多言,但有一句話我還是不得不說,小心黃天問。」
弓弈一愣,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向他說這樣的話了,第一次是禪宗方丈普智大師,第二次是死去的黃升,只不過說的比較隱晦罷了,而這次卻是與黃天問本為同門師兄弟的樊白翁,到底黃天問有何問題,讓這些人都對他印象不佳,弓弈剛想開口發問,卻見樊白翁似乎是刻意逃避,眨眼間已經消失不見。
樊瑞雙手一攤,對著弓弈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弓弈知道從他嘴裡也問不出什麼,拱手道:「在下身有要事,不能久留,就此別過,他日有空定來拜訪。」
樊瑞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在下有心與弓兄闖蕩天下,只是身不由己,無法如願。但今生能夠交到弓兄這種人中龍鳳,在下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弓弈明白樊瑞的話,樊瑞身為地藏派掌門的子嗣,所做一切自然要先考慮門派,與弓弈大為不同。見到樊瑞有些抑鬱的樣子,弓弈也不知說什麼好,畢竟人的出身無法選擇,一笑道:「後會有期。」
弓弈早已經打聽到,從地藏派到朱家還要經過一大勢力,這個勢力和他有很深的一層關係,那就是商家,弓弈的心中有些迷茫,不知道應不應該去見母親,不知道若是與商家的人發生衝突應該怎麼辦,最初的時候師父趙維揚曾對他說,至少達到真武級別再去見母親,但是現在卻大為不同,畢竟商家早就知道弓弈來到了中州,甚至他的外公,商家的家主商誠都曾親自去菩提界找過弓弈。想到這些,弓弈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搖了搖頭,心中暗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弓弈一人在路上不緊不慢的走著,並未覺得身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的頭頂上空,有一隻鷹眼一直緊盯著他。
進入商家的勢力範圍後,弓弈的心跳莫名的加快,這讓他自己都大惑不解,難道自己的心理素質這麼差嗎?
突然,弓弈看到了一個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人,而這個人還與他交過手。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他知道自己絕不會認錯,當年自己從秦家回返,正是此人將他引入商家的臨時營帳,想要將他擒拿。此刻這人正在某個酒樓二樓的靠窗位置與幾個人推杯換盞,有說有笑。
弓弈鼻子中發出了一聲冷哼,心中暗道,這次你最好別惹我,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當初弓弈取依靠巧才能逃離虎穴,但現在以他的實力卻並不需要。
「這位小兄弟,你在看什麼呢?」一道婦人的聲音打亂了弓弈的思緒,弓弈偏過頭,看到了一個衣著光鮮艷麗的中年美婦,隨口道:「沒看什麼。」
弓弈剛要離開,那婦人卻一伸手將他攔住,吐氣如蘭,說道:「南海雙修夫妻想請弓少俠跟我們走一趟。」
又是南海的人,弓弈嗤笑一聲道:「還雙修夫妻?就修煉成這樣?可笑。」
婦人的臉上顯現出了一絲怒色,她修煉天賦不佳,曾有人斷言她一生都難以達到中武之境,她心灰意冷,後來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與她有同樣問題的一個男子,二人同病相憐,互生情愫,相識不久後就結為夫妻,但因為一次捕魚的時候,意外得到了一本雙修功法,此功法顧名思義,需要兩人一起練,相輔相成。他二人見之大喜,勤加修煉,數年之間就已經達至中武巔峰,在南海諸島中聲名鵲起,只是這時兩人卻遇到了修煉壁壘,因此藉著這次的機會,遠來中州,想在戰鬥中尋找突破的契機。
「哼,難道你很厲害嗎?有什麼資格嗤笑我夫妻二人。」一個聲音略粗的男子在弓弈的身後冷聲道。
「賢伉儷這是想要一起對付我了?」弓弈眉毛一挑,右手緩緩的抽出寶劍。
「我二人自修習雙修功法以來,向來一起對敵,你若有幫手也可以叫來,我二人絕不介意。」婦人面對弓弈,自信的說道。
他們兩人之所以獲得雙修夫妻這樣一個稱號,一是與他們所修的功法有關,另外一點就是同進同退,不過自從他們雙雙達到了中武巔峰的境界,在高武之下就再無敵手。這也難怪,兩個中武巔峰同時出手,在高武之下,除非是那種有著特殊功法的人,否則面對他們的確很難戰而勝之。而在他們眼裡,弓弈雖然有吞靈之術,但那只能對不知情的人使用,對於他們兩個知情者卻基本上毫無用處。
兩人的氣機緊緊地鎖定弓弈,封鎖著弓弈的所有出路,此時的弓弈除了背水一戰,完全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他想要問為何要抓她去南海,但終於沒有問出口,因為他知道得到的解答一定與從前一樣。
面對兩人的前後夾擊,以弓弈之能,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甚至他還有些震驚,單單從兩人的站位和氣機上的相輔相成就知道兩人一定配合默契,絕對是弓弈自出道以來遇到的同級別中最難纏的對手。弓弈心中清楚,這兩人無論任何一個與他交手,他都不可能輕易取勝,而兩人在一起又會發揮出一加一遠遠大於二的水平,弓弈也不得不佩服兩人所修功法之神奇。
突然,弓弈問了一個極其怪異的問題:「敢問賢伉儷,你們二人可有女兒?」
兩人大惑不解,不明白在這樣的場合弓弈怎麼會問出這種既無聊又無趣的問題,但婦人還是回答道:「沒有。」
「可惜!」弓弈搖頭做惋惜狀。
「可惜什麼?」站在弓弈後面的中年男子也忍不住問道。
「若是你們有女兒,我就和她一起修習你們的功法。定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前弓弈聽他們自報所修功法,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於是藉機調侃一番。
雙修夫妻先是一愣,隨後一起怒道:「無恥。」他們萬萬沒有料到弓弈小小年紀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頓時怒火中燒,兩把劍指向弓弈,要與弓弈的寶劍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