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龍幫幫主的突然造訪,可以說完全出乎弓弈和禹飛龍的意料,這個神秘異常,幾方勢力一直查探的人,竟然就這樣出現在弓弈的面前,弓弈心中也是唏噓不已,而弓弈一直想要救趙嫣兒所做的種種努力,在這一刻就似乎完全無用了,因為在禹飛龍和游龍幫幫主三言兩語之間就已經把事情解決了。弓弈心中暗歎:這就是實力啊。
當禹飛龍提出讓對方和他一起對付金翅大鵬族時,不單是身在其中的游龍幫幫主陷入沉思,就連弓弈也是心中巨震,沒想到禹飛龍竟有這樣的魄力。要知道,金翅大鵬族傳承久遠,族中高手如雲,遠非普通的人類勢力可比,若非幾大魔獸種族互相牽制,恐怕他們早就對人類大舉而犯。而此刻禹飛龍提出這樣的要求,簡直是弓弈無法想像的。
游龍幫幫主那一雙如鷹般的眼睛泛著凌厲的光芒,此刻他心思電轉,權衡利弊。他有心不答應對方,但卻知道僅憑一己之力絕難對付朱家,而此刻中州形勢複雜,他又不想拖得太久,否則也就不會突然現身於此。
考慮再三,游龍幫幫主終於問出了這個看似毫無關聯的問題,但禹飛龍知道對方既然有此一問,必有緣由,回答道:「在下只知道三大珍禽一直鼎足而立,至於其中內情就不甚清楚了。」
一旁的弓弈心中暗道:這不廢話嗎,在中州只要不是瞎子,就知道三大珍禽互相敵視。但游龍幫幫主卻不動聲色,而是緩緩道:「如今的情況不一樣了,菩提族出現了一個和它們老祖血脈極其相似的族人,我想這一點閣下應該明白代表什麼吧。」
弓弈在一旁心中暗驚,沒有想到菩提族的這一隱秘此人竟然得知,如此看來這已經不是一個什麼秘密了。接下來禹飛龍的話果然證實了弓弈的想法。
「此事在下也是略有耳聞,不過這和我們對付金翅大鵬族有何關係?」
「如今菩提族為了保護這名族人,將結界隱藏起來,而金翅大鵬族有一名正在閉關的長老深諳空間之道,只要此人出關,就是菩提族大難臨頭之時。如今中州形勢閣下也清楚,傲劍同盟之所以一直沒有動作,就是在等這個長老出關,所以說現在金翅大鵬族為了保護這名長老,可謂戒備森嚴,我們此時想要對付他們的確是難上加難。」
游龍幫幫主的一番話,弓弈是深知其中玄機,他也聽蒲威和他說過金翅大鵬族已經加入了傲劍同盟,此刻那名懂得空間之力的長老幾乎已經成為了這場風暴的關鍵。
禹飛龍聽了對方的話,略加思索,從口中緩緩吐出出了八個字:「一擊不中,遠遁千里。」
游龍幫幫主見禹飛龍做出了讓步,也是微笑著點點頭,隨後道:「朱家也並非那麼好對付,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懷疑,弓弈傷勢好轉後,還要去那裡。」
弓弈對此並不感到驚奇,同時也並不排斥,說道:「朱家害我師父一家,我一定要去鬧個天翻地覆,為師父報仇。」
游龍幫幫主沒有再看弓弈,似乎對弓弈的豪言壯語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但這也屬正常,畢竟在聖武高手眼裡,一個連高武境界都沒達到的人能夠起到的作用極其有限。他對著禹飛龍一拱手說道:「在下就此告辭,三個月後,朱家見。」說完,不再理會其他,身形一閃,便不知所蹤。
游龍幫幫主走後的第三天,弓弈這裡又來了三位熟人,田清寒,笛青和趙嫣兒。很顯然,田清寒和笛青是護送趙嫣兒來此。
看到弓弈此刻受傷的模樣,趙嫣兒忍不住的哭泣道:「辛苦你了。」她以為弓弈是為了救她才會傷至如此模樣,而弓弈以為趙嫣兒是知道自己為了她做出許多努力,嘴上說道:「小事而已。」
「咳」禹飛龍輕咳一聲,似乎不滿幾人對他的無視。
「這位前輩是?」趙嫣兒用疑惑的目光望向弓弈。
「這位就是本宗的禹飛龍前輩。」弓弈介紹道。
「啊」趙嫣兒一聲驚呼,這個名字她在宗門之內經常聽人提起,這人簡直就是天台宗的傳奇,趙嫣兒有時甚至幻想有一個男人也可以為了他捨生忘死,她脫口而出道:「您就是那位為了心愛女子砍掉一條手臂的前輩。」
趙嫣兒的一句話,險些讓弓弈從草蓆上掉下來,他真怕禹飛龍一怒之下一掌把這個胡亂說話的小丫頭拍死。
而此時禹飛龍也是哭笑不得,心中氣惱,門中的這些人把他的事跡傳了個遍,有機會一定要回去教訓他們,但面對眼前這個小姑娘天真的目光,這位年歲近百的老人根本生不出任何想要教訓的心理,除了無奈的點點頭也不知道做什麼。可是他卻發現幾個小輩依然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老臉一紅,悶哼一聲,就此不見。
見禹飛龍走後,弓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放生大笑。可是笑完後卻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小子,找打是吧。」弓弈急忙閉嘴,不敢放肆。
「弓兄,多日不見,近來可好?」笛青拱手道。
弓弈一直懷疑笛青是故意將他引入幫中,因此對其並無好感,白了他一眼說道:「廢話,我要是過的好能在這躺著嗎?」
田清寒憤恨道:「弓兄,我聽說是李無念將你打傷的,可有此事。」
相比之下,弓弈對於田清寒的印象還是不錯,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他媽的,李無念有什麼了不起,不就仗著他是李家的人嗎,等弓兄傷好了後,我們一起去滅了他。」田清寒口中飆著髒話道。
弓弈不想再將別人牽扯到這件事情中,因為他不想林海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勉強一笑,說道:「田兄好意在下心領了,此事以後再提,二位仁兄今日送趙小姐來此,在下不勝感激。」
「弓兄切莫如此說,這是上面的命令,我二人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笛青笑著說道。
弓弈看著眼前的趙嫣兒,與上次見面相比比她明顯的消瘦了許多,又想起了林海,心中一酸,輕聲道:「趙小姐,趙長老來找過你了。」
「爺爺」剛剛把眼淚擦乾的趙嫣兒又一次的流出了眼淚,想到爺爺如此年齡遠赴中州她怎能不心中感動,哭泣著問道:「爺爺還在中州嗎?」
弓弈搖了搖頭道:「沒有,趙長老將救你的事情交給我,然後回宗內調查當年圍殺你們的那群人。」
此刻田清寒和笛青互看了一眼,然後田清寒知趣的對著弓弈道:「弓兄,我二人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弓弈輕笑道:「請恕在下不能遠送,他日江湖相逢,我三人定要大醉一場。」
田清寒和笛青走後,趙嫣兒問道:「弓弈,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弓弈被趙嫣兒突然的一句話問愣了,自來到中州後,他似乎就從沒有未自己活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別人,而如今,他的事情還有很多,但這些事情他卻沒有必要和趙嫣兒說,只得避重就輕道:「努力修煉,然後報仇。」
趙嫣兒知道修武之人的血性,有仇不報也的確非大丈夫所為,點了點頭道:「那我呢,是否應該回去了呢?」
弓弈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但依舊說道:「你應該回去了,畢竟趙長老一直在盼著呢,你早回去一天,趙長老就少擔心一天。」
聽了弓弈的話,趙嫣兒微微一笑,可是這笑容中卻充滿著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