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賁的雙斧即將與滿貴的一對金鑭相交的時候,兩道人影卻是如風一般的向著他們兩個人的方向疾來。
「彭」兩隻拳頭碰到了一起,眾人看到了兩道人影分別站在了虎賁和滿貴的身旁。這兩人正是弓弈和滿榮。
「鐺」滿貴被虎賁的力量衝擊著倒飛出去數米遠,,直接倒在了地上,他急忙起身,見虎賁沒有追來,稍稍放心,但是卻難以遏制的張嘴吐出幾口鮮血。
當虎賁躍起舉起雙斧的時候,滿榮就知道自己的大哥此時的狀態絕對難以招架,他反應神速,抽身而上,想要將大哥救下來。但是,當他馬上就要一拳打在虎賁身上的時候,卻發現另一個拳頭如炮彈般向著他衝來,不問可知,這人一定是弓弈。人的名,樹的影,面對弓弈,即使滿榮平時再自負,也不敢生起絲毫輕視之心。急忙變招,和弓弈對轟了一拳。
兩人絲毫沒有半分的保留,都是拿出了壓箱底的本領,一招過後,乍合即分。但兩人面對對方拳勁的衝擊,卻都沒有退後一步,因為他們都明白,自己退後一步,就等於將己方的另一人置於危險之地。
這短暫的一次交手,兩人打了個旗鼓相當,都是暗自佩服對方的功力。而虎賁卻是出奇的沒有追擊滿貴,看著滿貴詫異不解的眼神,他冷哼一聲說道:「你不配。」
別人或許對於虎賁突然說出的這句話感到莫名其妙,但滿貴自己卻是心知肚明,他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是滋味,自己首先挑戰,卻被人打的口吐鮮血。今日可謂丟人之極,這讓他這個從小就傲視同輩的人有些難以接受。但事實擺在眼前,他縱然有心挽回臉面,卻也是力不從心,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自己二弟的身上,希望他能夠勝了弓弈,如今滿家一廢一傷,也只有滿榮才有機會為滿家三公子掙回聲望了。
「虎兄,舍弟已經跳下演武台,就算是認輸了,你怎麼還下如此毒手。」知道了虎賁的身份後,滿榮對他的稱呼也是客氣了一些,但對於他剛才的做法,滿榮卻很是氣憤,不得不問。
「哈哈,那是你們人類的規矩,對我虎賁無用。」在虎賁眼裡,滿榮所說的就如同一個笑話,本是生死相搏,難道因為一方認輸了就得饒他性命。
滿榮氣的牙根直癢癢,但此刻有弓弈這樣的強敵在旁,他也只能暫時忍受。此時,弓弈開口說道:「剛才滿二公子想要對虎兄出手,是否想要倚多為勝呢?」
「呵呵,弓少俠說笑了,在下這點伎倆又如何能夠在你面前施展。但既然弓少俠好像很有興致的樣子,那就讓你我二人也上台玩玩如何?」滿榮挑釁道,也不理會弓弈答應與否,他腳尖輕輕一點,已經躍到了演武台上。
弓弈早知他二人必有一戰,更是無所畏懼,縱到台上,同時大笑道:「難得遇到滿二公子這樣的青年才俊,在下若是不討教幾招,定是人生一大憾事。」
「弓少俠不要折殺了在下,在下不過是仗著家族的一點名聲,才敢出來闖蕩江湖,而弓少俠卻是孤身一人,在中州幾年之間就是名聲大噪,此等手段,在下實在是欽佩不已。今天能與弓少俠切磋,若是傳揚出去,在下恐怕也會因此成名啊。」
滿榮這一番話,可謂心機深沉,他首先似是謙虛的提到自己的家族,意在讓黃天問知道,他滿家之人若是在此處出了意外,那絕對是難以善罷,然後他說弓弈孤身一人云云,實則是在恥笑弓弈狐假虎威,仗著背後有人撐腰才得以在中州成名,最後又說到與弓弈切磋能夠成名,意指他今日能夠戰勝弓弈。
弓弈心中暗想,此人口才敏捷,而且看樣子也是工於心計,今日不殺他,他日必為心腹大患,但弓弈卻是知道在黃泉派這裡,想要殺死堂堂十大世家的公子,可能性幾乎為零。但若能給予此人重創,也算是為日後減少些麻煩。
「請」弓弈抽出寶劍,做了一個手勢,倒是頗有些君子之風,但看在滿榮眼裡,卻是弓弈信心膨脹,沒有將他放在眼裡。他鼻中一聲冷哼,從戒指中取出兩隻追魂爪。
弓弈尚是首次見到使用這樣武器的人,這與滿譽所用的鐵爪截然不同,滿譽所使用的鐵爪,說白了就是一隻鐵手套,而追魂爪卻是要拿在手上,前方有三個尖銳的「長指甲」用以傷人,這是一種極難修習的奇門兵刃。沒有十年之功絕難發揮威力。但此刻滿榮既然敢使用這種兵刃與弓弈這樣的勁敵交鋒,就說明滿榮浸淫此道多年,能夠熟練掌握其精髓。
「弓少俠,小心了。」滿榮向著弓弈掠去,可是出人意料的,他並沒有先使用追魂爪攻擊,而是在距離弓弈不遠的方向,縱身一腳踢出,直取弓弈面門。
弓弈身形先後一退,長劍對著滿譽的腳心之處狠狠刺出,這一劍若是刺穿,保教滿榮下半生拄著拐棍度ri。可是就在此時,滿榮的身體確是突然下降,就彷彿是在瞬間使了個千斤墜一樣,讓弓弈這一劍,從他身體的上方穿過。
弓弈也是暗中敬佩滿榮竟能將靈力在週身分佈上控制的如此圓通,但正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見滿榮身形下墜,弓弈在寶劍刺空後並不收回,而是以劍為刀,向著下方砍去。
在弓弈的寶劍即將及體的時候,滿榮右手的追魂爪在地下一撐,身體一個側翻,躲過弓弈的劍刃,同時右臂用力,身體一轉,首尾易位,左手的追魂爪對著弓弈的下yin直接抓去。
弓弈身形疾退,堪堪躲過,暗道一聲好險,若是被滿榮這一爪劃到,自己定然是斷子絕孫。
滿榮大喝一聲,右手借力一彈,身體依舊和地面平行,兩隻追魂鐵爪對著弓弈連連掃去,速度之快,即便以弓弈之能,躲避起來,也是略顯狼狽。
弓弈雙腳連連點地,身形疾退。此刻他終於知道了滿榮的一身修為遠非柳飛鴻,滿譽等人可比。
隨著弓弈晉陞至中武巔峰的境界,他也知道了在這一境界到高武之境的修者之中,實力差距也是頗為巨大,儘管沒有人將這段做過詳細的劃分,但弓弈通過幾次和人交手,兼之在路上和虎賁談及這些也是漸漸的瞭解到,這個階段,就是一個無限接近高武境界的選拔賽,越是接近,在與人交戰之中就越佔優勢。而本身的經驗,手段,心理素質也會影響到每一次的戰鬥,這些和晉陞高武都是有著微秒的聯繫。而滿榮此刻的狀態,明顯是有一種半隻腳踏入高武之境的感覺。可以說兩人的這場戰鬥已經近乎於高武之下的巔峰之戰。
弓弈且戰且退,終於他已經來到了演武台的邊緣,再退一步就等於認輸了,而此刻滿榮的攻勢竟似更加的迅疾。此時弓弈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吶喊:「我決不能輸。」
「啊」弓弈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吼聲,這一聲竟然絲毫不比當初在密林中虎賁的那一聲虎吼遜色。隨著這一聲大吼,弓弈的身形倏然停止,所有人都已經看出他這是要背水一戰。但是多數人在想到剛才滿榮那如潮水般,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之時,卻是不自覺的搖了搖頭,對弓弈並不抱有樂觀的態度。就連一向相信弓弈的黃秋蝶也是朱唇輕啟,喃喃道:「弓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