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戰意高昂,這一刻升騰起強大的自信,此次出關,先是與柳飛鴻一戰,但不過片刻之間柳飛鴻就落荒而逃,隨後和虎賁交手也是眨眼之間,此刻以一對三,正是好好驗證修為的時刻,弓弈沒有任何身處劣勢的感覺,相反的,在他認知中,此戰必勝。
清風徐來,本該讓人神清氣爽,但滿譽和另一人卻莫名的泛起了陣陣涼意,滿譽暗暗吃驚,自己己方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事先埋伏在此,人數佔優,又是以逸待勞,難道還會敗在弓弈之手不成。
「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弓弈的這句話可謂狂妄至極,但在滿譽等人心中卻是隱約覺得弓弈的話並非誇大其詞,而這個時候最鎮定的卻是曾經在弓弈手中狼狽逃竄的柳飛鴻。
柳飛鴻記憶盡失,他所得到的信息只是滿譽告訴他的:弓弈是他的大仇人,他要報仇。弓弈自信也罷,畏懼也罷,對他都是沒有絲毫影響,因為他所要做的就是不顧一切殺死弓弈。
「哈哈,幾個鼠輩,也想攔住我不成。」虎賁在此時也是豪氣沖天,兩把巨斧架住三人,護住週身要害,不見絲毫敗象,而且每次與對方的武器相碰時,對方都會忍不住的退後一兩步。三人懾於虎賁之威,竟然越來越放不開手腳,導致節節敗退。
「虎兄,你我二人比比看是誰先解決自己的對手如何?」弓弈朗聲說道,竟是把這幾人看做遊戲的籌碼一般。
「弓兄弟有此雅興,虎某自當奉陪。」虎賁毫不示弱說道。
滿譽幾人聽他二人之言,登時大怒,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弓弈二人視他們如無物,怎不會讓這幾名青年高手憤怒。滿譽從背後拿出自己的成名武器,竟是一個如手掌長的鐵爪,鉤上鋒利異常,他緩緩的將鐵爪套在右手上,冷聲道:「狂妄自大的東西,今天我就讓你嘗嘗我滿譽的厲害?」
「滿譽?你果然是滿家的人。」弓弈冷哼一聲,在最初弓弈對他突然出手的時候,就隱約聽到了他說一個「滿」字,沒想到剛和虎賁談論過不久,這滿家之人就主動找上門來。
「不錯,你現在害怕已經沒有用了,因為我已決定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殺死你。」滿譽目露凶光說道。
聽了滿譽的話,弓弈「噗嗤」一聲樂了,隨後道:「我弓弈自來中州,樹敵也算不少,但你可曾聽我說出過害怕兩個字,真是好笑。」弓弈又將頭轉向另一個人說道:「你是誰,也報個名吧。」
「楚少卿。」
「恩」弓弈點了點頭,說了句:「來吧,一起上吧。」
「狂妄」滿譽大喝一聲,右手鐵爪向著弓弈抓去,同時楚少卿也是抽出一把軟劍殺向弓弈,而柳飛鴻則是縱身一躍,如同大鳥般向著弓弈撲去。
三人方位掌握極好,滿譽攻擊弓弈前方,楚少卿攻擊後方,柳飛鴻則是雙掌交錯,拍向弓弈頭部。在他們看來,已經完全封住了弓弈的去路。可是他們卻沒有從弓弈的表情看到哪怕一絲的驚懼,相反,弓弈依舊是那副不屑一顧的笑容。
就在幾人的攻勢即將奏效的時候,弓弈身體急速旋轉,腳下就如同一個鑽頭一樣,身體大半截竟然鑽入到土裡,這就使得前後兩人的攻擊全部打在空出,而柳飛鴻卻依然來勢不緩,向著弓弈的腦袋拍去。
弓弈在身體高度下降的同時,手中斬邪對著上方連連劃去,但沒想到的是,柳飛鴻並沒有被弓弈逼退,而是用左手與弓弈的長劍顫抖,眨眼之間,他的左手鮮血淋漓,露出了森森白骨,但是他的右手也已經要拍向弓弈的天靈蓋上。
弓弈大驚失色,饒是他身經百戰卻也沒有見到如此凶悍之人,對於這個狂人也是忌憚幾分,腦袋向右一偏,左肩向下一沉。
「彭」儘管弓弈反應夠快,但依然沒有完全躲避開柳飛鴻的一掌,被他打在了左肩之上,弓弈只覺得左邊手臂疼痛無比,但是此刻卻顧不得那麼多,趁著幾人都招式用老的空隙,沖天而起,帶起漫天塵土,擋住三人視線,一劍刺出,正中剛剛落在地上的柳飛鴻胸口。弓弈絲毫沒有半分憐憫之情,稍稍用勁,將長劍一拔。一股血箭噴射而出,而柳飛鴻的胸口處則多出了一個透明窟窿,他嘴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瞪大著眼睛「彭」的一聲倒在地上。
弓弈再拔出劍的同時,毫不停留,又刺向滿譽,滿譽剛剛用衣袖震開塵土,就看見弓弈的劍如靈蛇一般襲來,他並不閃避,右手鐵爪猛的前伸,直接抓在了弓弈的劍刃之上,同時變爪為拳,死死的攥住弓弈的寶劍,並且手上加勁,手腕轉動,要將寶劍折斷。
弓弈也是沒想到滿譽竟會有這樣的變故,兵刃被人抓在手上乃是江湖拚鬥的大忌,這時候,絕大多數的人會選擇急忙回撤武器,若是力氣不如對方,就暫時將之拋棄。但弓弈卻沒有這樣做,手上既不用力,卻也不撒手。任憑滿譽的鐵爪施為。
楚少卿看著眼前的一幕,也是不明所以,但他只不過稍稍一愣,就手持軟劍繼續襲向弓弈的背部。楚少卿的軟劍在空中忽左忽右,讓人難以捉摸他具體的攻擊點,弓弈回過頭來,一時間竟仿似被驚呆了一般不知所措,而此刻弓弈已經將胸膛暴露在楚少卿的劍下,楚少卿心中大樂,速度更加迅疾,想要趁此機會直接刺死弓弈,那對於他來說可是大功一件。
楚少卿只不過是中州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門派的門徒,若是能殺死弓弈,那以後必然會被李無念另眼相看,他極有可能平步青雲,成為中州的名人。
可是,當楚少卿手中的軟劍刺在弓弈的胸膛上時,卻並沒有出現像剛才柳飛鴻那樣透體而入的情況,而軟劍卻是不可思議的彎曲,恰在此時,弓弈週身靈力湧動,「乓」的一聲,軟劍應聲折斷,這時弓弈的右手也終於用力,猛的回撤。「刷」,滿譽的右手鐵爪竟然被弓弈的寶劍劃破,連帶著滿譽的右手五根手指也被直接劃斷。
「啊」滿譽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但他的聲音尚未停止,弓弈的劍已經刺穿了楚少卿的咽喉,同時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身上有天蠶寶甲。」
楚少卿的眼神從難以置信變成了一種釋然,然後逐漸的黯淡下去。
弓弈借助寶劍之鋒利,寶甲之堅韌,終於掌握了絕對的主動,不理會和柳飛鴻一樣倒在地上的楚少卿,而是目光死死的盯住滿譽,滿譽這時終於感受到了生命受到嚴重的威脅,他暗恨自己大意,不該急於求成,他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根本難以和弓弈抗衡,而反觀另一處,也已經被虎賁殺死一人。知道大勢已去,他急促的說道:「弓弈,你不能殺我,我滿家可不是好惹的。」
「只准你殺我,就不准我殺你?」弓弈反問道:「滿家,在我眼裡又算得了什麼?」
「你」滿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也知道弓弈的「凶名」,不會因為自己的幾句威脅就會放過自己,但他不想死,他必須找到能夠讓弓弈放過自己的理由。突然,他的腦中靈光乍現,急忙說道:「弓弈,你都離去了,而我們卻依然在此地埋伏,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什麼原因嗎?就不想知道是誰給我們透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