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對於吳廣寧怨毒的目光絲毫不在意,他今天的對手是吳廣寧之外的其他中武高手。
阿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表情,說道:「既然你自號利爪鷹,想來是鷹爪功練到了一定的火候。那今天老婆子我就用一對手掌來領教一下你的鷹爪如何?」
吳廣寧知道面前這個老婦人絕非泛泛之輩,與之交手勝負不過五五之數,開口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趟這渾水。」
「呵呵」阿梅笑著搖頭說道:「老婆子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怎及得上你這一幫之主,一郡之首的名聲響亮,即便是我說出姓名,你也不認得我,又何必多次一舉。」
「哦?那我吳廣寧和閣下往日有怨?」
「沒有。」
「近日有仇?」
「也沒有。」
「這麼說閣下只是為了弓弈這小子才要與我為敵?」吳廣寧用手指了一下弓弈說道。
「不錯,吳幫主,你也算是此地數一數二的人物,怎麼如此的婆婆媽媽,真是讓老婆子好生失望。」說完這話,阿梅還搖了搖頭,做失望狀,這讓一旁的弓弈和黃秋蝶有些忍不住笑,他們沒想到梅姨還挺會氣人的。
「哈哈哈」吳廣寧氣極而笑,怒道:「閣下真以為我吳廣寧怕了你不成,既然這麼有雅興,在下就陪你玩玩又有何妨」說到這裡,吳廣寧目露凶光繼續道:「只是無論如何,今天我飛鷹幫和弓弈都要有個了斷。」說罷,吳廣寧一躍來到空中。
「吳幫主果然好氣魄,沒有讓老婆子失望。」阿梅說話的同時,也已飛到了空中,同時一掌拍向吳廣寧。
高武強者的交鋒,已經絲毫不避諱地上之人暗放冷箭飛鏢等物,因為到達了這一境界,交手之時身上會自然而然的有一層保護罩,對於高武之下所施放的暗器,有一種自然的感應和保護能力。正因如此,阿梅才敢於在對方人數眾多的情況下與吳廣寧在空中交戰,而弓弈卻還沒有這樣的實力。
阿梅交手向來是以快打快,在年輕時就有閃電女之稱,此刻上來的第一掌,就是全力而發,絲毫沒有像大多數人那樣先試探對方的虛實。
吳廣寧沒想到阿梅甫一交手,就凌厲如此,心中更是惱怒,他不知道阿梅一向如此,還以為是阿梅小看他,心裡有必勝的把握。右手成爪形,抓向阿梅打來的手掌。吳廣寧的指甲泛著綠光,淬有劇毒,與之交手的人若是稍有不慎,被他的指甲劃破肌膚,必然會落敗身亡。
「哼」阿梅一聲冷哼道:「我想你的修為恐怕已經多年未有寸進了吧?」說話的同時,右手一翻,一記掌刀斬向吳廣寧的手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吳廣寧有些驚駭,因為他的確是如阿梅所說,多年修為止步不前,他本來也是天賦極高,可是到達高武之境後卻彷彿遇到了難以逾越的鴻溝一般,難以寸進。
吳廣寧身體再空中一個倒翻,不再進攻,看得出阿梅說中了他的心病。
「很簡單,你在指甲上淬毒,已經入了偏門。對這種東西有依賴,潛意識中必然生出了惰性,心智不堅,你還想更上一層樓嗎?」阿梅的話句句都打入了吳廣寧的心坎之中,同時也給下方的修煉者上了重要一課,那就是過分的依靠外物是難有大成的。
這個時候,陳樂楚見到大哥竟然停手,心中擔心大哥放棄報仇,心思一動,邁步向前,對著弓弈說道:「弓弈,因為你我四弟雙目失明,三地慘死街頭,而今天你又欺上門來,真當我飛鷹幫無人不成,此刻新帳舊賬一起算,和你做個了斷。」
弓弈面帶微笑說道:「陳兄有此雅興,在下卻之不恭,就領教一下閣下的寒冰掌。」
「呸,誰是你陳兄,既然要領教我的掌法,那你是要赤手空拳和我決鬥了?否則也顯不出你的本事。」陳樂楚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目光,他當然希望弓弈被他激將的棄長用短,那樣他就會勝算大增。
可是弓弈卻是搖了搖頭,並不上當,緩緩的抽出斬邪寶劍說道:「在下拳腳功夫有限,又怎麼能與陳兄相抗,還是用手中這三尺四寸之物來會一會陳兄吧。」說罷,弓弈一劍平胸刺出。
快若閃電的一劍,在兩人之間劃過一道銀白色的光芒。陳樂楚哪敢硬接,身體掠開,同時一掌隔空拍出,發出冰寒勁力。
在這一刻四周的溫度驟降,身在其中的弓弈更是遍體生寒,足見陳樂楚yin浸此掌法三十餘年的威力。但弓弈在感受寒氣的剎那,渾身靈力高速流轉,遍佈四肢百骸以抵禦寒氣的深入。同時身如鬼魅,閃到陳樂楚的身後,一劍劈出。
劍氣,陳樂楚的腦海中冒出了這兩個字,這是他的真實感受,後背的肌膚都仿似要被劍氣劃破一般,他沒有立刻轉身,而是身體一個前躥,然後回手一掌。但弓弈如影隨形,如附骨之疽般跟了上去,見對方這一掌攻來,沒有絲毫的退縮,左手伸出中指食指,疾點他的掌心。
兩人身軀同時一震,退後幾步。陳樂楚覺得一股外力侵襲入體,讓他整個右臂發麻,彷彿要擊穿他的經脈一般,心中震驚,沒想到弓弈的指力竟如此霸道,能夠透體而入,壞人內部。
而弓弈則是整個左臂都變得僵硬,彷彿那裡的血液都被凍成了冰一樣,幾次靈力衝擊這股寒意才算消退。這一下兩人的硬碰,表面看去可謂半斤八兩,誰都沒有佔得上風。但陳樂楚的掌力卻必定難以發揮巔峰狀態,而弓弈的右手劍法卻不受絲毫的影響,從此點看,弓弈這種打法倒是佔據了一些主動。他也清晰的判斷出陳樂楚的修為在中武領悟和巔峰之間。
而這時阿梅已經和吳廣寧再度交手,一時之間也是難分高下。陳樂楚自然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想到:大哥和那個老婆子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才能分出勝負,而這個弓弈也是異常難纏,看來不能和他們按照江湖規矩了。想到此處,陳樂楚朗聲道:「兄弟們,都出來吧,為老三老四報仇。」這句話喊出,之前跟隨而來的眾兵將中走出四人,而這四人弓弈並不陌生,正是當日在客棧幫助許有良圍殺自己的中武強者,所缺少的只有那個大鬍子。
弓弈一聲冷笑:「一群手下敗將也有臉出來送死,當日饒了你們一命,而今看來還真是個錯誤。」
四人中一人針鋒相對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日若有我們二當家在,你認為你還有命在這裡囂張嗎?不知死活的東西。」
「想仗著人多嗎?我也來湊湊熱鬧。」黃秋蝶笑嘻嘻的走到了弓弈的身邊。
「小姑娘,男人的事你還是不要攙和,你要是沒意思,等會跟大爺回去,大爺我好好的伺候你。」一人滿臉yin相的說道。
「找死」弓弈大怒,虎吼一聲衝了過去。一劍劈出,但目標卻是陳樂楚,因為他知道陳樂楚這個時候一定會出手。
果然,陳樂楚身形剛動,但看到弓弈一劍劈來,飄身而退,暫且避過。但這樣也給了弓弈機會誅殺那個嘴裡不乾淨的人,原因很簡單,因為弓弈的劍快。在劈出第一劍後,弓弈絲毫不停,直接對著那人劈出了第二劍,其速度和當日救走孫不凡劈出的連環三劍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不同的是,弓弈此次更強,而防禦的一方卻大不如前,此消彼長之下,這人又有何能躲過弓弈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