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濃烈的殺氣,弓弈知道他的第一步計劃成功了,但是他還是略感意外,因為他並沒有想到魏國安會如此重視這個煙花女子。但不管如何,既然來了,弓弈就不會然讓他輕易的離開。
在魏國安還沒有走到這所房間時,弓弈就用手在臉上一抹,恢復了本來面目。從儲物戒指中取出斬邪寶劍背在身後。房間內的小夏看到這一幕,終於停止了謾罵,難以置信的看著弓弈,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預感,而此時弓弈卻對她露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走廊內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這是魏國安心焦的寫照。在臨近弓弈所在的房間時,他突然感到在那房間之中有一股絲毫不弱於他的氣息。眉毛一挑,暗叫一聲不好,知道中了別人的詭計,躊躇不前。
「魏兄果然是重情之人,既然來了,何不進屋一敘。」弓弈的聲音適時的響起,響徹整個醉人間,所有人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原來這個「暴發戶」是故意引魏國安來此,那今天這裡絕非善地。
「弓弈!」魏國安的臉上瞬間恢復了平靜,對身邊的一名手下使了個眼色,然後推開房門,他看見了滿臉含笑的弓弈和一臉錯愕的小夏。
「在下這些天公務繁忙,一直都在郡守府,弓少俠相見在下,到那裡自然可以找到在下,又何須如此。」魏國安又一次搖起了他那賴以成名的折扇,與弓弈相對而坐,話語之中譏諷弓弈不敢去郡守府,卻使出詭計騙他來此。
弓弈自然清楚他話語之中的含義,輕笑說道:「郡守府是官家的地方,在下一介草民,可不敢輕易入內,否則入得出不得,連個收屍的都沒有,那就得不償失了,又怎能與你我二人在此地相談相比,魏兄您說呢?」
「哈哈,弓少俠真是會開玩笑,自從你來到此地後,殺人立威,這魯豐郡又有何人敢對你不敬。」
「敬與不敬尚且不提,想必魏兄也知道我今日因何要你來此,不知魏兄可願解答在下心中的疑竇。」說完這話,弓弈的身上氣勢陡增,擺出了一副你不答應就開戰的姿態。
魏國安雖然沒有和弓弈真正交過手,但對之也是略微有些忌憚,畢竟那晚自己認為完全可以擊殺弓弈的計劃卻被輕鬆化解,反而殺了許有良。剛才進屋之時,他已經用眼神授意手下回去搬救兵,他相信不出半個時辰,自己的二哥就會帶人前來,因此他此刻的想法就是要想辦法拖住弓弈,盡量不動手。
魏國安心思電轉,雙眼微瞇,從容道:「弓少俠,當年的事情在下也是身不由己,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
弓弈冷聲道:「這麼說你是不答應了?」
魏國安搖了搖頭道:「既然弓少俠有求,在下怎敢不老實的回答。」
「魏國安」弓弈猛的一聲大喝:「不要在我面前耍鬼伎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等救兵嗎?」
見到自己的陰謀被弓弈揭穿,魏國安自知今日一戰在所難免,坐在椅子上運力急速衝著門邊退去,同時一腳掀翻桌子阻擋弓弈。
弓弈在說完話的時候已經將寶劍抽出,此刻見桌子飛來,一劍將桌子劈為兩半,而魏國安這個時候已經離開椅子,跑到了門外。
「我看你往哪跑。」弓弈又是一記毫無花俏的重劈,狂暴的劍氣有如實質,對著魏國安的後背襲去。
魏國安一聲大笑,身體一翻,直接從二樓跳到了一樓,對著醉人間的正門掠去。弓弈也是腳下不停,緊隨其後。
魏國安逃脫的方向正是郡守府,他想要與救援而來的二哥等人會合,但弓弈卻不想看到這樣,因為那將意味著錯過了這次生擒魏國安的機會,以後再想引魏國安出來那就難如登天。此刻兩人出了門外,御空飛行,一前一後,爭取著時間。
弓弈身法何等快捷,豈是魏國安可比,不出片刻,即已追上,對著他一劍刺出。魏國安那日只看到弓弈帶著孫不凡離開,雖然知道弓弈瞬間爆發的速度驚人,卻沒想到竟快捷至此。知道此刻唯有反身迎戰,否則必死無疑。
魏國安身形回轉,手中折扇一合,凝神接住弓弈的長劍,但弓弈劍到中途,卻陡然變招,手腕一轉,撩向魏國安持扇的右手,魏國安右手一縮,折扇一展,擋住弓弈劍勢。
弓弈此刻意在速戰速決,左手一指點出,目標仍是魏國安的右手,同時手中長劍也是展開疾攻對方。
魏國安心中如明鏡一般,知道只要堅持一會,就能保住性命,因此連躲帶閃,且戰且退。就是不與弓弈硬碰。
弓弈和魏國安修為本就相差不多,兩人真正交手,弓弈想要殺他也要費上一些力氣,更何況此刻魏國安一味避戰,想要快速將其擊敗,留下活口,對於此時的弓弈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弓弈心中暗想:若是今日錯失良機,說不定還要等到猴年馬月。看來今日不使用吞靈術恐怕無法擊敗魏國安,雖然使用此等武技若是被人識破後患無窮,但此刻弓弈下定決心,已經對這些無暇顧及。
在二人劍扇對碰的時候,弓弈左手伸出,拍向對方面門。魏國安不明就裡,左手擋格,二人雙掌相交,並未發出任何的聲音。魏國安但覺這一瞬間渾身靈力絲毫不受控制,如洩洪一般奔湧而出,大駭之下,急忙抽回手掌,好在他修為與弓弈相若,能夠及時避開弓弈的這門功法,但渾身靈力外洩的剎那,動作,力量都是大打折扣,右手冷不防被弓弈一劍挑中,手中折扇脫手而落。
「你」魏國安對弓弈的這門功法感到深深的恐懼,落在地上,但此時弓弈的劍已經指向了他的咽喉。
「怎麼樣,魏兄,還跑嗎?只要你說出當年之事,我弓弈絕不殺你。」弓弈冷笑道。
「哼,你認為我魏國安是貪生怕死之輩嗎?今日即便你殺了我,也休想得知當年發生的事情。」魏國安沒有露出哪怕一分的畏懼之意,剛才他只是認為弓弈的功法可怕,但對於此刻弓弈的威脅,卻是怡然不懼。
「好,魏兄果然是條漢子,只是魏兄不怕死,難道也不為那位小夏姑娘考慮嗎?」
魏國安的臉上終於閃過了恐懼之色,但片刻之間又恢復了平靜,輕聲說道:「弓弈,你若是條漢子的話,一切都衝我來,何必為難一個女人?」
「但是」弓弈話未說完,魏國安身體向前一傾,咽喉撞向弓弈的長劍,即便以弓弈的反應速度,也是措手不及。
魏國安的身軀緩緩的倒下,但他的雙眼似乎還望著醉人間的方向,弓弈沒有料到自己的一句話卻讓魏國安萌生了死志。
魏國安是聰明的,他不想透漏秘密,又不想弓弈傷害小夏,這本不能夠兩全的事情,死亡卻可以輕易化解。弓弈對此除了長歎一聲,又能何為?對魏國安也是多了一層敬佩之情。雖然彼此立場不同,處於對立面,但此人卻的確值得人尊重。弓弈轉身離開,他自然不會再去為難小夏,因為那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但他卻不能放棄對此事的追查,他要醞釀下一步的計劃
「老四,我一定替你報仇。」趕來的寒冰掌陳樂楚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聲,而與他同來的還有飛鷹幫的幫主利爪鷹吳廣寧,此刻他雙拳緊握,虎目中泛著淚光,冷峻的面容同樣散發著無限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