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沒有想到,司馬耀和當日帶隊攻打賀家莊的三個高武修為的強者還有這樣一段往事,看樣子,這老爺子當年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啊。
「如今他們都應該在賀家莊中,但是游龍幫絕不僅這一個據點,所以我們暫時還不能有什麼行動,只能待機而動。」司馬耀顯然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做事極其沉穩。
「不錯,反正給我安排的任務期限是一年,這一年足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弓弈點頭道。
三日後,弓弈辭別了司馬耀,離開了司馬家族,過不了幾天,終於來到了朱家的勢力範圍。
弓弈剛剛來到此地,朱家就已經接到了消息。朱家在十大世家中的實力只是墊底級別的,但這一家族卻是出了名的陰險毒辣,做事不擇手段。趙維揚也曾懷疑自己家族的覆滅和朱家有關,但是卻苦於沒有證據。但話又說回來,那時就算他有證據又能怎麼樣呢?
「老爺,那個弓弈來到我們這裡了,他真的是趙維揚的徒弟?」朱家的管家問道,而他口中的老爺正是朱家的現任家主朱飛風。
朱飛風的臉上現出了一抹不屑一顧的神采,隨即說道:「是又怎麼樣,他趙維揚作為趙家的嫡系子弟都毫無辦法,一個徒弟又能頂什麼用。外界都相傳這個弓弈不一般,那我就試試他到底有多麼不一般。」
廣倉郡,正是當初趙家的勢力範圍,能夠擁有一個郡城的家族在中州也就僅次於十大世家了。趙家當年也是風光無限,可惜卻在一天之間就消失於歷史的長河之中。這在修煉界並非罕見之事,別說趙家一個二流勢力,即使是中州頂尖的勢力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永世長存。就如同當年的洪荒大教,稱霸了幾十年就土崩瓦解。
此刻的弓弈走在廣倉郡的一條主街上,閒庭信步,絲毫沒有為接下來要調查師父家族的陳年舊事而犯愁,儘管他知道此事絕不容易,但卻依舊信心滿滿。
突然,弓弈心生警兆,他感覺到了有兩個人正在跟蹤他,他微微一笑,假作不知,慢慢的轉到了一個胡同裡。
兩人來到胡同,卻發現裡邊空空如也。
「人呢?」其中一人問道。
「明明看到他轉到這裡的,怎麼一轉眼就沒了呢?」另一人撓頭不解道。
「不用找了,我在這呢。」兩人的身後傳來一道年輕的聲音,回頭一看,不是弓弈是誰。
「說吧,跟蹤我這麼長時間有什麼事?」弓弈輕鬆的說道,語氣就像朋友見面閒聊一樣。
其中一人見事情敗露,一挺胸脯說道:「弓弈,你少要猖狂,你來到這裡有什麼圖謀,還是自己乖乖說出來吧。」
弓弈看到眼前這人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頗感好笑。但他卻並沒有笑,而是雙眼微瞇,然後嗖的一聲拔出寶劍,搭在了這個人的脖子上。冷冷道:「快說,小爺我不想問第二遍。」
「啪啪啪」在這樣的氛圍中,竟想起了掌聲,讓人感覺異常的突兀與不協調,弓弈身體一側,就看到了一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青年男子,男子一身錦衣,身體頎長,此時正面帶笑容的看著弓弈,但弓弈卻感覺他的笑讓人討厭。
「弓少俠好大的威風,跑到我朱家的地方行兇,是否看不起我朱家?」男子話中帶刺,但臉上的笑容不變,就如同天生長相如此一樣。
「哦?」從剛才的幾句話中可以判斷這個男子是來找茬的,弓弈斜眼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依閣下的意思,他們跟蹤我倒是我的不是了?」
「弓少俠說笑了,你是什麼身份,他們怎麼會跟蹤你呢?」男子說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誇還是在罵弓弈。
「閣下顛倒是非的能力真是一流,在下佩服。」弓弈出言譏諷,隨即話鋒一轉:「在下剛到此地,就被人跟蹤,我若不拿出點手段,豈不是要天天被人欺負。」
「你想怎麼樣?」男子的手摸向了腰間,此時弓弈才看到他的腰間纏著一把軟劍。
「怎麼樣,你馬上就會知道了。」弓弈手中長劍一動,那名跟蹤他的人瞬間人頭落地,而另一人則被這一幕當場驚呆,他沒想到上頭讓他跟蹤的這個青年竟是這樣的一個狠角色,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魔頭。此刻他終於感覺到了生命受到威脅,慌忙之下急忙跪在弓弈面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繞過我這一次吧,都是他讓我們這麼做的,我求您了。」這人伸手指著已經將軟劍從腰間抽出的男子,向弓弈求饒道。
「胡說八道。」男子的軟件如同一條細蛇一樣刺向那人,「鐺」的一聲,弓弈用長劍攔住,嘴角含笑道:「你不能殺他。」
「我教訓我的奴才與你何干,你管的未免太寬了吧。」男子忿恨道,對於這個當面指正他讓他顏面盡失的下人,他已經動了殺心。
「我說不能殺就是不能殺。」弓弈的語氣堅決,今天他初來此地,就受到了這樣的挑釁,他要立威,讓廣倉郡的人都知道,他弓弈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
此時胡同四周已經聚集了一些人,看到地上躺著一具屍體,而一人跪在地上,另兩人則手持兵刃對峙,這樣的情形讓他們頗感奇怪。
「咦,那不是郡守的長子朱嘯嗎?那個小青年居然敢和他作對,看來背景也不簡單啊。」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這名手持軟劍的男子,和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你也聽到了,我是這廣倉郡郡守的兒子,我叫朱嘯,你和我作對,會後悔的。」
「豬笑?豬也會笑嗎?真是稀奇。」弓弈調笑道。
「哈哈」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的笑道。但在朱嘯回頭瞪了一眼後,笑聲立即止住,由此可見朱嘯在這座郡城中的威勢。
「弓弈,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以為我怕了你。別忘了,這裡可是我朱家的地盤,朱家的實力有多麼強橫,你應該清楚。」朱嘯似乎想用朱家這面大旗來給自己撐腰,但他卻明顯的言過其實,他雖然也姓朱,但只不過是個外圍子弟,和那些嫡系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此刻見弓弈初來乍到,兼且自己又得到了上面的命令來試探弓弈的虛實,他就在此胡吹大氣。
「既然朱家如此強大,你們又為何要行這藏頭露尾之事呢?」弓弈毫不留情的打擊道。
「你」朱嘯一時語塞,這是上面的指示,以此來判斷弓弈的行事作風,但朱嘯卻沒想到弓弈說殺人就殺人,說不讓他殺人就不讓他殺人,霸道之極。朱嘯生性並非十分好戰,只是在這郡城沒人願意得罪他才顯得他有幾分實力,他本不想與弓弈真正交手,但此刻卻是騎虎難下。打,怕傷到自己,畢竟弓弈的名聲他也聽過,絕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不打,又折損了朱家的名聲,回去定會受到責罰。一時之間,他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此刻,弓弈也是細微的察覺到了朱嘯沒有了先前那般的盛氣凌人,取而代之的是猶豫不決,而且弓弈還發現朱嘯握劍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顫抖。
這讓弓弈有些哭笑不得,原來眼前這人雖然長的人高馬大,卻是一個紙老虎,外強中乾。弓弈搖了搖頭,對跪在地下的那人說道:「你走吧。」
「謝謝大爺。」那人蒙此大赦,生怕弓弈反悔,一溜煙的跑了,而朱嘯也並未阻攔。
弓弈走到朱嘯的面前,做出了一個讓在場眾人膛目結舌的舉動,他伸手拍了拍朱嘯的肩膀做惋惜狀,說道:「你,太嫩。」然後揚長而去,留下了一臉錯愕的朱嘯呆呆的望著弓弈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