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自從修煉吞靈術以來,從未能夠痛痛快快的使用一次,而今天遇到的人卻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
弓弈玩味的看著坐在面前的高星,似乎根本沒有把即將到來的戰鬥放在心上,而他的眼神彷彿是在看一隻瀕臨死亡的獵物一樣。
高星害怕了,曾幾何時,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別人,每當他看到別人恐慌的時候,他的心中都會燃起興奮的火花,但是今天,角色轉換了,儘管他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眼前這個並不是十分高大的身軀的時候,他會發自靈魂的顫慄。
「找我試招?好,我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高星別無他法,大聲的吼道。此刻的他除了靠聲音給自己壯膽還能靠什麼呢?
看到高星因恐慌而失態的樣子,弓弈伸出了右手食指,緩緩的在他面前搖晃了兩下,隨後身體慢慢的飄在了空中。
作為一名修武之人,高星再明白不過這代表著什麼,「御空飛行,中武融合?怎麼可能?」這曾是他夢寐以求的境界,但他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看似比自己小十幾歲的青年竟然已經到達了這一步,這對於他信心的打擊是致命的。
一直以來,高星都認為自己是一個天才一般的修煉者,而此刻眼前的弓弈,在他的心中簡直是逆天一般的妖孽。其實以弓弈如此年齡,達到這般的修為只能算是人才,但遠遠沒有到達天才的地步。這只是高星在小鎮內坐井觀天,小覷天下英雄的結果。
弓弈體內靈力運轉如飛,他的手掌如同催命符一樣緩緩的接近高星。
「啊,我不甘心。」高星狂吼了一聲,盡生平所能的揮出一掌。
沒有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高星這一擊的所有力量都好似泥牛入海,頃刻間變得無影無蹤。而弓弈的手掌在這一刻卻已經黏上了高星。
弓弈之所以敢如此托大,一是因為事先判斷出高星修為遠不如自己,二是高星神色驚慌,心中膽怯,根本發揮不出他正常水平的五成功夫。
被弓弈手掌黏上的那一刻,高星感覺自己體內多年辛苦吸收的靈力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再也不受他的控制,順著手臂狂湧而出。
「你這是什麼功夫?」此刻的弓弈,在高星眼裡就如同地獄出來的厲鬼,在一點點吸食他的血肉。說話的同時,他用力想要將手撤回,但他並沒有當日賀老三的功夫,在弓弈面前,他根本無從選擇。無奈之下他的另一隻手對著弓弈拍出,想要爭回一絲主動,但這一掌卻是軟弱無力,弓弈輕輕撩撥一下,這隻手就垂在了他的身側,再也無力抬起。
終於,高星的皮膚變得乾癟,因驚恐而睜大的雙眼此刻也凹陷了下去。弓弈撤回手掌,急忙運功調息,今晚他連吸兩人的全部靈力,若不及時加以融合,定會在身體之內釀下大禍。
三股靈力交纏,中間最強大的一支在慢慢的腐蝕另外兩個新進來的客人,儘管另兩支在極力的掙扎,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們的反抗根本無濟於事。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弓弈調息完畢,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比之從前渾厚了一些,他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這種修煉方式速度的恐怖,站起來剛要離開,卻發現在內視之下,體內多了兩個細小的黑點,兩個黑點竟似活物一般在體內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竄動,弓弈百分之百的肯定在這之前體內絕對沒有這兩個小東西,莫非這是吸食別人靈力種下的惡果?
心中一驚。弓弈再一次的盤膝坐下,可是無論他如何煉化,對這兩個黑點都是毫無用處。無奈的搖了搖頭,弓弈心中想到:看來要抓緊提升實力,否則這東西成長起來,我自己都對付不了可就麻煩了。
第二天,小鎮傳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高家兄弟作惡多端,天怒人怨,惹出惡鬼來襲。兄弟兩個慘死家中,眼露驚恐之色,明顯是在死前受到嚴重驚嚇,而他們的鮮血被惡鬼吸食,導致身體變成了乾屍。
弓弈對此並不知情,因為此刻的他即將到達風神宗的管轄範圍,若是聽說自己被謠言傳成乾屍,一定會大呼人言可畏
風神宗的神殿之內,兩名高武之境的強者站在殿心,稟報著此行的經過。神殿上首的一位滿頭金髮的中年男子靜靜的聽著,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插一句話。這是他的習慣,從不打斷別人哪怕是下屬的說話,他認為這是做人最起碼的禮貌,同樣,他也認為自己是一個非常有修養的人。
中年男子正是風神宗的宗主風寒,與其他勢力首腦不同的是,他不是看似年輕,而是真的年輕,今年尚不足四十歲。他早在十五歲那年就已經被譽為中州第一奇才,前途不可限量。他沒有讓任何人失望,修為一直在以常人難以理解的速度穩步飆升,三十五歲繼任風神宗宗主一職,這並不等同於十大世家的子承父業,而是真正憑實力坐上的這個位置。儘管當時還有小部分人反對,認為他過於年輕,但當他以雷霆手段斬殺幾名敢於不服從他的人之後,風神宗內的所有人就在也沒有異議。
「這個弓弈還蠻有趣的。」聽完屬下的匯報,風寒並沒有理會賀家的全軍覆沒,反而是對弓弈產生了一絲興趣:「不過他怎麼會加入那個神秘的組織?大長老,你怎樣看待此事?」風寒轉頭問向一位老者。
「從以往弓弈的行事作風看,他應該不會輕易的去加入某一勢力,畢竟此刻他的背景已經頗不簡單,但這次他隨同這個神秘組織而來。而且還率先斬殺了賀老三,我想其中一定另有隱情。」大長老分析道,明顯是對弓弈的過往有所關注。
「恩」風寒點了點頭說道:「這個神秘組織一下能調動三名高武強者,二十名中武級別的青年,看樣子並不簡單,你二人立即著手調查這一組織,務必將他們的底細查清。」
「屬下明白。」
兩名手下離開後,風寒對大長老道:「弓弈這人雖然年紀輕輕,但卻並不簡單,此刻他又和菩提族,禪宗,秦家,黃泉派這些大勢力有關係,我們還是暫且按兵不動的好。」
「宗主言之有理」老者贊同道:「弓弈雖然背後勢力大,但同樣的,他的敵人也都不容小視,姜家,星辰殿,道宗等勢力哪一個是好惹的,我們現在只需靜觀其變,他們愛怎麼鬥就怎麼鬥,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掌握情報,伺機而動。」
「大長老說的不錯,按照行程,弓弈應該快進入我們的地界了,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准打他的主意,否則宗法處置。」
風神宗的勢力範圍與其他的並不相同,因為這裡的所有人都信奉風神,他們也將風神宗的大殿視為神殿,每天都要對著那個方向朝拜。可以說風神宗不僅僅是一個修煉門派,還是一個宗教。這也是弓弈來到這裡發現的一大奇觀,他沒有想到風神宗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難怪風神宗是當之無愧的三宗之首,人家一句話,所能調動的人力遠非道宗,禪宗可比。自此,弓弈也是萬分小心,在這裡根本不打聽風神宗的任何事情,以免被人誤會。
「弓兄,可算追上你了。」一人拍著弓弈的肩膀說道,聽聲音弓弈就知道來的人正是笛青。
「笛兄是專程為我而來?」弓弈隱約猜測到定是游龍幫中安排了任務,派笛青前來傳話。
接下來,笛青的一句話果然證實了弓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