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從剛剛進入中武境界到達了中武融合,這樣的速度,不可謂不快,這與他吸收了雷帝的血液精華有著莫大的關係。真武強者是早已將靈力煉化到身體的任何一個地方,而血液之中更是佔據了可觀的一部分,弓弈雖然不可能盡數吸收,但所得好處卻是巨大的。
弓弈決定了要出去好好的歷練一番,做事素來雷厲風行,出關的第二天就早早的辭別了幾人,踏上了征程。
趙維揚的老家離這裡很遠,從菩提族出發要先後經過黃泉派,風神宗,司馬家族三大勢力的所轄地方,最後進入十大世家的朱家,而從前的趙家則是如今朱家所管轄的一個郡城。
三日後,弓弈來到了黃泉派的勢力範圍,他自然的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心中的小妹妹,黃泉派的黃秋蝶。他想起了當初和她在山上的那幾天,以及臨別時依依不捨的種種情景。還有她那句石破天驚的「你要是沒良心一直不來看望我,沒準我會下山殺了你」。一年多了,她還好嗎?是否依舊還會像她總喜歡說的那兩個字那樣——無聊。
弓弈考慮了一陣,他的雙腳終於動了,但是並沒有邁向黃泉派山門的方向,他有自己的打算,這個時候去,以小蝶的性格,一定不會輕易放他走,或者他走了還要跟下來。儘管他也思念這個小妹妹,但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因為他有著重要的事情去做。
「田清寒,交出東西,我們絕不為難你。」一道聲音傳進了弓弈的耳朵內,聽方向應該是在前方左側的密林,但久久卻不見有人回應。
「姓田的,小爺跟你說話,你耳朵聾了?」又是一道聲音傳來,顯然和剛才說話的是針對一人。弓弈好奇心起,身形一動,來到了密林內一看究竟。這一看還真就讓他提起了興趣。
只見數十人手持兵器,將一個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青年團團圍住,一個個怒目而視,彷彿只要領頭的一聲令下,就要把那人撕爛一樣。而反觀那名青年,面目清秀,就如同一個書生一樣,但他身上的那股氣勢,卻透露著他絕對是一個殺過人的武人。他坐在一塊大石上,神態自如。右手握著一把彎刀,形如殘月,刀身散發著寒光。左手卻是拿著一個酒葫蘆,時不時悠然的喝上幾口,對於四周的眾人呼喝之聲置若罔聞,就好像這些人不是衝他來的一樣。但是他的身上卻是有幾道傷口,顯然受傷不久,一些血跡尚未完全凝固。
弓弈看到這種情景,也是暗暗佩服這個青年的氣魄。心中竟然生出了想要結交的想法。
「兄弟,在那看著多沒意思,敢不敢過來和我喝上幾口酒。」被稱作田清寒的青年喊了一聲。
莫非是說我?弓弈向四周看了看,也沒看到別人。
「沒錯,不要看了,說的就是你。」
「哈哈,有何不敢」弓弈心中豪氣陡升,邁著大步向著田清寒走去,而那些圍在田清寒四周的人竟然自動的給弓弈讓出了一條路。
弓弈剛剛走到田清寒的身前,田清寒左手一揚,而弓弈則是右手一招,將酒葫蘆接到手中,拔出塞子,仰頭喝了一口。「啊,好烈的酒」弓弈沒想到這人年紀輕輕,竟然會喝如此濃烈的酒。
此時,田清寒突然說道:「兄弟,你說奪人財物的人是否可恨?」
「可恨。」
「那我取來這不義之財是否合理?」
「合理。」
「那為此而追殺我的人是否該殺?」
「該殺。」
二人一問一答,旁若無人,而且語速極快,相互之間竟如天然契合,完全不給人插入的機會。但當弓弈最後兩個字出口的時候,田清寒卻一改剛才悠閒的神態,眼中射出兩道凶光,一股殺氣瞬間瀰漫在密林之中,他的右手緊握彎刀,雙腳一點,就衝進了人群之中。
「倉郎」一聲,一人猝不及防下,舉起手中大刀相迎,但金屬交擊的聲音過後,那人卻虎口裂開,握不住手中的大刀,將之掉在了地上。而緊接著他的咽喉也被田清寒的彎刀劃破,血流如注,他的雙手緊緊握著自己的脖子,喉嚨處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但沒過幾秒鐘就倒在了地上,沒有了呼吸。
田清寒這幾下兔起鶻落,看在弓弈眼裡,速度之快,竟然絲毫不亞於自己施展躡影追風的身法。
田清寒殺了一人,看也不看,在那人尚未倒地的時候,他的彎刀已經對著另一個手持鑌鐵棍的人揮去。
「鐺」的一聲大響,兩人平分秋色,各退一步。那人臉色微變,他能使用鑌鐵棍,力氣自然不小,但沒想到和對方硬碰一記,竟然絲毫沒有佔到便宜,不由的對田清寒心中警惕。開口問道:「田清寒,以你的身手,絕非普通之人,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你還不配知道他老人家的姓名。」田清寒似乎不願意提及自己的身份,並不正面回答。
「找死」那人氣極,他見田清寒小小年紀身手不凡,問及師門,是不想因此得罪了高人,但沒想到卻遭來了一頓嘲諷,登時大怒,喝罵了一聲,身體躍起,拎起鑌鐵棍向著田清寒砸來。
弓弈在旁看的清楚,田清寒的身手比自己只高不低,但這群人中卻有幾人手拿弩箭,顯然是限制田清寒御空飛行,這種戰術極其適合群戰,將田清寒控制在地下戰鬥,一些修為不及中武融合的人也可以參加圍攻,這對田清寒極為不利。況且田清寒本身有傷,恐怕難以支持過久。
田清寒面對著頭頂這勢大力沉的一棍,也是不敢硬接,而此刻,四周的數只武器也是對著他的週身要害殺來。他一咬牙,腳步一錯,拼著被身邊之人在身上劃出一個口子,躲過鑌鐵棍。這也是他此刻能夠做出的最好決定,動作稍慢,都會身受重傷。
弓弈見狀,知道長此下去,田清寒不被殺死,也會因血液的流失被對方一點點的耗死在這裡,他有種直覺,田清寒是一個好人,一條鐵骨錚錚的好漢,這樣的人,不能不救。想到此處,弓弈再不猶豫,雙手運力,對著那幾個手持弩箭的人連連點出幾指,伴隨幾聲尖叫,幾隻弩箭也是掉在了地上。
他們本以為這麼多人,弓弈絕不敢多管閒事,但沒想到竟被他來了個突襲。登時大怒,幾人對著弓弈衝去。
弓弈指力點出後,絲毫不停頓,抽出斬邪寶劍,不理會殺向他的幾人,而是直接對著田清寒的戰圈衝去。長劍幾個起落,連殺兩人,瞬間就解決了田清寒的困境。隨後不管這裡。一轉身對著衝向他的幾人殺去。
「哈哈」田清寒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兄弟,我還以為你要見死不救呢。」
「若遇不平事而袖手旁觀,學武又有何用?」弓弈也是豪氣大漲,這還是他第一次與自己實力相若的人並肩作戰,這種感覺要比上次和慧義硬闖周家大帳和滅殺唐家的那些青年高手強多了,畢竟那時他都感覺自己是雞肋一樣,純屬多餘。而在黑石鎮和菩提鳥與李家作戰那時自己本領低微,更是遠不足此番暢快。
而這一群人面對弓弈的突然加入戰圈,一時間竟有些手忙腳亂,本來認為對付田清寒已經是手到擒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也是一名高手。怎不叫人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