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走在路上,發現路上修煉人士著實不少,從這些人的談話中得知,那癲道人是道宗的一位長老,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可是在三十年前離奇失蹤,音信杳無,但這些年道宗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他,如今有了下落,更是精銳盡出。相傳癲道人身上有一件天蠶寶甲,刀槍不入。當年仗著一身絕頂修為和寶甲,不知有多少成名高手喪命在他的手下。
路上的修煉人士,大多數是奔著那個天蠶寶甲而來,雖然道宗強大,但畢竟這裡還有秦家,黃泉派,菩提鳥種族。這些小門派的武者,獨行俠都想來碰碰運氣。畢竟有了這個天蠶寶甲,就相當於又多了一條命。人在江湖,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誰也難保自己下一刻是站著還是躺著,天蠶寶甲這種類似護身符的寶物自然是修煉人士想要到手的奇物。
不到三天的時間,弓弈終於看到了雲霧山脈,這一片山脈綿亙千里,宛如一條長龍盤旋在大地之上。一個個山峰高聳入雲,山頂雲霧繚繞,如真似幻。遠遠望去,弓弈忽然感覺,自己在天造之勢面前是那麼的藐小。也許天地之力,凡人真的難以抗衡。
雲霧山脈,在這中州北域的名聲,絲毫不亞於陰風山在大陸東部的出名程度。山中靈氣充裕,天才地寶,奇珍異獸數之不盡,這些修煉有成的魔獸可謂渾身是寶,皮毛能夠製造具有防禦力的衣服,雖然無法和天蠶寶甲媲美,但卻要比一般的鎧甲堅固,而且輕便。牙齒可以融入兵器之中,使之更加耐用,具有很大的殺傷力。骨肉,內臟更是一些珍貴丹藥必不可少的原材料。但同時這裡也是一處險地,越往深處行走,霧氣越大,不辨方向。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來此尋寶的人迷失在這裡,最後落得遺屍荒野。
弓弈看著已經不遠的茫茫山脈,振奮了一下精神,繼續前行。越是靠近山腳處,修煉人士越密集。道士,和尚,尼姑也是經常看到。「這些人,怎麼不好好修行,都跑出來了。」弓弈心中嘀咕。
「彭」前方傳來了氣勁交擊的聲音,看樣子,是有人動手了。只見前方兩伙人馬相對怒視,劍拔弩張,人人兵器在手,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混戰的趨勢。
「黃泉派好大的威風,真當這裡是你家裡不成?」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一身紅衣的年輕人眼含譏諷的說道。而他的對面則是一個骨氣森森的年輕人,這人一襲黑衣,帽子罩住頭部,黑紗遮住面容,使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渾身上下透出一種冰冷的感覺。
「姜家真是越來越猖狂了,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和我這樣說話。」聽聲音此人竟是個女子。
「我姜家人才濟濟,在下只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但你的手下傷人,這事你可要給我個交代。」
聽到此人是姜家的人,弓弈眼神陡然間變得凌厲起來,姜家屢次害他,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此番又是大肆宣揚他來到中州以及他身上的秘密,使得整個中州都在尋找他的下落。弓弈怎能不恨,他心中暗想:「看來得找個機會滅了這群姜家的人。」四周之人看到這裡的情況,也是聚攏了過來。
黃泉派女子一聲嬌叱:「你的手下對我黃泉派的女弟子口出穢言,沒有殺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還要我給你個交代。真是可笑。」
此話一出,眾人瞬間明瞭事情的始末,原來是姜家的一個人看黃泉派中的一個女弟子頗有姿色,出言侮辱,結果因此挨打,現在姜家不問情由,過來要找回場子。
「我的手下犯了過錯自有我來管教,但卻絕不容許別人欺凌。」紅衣青年再一次的發揮出姜家蠻不講理的本色。
「你別忘了,這裡是中州北域,可不是你姜家之人撒野的地方。」女子說完此話,身上氣勢陡然暴增。一掌拍向對方,同時一股黑氣從掌心處湧出。
「來的好」紅衣青年喊了一聲:「你想在我姜家高手到來之前殺我嗎?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他右手一揮,原來在他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鐵扇,將黑氣揮散。「啪」扇面合攏,鐵扇直切女子手腕。
女子右手一翻,一柄精光閃爍的短劍赫然在手,迎向鐵扇。「叮」的一聲清脆響聲,兩人的武器相碰,卻是發出了如此美妙的聲音。
女子一聲冷哼,左手竟然也拿著一柄一模一樣的短劍。她這兩柄短劍名為鴛鴦劍,是她的拿手兵刃。鋒利異常,其中正是融入了這雲霧山脈中一個強大魔獸的牙齒粉末。當初為了殺死這只魔獸,以她師父高武之境的修為也是受了一些輕傷,由此足見這個魔獸的凶悍。
陽光反照下,從弓弈的角度正好看到這鴛鴦劍的劍刃之上隱約有些碧綠之色,明顯是淬了劇毒。黃泉派不出手則已,否則必是置人於死地。想必這毒也是見血封喉。
紅衣青年嘴角含笑,怡然不懼。鐵扇時而展開,嚴防週身。時而合攏,連削帶打。見到二人交手,他們的手下也是衝向了對方。瞬間混戰在一起。
弓弈暗中觀察,這些手下多數是剛入初武,而這女子和紅衣青年看氣勢怕是已經達到了中武的境界,但卻還未到達中武融合,無法御空飛行。若是在他二人交手正酣之時,出手偷襲,應該有五成的把握能將這個姜家之人擊殺,就算他能活下來,也肯定會受傷不輕,不再是那名女子的對手。到那時,以黃泉派的作風,姜家之人定然難以生離此地。
紅衣青年自然不會知道在他的周圍還有一個人在虎視眈眈,伺機而動。見手下混戰,他也是屏氣凝神,沉著應戰。知道只要將這個女子打敗,這場與黃泉派交鋒的勝利就屬於他了。想到初來中州北域就能打出名聲,他在家族年輕一輩中也可以有炫耀的資本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弓弈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