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不得無禮。來者是客嘛。」董廣山看似斥責董碧海,其實卻沒有半分怪罪的意思。他看了看姜邑和奎木狼,腦中念頭急轉,笑了笑說道:「明人不做暗事,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既然都是為了sheri神弓而來,而且現在又多了個十指連殺。我們還是商量下怎麼分吧。」
此刻的董廣山可謂原形畢露,黑石鎮的李家雖然和他有些關係,但是還遠遠沒有達到能夠為了李家而得罪高武強者的地步,他真正在乎的是身上含有sheri神弓秘密的弓弈,現在又意外的得知了趙維揚是當年中州趙家的人,而且已經將十指連殺傳授給弓弈。這對於他來說更是巨大的誘惑。如今在洛城,作為僅次於皇室家族的族長,他有信心將弓弈等擒獲。
奎木狼聽董廣山如此說話,也想看看他要怎樣處置此事,順水推舟,說道:「董前輩說的有理,但不知道董前輩的意思是?」
而姜邑卻是一言不發看著董廣山,但明顯也是表示想聽聽他的提議。董廣山很是滿意這種效果,但剛要說話,一旁的弓弈卻說道:「咳,你們好像沒有問過我們的意見。」
這幾個人簡直視自己一方有若無物,就像看任人宰割的砧板之肉一樣,此刻竟然商量著怎麼瓜分自己的價值,弓弈再也忍耐不住,站出來說話。
「哼,你認為你們還有資格談條件嗎?」姜邑滿臉的不屑。
弓弈緊握了一下長劍,眼神堅定,好像在做一個艱難的決鬥,但這個動作並沒有瞞過姜邑的眼睛,嗤笑道:「怎麼,還想動手?」
可是,出乎眾人的意料,弓弈的劍並沒有刺向別人,而是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劍鋒靠近自己的脖子。
「弓弈,你幹什麼」趙維揚和菩提鳥一起喊道,只是菩提鳥的聲音卻非常虛弱。
「我想問,現在我有和你們談判的資格嗎?」弓弈的眼神冷冷的環視了一圈眾人。
「小兄弟不要激動,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董廣山人老成精,急忙說道。
「我有兩個條件,只要你們答應,我就可以留下來,任憑你們處置。」
「小兄弟請講。」
「第一,馬上給出飛鏢的解藥,救治菩提鳥。」弓弈說道。
「果然」這些人早已經猜測出了這隻小鳥的種族,只是嘴上不說裝糊塗,也是怕日後有麻煩。但一旦挑明了身份,他們就不好下手了。弓弈報出菩提鳥的身份,也是想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畢竟菩提鳥這一種群很是強大,雖然不知道菩提為什麼會來到天台宗,而且那時還身受重傷,但是弓弈聽趙維揚說過,這一種族不管如何內鬥,都不允許別人欺負自己的族人。
董廣山一使眼色,董碧海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扔了過去,趙維揚伸手接過。
「白色內服,黑色外敷」。聽完董碧海說出服用方法,趙維揚急忙救治菩提鳥。一會只見菩提鳥的翅膀傷口處,先是流出了黑色的血液,隨即變紫,最後變紅。
弓弈見菩提鳥的毒性已解,繼續說道:「第二個條件,讓我師父和小鳥離開,你們不准追擊。」
「弓弈,不要。」趙維揚和菩提鳥知道弓弈這是要捨棄自己,換取他們的性命。
弓弈不理會他們二人,繼續說道:「你們想要的都在我身上,十指連殺雖然是師父家傳的,但是他自己卻不會,你們留下他也沒用。」
他說這話別人或許不信,但董碧空卻是知道此話不假,如果趙維揚會這門指法的話,那剛才自己必然落敗。
董廣山將目光轉向奎木狼和姜邑,徵詢二人的意見。二人略微沉吟,隨即點了點頭。見他們沒有意見,董廣山看著弓弈說道:「可以,他們可以走了。」
「弓弈,你不能這樣,若是你有個閃失,我怎麼向你死去的父親交代。」趙維揚喊道。
「是啊,弓子,你還要找你母親呢。」菩提鳥得到救治後,精神明顯好了很多。
弓弈搖了搖頭,此刻的形式,在他看來,把自己留下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他的眼睛有些濕潤,但他不是為自己即將迎來的凶險而悲傷,而是因為好多事他都還沒有去做,家族和師父的大仇,尋找母親,這幾件事他甚至連頭都沒有開,自己就要交代在這了。他是為這些遺憾而傷悲。「我又想到一個條件。」弓弈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還沒完沒了了。」姜邑有些不耐煩。
「你會感興趣的,只要誰答應我,我就先告訴你sheri神弓的下落。」弓弈嘴角劃過一絲冷笑,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的這個條件就是幫我殺了這個魔殿的人。」雖然他自己並不知道sheri神弓的下落,但是他知道這是一個誘人的條件。
奎木狼心中一驚,隨即笑道:「你以為別人都傻嗎?會聽信你的挑撥。」
姜邑雖然狂妄,此刻卻也沒有輕舉妄動,剛才的短暫交手,他感覺到奎木狼修為或許不如他,但自己要殺他,恐怕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董廣山等人更是不會貿然對奎木狼出手,大夏國毗鄰東桑國,若是將奎木狼殺了,星辰殿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家族正處於關鍵時刻,他是決然不會在這樣的時候樹立星辰殿這樣的大敵。
「既然你們都不出手,就讓老夫來解決吧。」一聲大喝,趙維揚如大鳥般撲向奎木狼,他知道弓弈對星辰殿有著刻骨的仇恨,才開出如此條件。他已經看出姜邑和董廣山因有著顧忌而不敢出手,但此刻自己對付奎木狼,他們也決計不會阻攔。
趙維揚突然發難,但奎木狼在弓弈提出這個條件的時候已經開始戒備,因此並未露出慌亂之態。他縱身躍起,身體浮於空中。
趙維揚一招落空,也躍到空中,毫不停留,一拳轟向奎木狼。出拳之時,二人尚有數丈距離,但是趙維揚眨眼及至,奎木狼一閃身,隨即右手成刀,直接劈向趙維揚的左臂,可是趙維揚卻是毫不閃躲,一腳對著奎木狼下yin踢去,若是被這一腳踢中,保教這奎木狼斷子絕孫。
奎木狼心中大驚,知道自己的掌刀會先於對方的腳擊中趙維揚的肩膀。但他卻不敢冒險,身形疾退。躲過對方這招陰毒的「撩yin腿」。但灌注靈力的手刀劈到中途強行收回,讓他難受的幾欲吐血。
趙維揚氣勢大漲,手掌如磨盤般對著奎木狼的腦袋拍去。
奎木狼頓感頭皮發麻。對方掌雖未到,但是掌風已經襲來,吹得他頭髮亂舞。奎木狼也是身經百戰的高手,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何幾,作戰經驗異常豐富。身體一矮,雙手自下而上迎向趙維揚雄渾的一掌。
「啪」並沒有發出巨大的聲響,只是這樣輕輕的一聲。但奎木狼身體急速下墜,以此化解對方的掌力。但趙維揚卻並沒有如他想像的也會後退化解他的掌力,而是一個翻身,頭上腳下,雙掌再一次對著奎木狼揮出。
「不好」奎木狼暗叫一聲,他看的出,對方這是拚命了。他雙腳剛剛一落地,就急忙閃向一旁,但是,他卻被一股大力推了一下,而且致命的是,他剛好被推到了趙維揚的掌下。
以奎木狼的修為,本不會被人輕易偷襲,但是他剛剛為了化解趙維揚的掌力而耗費功力,落地轉到一旁,正是新力未發,舊力已竭的時候,因此才讓別人有機可乘。
出手偷襲奎木狼的正是姜邑,他看準機會,送個人情給弓弈,以此為爭取sheri神弓多加一份籌碼。
「彭」趙維揚的雙掌擊中了奎木狼的腦袋,鮮血湧出,奎木狼的腦袋竟然直接被拍進腹腔之中,由此可見趙維揚這一掌用了多大的力量。奎木狼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經斃命於此。
「噗」一口鮮血從趙維揚口中噴出,剛才為了掌握主動,殺死奎木狼,他還未將對方掌力化解就強行追擊而下,因此受了不輕的內傷。
「師父,你怎麼樣?」弓弈關切的問道。
「沒事,你為了師父連性命都可以不要,師父受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麼。」
「啪啪啪」姜邑竟在這個時候鼓起掌來。嘴上露出令人討厭的戲謔笑容,說道:「好感人的師徒之情,不過這時候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我幫你們殺了奎木狼,你是不是應該兌現你的承諾,告訴我sheri神弓的下落。」
「不要臉的東西,奎木狼是你殺的嗎?」菩提鳥罵道。
「你找死不成。」姜邑惱羞成怒,對著菩提鳥威脅道。
「我死不死沒關係,就是看不得有些人一大把年紀,好像都活到臉皮上了。」
「你不要以為你背後的種族強大,就在這裡狐假虎威,別人怕你們,我姜家可不管那麼多。」
「你的口氣和那個姜家的短命鬼真是一樣的狂妄。」
姜邑知道菩提鳥說的是家族前段時間派出的,但卻死在了天台宗一個強者。心中憤怒,剛要發作。
但此時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飛奔到廣場,對著董廣山哭道:「家主,家族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