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弓弈在杜長老面前,有一種完全被看穿的感覺。
「我靠,不就是拿一本身法武技嗎,沒必要用這種眼神吧」弓弈心中暗想,但是登完記後還是一溜煙的跑回去了
「啟稟師父,師祖。杜長老回報,弓弈已經取走了那本秘籍。」天台宗後山的某處房舍,如今的宗主夏一鳴對著老宗主蕭天和「塔主」恭敬的說道。
「那個小傢伙估計此刻也會猜到一些,還有不到一個月他就要下山歷練了,就告訴他先祖的事情吧,一鳴,此事就交給你吧。」『塔主』緩緩道
弓弈回到住處,首先找到師父。畢竟今天所聯想到的事情關係重大,有必要和師父探討一下。
「師父,你可聽說過這位弓震蒼前輩?」見師父將書合上,弓弈問道。
趙維揚搖了搖頭,隨即看著弓弈說道:「你是否懷疑這位高人是你的先祖?」
「不錯,碧眼金毛獸說我的先祖背著一把『破弓』,而這位前輩又恰巧是在陰風山大戰之後消失的。」
「如果真像你推斷的這樣,那當年陰風山大戰的起因必然是sheri神弓。這張弓到底有什麼威力,竟讓兩大宗派如此大動干戈,而你的先祖又是如何得到的呢?」趙維揚大感不解。
「趙師叔,宗主請你和弓弈師弟前去見他。」此刻,一名宗門弟子前來傳話。
「宗主要見我們」趙維揚不明所以,但他知道一定和弓弈有關。也不多問,帶著弓弈跟隨那名宗門弟子來到宗主的住處。
這已經是弓弈第二次見到宗主了,上次在後山碧眼金毛獸所在的山洞處,但那時候一個在洞內,一個在洞外。而且還是夜晚,看的不是十分清楚。此刻再次相見,宗主給弓弈的第一感覺就是霸氣,不怒自威。
看到二人到來,夏一鳴示意二人坐下,首先對趙維揚說道:「維揚,你是帶藝從師,你的遭遇我也多少有些瞭解,今天找你們前來,也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趙維揚微微一愣,頗感意外,他本以為宗主召他們二人前來,必然是弓弈的事情,卻沒想到宗主居然說有事情要和自己商量。他不敢怠慢,急忙說道:「不知宗主有何吩咐,屬下定當盡力而為,雖說屬下是帶藝之身來此,但天台宗對我的收留之情,屬下斷不敢忘。」說道後面,感激之情不自覺的流露出來。此刻的趙維揚不禁想起了自己年少之時,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還被十餘人追殺。就是在這個時候,當時天台宗的一位長老,也就是自己後來的師父將他救回天台宗。只可惜師父在不久後,卻被人圍攻致死。他一生只欠下兩個人情,卻都是救命之恩。除此之外,就是弓弈的爺爺當年也救過他一命。但是如今對自己有大恩的兩個人都已化作黃土。
「維揚嚴重了」看到趙維揚的神情有些激動,夏一鳴也明白他的心情,繼續說道:「你也知道,這次弓弈在宗武會上取得了下山歷練的機會,按照以往,每一個取得成績的人都會由師父帶著下山歷練三年。但是如今不單單是我天台宗,就是大夏國都有些危急。所以這次並不能要那麼多人下山。」
「宗主的意思是?」趙維揚對於夏一鳴的苦衷也是明白,畢竟這幾年隱宗和yin蛛教又有些蠢蠢欲動。而且前段時間又得罪了姜家那樣的龐大家族。
「此次出去歷練的所有弟子都會統一由兩位長老帶領,但是弓弈除外,他由你帶領,提前下山。」
趙維揚和弓弈誰都沒想到夏一鳴會有這樣的決定,聽到他的後一句,弓弈更是有些受寵若驚。
似乎早已預料到二人會有這樣的反應。夏一鳴微微一笑,看著弓弈說道:「現在我和你說一說關於你先祖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弓弈的身軀一震,他隱隱的感覺到自己一直懷疑的事情看樣子要被驗證成真了。趙維揚暗道果然,弓弈的一些家族隱秘,宗內的老人還是有些瞭解。
「你們二人也應該猜到一些事情了,沒錯,弓震蒼正是你的先祖。也就是碧眼金毛獸前輩所結識的哪位高手。」
「呼」弓弈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猜測是一回事,但是得到證實卻是另一回事。
夏一鳴沒有理會弓弈的反應,繼續說道:「千年前,兩大宗派發現了sheri神弓的下落,於是大戰與陰風山上,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卻是便宜了你那先祖,是你的先祖以血脈之力強行將弓奪走。」
「血脈之力」,弓弈又一次的聽到這個詞,但是他卻根本不明白,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力量。
「sheri神弓關係重大,而你因為血脈的關係,則是得到這把弓的關鍵所在,現在很多勢力都想將sheri神弓據為己有,雖然目的不同,但是一旦這張弓重現世間,必將引起無數腥風血雨。但是若是不讓你下山歷練,第一,你會不服氣。第二,那樣也根本阻擋不了其他門派,早晚有一天他們會找上門來的。
「怎麼聽上去自己像個災星。」弓弈自我調侃道。
「可以這麼說。」
弓弈有種想要暈倒的衝動,沒想到自己隨便一說,還如此得到了宗主的「認可」。
「為了掩人耳目,三日後你們即可下山。」夏一鳴正色道,說完看了趙維揚一眼。
趙維揚明白宗主的意思,躬身道:「屬下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保護弓弈周全,讓他成長起來。」
見到師父如此,弓弈也知道跟在自己身邊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心中感動,但此刻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了,你們退下吧,弓弈,你血液特殊,以後有何等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回到房間後,弓弈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自己實力低微,但是卻成了眾矢之的。此刻他突然想起了林海和趙嫣兒。這兩人是他在天台宗僅有的朋友,此番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可悲的是自己卻不能和他們道別。
弓弈心情煩躁,無心修煉,稍加思索後,他身形一動,向著後山方向奔去,能夠有此歷練機會,碧眼金毛獸對他的幫助起了重大作用,既然自己將要離開,前去道別也屬應當。可是,當他來到碧眼金毛獸所在之處時,卻發現原來那個山洞已經被數塊巨石封死。
「哎」弓弈一聲輕歎,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席捲心頭,弓弈暗叫不好。
一柄長槍直刺他的後背,速度之快,使得弓弈根本來不及回頭,但是弓弈知道偷襲之人定是吳昊。他向前猛的一個俯衝,避過長槍的銳氣,但是那霸道的勁氣依然讓他受了少許的內傷。於此同時,弓弈拔出背後的斬邪寶劍。但是吳昊卻根本不給他回身交戰的機會。長槍不斷刺來,弓弈只能憑借敏銳的直覺,背對著吳昊用劍封住他的攻勢。但是每一次的交擊,弓弈都是虎口劇痛。不出片刻,右手虎口已是鮮血淋漓。弓弈知道,吳昊這是在槍內灌注靈力,以期速戰速決,只要自己能堅持一陣,吳昊的攻勢必定會緩慢下來。那時自己尚有一拼之力。
此刻弓弈一邊向前飛奔,一邊斬邪狂舞,封住自己身後部位。
夜色之下,天台宗的後山,兩名少年一前一後的狂奔,不時的傳來金屬交擊的聲音,伴隨的還有因力量碰撞而產生的火花。
天台宗的某個山巔之上,『塔主』傲然而立,看著正在上演「長跑大賽」的兩個少年,對著身邊的蕭天說道:「那個使槍的小傢伙就是吳老六的孫子吧?」
「不錯,他叫吳昊。」
「呵呵,有意思。」
一刻鐘後,弓弈終於感到吳昊的槍漸漸的慢了下來,他激發體內潛能,大喝一聲,猛的一提速,然後倏然轉身,長劍直指吳昊,明月之下,斬邪散發著明亮的光輝。
吳昊也是明白形式,停了下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說道:「想不到你體質這麼好,竟然能抵擋我這麼久的快攻。」
「吳昊,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竟如此相逼,還玩起了偷襲,好不要臉。」弓弈怒道。
「無怨無仇?你將我弟弟吳宇左臂擊穿,這叫無怨無仇。再者,難道偷襲就可恥嗎?在我眼中,只要能夠殺死敵人就是最有效的方法。」
「別忘了我為何打傷你弟弟,是他挑釁在先,我只是自保罷了。」
「如今再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即便沒有我弟弟的事,我也必須殺你。」
「為什麼?」弓弈不知道除了吳宇的事情,對方還有什麼理由要殺自己。
「因為嫣兒。」
「嫣兒,趙嫣兒!」弓弈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是此刻辯解和趙嫣兒的關係已經沒有必要。因為吳昊認定了心中所想,不會相信自己的解釋。況且若是如此,反倒顯得自己怕了吳昊。
看了看吳昊,弓弈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隨即說道:「我不想多說什麼,今夜,就讓我們了結宗武會未能交手的遺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