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的脾氣還真是倔,不過你再怎麼努力都沒用,雙腿終究是雙腿,雙腿怎麼能快過雙翼?」聶飛雙翼又是一振,眨眼間又是飛到宮羽前面,又一次堵住了他的去路。
宮羽再次改變方向繼續跑,聶飛繼續攔截……
如此五六次之後,兩人距離那條大道已經很遠了,竟不知不覺之中,來到一小片楓林外面。
宮羽作出繼續努力想繞開聶飛的樣子,跑進楓林裡。
聶飛自然又飛進楓林去堵截他。
「放棄吧,不要白費力氣了。」聶飛站在宮羽面前,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冷冷地說道:「宮羽,這裡沒有其他人聽到,你可以說了。要是你再不說,我可要動手了!」
「動手吧,反正這裡沒有人看見,橫豎是死,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宮羽見到目的已經達到,當然也就不跑了,他覺得這裡正是他所需要的環境,所以,語氣自然也就硬了起來。不過,他並不急著亮出黑翼,他要給聶飛一個「驚喜」!然後,看他帶著「驚喜」死去。
「哦,不怕死!有骨氣!」聶飛顯然沒想到宮羽竟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於是問道:「是不是宮長老留下什麼寶貝讓你百毒不侵?還是留下能瞬間解毒的靈丹妙藥?或者是……你得到了高人的指點?」
同樣是問話,這句話就問得巧多了。這是引導式的問話,無論宮羽怎麼回答,聰明的人都能從他的回答裡判斷出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並從中得到一絲接近真相的線索。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宮羽殺心已起,不打算再理會聶飛了,他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並裝作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樣子,慢慢朝前走去,「你想動手嗎?來吧,殺了我吧,反正這裡沒有,不用擔心被人撞見,我也不想活了!」
剛才,為安全著想,宮羽刻意跟聶飛保持一個安全距離,可是現在,他想要動手,就要盡可能地靠近對方,雖然他並不擔心聶飛會從他手裡逃脫,從而讓他的黑翼大白於天下,成為全民公敵。可是,他擔心出什麼意外。
所謂的意外,便是意料之外。而意料之外的東西,當然事先是不可能料得到的,否則也不叫意外了。
「哈哈哈!你想死,我還不想殺你呢,殺你一個賤人,會弄髒我的手。」見到宮羽朝自己逼近,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聶飛哈哈大笑道,「這樣吧,我也不殺你,就跟你做個交易,這樣算公平了吧?怎麼樣?」
「什麼交易?」宮羽聞言,眼睛一亮,馬上停下腳步,暫時將殺心收起,裝作驚喜地問道:「是不是我告訴你這個秘密,然後你就放了小黑?」
「當然不行,小怪物在牧大哥手裡,我辦不到!」聶飛搖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將你的秘密告訴我,我也將關於你的秘密告訴你,讓你以後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究竟是死在誰的手上!」
「哦?這句話怎麼說?」宮羽眼睛更亮了,殺氣再次被他強壓住。
「宮長老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你比我更清楚,以他的心性和智慧,誰想害死他那是自尋死路!但是,要是宮長老陷入生死困境之中,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出手去害他,他就有可能會喪命。而做到這一步非常簡單,只需拖延援救的時間就完全可以辦得到了。話說到這份上,你應該聽明白了吧?」聶飛道。
「什麼?!」宮羽頓時面色大變,腦袋嗡鳴作響,有如五雷轟頂。
剎那間,宮羽想通了很多關鍵性的問題。
這些問題,他當時就有懷疑,可他只是一個局外人,而且,那時候他只有十歲,根本不可能涉足狩獵殿的事。當時,他雖然向身邊的熟人多方打聽宮智奇那件事的始末,可宮羽聽到的永遠只是一個版本!至於真相,被他問到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又絕對不可能告訴他。因此,此事也就無疾而終了。
「聶飛說,要是爺爺陷入生死困境之中,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出手去害他,只需拖延援救的時間就完全可以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
短暫的失神過後,一個人的形象漸漸浮現在宮羽的腦海中,一切來龍去脈似乎呼之欲出了。
難道是……郝叔叔?
嗯,大有可能!那時,郝叔叔是爺爺的最得力助手,也是獵者四大統領之一,而那一段時間,剛好其他三位統領出去執行任務未歸,他們不在山谷內,不可能遠程操控如此大事。
難怪爺爺出事的那天,我就被人趕出居住的洞府,並把我的腰牌收走。以前爺爺經常外出執行任務,出去十天半個月那是正常的事,甚至有幾次離開山谷三個多月才回來。那時候,我就住在長老院區內的居所洞府裡,不也一樣平安無事嗎?而爺爺出事那天,他竟然派人把我趕出來,並收了我的腰牌,因此可見,他分明是早就策劃好,怕我拿走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才這樣做。
我真笨,這些年來,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嗯,沒錯,一定是他!郝思德!你好狠!也難怪爺爺一失蹤,另外幾個統領還沒回來,你就升任長老,成為狩獵殿長老,全權掌管狩獵殿!記得當年爺爺曾經說過,他這個得力助手非常能幹,不久之後將會升為長老,不過爺爺也表示他最不喜歡郝思德的浮誇性格以及好大喜功的行為!」
「爺爺離開之後,受益最大的就是他!當時爺爺和他一起,以及一夥獵者外出執行任務出的事,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陰謀。不過,以他的膽子,恐怕做不出這種事。如此說來,他背後一定有人默許,甚至是得到某個高高在上的人物授意之後,這才決定動手!要是上面沒有人默許的話,爺爺失蹤之後,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被提上來,甚至有可能被隔離調查!」
「嗯,一定是這樣!」
聶飛簡簡單單一句話,頓時勾起宮羽的無窮回憶,很多以前不解的疑惑終於找到答案。他越想越激動,全身顫抖,幾乎無法自抑。
「喂,宮羽,別震驚了。既然話已經挑明,那我不妨再做做好人。再告訴你一些內幕消息吧。你也知道宮長老的為人,曾經受過他恩惠的人不計其數,就算他失蹤,別人也不可能如此瞧不起你,反而可能會因此對你更加呵護。可是為什麼情況卻剛好相反?呵呵,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自從三年前的那天開始,你就成了黑名單上的人了。」
「你能進入醫館,那是宮長老的一個知交好友特意關照。可是,他的上司狠狠地訓斥了他。後來你被調到病房,那也是宮長老另一個好友所為,無非就是想保住你,不讓你離開基地,他們都想暗中保你,不想讓你一下子被人貶到底,給你一條活路。可惜,最後誰也保不住你。而且,誰保誰倒霉!」
「最後讓你做護林員,其實那是用另一種方式讓你正常死亡!這無損於他的名聲。其實,你並不知道,凡是給過你方便,想保你的人,沒有一個在自己的崗位上呆多久!這是因為上面有人特意關照你!這些年來,你身邊的熟人為什麼一個個離你而去,不敢跟你繼續交往,這就是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