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姐,等到了您就知道了。」
其中一人回答墨宇川的問話,只是奇怪的是他的語氣裡很是尊敬,甚至用了『您』這樣的敬語。墨宇川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那人的話。既然這人已經這樣說了,那就算墨宇川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反正到了地方自然也就知道了,而且墨宇川察覺到這些抓她的人應該是她所認識的人,但是一時想不到會是誰。
時間慢慢過去,墨宇川他們終於在一處空地降落,然後她被直接帶進一座別墅裡,手腳上的繩子也被解開,墨宇川活動活動了筋骨,四處打量起來。帶她來的人把她放在大廳裡就安排傭人好好招待,然後上樓去見什麼人。墨宇川不禁好笑起來,還真是自信,就不怕她跑了嗎?不過看看外面那麼多把守的人,就算墨宇川想要離開也不可能。之後她便慵懶的在沙發上坐下,隨便讓傭人給她準備茶點,也許是之前就有人交待過,所以墨宇川的要求並未被拒絕,這讓墨宇川覺得更有意思起來,此時這裡是傍晚,也就是說她已經不在國內,那這裡又是哪裡呢?墨宇川默默的想著一邊等待這裡的主人,也就是抓她來的人。過來一會墨宇川才似乎想起什麼來,在身上摸索了一下,發現漢柏圖已經被那些人拿走。果然目的還是為了漢柏圖。墨宇川斜靠在沙發上眼神裡透出陰暗。
過了好一會,之前在直升機上和墨宇川搭話的人下了樓。「墨小姐,我們少爺請您上去見他。」
打量了那人幾秒,墨宇川移開視線笑了笑,隨後起身跟在那人身後上樓。那人把墨宇川帶到一間主臥室裡停下,然後自己不動聲色的退出去。房間裡已經有一人在那,背對著墨宇川看著窗外,想必這位就是那人口中所說的少爺。墨宇川看著那道背影,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嘴角上的弧度慢慢扯平。如果說之前見到塞聞讓墨宇川有種宿命的感覺,那再次見到這個人讓墨宇川就有種被上帝戲弄的感覺。墨宇川曾經可笑的以為一切都已結束,可是兜兜轉轉到現在,她又回到起點。這一刻墨宇川想要捏碎別人的骨頭,拳頭握的緊緊的,最後如放棄掙扎一般放開。房間裡的人也一直沒有轉過身來面對墨宇川,像是在等墨宇川開口。
「也許我該早點想到你!」
墨宇川的語氣裡帶著惆悵,如果早些想到會不會就能避免了,可是如果只是上帝給予人們的歎息罷了,誰也不能改變已定的事情。
「很意外嗎?」
房間裡的那人淡淡的說道,有些失望的情緒在。
「難道我不該意外嗎?」
墨宇川反問著。見到這個人,墨宇川或許不用擔心她的人身安全,不管這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只是現在的態度就讓墨宇川明白,他起碼不用對她的生命造成危險。墨宇川在放心的同時又思想糾結著。比起面對這個人,墨宇川倒是更願意這次抓她的人是她所不熟悉的。
「宇川,你還在恨我嗎?」
終於轉過身來,直視著墨宇川的眼睛,他想知道墨宇川心裡是否還有他的存在,是否還有對他的一絲留戀。可惜他失望了,墨宇川的眼裡雖有複雜的情緒在,但卻沒有他想要看見的情感。而墨宇川淡淡的搖頭讓他更加失望。如果墨宇川對他連恨都沒有了,那其他的就更不會存在。
「許少傾,這次你又是想要得到什麼呢?」
許少傾,這個墨宇川曾經愛過恨過也怨過的男人,他們之間的愛情來的快去的也快,墨宇川曾經把自己獻給這個男人為達到自己的目的也為愛他,墨宇川曾經在這個男人懷裡流淚不止,只因為這個男人許了她從不敢奢望的未來,只是後來一切都變成虛幻。這個男人是墨宇川在宇文瑾弦之後唯一願意去愛的人,只是無果而已。這個男人也曾為了自己的目的要了墨宇川,同樣也是為了愛。也曾對墨宇川欺騙背叛,傷了墨宇川也傷了自己。墨宇川也不會明白他那時所給予的承諾也是他內心處最渴望的,只是後來他們的愛殤了,墨宇川給他留下一句相忘於江湖,便溫柔強硬的把他們之間的一切全部否決。之後墨宇川決定不再愛他也不再恨他,甚至在分開的時間裡墨宇川一直沒有再想起他。墨宇川問他,這次你又是想要得到什麼呢?這句話像是在提醒著許少傾他曾經為了得到寶藏而讓他們的愛情被埋葬,也像是在諷刺著許少傾,他對她不過是利用。
許少傾很想辯解,很想反駁,很想堅定的告訴墨宇川,他只是想她了,想見她了。可是這樣的理由不止墨宇川不信,就連許少傾本人都無法說出口。墨宇川說對了,他們再見的理由還是因為其他,儘管這裡面帶著很多許少傾的私人情緒,但也改變不了這次事件的實際性質。許少傾突然覺得很挫敗。也許墨宇川早已不愛他,可他還是在愛著墨宇川,短短的一年裡,許少傾很多次想要去見墨宇川,但總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也許更多的是提不起勇氣,他曾經那樣傷過墨宇川。這次終於有了理由,不過在墨宇川眼裡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他更是無從辯解。面對墨宇川冷淡的面孔,其實許少傾的內心比墨宇川此時的還要複雜。
「漢柏圖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呢?引得你們這麼多人為了它大費周折。你能不能給我解答呢?」
把許少傾的沉默當成默認,這一刻墨宇川連失望的感覺都沒有,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是因為漢柏圖,而她對許少傾也不再抱有希望。她只想知道那個答案,那個讓她費心了兩個月才拿到手的漢柏圖到底存在著哪些她所不知道的牽連。
「你身上的圖是假的。」
沒有正面回答墨宇川的問題,許少傾又把背對向墨宇川。他派去襲擊的人從墨宇川身上拿回來的圖,許少傾之前就仔細的研究過,不過很快就發現是幅假的,而且仿製手法並不高明。
「我說那是真的。」
聽到許少傾說圖的假的墨宇川只是扯起嘴唇諷刺的笑了下,臉上沒有出現任何慌亂的情緒,彷彿非常自信於自己手中的圖。
許少傾沒有立即反駁,只是沉默了半會。以墨宇川的能力怎麼會發現不了圖是假的,而她現在咬定圖是真的,肯定是另有原因。
「是你自己動的手腳?」
話雖是反問,不過卻是用確定的口氣。他們曾經一起完成過boss派給的任務,對墨宇川鬼馬的處事方式多少還有點瞭解。墨宇川總是會在關鍵時刻出一些怪招,而且墨宇川給人的感覺本來就是不會按部就班的人。如果說是墨宇川自己把圖換成假的,許少傾覺得這是十分有可能的。
「看來瞞不下去了呢!許少傾,這麼久不見你本事見長了呢!」
既然許少傾已經猜到,那也就沒必要在否認下去,其實墨宇川原本也就知道瞞不過許少傾的眼睛。漢柏圖的確是被她掉包的。在鈴木佐治那裡拿到真正的漢柏圖後,墨宇川就秘密的讓人又仿製了一副,以備不時之需,她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長孫明子都不知道。而真正的漢柏圖也早被墨宇川藏在秘密的地方,除她之外再沒人知曉。之前在遇襲時,墨宇川就想到這些人是為了漢柏圖而來,所以她當即把自己讓人仿製的漢柏圖放在身上作為誘餌,讓襲擊他們的人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這樣一方面可以保護長孫明子幾人的安全,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他們搜查到真正的漢柏圖。
「真的在哪?」
沒有在意墨宇川的諷刺,許少傾直接向墨宇川詢問漢柏圖的下落。這樣直接的許少傾讓墨宇川的笑容變大,走到座椅前坐下,然後拿出一根隨身攜帶的棒棒糖含在嘴裡,玩味的看著許少傾不語。既然她都把圖藏起來了,又怎麼可能會輕易說出來,墨宇川本就不打算把圖交給任何人,起碼在一切都沒搞清楚之前不會交出來。
而許少傾在問出這句話之前也料想到墨宇川不會告訴他,可還是不死心的問了。看著此時一副懶散的墨宇川,許少傾摸了摸耳垂低頭沉默,如果今天換成是別人在他面前如此,許少傾有千百種辦法對付,可偏偏這個人是墨宇川,讓許少傾打不得罵不得。最後只能輕歎一聲。
「那就留在這裡直到你願意說為止。」
對於此時的許少傾來說,他無法對墨宇川做出什麼舉動只能選擇把她軟禁在此,他想,也許時間長了墨宇川自然就會說出來,因為現在的情況對墨宇川來說也很不利,一直待在這裡什麼也不能做,按她的性格來說她會比許少傾更加的著急一些。
許少傾說完這句話便轉身出去了,留下墨宇川一人留在房間裡並把門從外門上鎖。聽見門鎖的聲音墨宇川才收起臉上的笑意。是該想辦法的時候了。墨宇川心裡很清楚,一直待在這裡會很麻煩,而且長孫明子他們應該也很擔心,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盡快查到自己已經在許少傾手裡。可是說實話墨宇川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外面把守的很嚴格,墨宇川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