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警察也趕到了。他們直接由已在門口等候的管家帶上三樓,儘管如此,一樓會場還是產生了騷動。大家面面相視不明白警察的到來是因為什麼,各自猜測著,但也不敢多想。敦家是h市的龍頭企業,今天到場的多半是想巴結拉關係的人,所以暗自揣摩卻不敢往壞的地方想,還要希望不要出什麼大事,畢竟敦家出事了,他們也會不好過。
「現場有人動過嗎?」其中一名警察問道還在三樓爭吵不休的敦家眾人。
「沒有,我們一直都在外面沒有進去。」
姑姑敦蓮華趕忙擺擺手。其實說起來,敦家除了現任家主敦啟逍,其他人都是一群膽小怕事的人。現在已經死人,他們沒有急著關心死者為什麼死,而是想要撇清關係不受牽連。怪不得敦啟逍死前並不待見他們。
「愛禮的墨小姐和長孫小姐進去過,但是沒有破壞裡面任何東西。」
一邊的管家答道。語氣依然恭敬。敦蓮華後退一步瞄了一眼發問的警察低下頭不再說話。
「他們是什麼人,怎麼可以隨意進入現場?」
那位警察表情嚴肅起來。其他警察已經在做現場的勘察工作。
「這個——」
「我們只是在維持殺人現場而已,警察先生。」
管家不知如何解釋的話被墨宇川打斷,看著警察淡淡答道。她們已經找過這裡的所有地方,只是她們想要找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找到,看墨宇川的樣子依然平靜。長孫明子在身後沉默不語。
「殺人現場?你是說敦先生是被殺的?」
聽到殺人這兩個字,那位警察表情很是不妙。也有對墨宇川的不屑。
「我也就這麼一說,這該是你們警察的事不是嗎?」
看到那人眼中的不屑,墨宇川快速換了臉。態度囂張起來。
「哼,你們已經妨礙公務,現在還亂下結論,知不知道我可以拘留你們?」
「這樣啊,那也要等到這裡的事辦完吧先生。」
這時長孫明子插口道,再讓墨宇川說下去,估計會把這位警察氣的跳腳。
「張哥,結果出來了,是氰化物中毒。門窗都被從裡面反鎖,死者應該是自殺。」
另一名警察來到被稱為張哥的那名先前問話的警察面前認真說道。聽到這樣的話被稱為張哥的人瞪了眼墨宇川和長孫明子一眼,更加認為她們兩個在添麻煩。墨宇川微微一笑,並不在意。這樣簡單的就下結論,不是說警察無能,而是他們也有他們的考量,敦家在h市地位非同一般,現今家主死了,如果判定是他殺的話,不免要引起諸多是非。如果只是自殺,事情就簡單的多,想要找出一個自殺的理由,對他們來說是很容易辦到的事。
「我就說不會是被殺的,現在警察也這麼說了,你們還要懷疑嗎?」
小表妹一副肯定自殺的樣子看著墨宇川長孫明子還有一直沒有停止哭泣的錢伊默大聲說道。
「給我一個理由,一個讓我信服敦先生會自殺的理由。」
默宇川眼神犀利的反問道。這樣說不是因為墨宇川正直想幫死者找出兇手,而是她不能接受別人這樣的質疑。
「那你說說是誰殺了啟逍,又是怎麼殺的?」
「對,你要找出證據來。」
「就是,我們要證據,你憑什麼懷疑我們?」
原本還在互相拆台的一干眾人這時到表現團結,一起圍攻墨宇川。剛才已經被墨宇川看的氣勢略減的小表妹也再次大叫起來。不管是不是被殺或者他們其中某人是兇手,既然警方已經說是自殺,敦家人更不想再多生事端。因為敦啟逍的死對他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藥物是從哪裡的呢?為什麼要在這裡自殺?」
墨宇川看著他們問道。
「當然是死者事先準備好的,在這裡自殺有什麼奇怪的,想要自殺哪裡都一樣。
被稱為張哥的警察突然出聲。
「是嗎,放置藥物的儲存物呢,怎麼沒有看到?」
墨宇川繼續發問,明子在身後低笑,看來是要和他們槓上了。只是可憐了死去的敦啟逍,生前那樣一個狂傲不羈的人,死後卻沒有人真正重視。
先不說現在的人是否都是如此,儘是看到這樣的眾人便不得不讓人心寒,到底是這世界摧殘了人們的心靈,還是人的心靈污穢了這個世界,誰都不能真正做下定論。對墨宇川和長孫明子來說,只是想戲看人生,無法在意那麼多。
「這個?暫時還沒有找到。你們馬上去找。」
這個問題有些難倒了這裡的警察先生,稱為張哥的警察一臉尷尬的指示身邊的其他警察。
「不說嗎?要浪費好多時間的。」
長孫明子開口向身前的墨宇川問道。
「為什麼要說,就讓他們自己找吧,手法的成功率有多少?」
「那要看是因為什麼啊,靠猜是不行的吧!」
「說的也是。我們該去找找其他的。」
「嗯,我們是在玩偵探遊戲嗎?」
明子深沉的看了墨宇川一眼。其實她並不贊成她們去找尋這件案子的真相,她明白墨宇川不是這樣正直多事的人,只是因為這件事引起了她的興趣,因為沉默太久,總是會想有演講的機會。
「是呢,是個遊戲而已。』
理了下髮絲,墨宇川冷淡的答道。
明子沒有接著再說什麼,轉身去尋找線索。聽到墨宇川的話,那一刻明子是心痛的。這樣冷淡的把殺人案件當成是遊戲的墨宇川已經和從前不再一樣。是誰冷了她的心呢?胡少新?夏小可?還是其實都不是,也許一直都是墨宇川內心最深處的那個人,那個複姓宇文的男人……
「伊默。」
小表妹靠近錢伊默的身邊,伸手拍著她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似乎是在同情。其他幾人冷眼看了一眼都在沉默,彷彿多說一句話就會惹來災難似的。
墨宇川看了看敦家眾人,留下一個邪惡的微笑,離開三樓。來到二樓,墨宇川和明子開始一間房一間房的重新查找,只是這次要找的對象不再一樣。墨宇川想,事情總是有因才有果的,所以一定可以找出什麼。此時的這種幹勁是她很長時間沒再有過的,所以在冷漠的表情下隱藏著一顆興奮激動的心,她也完全忘記了這是一件人命關天的事。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因為什麼原因那樣做?」
原本是為兩位新人準備的新房裡,墨宇川這樣問著明子。
「如果那樣做可以讓宇川姐開心的話,也許我就會去做。」
明子想了半會對墨宇川笑了起來。
「是嗎,不錯的理由。」
墨宇川點點頭跟著笑了起來。
「你覺得這張照片有什麼深意呢?」
墨宇川翻出首飾盒內夾層裡的一張照片放在明子眼前。
「光從照片上來看其實沒什麼,主要是你找到它的地方就顯得它有些深意。」
「有個詞叫什麼來著,多此一舉是吧?」
「應該是。」
「找找管家吧。」
墨宇川把那張照片放在口袋裡和明子一起走出新房。對於敦家的事情,她們想,沒人再會比資深的管家瞭解了吧。而門口處,管家正耐心的等候著。
「你是來為我們答疑解惑的?」
看到管家在此,原本就想去找他的兩人不免有些驚訝,隨後墨宇川了然道。儘管這位管家一直平靜對待家主的死去,不管是對她們兩還是其他人都一直恭敬,可是眼神中的沉痛依然沒有完全抹去。墨宇川和長孫明子想,管家才是這個家裡唯一關心敦啟逍的人。
「我知道兩位小姐一定有什麼想知道的,所以鄙人在這裡等候。」
看著兩人,管家這時才完全露出悲傷的情緒。
「好吧。那就先說說敦家的人物關係背景吧?」
雖然奇怪為什麼這位管家會相信她們,但是不願糾結於此的墨宇川壓下了心頭的一絲奇怪。臉色平淡的說道。
「少爺的姑姑敦蓮華女士,在去年失去丈夫來到敦宅,從小就嬌慣的她一直都是依賴敦家生存,為人也刻薄自私,前段時間心血來潮想要開公司做女強人,向少爺開口借一千萬作為運轉資金,少爺當時並沒有答應,不免讓敦蓮華心存氣憤。少爺的舅舅李傳蒼一直是個無能的人,凡事都是依靠夫人,夫人在世時一直很寵溺這個弟弟,不過在夫人和先生一起出車禍去世之後,少爺並沒有如夫人那般對待他,之前在一次酒會上,李傳蒼的妻子也是少爺的舅母在酒後大肆說著對少爺的種種抱怨被趕出敦家。少爺並不是個會特別在意被人輿論的人,只是不喜歡這樣礙眼的東西在身邊存在。」
管家每一次說起少爺兩個字時表情溫和,可是在說道其他人時也可以感覺出一股厭惡的情緒存在。敘述事情時也在急著為敦啟逍在別人心中樹立好的形象。墨宇川和長孫明子對視一眼點點頭。通過幾天的接觸下來,她們也是可以察覺到敦啟逍是個不會太過在意其他但是自我的人。
「少爺的堂哥啟遙少爺,一直是個沒有志向的人,在敦家沒什麼存在感,即使敦家集團的股權都在少爺手裡,也沒見他有多大的不滿,並沒有像玲玲小姐說的那樣心存他想。」
「你好像很偏向敦啟遙這個人呢?」
墨宇川注意著管家的表情。
「並不是。啟遙少爺也是個可憐的人,父母的不成材直接導致他的不被重視,後來他們去世之後一直是跟著先生居住。兩位少爺的關係也一直很好,從小就沒有過爭執,少爺其實是因為知道啟遙少爺心思不在集團上才一直沒有交給他部分股權,但一直很照顧他。」
管家認真的解釋,墨宇川點點頭示意他接著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