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松閉上眼睛,靜靜地站立著,他隱約能夠感覺得到,這殘破龍魂的其餘部分的大體方向,雖然他感覺不出具體的距離和位置,但對於其它武魂的存在,他確是真真切切能感應到的!他將這個精神力的感應說於龍若兮聽,龍若兮聞言不置可否,轉而問顏松道:「你既融合了神獸武魂,可能感應到那武魂吸噬的白龍能量?」顏松搖了搖頭:「我現在只感覺體內能量充沛的要爆炸,分辨不出具體是什麼能量,大姐,我去試試,看能不能將那石壁打開。」龍若兮看著顏松走向石壁,嘴中喃喃道:「若是它能在你的體內,我也放心了。」
顏松走到龍若兮之前去過的石壁前,伸出左手,往那石壁上一印,頓時,他整個左臂上湧出了濃厚的紫金色玄氣。「嘿!」顏松猛地一運力,那紫色玄氣登時發出嗡嗡玄音,迅速地湧向他的手掌,龍若兮站在顏松身後兩丈處,看著顏松的身體在眨眼間被紫金色玄氣包圍,似明非明,似暗非暗,精純至極,可饒是如此,那石壁卻一動未動。隨著顏松又一聲大喝,只見他腳下弓步,雙手齊推,紫金色玄氣比剛才濃厚了許多,但那石壁依然一動也沒動。
退後了幾米,顏松靜靜地看著前方的石壁,他體內的玄氣有如瀉洪一般,因為剛才的催動而一發不可收拾,整個人再次溢出強橫的紫金色玄氣,然後他雙掌同時從腹間提起,納起萬鈞力量,猛地向前方推出。頓時,紫金色玄氣通臂而出,有如決堤的江河,洶湧澎湃,轟然衝向石壁。頓時,強橫的玄氣在那石壁處反震反彈,向著四面八方湧去,一時間,整個富麗堂皇的空間當中,盡皆被那強橫的紫金玄氣激盪,有如滄海橫流一般。顏松和龍若兮兩個身形,被迫捲入這巨大的能量漩渦之中,就像兩片落葉一般,被那「狂風」捲得暈頭轉向,四處亂撞。
龍若兮修為深厚,溢出護體玄氣,柔和的月光se保護著她的身體,還能與那洶湧澎湃的紫色金玄氣激流抗衡一番。而反觀顏松,卻在推出那一掌之後,彷彿脫力一般,當即暈了過去,結果被縱橫亂湧的玄氣裹挾著身子,到處亂撞,直撞得鼻青臉腫,龍若兮要出手抓過顏松,但每每她剛一伸手,顏松的身體便亂湧的玄氣毫無徵兆地挾一另一個地方,兩三次下來,兩人到是十分「有緣」的相撞了兩次,但馬上又分開,龍若兮根本無法捉到顏松。
如此瘋狂的玄氣震盪持續了足有一柱香的時間,剛一停下來,龍若兮便站直身子,衝向倒倚在牆角處的顏松,她趕忙上去將他扶正。見顏松暈死過去,她趕忙檢查起對方的骨骼,發現沒有受一點傷,而讓龍若兮恍然發覺的是,顏松身上那一層黏黏糊糊的油漬卻不見了,臉上手上,有如初浴一般清潔白淨。龍若兮沒有叫醒顏松,以為他受了內傷,於是又給顏松把了把脈,發現對方的脈相十分穩定,無甚大礙,這下她就疑惑了,身體完好,緣何會暈厥過去,不過她馬上想到一種可能,與是盤坐於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身影了現在藍色卷軸,掃視周圍無盡星空,又看了看星辰殿上下,不見顏松的身影,於是從藍色卷軸的出口去到玉菩提虛境,掃視了一下,也沒發現人影,正要離開,她忽然注意到白色巨石盤龍之中的那些劍影之中,好像有個人影在動!她落至龍頭前方,站在涅魂鼎旁邊看向盤龍之內的無盡劍影空間,隱約可以看到一個身影在其中閃動,像是走路,又向是習武,有時候還一動不動。她往前方邁了一步,伸出玉手觸向前方那片虛空,感覺自己和之前一樣無法進入其內,便抽回玉手,只是靜靜地看著其內的那個隱約人影。
只是片刻功夫,龍若兮面前的劍影虛空便向平靜的湖面起了漣漪一樣,出現了些許的褶皺,然後她便看到顏松的身影一下子從裡面擠了出來,只見他兩眼迷惑地看著周圍,當竟識到這裡是玉菩提虛境時,才鬆了口氣。龍若兮問其故,顏松說道:「剛才我打出那一掌後,感覺體力量虛脫,這玉菩提與外界忽然產生一股很大的壓力,直把我的神識吸了進來,當我清醒的時候,發現周圍儘是劍影,」他指了指巨石盤龍環繞的無盡劍影虛空,「那裡面空間有限,我看到周圍好多劍影,但卻觸之不得,我被困在一個很小的空間裡,四處掙扎,幾乎試過了各個方向,最後才尋到一處空隙,擠了出來。」
「你對這劍影虛空瞭解多少?」龍若兮平靜地問顏松道。顏松坦然自己一無所知,他反問龍若兮對其有瞭解多少,龍若兮也搖了搖頭:「我曾多次嘗試進入其中,但都無法進入,我甚至無法感觸這石龍盤繞之內,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龍若兮面露沉思,轉身走了幾處,又說道,「真不知道,你無緣無故,如何能被吸入其中,難道和那殘破的龍魂有關?」
一說到殘破龍魂,顏松像是又想到了什麼,趕忙說道:「對了大姐,剛才我被吸入劍影虛空時,經過此處,涅魂鼎莫名傳給我一套游龍掌法,我曾經機緣得到過一記游龍掌法,知道它的威力,咱們出去,我想,用游龍掌應該能打開那扇石門。」龍若兮道:「如若再像剛才一樣,捲得滿室風起雲湧,你受得了麼?」顏松撓了撓頭道:「我們被困在這裡總不是辦法,無論如何,也得試一下。大姐,到時候你可要小心一點。」
兩人離開玉菩提,各自尋路徑回到現實中,顏松睜開眼,站起身,用心讀取腦海中的游龍掌法,然後按照其上所說,一邊移步,一邊雲手。這游龍掌法,其實就是這神獸武魂的使用方法,只不過與其它獸類武魂不同的是,別人的都是一頭風獅、一隻炎虎,而他的卻只是其中一部分,只是一隻龍爪在起作用。不過神獸畢竟不同於普通凶獸,即便是一隻龍爪,其威力也不可小覷,誠如顏松所說,他曾經在無涯劍派得到過三記絕招,其中就有一記游龍掌。當時一招游龍掌打出,神龍出體,將四方萬千飛劍盡皆擋卻,威力可想而知。
只不過這一次,他不曉得能不能發揮如此巨大的威力,並且他還有一點擔心的就是,那次在無涯劍派,他打出遊龍掌後,身體脫力,一暈就暈去了半個月,如果這一次還那樣的話……他決定在動用游龍掌之前先和龍若兮交待清楚,於是對後者道:「大姐,據以往經驗,我擔心打出一記游龍掌之後自己會暈厥十幾天,你把我放到納戒中就行了。」見龍若兮點了點頭,顏松這才站定身體,運起游龍掌法來。
他深吸一口氣,腹間隨之玄氣充盈,雙腳分踏,雙手猛地一旋,將腹間玄氣移至雙掌之間,然後弓步向前,猛然推出!只見一道淡淡的紫金色玄氣從雙手中飛出,還未撞到對面的石壁,便消失無影,更別說會打出什麼形狀。顏松見此,一下子呆住,他愣愣地看看對面的石壁,然後站直身體,打量著自己的雙手:「怎麼這麼扯淡?」一旁的龍若兮面色平靜,似乎早就料到會這樣一般:「多試多練,我沒聽說過融合了武魂,第一次就能打出相應的力量的。」
顏松點點頭,吐了口氣,重新體會了一下腦海中的游龍掌信息,然後慢慢地移步雲手,然後弓步推掌,體內紫金色玄氣隨著他的駕馭再次通臂而出,不過威力和剛才一樣,近乎透明,還未打出三米,便消失不見。顏松不氣餒,他還真就不信自己駕馭不了自己的武魂,於是他再次按照之前的動作,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出遊龍掌,可是每一次都和第一次一樣,有時甚至還不如第一次。饒是他一次比一次努力,也沒能打出他期望的那個水平。
顏松一連打了五十幾次,最後累得滿頭大汗,在龍若兮的阻止下,才氣呼呼地放棄,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如何打不出遊龍掌,即便是不能第一次打出,但最起碼也應該一次比一次進步一點,一次比一次強啊,可是他卻一點也不進步,用他自己對玄修的感應來說,他打出的就是普通的玄氣出體,他只是機械地將體內的紫金玄氣移出體外,即便是用一隻手猛撩一下,效果也絲毫不比剛才的「游龍掌」差!他有些無語地看看龍若兮,然後歎了口氣,低下頭來。良久,才拿拳頭猛一砸地:「怎麼辦!這樣下去,還沒出去,恐怕先渴死餓死在這裡了!」
龍若兮面色平靜,她看了看一臉沮喪的顏松,然後問道:「你是不是非要出去不可?」顏松聞言一愣,疑惑道:「大姐這是說得哪裡話,我們不出去,難不成還要死在這裡麼?」不想龍若兮卻道:「我心願已了,即便是死在這裡,也無甚遺憾了。」顏松聽罷,有一種想抓狂的衝動:「大姐,你這是什麼想法,咱們還年輕,就這麼死了,多可惜啊!我在外面還有親人,還有朋友兄弟,還有很多牽掛,就這麼死,我不甘啊!」
龍若兮不再說話,她轉過身,面向牆壁,站立了好久,忽然問顏松道:「你是不是非出去不可?」顏松感覺這話聽起來有些慎得慌,好像說一句是對方就要宰了自己一般,不過他還是木訥且堅定地點了點頭:「對啊。」然後便警惕地看著龍若兮,他老感覺,對方剛才的兩句話怪怪的。龍若兮轉過身,抽出天璣劍,上下打量了一眼,看著寶劍道:「我的天璣御雷式應該能夠打開——」「大姐,你不是說不行的麼,天璣御雷式威力強絕,萬一將這裡全毀了怎麼辦?不行不行……」顏松趕忙搖頭道。
龍若兮依舊看著自己的寶劍,然後伸出兩根玉指,慢慢滑地劍刃:「也許打不開,不過一旦打開,勢必會將這裡毀掉,到時候,我掩護,你抓住機會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