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顏松和秦壽準時來到上午比式的場地,按照規定,在十晉五中勝出的五名強者,要接受前二十名的挑戰。在劍院的另兩個演武場上,澹台炎、蘭諾和龍若兮也一樣要接受挑戰。對於前二十名中那些未晉級的人來說,挑戰挑戰由他們自己說了算,和誰挑戰也由他們自己說了算。但是有規定,五名晉級的強者中每人只能比式三場,也就是說,如果有三人挑戰了其中一人,那第四人只能選擇其他們,或者放棄。
「兄弟,看到沒有,咱兩人這裡的人格外的多啊,知道為什麼嗎?」秦壽看著演武場上黑壓壓的人群,不禁眉頭微皺,望而卻步。
顏松站在路口處,眺望了一下遠處的其他兩個演武場,雖然看不太清,但外圍的看客人流,還是多少能看到的,尤其他發現,那兩個方向的很多人,正在不斷地湧向他兄弟二人要挑戰的這處高台,當下也是心中一顫:「壽哥,那些未晉級的傢伙,不會是害怕澹台炎和蘭諾等人,全都找咱倆比式吧?」
秦壽點了點頭,無奈地歎了口氣,一邊和顏松繼續往前走,一邊罵道:「擦,看樣子今天下午有的玩了!我看誰小睢我,挑戰我,我非廢了他不可!」說著,憤憤然向前走去。
兩人走入人群中的欄杆小道,身旁嘈雜的看客立刻認出了他們,當下,所有亂哄哄的聲音都變成了秦壽和顏松二人的名字,開始時不整齊,到後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他倆,他們的名字也被喊得越來越整齊。秦壽倒是不以為意,自顧自地向前走,可這聲音聽在顏松耳朵裡,著實有些接受不了,要知道,就在上午的時候或是說上午之前,很多人還不認識他,還不知道他是誰,轉眼之間,這些人竟齊齊地為他喝彩,為他鼓掌……
兩人就在這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中,在這萬眾矚目中,沿著欄杆小路來到高台周圍的空地,剛走出人群,兄弟二人便同時停下腳步,腦門上不約而同地冒出數道黑線,他們看到,在這高台與周圍看客之間的空地上,站滿了前來挑戰的人。這些人中,有劉雲、有宋呆呆、有柳荷、還有排名第七的大光頭陳玄一、排名第八的鬼魅無影劍王啟、上午被秦壽打敗的孫蓮兒、同樣是上午被顏松打敗的趙翔……前來挑戰的十五名未晉級者中,竟他媽有十四個聚在這裡!!!就在兩人感歎還有一人心地善良,沒有前來時,身後的人群中忽又嘩然一聲,然後便紛紛喊起了澹台肅的名字。
「壽哥,這不是明顯地欺負人麼,都他麼來這裡,澹台炎和蘭諾那邊不就空了麼,龍若兮那邊不也空了麼!?」顏松眼睛掃過來挑戰的一十五人,拿中指揉了揉印堂。
秦壽皮笑肉不笑道;「我勒個擦,你說澹台炎他們一會兒閒得蛋疼,會不會來看我們的挑戰賽啊?」
「給他們來個狠的!我就草了,今上午我出手還不夠利索麼,趙翔那貨竟然還敢來這裡!」顏松瞪了一眼對面的趙翔,又繼續說道,「誰敢第一個上,我就打他個狠的,看他們還來不來!」
秦壽呵呵一笑:「兄弟,不管怎麼說,我比你要強得多,我有機會和呆呆及柳荷比式,而她二人來此,沒什麼原因,一定是與我比式,然後中途認輸或直接認輸,用這種湊數的方式湊夠兩場,然後我只要在另外一場上發力就行了!弄不好啊,凱子他姐姐孫蓮兒被我上午的舉動打動,也會來幫我混過一場,如果這樣的話,三個女人就幫了我三場,我可以直接晉級了。而你,嘖嘖,」他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劉雲,饒有深意地說道,「我看,或許劉雲能頂幫你一場,至於其他人,嘖嘖嘖……」
這時,高台之上傳來中年師傅的聲音:「時間到,挑戰賽開始,首先,挑戰者開始抓鬮!」然後,便看到另一位中年師傅拿著一個玉箱走到十五位挑戰者面前,十五人一一身手到裡面抽取,按中年師傅所說,裡面的十五片竹籤中只有一片與他手中被精神力封印住的竹片相同,誰若是抽到,就由誰提出挑戰。不一會兒功夫,十五人便紛紛選好了竹片,握於手中,然後靜靜地等著台上的中年師傅宣佈號碼。
中年師傅拿出手中的竹片,展示給眾人道:「十三號!」
「是我!」這是一個少女的聲音,顏松和秦壽第一眼便認出她是柳荷,然後,便見柳荷在中年師傅的示意下一躍飛至高台之上,然後看向秦壽道,「我要挑戰秦壽。」
「秦壽上場。」中年師傅高聲道。
「嘿嘿,兄弟,我也是很無奈啊!」秦壽佯裝苦惱,拍了拍顏松的肩膀,剛要上台,忽然聽到人群中傳來孫凱的聲音,他和顏松尋聲而望,正見孫凱又擠在今天上午的位置,只是旁邊沒有了雲聰,孫凱扶著攔桿,向這邊喊道:「壽哥松哥,好好比,今天下午,所有的注都押在你們的身上了!」
秦壽向孫凱猛一抱拳,然後轉身一躍,跳至高台之上。
隨著中年人宣佈比式開始,兩人同時拔劍,然後,眼神便開始深層交的交流起來。台下挑戰者和高台周圍的看客只見台上二人時而使出眩目的玄技,時而使出高超絕妙的劍法,時而又召喚出武魂,三十多個回合下來,打得不亦悅乎。正在大家看得出神時,身材高挑的柳荷忽然「啊呀」一聲,一邊收回自己的武魂,一邊收起劍光,然後雙手捂著胸口,作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好深厚的內力,我……我認輸!」
高台周圍的看客一片嘩然,有人不禁歎服道:「真看不出來,大秦家的公子內力竟然如此深厚,他絕對是今年比式中的一匹黑馬!」
「內力深厚,傷人於無形,佩服佩服,」看客中另有一位像是見過大世面的青年裝模作樣的點著頭,面色鎮定,「此人如果去年沒被開除,一定也會打入劍院前十名的!」
其餘眾人聞言,也你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紛紛讚歎秦壽玄修造詣深厚,只有孫凱忍不住噗嗤一笑,心說濫竽充數者,還真是比比皆是啊!而那十五位挑戰者中,也有不少人作驚訝狀,心說自己明明沒看到這秦壽作何攻擊,如何就將那女子傷到,難不成此人修為真得深不可測?當然,也有劉雲宋呆呆之輩一眼便看穿兩人的伎倆,知道他們是在故弄玄虛罷了!
高台上秦壽很深情地望了望假裝受傷,以劍拄地,搖搖晃晃的柳荷一眼,柳荷也報之以深情一望,然後便在中年師傅宣佈完挑戰失敗,秦壽獲勝後,「顫顫巍巍」地走下台去。
「繼續抓鬮!」
台上中年師傅宣佈完,台下那位師傅再次來到其餘十四位挑戰者中,讓他們一一抽取竹籤,最後,台上的中年師傅再次從手中拿出一片被精神力封印住的竹籤,展示給眾人道:「二號!」
「是我!」顏松不用看人,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劉雲,劉雲一躍跳上高台,然後恭敬地對中年師傅鞠躬道,「我要挑戰顏松。」
「顏松上場。」中年師傅高聲道。
顏松一躍跳上高台,愣愣地看著劉雲,不知道對方是想和柳荷一樣幫他,還是真的要挑戰,他想從對方的表情或者眼神中窺探點消息,但劉雲像平時一樣平靜,根本看不出哪裡有什麼異樣。顏松想問問對方,但終究是欲言又止,伸出的舌頭只好順勢舔了下嘴唇,然後向對方一拱手,拔出情風劍。劉雲亦是同樣的動作,將手中的藍色長劍拔出,然後二話不說,一招狠厲的劍氣出體便劈了過來。顏松見此大驚,再不奢望劉雲會像柳荷那般舉動,當下趕忙走出御虛,向旁邊閃去。
然後便是一陣乒乒劍鳴之聲,高台之上頓時玄氣四溢,劍氣縱橫,一**能量不斷地向外湧動。
「水流星!」三十個回合過後,劉雲忽然大喝一聲,將自己的純屬性武魂召喚出,長劍一指,整座高台之上便浮出個偌大的藍色寒冰鑒,然後大片大片地劍氣便從中射下,有如銀河瀉地,直把有限的高台堵成死角,顏松御虛步走動了片刻,頓感吃不消,他無心獵取對方武魂,只好使出護體劍光來阻擋頭上週身撲天蓋地的劍雨襲擊。
高台周圍眾人再次驚訝,他們雖然對劉雲的水流星武魂大歎不已,但更多的,是關注著顏松的護體劍光。有人說玄氣出體如何能練到這個境界,竟能一動不動地抵禦別人的劍氣縱橫飛斬;有些多少瞭解顏松的人就說,台上少年明明是木屬性功法,如何會摧發出水屬性玄氣護體,真是奇怪!台下十四位挑戰者也莫名其妙,十分驚訝地看著顏松使出的護體劍光,不明所以。
就在所有人驚歎之時,高台邊緣的劉雲身體一閃,忽然飛入水流星的劍林劍雨之中,舉劍刺向顏松,顏松幾乎是動都不動,直接就抗下了她這一劍。此時,兩人面對面,一臉平靜,安然無恙的顏松此刻只要一出手,便可以把受其牽制的劉雲打出飛去。
「為什麼不吞噬我的武魂?」劉雲問顏松道。
「切,小爺武魂吸得多了,不差你一個!」顏松一瞥頭,看向旁邊。
「為什麼不一掌把我打出去?」劉雲又問顏松道。
顏松看著劉雲,喃喃道:「你根本沒動用真正實力對付我,我幹嗎打你下去!」
就在此時,高台之上的寒冰鑒突然消失,同時,劉雲的身子也倒飛出去,落至高台的邊緣,顏松大驚,他並沒有出手,對方怎麼會受傷?他收起護體劍光,剛要向前,忽然見劉雲半跪於地,抬起一隻手阻止顏松上前,同時聲音顫抖道:「想不到,你的精神力已經練至如此高深的境界,我……我認輸!」
高台周圍人群再次嘩然,他們感受不到兩人精神力的較量,但從劉雲的反應和言語中能夠體會得到,台下挑戰者亦是驚訝的看著顏松這位新晉黑馬,眉頭微皺,只有顏松,自忖剛才除了御虛步之外根本就沒有動用什麼精神力,他十分感恩地看著劉雲,目從其跳至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