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松一招八荒無向打出,腳下直接點出御虛步,向著那紫色圓石便衝了過去,幾步間便落在了上面,可是他在上面左踩又踩,自己還是好好地站著,不是他想像的那樣,上去了就回去了!「糟了……」心裡一下沒了底,少年意識到不能從這裡逃回去,禁不住環顧起四周來,想看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有沒有其他出路。
上官迪這邊只有她和自己的兄長沒受傷,而那位華服少女和雷影之都因為一時輕敵、大意間讓顏松得手,此刻,都咬著牙在原地呻吟,他們相互瞅了一眼,又看向身邊的上官兄妹,心照不宣之後,他二人便盤坐於地,開始療起傷來。
顏松見自己走是走不了了,當下臉色陰冷下來:「想殺我,那就得付出代價!」他說著,手中情風劍後指擎天,以天玄七式的起手式向前方走去,但剛走出兩三步,因為自己受傷太重,禁不住兩口血箭嗆了出來,他身子一動不動,任那血液從嘴中流出。
就在此時,梅花林周圍忽然傳來一陣陣馬啼之聲,聲音如滾滾殷雷,震得整個大地都在顫抖,顏松大叫不好,如果是對方的人馬,那他一定完蛋了!果然,當他看向對面時,見那正在盤坐療傷的華服少女忽然睜開眼,露出一副興奮的狠厲:「敗類,你敢欺負本姑娘,這次本姑娘讓你死無全屍。」
顏松不再說話,他聽得清清楚楚,那些馬蹄聲好像是從兩個方向向這裡湧來,離這裡越來越近,轉眼間,一堆人馬便出現在了對面幾個人的身後,因為ri頭西下,天色漸黑,顏松看得並不是太清楚,只能隱約看出,這些人都是華服著裝,最小的和顏松差不多,年紀大的嘴邊都掛了鬍子。
這夥人到達後紛紛下馬,很快便將盤坐於地的華服少女圍住,一位中年人坐在少女的身後,運起玄氣,為其療起傷來。還有幾人則來到雷影之這邊,也是拿藥的拿藥,療傷的療傷,一時間忙得不亦說乎。
他們中大部分人則聽著上官迪和上官良小聲說了兩句,然後一個個轉頭向這邊看來,此時,因為天色越來越暗,顏松已經看不出對方是什麼表情了。就在這時,他背後的馬蹄聲也越來越近,他猛地回頭,見那些人馬越來越近,直逼得他往旁邊讓路,最後,他又站在了紫色圓石之上。對面的人馬離著他不到三丈距離,顏松認得出,這些人和對面那些人是一樣的華服打扮,當下大叫不妙。
他心中求生急切,猛然間,感應到了高空之上那個十分親切的熟悉存在,既而,便是一聲破天鷹唳傳來。梅林中所有人都尋聲而望,可是天色昏暗,看不清楚,等他們看清了,正見滿眼裡一道道箭羽she將下來,同時伴著一陣陣颶風,直捲得一樹樹梅花狂飄亂舞,幾十匹馬狂叫亂嘶。顏松看清了信天鷹正向著自己飛來,當下忍著傷痛,腳下猛地一點,身子騰地而起,八步登空,在眾人驚慌失措間一下子躍上鷹背。
心生感應,那信天鷹雙翼一振,直干雲霄,下方一些高手有的打出玄氣,有的射出箭矢,但都沒能追上信天鷹。飛得高了,夜風也變得大了,一陣一陣撲面而來,顏松看著展翼滑翔的信天鷹,感覺這些日子不見又大了不少,當下抓緊信天鷹,向下方望去。
這一看,顏松大吃一驚,偌大的didu皇城燈火通明,一條條寬大的街道縱橫排列,一排排高大的建築整齊莊嚴,放眼望去,儼然就是一局天地棋盤,經緯分明,極盡遼闊。而他剛才飛出的地方,只是didu西門十幾里外的一處小山谷。看準了遭襲之處,信天鷹馱著顏松,如電一般向著didu盤龍劍院扎去。
信天鷹此時的飛速通神,轉眼間,已經飛到了盤龍劍院的西門口,顏松乘勢從其背上跳了下來,他本打算去盤龍客棧請秦壽出馬,一打眼,卻見百米外的地方圍了不少人,那裡正是顏松被騙去的斬魔玄兵鋪!
顏松讓信天鷹先回到空中,他依舊忍著傷痛,腳下踏著御虛步,急步來到門口處,見那鐵門已經被打開,痞子院長正站在門外,用破口大罵的方式哄周圍看熱鬧的人走呢,周圍人見他這副模樣莫名其妙,直氣得老傢伙一拳轟在大街上,青色的玄氣以他為中心洶湧地向周圍蕩去,一時間,幾十個人被撞倒在地,這下,那些看熱鬧的人才紛紛走開。
顏松箭步衝到痞子院長面前,喊了他一聲院長,痞子院長見他面色發黃,大驚不已:「你去哪裡了,怎麼在外面出來了?」他說話時,另外幾人也從鋪子中走到門口,顏松看到,這幾人中有孫凱、林風、秦壽,剛才,他們正在屋裡和店舖的掌櫃說著什麼,這下一看到顏松,都衝了出來。
孫凱首先擠過來問道:「怎麼回事,那個上官迪說他老人家在這裡等你,我出去找壽哥吃飯正見院長和他在一起,我們幾人一想不妙,一定是那賤人把你引出去另有目的。我們四人便尋著剛才我和你分開的路去追,追出劍院西門口時,正見你的半個身子進入這玄兵鋪,然後我們衝上來,打了半天,才將這破門打開!」
不等顏松說話,秦壽又指著身後那店舖掌櫃說道:「剛才我們盤問他,他說天黑了店裡就要打烊,並沒有什麼人進來。難不成我們搞錯了,你到底去了哪裡?」
「剛才我就是被那賤人騙到了這裡,」顏松越聽越氣,他的目光如刀一般看向裡面的店舖老闆,然後一把將地面上的地毯揭了去,頓時,一個紫色圓石暴露在大家面前。只聽顏松惡狠狠地瞪著那店舖掌櫃道,「我他麼就是讓人從這裡傳到didu外去的!」他說著,一把抽出情風劍,一劍刺向店舖掌櫃。
「慢著!」秦壽忽然出手,拉住顏松,阻止了後者。早已下得不行的店舖掌櫃見此,馬上不停地向秦壽求饒,說什麼自己對此事一無所知,那些人把自己迷暈了去,自己被那些人劫持等一些驢唇對不上馬嘴的話,結果還未說完,秦壽袖中的紙扇猛然飛到手中,然後噌的一聲展開,揮手向前一擺,聲音嘎然而止,店舖掌櫃的腦袋已經滾到了裡屋。
見顏松驚訝地看著自己,顏壽說道:「他是上官家的人,你殺了他得坐牢,我沒事!」他說著,瀟灑地將自己的扇子收回到袖中。
顏松看看秦壽,又看看痞子院長,說道:「上官家一百多人馬此刻正集中在didu西邊十幾里外的一處小山谷,裡面儘是梅花,我就是被他們傳到了那裡!」
顏壽聞言,將袖中折扇交給痞子院長:「把它交給秦府上任何一人,二百人馬,半個時辰後,城西梅花谷!」痞子院長收起折扇,出乎顏松的意料,竟一句話也沒說,原地留下一道殘影,身形直接飛了出去。
「咱們先去牽住他們!」秦壽說著,幾步來到紫色圓石旁,上下打量起來。孫凱聞言大驚道:「就咱們幾個?顏松說他們可有一百多人馬呢!」「操蛋!」秦壽破口就罵道,「我秦壽的兄弟打死也不會說這話!」「好好好,壽哥你說咋辦就咋辦!」孫凱有些慚愧地看了看顏松,嘿嘿一笑。
「正好是土屬性!天助我也!」秦壽臉上劃過一抹猥瑣的微笑,對顏松三人道,「快,馬上站上來,我們這就過去!」顏松有些發愣,他不知道這東西如何起動,卻想不到看似吊兒郎當的秦壽竟然懂得這麼多,還有他的修為,顏松一直沒看出來。
待四人都站在了紫色圓石之上,秦壽雙掌往下一按,兩道土屬性的紫色玄氣直接轟在了紫色圓石之上,頓時,那圓石和之前一樣,瞬間暴出五彩光芒,然後包裹著四人,一隱而消。
轉眼之間,四人的面前不再是寬敞的玄兵鋪,而是一樹又一樹的梅花,星光下,看不出有多少。他們警惕地看著周圍,卻沒發現什麼人馬,於是匆匆走下紫色圓石。秦壽低頭看了看周圍,然後站起身:「儘是腳印和馬蹄印!」他說著,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然後抬起一隻手,示意訝然的顏松三人不要出聲。
趴了一會兒,秦壽忽然疑惑道:「奇怪?他們不往東走,怎麼還往西?這不越走越遠了嗎?」這個時候,幾人才意識到他在確定那些人的方位。
「他們是不是知道我回去會找你求救,所以提前擇路,以避開我們?」顏松猜測道,此刻他由於傷勢疼痛,正自捂著胸口。
孫凱也插嘴道:「說不定他們這次出來還有其他目的呢!你說呢,風哥?」
「頂顏松。」林風十分乾脆地說道。
秦壽考慮了一下,說道:「我們該分兩路,一路留下人來為後續人馬報信,另一路跟蹤他們。」
「你們在著等著後續人馬!我去跟蹤他們!」見幾人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顏松心電感應間,夜空中忽然壓來一隻碩大的影子,直把幾人嚇了一跳,顏松咬緊關,忍著傷痛,一躍上了信天鷹,對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顏壽幾人道,「我去打探一下他們去向,然後回來商討對策,爭取讓後緒人馬抄近路伏擊他們!」
顏松說著,也沒看他如何舉動,那巨大的藍雕便向有感應一般,舉起雙翼,攜一股勁風便衝上高天,直把幾人看傻在原地。只聽秦壽喃喃地道:「我剛才還納悶這小子怎麼逃出來的呢,原來他有這麼個寶貝!嘖嘖嘖……你們說兄弟一場,我要是跟他要,他會不會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