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修煉的光屬性玄氣,今早醒來忽然消散一空,這讓顏松大吃一驚。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是不是和四年前一樣,莫名其妙再一次由天才變成廢柴,然後一廢又是四年……這樣的經歷一次就夠了,多了他可傷不起。
內視了一下體內的木屬性液化玄珠,還有那將要化成玄珠的青色氣旋,並沒有銳減或消失,他這才放下心來:「也許是光屬性玄氣修煉中十分常見的現象而已,多慮了。」口中這樣給自己打氣,心中還是有些沒底,不過顏松並沒有急著去尋問海月長老,他明白,有時候,面對困境疑惑,只要沉住氣,再堅持一會兒,便能豁然開朗。
於是這一天,他除了吃飯之外,一直在宿舍裡修習,即使是孫凱和林風回來,他也沒跟二人說幾句話。好在功夫總算沒有白費,他體內再次出現了點點星芒,體外再次披上一層濕潤的玉se月光。當晚,三人想是各自玄修太累了,都沒怎麼說話,便聽著窗外陣陣北風呼嘯,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顏松興奮地爬起來,盤坐於床上檢查昨日的玄修情況,結果他再次驚訝地睜開了眼睛,他昨日所修習的夜光動使自己體內的光屬性玄氣達到了前日的兩倍!可是內視之下,丹田內竟然絲毫沒有一點!
顏松問孫凱和林風的情況,孫凱還沒正式修習,而林風只是趁著晚上中午的一點時間修習,現在還沒見效果。顏松大惑不解,一咬牙,繼續玄修,他今晚上不打算睡覺了,倒要看看這些光屬性玄氣去了哪裡。
於是又是一天的苦修,顏松的體內體外再次呈現出光動現象,比前兩天要明亮很多。到了晚上,他果然盤坐於床上,不再睡覺,他一直保持著內視的狀態,想看看光屬性到底怎麼消失了。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內視著自己的身體,一刻不停地注意著腹間的白色光屬性玄氣,對於旁邊孫凱霹靂奔雷一般的呼嚕聲置若罔聞。
第二天,少年被孫凱和林風的起床聲吵醒,他猛地睜開眼,莫名其妙道:「怎麼回事,我竟然睡了過去?」
「怎麼了?光屬性玄氣又不見了嗎?不行的話你就去和長老請教,自己在這憋,憋到什麼時候是頭啊!萬一走火入魔一朝不甚給憋死了——」
「住嘴。」顏松瞪了孫凱一眼,埋怨這小子一大早起來就說喪氣話。
一旁的林風已經整理好床鋪,正要去洗漱,他見顏松這樣子,也說道:「孫凱說得沒錯,去問下長老吧?」「切!怎麼樣,林風大哥也這麼說了吧!」孫凱一副冤死的表情,又扯了幾句,便和林風去洗漱了。
顏松點點頭,待二人出了門,他一邊收拾床鋪,一邊尋思著去問問海月長老。可他轉念又一想,忽然想到了一個極有可能的原因:那就是玉菩提虛境裡有著冰冷聲音的那個白衣女子!之前他獵取的武魂,被這女子用了,難道他好不容易修習得來的光屬性玄氣,也被她悄悄地盜了去?再說,這光屬玄氣最適宜治癒傷口和恢復玄修。
想到這裡,顏松算是徹底鬆了口氣,同是,心中窩起一團怒火。他坐在床上平復了好久,待到孫凱和林風洗漱回來準備去吃飯時,他才去洗漱了一番。回到宿舍,一個人也沒有,他也懶得吃飯,便再次盤坐於床上,這一次,他沒有急著修習夜光動,而是進入了玉菩提虛境。
這一次進入銀色的世界,顏松忽然感覺到,這裡和光屬性玄氣的顏色竟然如此相像,難不成這之間還有什麼聯繫?當然,這只是他最近接觸到光屬性玄氣之後,對這玉菩提虛境的暫時靈光一閃,他並沒有太往心裡去。
沒有打量前方飄乎不定的劍影,也沒有在意劍影外銀色大理石雕成的巨型盤龍,顏松直接抬頭看向頭頂,那個寫著「天縱遺曲」四字的藍色卷軸還在那裡。二話沒說,少年腳下一點,身子便向著藍色卷軸騰去。
「退回去!」想是感應到了顏松的臨近,藍色卷軸中,再次想起那冰冷的聲音。
不過顏松早已聽傷了這個聲音,他滿腦子裡都想著對方竊取自己玄修能力的事情,聞聽那個聲音,身子不但沒有反回,反倒加快了速度,腳下連踩兩步,一個忽閃,便隱入了天縱遺曲中。
太像了!顏松再次湧出那種感覺!這藍色卷軸中的星空,就好比他身體內的星芒,而玉菩提虛境的銀色,就好比他體表流溢的玉se月光!越是想得真切,越覺得對方太過分,於是顏松不等那背對他的白衣身影說話,便怒道:「我獵來的武魂你搶,現在我修出的光屬性玄氣你也搶,還他麼講不講理了!」
「我幫了你,用你的武魂是應該的。」那冰冷的聲音開口道,「至於光屬性玄氣,我沒動。」
「什麼?一個一個來!」顏松依舊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憤懣,指著那個背影說道,「你說你用我的武魂是因為幫了我?開玩笑,你幫我什麼了?」
見冰冷的聲音不說話,顏松更加據理力爭:「還有光屬性玄氣,你說你沒動,難不成它自己消失了?開玩笑!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如果我再發現莫名其妙的事情,一定不放過你!」
「出去!」那冰冷的聲音突然怒道。
顏松見對方還發怒,感覺太沒天理了:「怎麼?沒理了?心虛了?潑婦罵街了?」
「出去!」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個玉菩提虛境我也來了一年了,你什麼都瞭解,卻什麼也不和我說,我知道你沒有敵意,but!你他麼不能悶騷到讓別人暈頭轉向,還他麼說都不說一聲便用我的武魂,用我的玄氣,你丫的說一聲,我當然可以給你用——啊——」顏松滿腔憤懣還沒表達完,那背對他的女子便一揮衣袖,一股勁風納千鈞之力,直接將他扔出了藍色卷軸。
從玉菩提中站起,顏松表情十分冷靜地沉思著,他考慮到,如果一昧地這樣下去,自己修一點光屬性玄氣,那人便用一點,到頭來所有努力都是白費,可是要阻止她,如今的自己根本沒那個能力!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心靈被一股討厭的力量束縛著,少年禁不住連吼數聲,以洩心中之憤。
「好,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顏松狠狠地瞪了一眼藍色卷軸,撂下一句狠話,便離開了玉菩提。他睜開眼,想都沒想,便一下子跳下床,匡的一聲把門打開,身影急衝出去。
他走出宿舍,匆匆地沿著一條甬路向前急走,轉了好幾轉,最後來到一排五顏六色的亭台樓閣面前。頓了頓神,少年深吸了一口氣,向著最末尾那間白色的房間走去。
「長老!」顏松剛衝到亭邊,還未走上小橋,便看到海月長老襲一身月白長袍從樓閣內走出,他趕忙上前拱手拜見。
海月長老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問他有什麼急事,於是顏松將自己修習光屬性時出現的奇怪現象仔細說與她聽,最後顏松問道:「長老,有沒有什麼功法,可以將修習的玄氣穩固於丹田之中,以防消失呢?」
海月長老走到亭台一邊,纖手弄梅,美目中饒有所思:「按常理來講,非光屬性玄修者修習夜光動時,會出現屬性排斥,玄修者本身的屬性會抵抗光屬性在體內的衍生,可是你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反倒是很快就修出了光動現象……」
「然後第二天醒來就消失了……長老您有什麼辦法?」顏松只說害處,並沒有提及害處的原因,他只想從海月長老這裡找到一種能抵·制藍色卷軸中人吸納功法的方式,並不想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任何人。
海月長老拿過顏松的手腕,給他把了把脈,沉思了良久之後,她才說道:「脈象穩定,很正常,也許,這和你的精神力有關?」顏松聽對方說到精神力上,身子不禁一怔,心說接下來不會推測到我體內的蹊蹺了吧,卻聽海月長老說道,「這樣吧,通常修習夜光動受屬性排斥的人,便會加強修習量,讓體內凝聚更多的光屬性玄氣,一旦形成光旋後,它便會自動抵禦其他屬性了。你也這樣試一下,加強修習量,努力讓體內的光屬性玄氣形成光旋,說不定就不會消失了。」
顏松點了點頭,他忽然意識到,怪不得自己的木屬性沒被那人吸去,應該也和氣旋有關係,當下如醍醐灌頂一般,趕忙謝過海月長老,便急匆匆地沿來路跑了回去。
「待我修出光旋,看你如何吸我玄氣!哼哼……」顏松越想越得意,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跑到宿舍樓下,他剛要衝進去,身子卻突然一頓,腦門上不自禁地起了幾條黑線。他轉過頭,看向旁邊彎著腰、拄著拐、一身棕色衣衫的痞子院長,問道:「你想幹嗎?」
「咳!見了院長不問好,哪個長老這麼教導你的?」痞子院長倚老賣老道。
此時的顏松感覺到了危險臨頭,哪還在意這些話,當下小心翼翼地退後兩步,問道:「你到底要幹嗎,想比式嗎,那就好好找個地方,讓小爺——」
「嘿嘿嘿……」不等顏松說完,痞子院長便掛著一臉猥瑣的笑容走向顏松,直下得顏松急向後退,痞子院長見此,趕忙止住腳步,問顏松道:「小伙兒,剛才去哪裡了?」
「干你屁事?」顏松大腦飛速旋轉,卻絲毫搞不明白這老匹夫今天唱得又是哪一出。
「是不是去海月長老那裡了?」痞子院長說著,臉上的微笑更濃了,乍一看去,滿臉都是褶皺的臉皮,別說眼睛,連鼻子都找不到了。顏松這次豁出去了,不打算再用什麼紫龍鬚,他這次要直接拿龍爪手拍死這老匹夫!他剛要動手,卻聽痞子院長道:「小伙,求你個事,幫個忙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