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蕭簡開口,待顧悅好些後扶著她就要往前去,不過就在剛邁出幾步的時候一旁的小巷子裡傳來「匡堂」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所有人都一驚哈文立即帶著人衝過去,然而一聲「喵嗚」,一隻渾身通黑的貓邁著步伐緩緩出來!
顧悅「呀!」了一聲趕緊朝著蕭簡的身後靠了靠,蕭簡看著她的反應不由揚了揚眉梢,「你怕貓?」
顧悅抬眸看向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只是怕黑貓,還有黑狗。」
蕭簡看了她幾眼沒再說下去,哈文留下了幾個人下來處理那幾個混混的屍體,出了胡同蕭簡就放開了顧悅,他朝著哈文看了一會兒突然淡淡一笑隨即轉身便進了酒吧。
這看的顧悅有些莫名,她朝著哈文瞧了瞧,又向著酒吧裡看了看,不明所以。
哈文倒是一臉閒適他伸手朝著旁邊做了個請,說道:「美麗的小姐,我能有榮幸送你回家麼?」
「你應該叫我太太!」顧悅說著,可心裡還是驚慌的很,她朝著黑暗的胡同裡望去,想了一會兒最終跟著哈文坐進了他的車裡。
而胡同裡頭被哈文留下來處理現場的幾個人忙完後就閒聊著離開了,剛走後不久,那里巷子中的垃圾堆突然動了動,緊接著一位人影從裡頭出來,夜色昏暗看不清她的臉,只是從影子和衣物來看,是位女的,她匆忙的從垃圾堆裡跑出來,急急的朝著胡同外去。
「匡!」的一聲,顧家的大門被打開又被用力關上,坐在沙發上等待著的人站起來趕緊走到了顧雨的面前,「小雨,怎麼回來這麼晚,你身上怎麼這麼髒?遇到什麼事情了,我打你好多電話都打不通?」
「沒,我沒事,我沒事,我,我去洗個澡!」顧雨說的匆忙,她看著徐敏舒靠近連連後退了兩步,急急的朝著樓上跑去,她有些微顫,連睡衣都沒有拿就進了浴室,將水開到最大,顧雨甚至連衣服也沒有脫下。
她站在花灑下面,腦子裡傳來的都是一陣陣槍聲!緩緩的,顧雨抬起了自己的雙手,腦海裡的畫面一轉到了那片湖邊,她親手做了那件事情,將商傅推進了湖中,她殺人的事情都做了,可是為什麼今天看到那一幕卻是如此的心驚肉跳?那個外國男人是誰?他的心是石頭做的麼?在殺了那幾個混混的時候臉上連一絲的動容也不存在!
顧雨有些怕了,如果今天不及時鑽進垃圾堆裡想來自己也定是死路一條。
在花灑下衝了好久好久,她才一件件的脫了衣服邁進了浴缸中,溫熱的水浸沒她的身軀像是一雙雙手一般按摩著她疲憊的身軀。
那人真的是顧悅!顧雨原先還以為她自己看錯了,誰知道真的會是她,那些人和她會有什麼關係,而顧悅在酒吧裡是在做什麼?顧雨想著,眉頭皺的緊緊的,越想越覺得蹊蹺,她長長的吁出一口氣來,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她朝著身後的浴缸靠去。
哈文倒是盡心盡責,將顧悅送回了家給她鎖好門才離開。
顧悅也睡不著了,坐在床頭看著一處發呆,她的腦子裡在想溫致雅有沒有追出來,現在想來還真是後悔了,如果要是早知道的話她肯定不會一個人跑出來了。在床頭坐了一會兒溫致雅就在樓下喊了起來,顧悅不想理他爬上床將被子緊緊的蒙住自己的腦袋。
可是溫致雅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不停不斷的在樓下喊顧悅。
他不想睡,人家還想睡覺了,顧悅起了身趕緊走下去,「砰!」的開了門,門外的溫致雅見到顧悅立即衝了上來一把將她抱住,「悅悅,悅悅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沒有,我真的喝了好多好多的酒,你要是不信我們去找酒吧的人證實的!」
「你是怎麼過來的?」顧悅開口,問的問題有些不著邊。溫致雅愣了愣,隨後伸手指了指後頭的那輛奧迪,「我開車過來的。」
顧悅秀眉一皺,抬手就在他身上用力的推了一把,「你瘋了是不是!你喝了那麼多酒你還開車!你知不知道這是酒駕,還好意思說你是個少將,你難道連這種事情也不明白麼!你想死麼你!唔……」
顧悅的話被溫致雅吞了下去,他受不了顧悅的喋喋不休了,酒勁讓他的頭脹痛的厲害,看著顧悅不斷張合的口他就想覆上,讓她不要再發出聲音,當然,這招真的很靈。
溫致雅的身上都是酒味,顧悅有著身孕,不太適應這個味道,將溫致雅推了推他倒也是非常配合的放開了顧悅。
「悅悅,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保證,我真的保證不會再和姚琴琴有任何牽連。」溫致雅說著雙手緊緊的抓在顧悅的雙肩上,似乎是怕顧悅會突然跑掉一般。
原諒他,還是不原諒他?
這個問題真的好難,顧悅沉默著,腦中思來想去始終也想不到什麼來,她看著身前的溫致雅,他瘦了好多好多,身上摸上去都是骨頭,顧悅有些心疼,她低聲歎了歎,放在身側握緊的手鬆開,朝著裡頭的一間房間指去,「那裡是客房,你自己打掃一下吧。」說著,顧悅拉開溫致雅的手朝著樓梯走去。
顧悅的這個回答顯然是讓溫致雅高興了半日,他將客房打掃了乾淨然後又找了幾床被子。
顧悅依然是睡不著,她其實很想下床去看看溫致雅現在的情況,可是每次想要掀開被子的時候她都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最終,顧悅還是沒有下床,她拉著被子將自己牢牢的蒙了起來,什麼也不想去聽,什麼也不想去想。
這一夜,顧悅沒怎麼好睡,不過溫致雅例外,他喝的酒太多,再次沾到床的時候他就「呼嚕呼嚕」的睡了過去。不過既然是如此,第二天早晨顧悅起來的時候,溫致雅已經做好了清粥,還有一碟子的炒雞蛋,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