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尾獸彈佔據了寧次所有的視野,第一時間,他便已經知道避不過去了,尾獸彈的速度超過了他的預計,已經來不及使用八門遁甲了。
身為忍者,果然是不能有一絲放鬆與輕敵啊,寧次心中不知為什麼突然平靜了下來,他將紮在背上的長劍拔出,無數跳躍電弧出現在了劍鋒之上。他雙手虛握,對著直衝而來的尾獸彈。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不準備輕易放棄。
就在尾獸炮擊中寧次之前,周圍的時間流動突然變得十分緩慢,在他的心中突然如同放電影一般將之前的記憶在腦中回放了一遍。母親站在粉紅色櫻花樹下看著自己修煉的慈愛的表情,父親厲聲指出自己拳法中疏漏的樣子。雛田看著自己時崇拜的表情。鳴人一臉不服輸的倔強。小李不論何時都掛在臉上的笑容。畫面的流轉給他帶來一股奇異的飄忽感,就好像靈魂被一點一點得從體內抽出一般。
「不!我絕對不能死在這裡!我的忍者之路還沒有走完!」寧次心中一個不服輸的聲音在大喊著。
他白色的瞳孔突然縮成了一點,整個世界突然變得不同了,周圍鬱鬱蔥蔥的山林,黃褐色的巨大石塊,在下方洶湧奔流的湍流。所有的實體物質與多姿的色彩,在他的眼中都虛化為了虛無一片。只留下那純粹至極的查克拉流動,在寧次眼中勾勒出了一個有無數湛藍色線條組成的世界。
遠處是一團如同山一般龐大的巨大查克拉火團,那是永遠巨量查克拉的三尾。在他的身側,無數跳躍的查克拉線組成了一個人形,他右眼的查克拉呈現一種奇異的白色,那是霧隱的精英上忍青。在他的另一邊,無數要黯淡許多的查克拉線條組成了一個較小的人形,背後卻背著一柄亮得驚人的大刀。那是實力還不夠強的長十郎。
就在身前,無數細密的查克拉線條被強行擠壓在了一起,使得顏色由藍色轉化為一種不祥的黑色,正緩緩得向著寧次飄來。
「時間的流動便慢了!」寧次心中一驚,立刻將此時的境況推斷了出來。雖然在他眼中的時間流動便慢了,但是身體的時間流動卻還是和原來一樣,原本敏捷的身體此時變得遲滯至極,如同灌了鉛一般。
他艱難的強迫自己的雙手揮舞長劍,刺向尾獸炮偏下的一處查克拉的聚集點,無數纖細的查克拉細線正繞著那個點高速旋轉。一股沒來由的直覺告訴他,只要將劍刺中這個點,就一定可以劈開整個尾獸炮。
尾獸炮緩慢而又勢不可擋的向著寧次飛來。寧次手中的刀好像粘在虛空中一樣,每前進一厘米,對他雙臂的肌肉都是一次極大的考驗。無數猙獰的青筋如同樹根一般纏繞在寧次的手臂上,細密的血珠從毛孔中擠出,染紅了潔白的皮膚。
電弧跳躍下,高頻振蕩的劍尖緩緩的插入查克拉漩渦的中心。在那之後,寧次只覺眼前一黑,便再也無法看見任何東西。
在一旁的長十郎與青的眼中,剛才那漫長的時間只是短短一瞬而已,他們剛剛回頭,尾獸炮便已經轟到了眼前,還未等他們感到恐懼,寧次便以他們無法捕捉的速度抽出了長劍,劈向尾獸炮。下一刻巨大的尾獸炮便被平滑整齊的切為了兩半。向著兩邊飛去。而無數鮮血從寧次的全身噴出,如同噴泉一般,化為一團血霧,罩住他的全身。雙臂上的皮膚更是因為巨大的壓力而裂開,露出了粉紅色的肌肉。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泥漿混著湖水被拋灑到了一百米多米的高空,兩個足以放下五頭三尾的巨坑出現在了地面上,湖水倒灌其中,發出「隆隆」的巨大水聲。
寧次眼前的世界又變回了前世那一片漆黑之中,腦袋想挨了一悶棍,昏昏沉沉,有液體從眼中流出。他用手指沾了一道,放在嘴裡。一股血腥味從他的舌頭上傳來,「是鮮血,我的眼睛流血了!」他心中突然湧出一股強烈的恐懼感。
一邊得青雖然不知道寧次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此時情況不是很好是可以確定的。三尾的咆哮聲越來越近,已經沒有時間來給他多想。他上前將寧次扛在了肩上,拉上了一臉震驚的長十郎,向著霧隱村的發現飛速奔去。
寧次只覺身體一輕,好似整個人都飄了起來,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帶著一股濃烈的水氣與泥腥氣。身後傳來激烈的水聲與三尾渾厚的咆哮聲,它正向這邊趕來。但腦袋彷彿要裂開一般的劇痛沒有再給他繼續思考下去的機會,他只覺頭疼的牙齒都開始打起顫抖起來,然後腦袋一昏,便失去了只覺。
青只覺身後那激烈的水聲越來越近,在白眼的視野中,三尾距離這裡只有八百多米了。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它那憤怒的眼神。
八百米對於體型龐大的尾獸來說,只是幾步路的距離,只要稍稍一躍,便可以跨過,此時需要毫髮無損的甩開它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青一咬牙,將肩上的寧次拋給了長十郎:「長十郎,你帶寧次先跑,我去拖住三尾,要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出現損傷。水之國難得得到木葉的支持,霧隱命運的重擔便放在你的肩上了。」
他說著也不去看長十郎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轉身面向了來勢洶洶的三尾。
「寅-丑-申-卯-子-亥-酉-丑-午-戌-寅-戌-寅-巳-丑-申-卯,水遁·大瀑布之術!」
爆烈的水流被忍術反捲而起,青義無反顧得沖在了水柱的後方,現在三尾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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