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將隔離帶上的樹木盡數鏟斷沒多久,一道洶湧的火舌便從對面的山林中噴薄而出。
寧次一躍,跳到堆在一起的樹幹上,白眼一望,周圍一圈都已經是火光熊熊,熾熱難當。火光照在寧次的身上,他的皮膚便感覺如同被燒紅的烙鐵貼上一般,灼痛異常。熱流熏的寧次鬚髮盡赤,傳出一股焦枯之氣。就連附近幽深的那口小水潭,在周圍大火的烘烤下,水面也騰起了滾燙的蒸汽,有一種要被煮沸的跡象。
「蓬!」的一聲,寧次身上穿的衣服突然竄出一點火苗,驚得他慌忙將火苗拍滅。不行,這樣下去,我即使不被火焰烤死,也要因為大火產生的濃煙和缺氧而窒息而死。寧次心中想到。
他一掌將腳下最粗的那根原木截斷,直接用手將木芯掏空,做成了一隻大桶。在水潭中舀水,潑向熊熊的烈火。
可惜,火勢實在太旺,寧次頂著高溫潑出去的水,還在半空中就被火焰蒸乾了大半,剩下的水對於山火來說,只是杯水車薪。
「可惡!」寧次的衣服已經被火撩的千瘡百孔,最嚴重的雙手上更是佈滿了燙傷,鮮血在木桶的邊緣上印出了兩個血印。他眉頭緊蹙,將雙手浸入已經變得有些溫暖的潭水之中,尋求片刻的清涼。
這樣這片區的樹木全部燒完,這邊的火焰就會自動熄滅。所以我只要再堅持一下就好了,再堅持一下!寧次這樣為自己打氣道。他用木桶舀起一大桶水,澆在了自己的身上,又裝滿了木桶,向著火區衝去。
還未衝到大火前,衣服和頭髮上的水分就被火焰蒸乾,化為水氣消失在了空氣中。強忍著全身的灼痛,寧次將整桶水倒到了火堆中。
小水潭的水面已經低了許多,雖然還不至於乾涸,但也是一個很不好的訊號。
正當寧次心中充滿擔憂的時候,火區中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扭曲折斷聲,一棵大樹終於支撐不住自己的重量,轟然倒塌。
「不好!」寧次的心中猛的一跳,彷彿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那棵大樹直直的倒在了寧次堆好的樹幹上。早就被烈火烤的乾枯異常的樹幹,立刻「蓬!」得燃燒起來,化為一個巨大的火團。在倒塌大樹的撞擊下,原本堆得整整齊齊的頓時散成一團,滾落下來。
那些粗壯的樹幹如同推土機聲勢浩大的壓向寧次修建的那棟石屋和日向日差與日向美莎的墳墓。樹幹上還帶著熊熊的火焰,地面上那些被烈火烤的枯黃的乾草,一沾上火星,便熊熊燃燒起來。化為一片熊熊火海,迅速的竄向石屋和墳墓。
寧次只覺一股熱氣上湧,衝開了頭上的一處限制,洶湧的查克拉從丹田湧出。他單腳一跺地,被火焰烤的乾枯板結的地面頓時崩裂翻捲開來,沙土四散。而寧次的身影則一陣模糊,如電一閃,便沖在了所有巨木和火海的前方,連燎原的大火都被他的身影劈為了兩半!
他抬起一隻手,正對著洶湧的火海和滾滾而來的巨木。
「柔拳法·八卦空掌!」
因八門遁甲第一門打開而洶湧澎湃的查克拉頓時如同潰堤的洪水,奔湧而出,一瀉千里。激烈的掌風如同十二級颱風一般,排山倒海,直接撕裂原本熊熊燃燒的火海。就連燃燒著的乾草,也被激烈的掌風連根拔起,吹向空中!那數十根滾來的巨大原木也被壓的一窒,停住了滾動。
黑色的地面上佈滿了斑駁的焦痕,那些黑色的灰燼中佈滿了星星點點暗紅色的火星,一旦失去了八卦空掌的壓制,立刻又死灰復燃,如同浪潮一般,滾滾壓迫而來。
「一定要水遁才行麼?」寧次眉頭緊蹙,他感受了一下體內要比以前強的多的查克拉:「希望這次能夠成功!」
寅-丑-申-卯-子-亥-酉-丑-午-戌-寅-戌-寅-巳-丑-申-卯?
「水遁·大瀑布之術!」
原本平靜的小水潭頓時水波洶湧,形成一個高速旋轉的水環,出現在寧次的身前,一股水流出出現在在了水環之中,急速旋轉著衝向身前的大火。在高階忍術的抽取下,小水潭的水立刻被抽空,只留下了充滿淤泥的潭底。
水流的力量極大,在地面犁出了一道溝壑,將沿途的乾草,泥土,岩石和樹幹都捲入了其中,化為一股渾濁的水流,衝入林區熊熊的山火之中。烈火頓時熄滅了一大片,一些焦枯的樹木連根拔起。水流也被火團烤的發燙,在密密麻麻的「嗤嗤」聲中,水流蒸汽蒸騰,體積迅速的縮小。終於在熄滅了前方一百多米火區之後,消失了。
不過火焰後方的林木都已經燃燒殆盡,只留下了遍地黑色的灰燼,失去了燃燒的材料之後,山火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喝,喝!」寧次半跪在了地上,大聲的呼氣,大瀑布之術對查克拉量的要求實在太大了,他就是開了八門遁甲的第一門「開門」,查克拉還只是勉強夠用。抽乾了體內幾乎所有的查克拉之後,他已經幾乎沒有活動的能力了。
突然,右後方還沒有被火海波及的地方,林木一陣晃動,一頭巨大的灰狼一馬當先,從林叢中鑽出,十餘隻灰狼狼狽的跟在它的身後。
山火對狼群的威脅很大,只要一點火星沾上它們那厚實的皮毛,它們便在所難逃。
一看見跑進來的狼群,寧次的瞳孔猛的一縮,有些虛弱地從背後抽出短劍,擋在身前。
那頭狼麾下的一頭灰狼臉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猙獰笑容,不壞好意的看著寧次,懶散的向著他跑來。
寧次一隻手持劍擋在身前,另一隻手卻偷偷的挖開地面,抓出一根火線。他在這片區域的地下約一米處埋設了數百張的起爆符。
自從上次日向響的襲擊之後,他就變得很沒有安全感,於是就在地下埋設了這些起爆符,將整片區域除了墳墓外的地方都設在了起爆符的範圍內,作為將來有敵人來襲時的底牌。可是寧次剛剛使用完八門遁甲,體力不支,恐怕是不能再起爆時躲入安全地帶了。
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的灰影閃過,一把將那頭灰狼拍翻在了地上。那道黑影赫然是狼群的頭領,它一雙灰色的眼睛盯了寧次一會兒,便就轉身回到狼群中趴下休息去了。被拍翻的那條灰狼委屈的哀嚎了一聲,便跟在頭狼的屁股後面回去。
寧次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放開放開手上的火線,不將自己虛弱的一面暴露出來。
狼群在這次的山火中減員也十分的嚴重,除了那頭準備襲擊寧次的公狼外,只剩下兩頭公狼了。其他活下來的都是體型較小的母狼和幼崽。
它們一路逃在這裡來,已經十分的飢渴,也不顧髒,直接舔舐起寧次使用大瀑布之術之後留下來的水跡。一些幼狼更是餓的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了。
寧次想了會兒,勉強支起身體,走到石屋中,挑出了上次吃剩下的野豬,拋到了對面。狼群小心的嗅了嗅,終於抵擋不住腹中的飢餓,大口的撕咬,吞吃起來。
寧次有些乏力的靠著牆坐下,拿出幾個乾硬的飯團吃了起來。
過了不久,正當寧次體力恢復了一小半的時候,周圍突然傳來一陣破空聲,一名日向一族忍者突然閃身出現在了這裡。
他此時狼狽至極,木葉特有的綠色馬甲被火撩的漆黑,身上更是佈滿了燒傷和劃傷。他在地上還未站穩,一看見這裡只有寧次一人,有些虛脫的半跪在了地上,大聲的向寧次喝問道:
「雛田大小姐呢?雛田大小姐為什麼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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