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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59.贈送 文 / 必傷不壽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剛才大街上四處奔跑的人群,全都不見了蹤影,連那些警察都不見了,一下子由極度的混亂恢復到這極度的平靜,讓齊繆爾驚訝起來,不僅僅是那些看熱鬧的平民和警察消失了,就連剛才被他用連環閃電和光之箭擊暈在地的王家禁衛軍不死營的騎士和那些魔法師們,也都看不到人影了,看著齊繆爾那驚詫的樣子,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的瑟西輕聲的問道「怎麼了?」齊繆爾回過頭來,苦笑著問道「瑟西,你能施展魔法嗎?」瑟西點了點頭,關切的問道「怎麼了?齊繆爾」齊繆爾看了看廣場中央那開國皇帝法蘭特一世騎在戰馬上揮刀斬擊敵人的雕像一眼,道「我剛才搶親搶出麻煩了,看來是王家禁衛軍出動了啊!」齊繆爾的話音才剛落地,通往廣場的四條主幹道上,隱隱約約的傳來了馬蹄聲,經歷過三年前遠征華爾多斯那連場大戰的齊繆爾和瑟西都明白,這是大隊騎兵衝擊的馬蹄聲,幾息之後,無數穿著王家禁衛軍特有的黑色重裝盔甲的騎士從四個路過湧了出了,他們只是第一時間得到了報告,說是有人搗亂格裡特公爵家和亞伯拉爾特伯爵家的婚禮,要求他們出擊,魔法師們的報告則是先要交到魔法工會去,因此出現了一個情報傳遞上的時間差,這些王家禁衛軍的騎士,沒有一個人知道,被他們團團圍住,圍在了廣場中央的黑髮少年,就是在科庫斯平原上,舉手之間,讓華爾多斯帝國十數萬騎兵化做空氣,消失在捲過科庫斯的風中的聖魔導士齊繆爾。聖。克魯斯,如果他們知道被他們團團圍住的黑髮少年,有能力在舉手之間,將他們,甚至實在整個特拉多德毀滅的話,他們也就不會這麼輕鬆的看著廣場中央那一對青年男女吧!

    齊繆爾冷冷的看著這些王家禁衛軍的騎士們,低下頭,溫柔的身邊的瑟西道「瑟西,你怕嗎?」瑟西搖了搖頭,那堅定的神情就好像是在說,只有是在齊繆爾的身邊,就沒有什麼好怕的,科庫斯平原上那千軍萬馬,你不也一樣保護住了我嗎?齊繆爾看著身邊這美麗女孩那飽含著信任的目光,不再說話,只是抬起頭來,看著四周的騎士們,那些將齊繆爾和瑟西團團圍住的王家禁衛軍騎士們,紛紛讓開了一條路,從那清一色黑色盔甲的兩列人牆中緩緩策馬而出的,是三個衣著光鮮的貴族,最前面一個,就是帝國的名門,格裡特家族的族長,現任的格裡特公爵,齊繆爾看著這個身著由東方大陸上神秘的龍京國傳來,價值在千金以上絲綢衣服的中年人,到不由得奇怪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格裡特公爵竟會是怎麼的年輕,竟然只像個中年人一樣,在他後面的一名老年貴族衣服上繡有百合的族徽,齊繆爾皺了皺秀氣的眉頭,低聲的道「瑟西,是你的父親嗎?」瑟西不敢看那名貴族,只是低下了頭,微微的點了兩下,最後面的一個是個年輕的貴族,那臉色蒼白的樣子,齊繆爾一看就知道是個公子哥,他身上的白色禮服雖然弄髒了多處,但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於名家之手,看來這就是瑟西要嫁的那個克裡伯爵了,齊繆爾已經在心裡為可憐的克裡劃上了等同於廢物的公子哥的等號。

    克裡伯爵顯然在剛才的混亂中因為躲避那些近乎於瘋狂的人群而吃了大虧,現在在王家禁衛軍的環繞下,說是狐假虎威也好,說是想威風一下也罷,他一揚馬鞭,還沒等自己的父親格裡特公爵開口,就已經衝了出來,指著齊繆爾道「你這個賤民,竟然敢和我搶女人,我告訴你,今天不把你碎屍萬段,我就不是格裡特家的繼承人」齊繆爾看著和街上潑婦沒有什麼差別的年輕伯爵,輕輕的搖了搖頭,對身邊的瑟西道「這就是貴族的修養啊!」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周圍的王家禁衛軍騎士們卻還是聽到了,臉上都浮現出嘲笑的表情,即使是面對著父親即將來到的責難,心事重重的瑟西還是在聽到了齊繆爾的話後微微的笑了笑。

    瑟西的笑容落在年輕的克裡伯爵眼中,只有更加的讓他妒火中燒,一揚手中馬鞭,他對著周圍的王家禁衛軍騎士們道「去,給我殺了他」在他身邊的一名中隊長沒有理會他,只是冷冷的道「對不起,伯爵,我們沒有接到命令受您指揮,見諒」齊繆爾看著氣極了的年輕伯爵,臉上露出了促狹的笑容,「克拉多尼亞」齊繆爾輕輕的用亞美拉索大陸的古神官語念出了一個字節,這種古神官語是他的老師林在發掘遠古時期一座深埋在地底的神廟時發現的,經過他的研究,這竟然是一種召喚魔法元素精靈的上位語言,用這中遠古的上位語言來召喚魔法元素精靈遠比現在的魔法來得快,而且召喚而來的魔法元素精靈也會多上很多,但遺憾的是直到現在,林也還沒有完全將它破譯出來,齊繆爾現在念出的這個字節,翻譯成亞美拉索大陸通用的法蘭特語的話,就是「地之精靈的憤怒」。

    坐在馬上對著那名王家禁衛軍中隊長怒目而視的克裡伯爵忽然發現自己坐騎下面,鋪在地上的青石板竟開始鬆動起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無數的巖刺將鋪在地上的青石板掀翻,只是一瞬間,就將馬上的克裡伯爵連人帶馬困在了中間,那些突然從地底出現的巖刺橫七豎八的將從來沒經歷魔法攻擊的年輕伯爵和他的坐騎從地上舉起,叉到了半空中,雖然沒有受傷,但這一幕大概也可以讓他回味一輩子的吧!克裡伯爵在半空中無力的拍打著足有兩人和抱那麼粗的巖刺,一邊哭著喊道「放我下來」,一邊做著無用功,格裡特公爵和那名王家禁衛軍的中隊長交換了一下眼神,這麼快的魔法釋放速度,怎麼精確的魔法控制力,這麼年輕的少年,他們兩個人的眼中,都不約而同的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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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裡特公爵看了看因為懼怕父親而微微躲在齊繆爾身後的瑟西一眼,笑著道『雖然不知道你和我的兒媳婦是什麼關係,你也應該知道我們格裡特家族在法蘭特帝國的勢力,這樣吧!你放了我的兒媳婦,我保證讓你平安的離開特拉多德」齊繆爾看著眼前之個志滿意得的公爵,毫不示弱的用他和老師林多年來鬥嘴練出來的毒舌回擊道「我自然知道公爵家在法蘭特帝國的勢力,可是我既然知道都還趕來,難道我就那麼白癡嗎?」齊繆爾的言下之意就是我既然敢來,就自然是有所憑借,格裡特公爵皺了皺眉毛,道「這樣吧!我看你年紀輕輕就有這麼高深的魔法修為,實在是得來不易,你只要放了我的兒媳婦,我就保舉你成為宮廷魔法師,怎麼樣?」在他想來,宮廷魔法師是多麼大的榮譽啊!眼前這個年輕人應該會答應了吧!可是齊繆爾的回答差點讓他氣得吐血,「那可不行哦!我成了宮廷魔法師的話」說到這裡,齊繆爾微微的笑了笑,回過頭,對自己的身後的瑟西道「瑟西,你幫我算算,那樣的話,我掉了多少級?」瑟西也笑了起來,認真的道「那可不知道哦!」齊繆爾將頭轉了回來,對著格裡特公爵道「抱歉,我可不能答應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格裡特公爵顯然沒有了耐心,在他偷偷的手勢下,王家禁衛軍的騎士們已經準備開始突擊了,「我?」齊繆爾想了想,回答道「我以前叫齊繆爾。克魯斯,現在的話,應該叫什麼齊繆爾。聖。克魯斯吧!」他的話音才剛落地,那些準備突擊的騎士都忽的想到了那個傳說中的人,一個人,一個禁咒,消滅了華爾多斯數十萬大軍的那個聖魔導士,他們不約而同的拉住了坐騎,往後退了好多步,然後慶幸自己還沒有開始進攻,不然就很有可能和科庫斯平原上那數十萬華爾多斯的騎兵一樣,成為漂浮在空氣中的冤魂,格裡特公爵張大了嘴,看著眼前的黑髮少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聖魔導士,聖魔導士竟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範圍背後一陣冰冷,不知什麼時候,他那華貴的衣服,竟全被冷汗浸透了,遠處,數百名魔法師施展著漂浮術,向著凱旋廣場飛來,天空中絮狀的白雲連向遠方,連向遙遠的南方。

    格裡特公爵看著遠處用漂浮術飛過來的魔法工會的魔法師們,到沒有想到他們的速度這麼快,自己求援的騎士才剛派出去呢?他們就已經來了,其實這些魔法師們只是得到了剛才參加戰鬥的那些魔法師的報告說聖魔導士重新出現在了特拉多德,正在破壞格裡特公爵家克裡伯爵和亞伯拉爾特伯爵家的瑟西的婚禮,不明所以的魔法工會駐留魔法師們幾乎是空巢而出,畢竟,聖魔導士的出現,不僅對法蘭特帝國,甚至對於整個亞美拉索大陸來說,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啊!看見大量魔法師趕過來的格裡特公爵微微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有了這些魔法師,即使是面對著聖魔導士,也不會出什麼大的問題吧!他卻完全沒有想到,天空中正慢慢落下的魔法師們,根本就不是來幫助他的,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他沒有經歷剛才齊繆爾橫掃王家禁衛軍不死營騎士和那幾個魔法師的盛況,也不知道已經有魔法師在齊繆爾手上吃了大虧,回去報告去了。

    看著那一大群從空中緩緩落到地面上的魔法師,齊繆爾壓低了聲音,對瑟西道「我們有麻煩了,都是大魔法師和魔導士呢!」身為中級魔法師的瑟西自然明白那些眉毛鬍子都一片花白的老魔法師身上華麗的魔法師袍所代表著的意義,這些看起來平均年齡最起碼有80歲的老魔法師們,竟然都是些大魔法師和魔導士,看那陣勢,似乎是特拉多德所有的高階魔法師都來到了這裡,齊繆爾低聲嘀咕了一句「不就是搶個親嗎?至於出動這麼大的陣勢嗎?」他到是不知道,這些魔法師可都不是為了他搶親的事來,他們來到這裡,就只是因為他,聖魔導士的出現。

    格裡特公爵笑著走向那些魔法師的帶頭人,在法蘭特乃至於整個亞美拉索大陸上都享有極高聲譽的法蘭特帝國魔法工會會長,魔導士德拉特多尼。格裡芬。馮。索爾斯亞克,高聲道「為了犬子的婚事,驚動了魔導士您的打架,真的是不好意思啊!」他還以為德拉特多尼是因為他兒子的婚事而來的,面對著這名可以說是以其高貴人格領御著帝國所有魔法師的魔法工會會長,即使是以格裡特公爵家在帝國的勢力,也只有恭恭敬敬說話的份,德拉特多尼會長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對著格裡特公爵道「公爵大人,我帶著這些魔法師來,到不是為了幫你,只是因為我們法蘭特帝國,不,是亞美拉索大陸上獨一無二的聖魔導士大人已經出現了」他說完之後,轉過頭去,仔細的打量著齊繆爾,這些大魔法師和魔導士們有不少經歷過科庫斯平原齊繆爾釋放禁咒毀滅華爾多斯帝國無堅不摧的重裝騎兵軍團那可以說是驚天動地的一幕,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年,但在他們心裡,齊繆爾念動禁咒時那肅穆而莊嚴的樣子,即使是再過去三十年,他們也不會忘記的吧!「會長,是聖魔導士大人」在德拉特多尼會長身邊的一名大魔法師在仔細的看了老半天齊繆爾後,終於肯定的道。

    齊繆爾在眾人圍觀的目光中多少有些不自在,他緊緊握住瑟西的小手,溫柔的道「我們走吧!我的老師在城南等著我們呢!」瑟西有些緊張的看著那黑壓壓的一片又一片的王家禁衛軍的騎士和那些魔法師們,輕聲道「齊繆爾,我們走得出去嗎?」齊繆爾的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他低聲說道「科庫斯平原上那千軍萬馬,我還不是一樣保護住了你,瑟西,信我。」看著齊繆爾那溫柔而堅毅的目光,一股從未有過的勇氣在瑟西的心中迴盪,「我信你,齊繆爾,就像相信光明大神一樣的信你」如果不是在上萬名黑甲騎士的包圍中,看著臉上有著聖潔光輝在閃爍的瑟西,齊繆爾,大概是會去吻這個可以為了自己放棄一切的女孩的吧!

    「你就是在科庫斯平原上用禁咒消滅了十萬名華爾多斯重裝騎兵的聖魔導士齊繆爾。聖。克魯斯吧!」用上了小型擴音魔法後,魔法公會會長德拉特多尼蒼老而和善的聲音在空曠的凱旋廣場上迴旋,聽到了德拉特多尼話的那些王家禁衛軍騎士們,剛才還只是半信半疑,不敢完全確定齊繆爾就是真的聖魔導士,可現在話從帝國魔法權威魔法工會會長德拉特多尼口中說出,那份量就又不一樣,王家禁衛軍的騎士們又拉著自己的坐騎,往後退了幾步,雖然都是悍不畏死的軍人,可是死在這樣毫無意義的行動中的話,王家禁衛軍的榮譽,恐怕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成為大陸軍人的笑柄吧!還沒等齊繆爾回答,在一邊剛剛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的克裡伯爵是怎麼也不可能嚥下這口氣的,他忽然搶過了旁邊一名沒有準備的騎士馬鞍上掛著的角弓,用比之於他平常要快上許多的速度從那名騎士的箭囊中抽出一支長箭,彎攻搭箭,射出,一系列的動作在一瞬間完成,看來仇恨真的能讓一個人爆發出所有的潛力呢!

    那支箭好像也附上了克裡伯爵對齊繆爾的詛咒一樣,飛快的劃破了沉寂的空間,射向齊繆爾的心臟,在瑟西的驚呼聲中,齊繆爾冷冷的一笑,在他的身前,立刻支起了一面巨大的光盾,那支箭撞在光盾上,激起了一蓬光雨後無力的落到了地上「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厲害了」齊繆爾看著那個因為自己的攻擊落空不知所措的年輕伯爵,輕輕的道「索斯拉裡特克裡德拉」又是一句古神官用的上位魔法語言,一個巨大的水團沒有任何預兆的將那個年輕的伯爵籠罩了進去,無論他怎樣用力的去擊打那個水團的水壁,除了激起水團上青色的流光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作用,德拉特多尼會長略感詫異的看了齊繆爾一眼,輕輕的道「古神官語,上位魔法語言,看來林這傢伙有了不少的收穫呢!」格裡特公爵望著被困在水團中的兒子,狠狠的哼了一聲,轉過頭,對德拉特多尼會長道「會長,可以把犬子救出來嗎?」,德拉特多尼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那個水團中傳來的魔法波動,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聖魔導士用的是上位魔法語言,這個魔法的魔力波動極強,克裡伯爵還沒有什麼危險,我們不用冒險。」

    齊繆爾抬起頭來,看著遠方和白雲相連的聖山阿爾佛羅那由終年不化的積雪覆蓋的雪白頂峰,對著瑟西道「和老師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我們得快點趕過去和老師會合,不然卡路那傢伙不知道又會搞出什麼事來,瑟西,我們走吧!」聽見了齊繆爾用輕鬆的口氣說出的話,那些王家禁衛軍的騎士們紛紛握緊了手中的騎士槍,然後在心中祈禱「這個黑頭髮的傢伙,該不會是想釋放禁咒闖出去吧!」凱旋廣場上的氣氛,一下子有緊張了起來。

    齊繆爾緊緊的握住瑟西已經沁出汗來的小手,對著格裡特公爵道「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讓瑟西嫁個那個傢伙的」他用手一指還被困在水團中氣急敗壞的克裡伯爵,然後接著道對著廣場四週四個中隊,近萬名王家禁衛軍的騎士們道「你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瑟西我是一定要帶走的,如果想來阻止我的話,就儘管來吧!」王家禁衛軍的四個中隊長策馬走到一起,相互交換了了一下眼神,看到的,都只有彼此眼中的無奈,一邊是手握重權的帝國貴族,如果逆了他的意願的話,自己的仕途很可能就這樣中斷,可另一邊先不說是舉手之間就可以讓數十萬騎兵灰飛煙滅的聖魔導士,就單單說他的身份,大路上獨一無二的聖魔導士啊!落到那一個國家,這都是要極力招攬的啊!先不說能不能把他攔下來,就算是萬一真的把他攔下來了,到時候他到皇帝陛下面前告上一狀,身為大貴族的格裡特公爵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了,到那個時候,所謂的替罪羔羊就是自己這寫人吧!更何況對方可是聖魔導士,萬一他發起怒來,這數萬名騎兵,恐怕還不夠他的禁咒塞牙齒縫吧!一時間,四個中隊長都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攔住他們,不然我們格裡特家的面子往那裡擱」格裡特公爵咬牙切齒的對著那幾個中隊長喊,幾乎是連貴族的風度都不要了,想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亞伯拉爾特伯爵,他連忙轉身,想讓他把自己對面那個縮在齊繆爾身後的兒媳婦喊過來,卻發現身後的亞伯拉爾特伯爵早就不知道跑那裡去了,眼見自己的女兒喜歡的那個聖魔導士醒了過來,精於計算的亞伯拉爾特伯爵立刻在心裡打起了小算盤,得罪了格裡特公爵家也沒什麼大不了,眼看大陸上戰亂又要開始了,如果是聖魔導士做了自己女婿的話,憑他的能力,不要說是公爵,就是封王封聖也只是遲早的事吧!到那個時候,依附於聖魔導士的自己家族,成為帝國真正的名門望族,也只是指日可待的吧!所以他一看情況不對,就已經先一步離開了,免得夾在中間不好做人,畢竟,這麼快的見風轉舵,對於他的名聲,也是有影響的,但不管怎麼說,畢竟是在官場上混的人,亞伯拉爾特伯爵比起在廣場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那幾個王家禁衛軍中隊長,可是強了太多。

    看見亞伯拉爾特伯爵不見了蹤影,老謀深算的格裡特公爵立刻就明白了亞伯拉爾特伯爵的用意,怒極的他連說了三聲「好,好,好」然後接著道「好你個亞伯拉爾特」從此帝國望族格裡特家族和同為名門的亞伯拉爾特家族反目成仇,德拉特多尼會長輕聲道「齊繆爾,你的老師林被稱為魔法天才,現在他的徒弟裡又出了你這個不世出的聖魔導士,帝國興衰,已經全維繫在你們師徒身上了,你現在就為了這個女孩,就要放棄對帝國的義務和忠誠嗎?」齊繆爾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轉過臉,看著瑟西那憔悴的容顏,雖然是在回答德拉特多尼會長的問題,可那深情的模樣,誰都可以看出來,是在對他身後的女孩表白「瑟西,對我來說,就是整個世界,沒有了她,帝國興衰,又與我何干,我如果要保護法蘭特,請你們記住,那也只是因為瑟西在法蘭特」聽著齊繆爾的回答,瑟西明亮的眼中,已經滿是淚花。

    德拉特多尼會長看著齊繆爾那堅毅的臉,歎了口氣,舉起手來,低聲道「好吧!你走吧!我和這裡所有的魔法師都不會為難你,畢竟,在他們中間,有許多人的命是你在科庫斯平原上救回的,但是你要記住,不管什麼時候,法蘭特,都是你的國家。」齊繆爾看著眼前這個神色肅穆的老魔法師,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會的,我不會忘記我是法蘭特人的。」德拉特多尼會長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對周圍的魔法師們道「走吧!我們會工會去」一個個魔法師釋放了漂浮術,向著遠處魔法工會所在的雅格裡斯飛去,在魔法師們都飛走了後,廣場上就只剩下了那些不知該怎麼辦的王家禁衛軍騎士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格裡特公爵。

    「進攻,給我殺了他們」格裡特公爵已經有些竭斯底裡了,長期在特拉多德做文官的他完全不明白聖魔導士意味著什麼,也不明白在場的數萬名騎兵和聖魔導士在實力上的差距,聖魔導士,即使是毀滅整個特拉多德也只是輕而易舉的事啊!有了這個認知的幾個中隊長們都沒有命令自己的部下進攻,反而是冷眼看著在今天被弄得狼狽不堪的格裡特公爵,不管怎麼樣,格裡特家族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會成為特拉多德那些貴族們茶餘飯後消遣的笑料吧!

    看著沒有任何動作的王家禁衛軍的騎士們,齊繆爾歎了口氣,對瑟西道「終於結束了呢!瑟西,我們走吧!」然後牽著瑟西的手,緊緊的牽著瑟西的手,就像永遠也不會鬆開一樣的,帶著她,像那些王家禁衛軍的騎士們走去,身上似乎還籠罩著聖魔導士的光輝一樣,那些沒有接到命令的王家禁衛軍騎士們一動不動的看著齊繆爾和瑟西向自己走來,阻攔也不是,不阻攔也不是,「讓開」齊繆爾對著眼前由無數身穿黑色重裝盔甲的騎士組成的銅牆鐵壁冷冷的道,那四個中隊長無可奈何的看了彼此一眼,不能讓聖魔導士發動魔法,這是他們的共識,「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格裡特公爵的聲音在廣場上有些淒涼的迴響著,殺了聖魔導士?四個中隊長冷笑了一下,就算真的殺了聖魔導士,皇帝陛下一怒之下,不光是自己,怕是眼前這數萬名騎兵,都會給這個名叫齊繆爾。聖克魯斯的黑髮少年陪葬吧!

    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這四個中隊長用幾近相同的語調高聲道「王家禁衛軍的騎士們,讓開道路,送聖魔導士大人出城」得到了命令的騎士們又何嘗不是送了口起,他們連忙收起了手中的騎士槍,動作一致的掛到了馬鞍上,嚴格的訓練讓他們在轉瞬之間,就列成了兩列長長的黑色人牆,一直往城南的大門延伸而去,齊繆爾微微笑著,牽著瑟西的手,就好像全世界在他手中一樣,毫不畏懼的慢慢由那些重裝騎士組成的人牆中,向城南的大門走去。

    王家禁衛軍的騎士們在齊繆爾和瑟西手牽著手走過去後,後列的騎士又趕到了前列,一邊將前面的人群驅散,一面又重新列隊,組成一列新的黑色鐵牆,那些被王家禁衛軍的騎士們牢牢底在了身後的平民們都在猜測這個黑髮的少年究竟是什麼來頭,竟讓一向在特拉多德飛揚跋扈的王家禁衛軍這麼低聲下氣的為他開路,望不到邊際的黑色重裝騎士,猶如黑色的森林一樣靜靜的矗立著,在他們組成的道路中,身著黑色沒有任何表明他魔法師等級的俊秀黑髮少年,緊緊的握著那個美麗的,穿著潔白婚紗,頭上戴著薔薇花冠,聖潔得彷彿溫柔的水之女神一樣的少女,蔚藍的天空像一塊最純淨的藍寶石一樣,晶瑩剔透,這色彩分明的一幕讓無數圍觀的平民們都喘不過來,不是壓抑,而是因為,這一幕太過於美麗,美麗到他們都不敢相信這樣童話般的一幕,回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一名被擠在人群中的游吟詩人忽然靈思泉湧,雖然沒有六絃琴伴奏,他即興而來的詩句還是在肅靜的人群中激起了名之為感動的波紋。

    「那頭戴荊棘花冠的戀人,在黑騎士的森林中漫步,青石板的特拉多德,也在為這憔悴著的戀人祝福,亞美拉索的藍色天穹,猶如光明之神,為他們打開的神殿,捲起了白雲的微風,在將他們的故事傳頌。」

    特拉多德南城門那兩扇厚重的原木城門打開著,在城門邊設卡檢查的城衛軍士兵早在一邊恭恭敬敬的站著,雖然不知道齊繆爾和瑟西是什麼來頭,但是由數萬名王家禁衛軍的騎士護送,這個陣勢,從他們在南城門檢查開始,就沒有見到過,齊繆爾拉著瑟西的手,站在城門口,仰頭看了看特拉多德那純淨的天空,堅定的低下頭,對著瑟西道「瑟西,我們,這樣出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呢!你想清楚了嗎?跟著我走」瑟西緊緊的反手將齊繆爾溫暖的手掌握住,用力的點了點頭,道「齊繆爾在那裡,瑟西就在那裡,如果在光明大神的神殿裡沒有齊繆爾,那裡就是地獄;如果在地獄裡見著了齊繆爾,那裡就是光明大神的神殿」齊繆爾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他不想讓瑟西看見自己眼睛裡的淚水,有了這樣情深意重的女子在自己身邊,什麼聖魔導士,什麼帝國興衰,全是不值一提,睜開了眼睛,齊繆爾對著看著自己的瑟西道「那麼,瑟西,就讓我們和特拉多德道別吧!別了,特拉多德」瑟西也輕輕的道「別了,特拉多德,別了,父親,母親,還有我的朋友們」淚水由她的眼中滑落,在陽光下,就好像散發著耀眼光芒的水晶一樣,明亮得看不見一絲的雜質。

    齊繆爾伸手溫柔的拭去了瑟西眼角的淚水,對自己這自己最深愛的女孩道「瑟西,別哭,我,我們,還會回來的」然後他牽著瑟西的手,兩個人轉過身,沒有一絲猶豫的,在身後數萬名王家禁衛軍黑甲騎士注視的目光中,走出了特拉多德,走上了那條連接法蘭特南方重鎮克裡夫蘭的大陸公路,看著漸漸遠去的兩人,一名王家禁衛軍的中隊長摘下了頭上的黑鷹頭盔,伸手抹了抹滿臉的汗,對著自己的同僚道「可以回去向佛魯克軍團長覆命了,我們可終於把他給送走了」他身邊的幾個中隊長也都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回去吧!大家」那名中隊長對著還排成兩列的手下騎兵道,那些訓練有素的王家禁衛軍騎士們,在幾息之間就整好了隊列,一列列的開始加速,向自己的駐地開拔。

    在去往克裡夫蘭的大陸公路距離特拉多德十里遠的一片森林邊緣,宮廷大魔法師林,王家禁衛軍軍團長佛魯克,光明神殿大祭師阿爾扎克,還有彩羽騎士團中隊長卡路,都在焦急的等著齊繆爾和瑟西的到來,在旁邊,除了他們各自的坐騎外,還多了兩匹林從愛德華宮廷馬苑裡牽出的御馬,那是準備給齊繆爾和瑟西代步用的,佛魯克的脾氣一向暴躁,他們已經在這裡等了兩個多小時了,還沒見齊繆爾和瑟西來,佛魯克急道「林,他們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來,我都已經和禁衛軍裡那幾個傢伙打了招呼的,他們應該不會為難齊繆爾的,要是他們敢為難齊繆爾,我回去不揍扁他們。」

    林看了看特拉多德的方向,皺了皺眉毛,對著佛魯克道「你能不能安靜一點,看你這急噪的樣子,難怪一直突破不了海洋劍士的瓶頸,進階到天空劍士,我看要不了多久,卡路就會追上你了」卡路看了佛魯克一眼,道「怎麼可能嘛!我這不才大劍士嗎?離佛魯克軍團長還差得遠呢!」怕佛魯克不開心的卡路連忙出聲,一邊的阿爾扎克笑著道「卡路啊!他們兩個人就這樣,你別理他們了」林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對著佛魯克道「沒什麼了,到現在為止,特拉多德城裡也沒有出現大的魔法波動,這說明一切都在向我們預計的方向發展,沒事的,佛魯克,要是齊繆爾要被迫用禁咒的話,那就是真的有麻煩了」

    一直看著大陸公路的卡路忽的對著他們幾個人道「來了,應該是齊繆爾,那黑色的魔法師袍應該沒錯」林連忙走出森林,向特拉多德的方向看去,天空中,那個自己熟悉的黑髮少年正牽著一名穿著婚紗的女孩用漂浮術向這邊飛來,林低聲嘀咕了一句「沒想到那丫頭穿上了婚紗還蠻好看的」幾個人都衝出了森林,看著越來越近的齊繆爾和瑟西漸漸的落到了地上,「老師,任務完成,你的徒媳我給你搶回來了」齊繆爾一臉笑容的對著自己的老師道,一邊瑟西的雪白的臉上立刻染上了一抹暈紅,在冬日溫暖的陽光下,顯得艷麗不可方物。

    林指著森林裡那兩匹雪白的駿馬,對齊繆爾道「嗯,這個徒媳還不錯,老師我很滿意,不枉費我為你把皇帝陛下最喜歡的兩匹給牽了出來,你們的盤纏都在馬上的背囊裡,一直往南方走,去到精靈森林去就好了」佛魯克看著齊繆爾和他身邊的瑟西,道「好小子,這次讓格裡特家丟了大臉吧!小心點,格裡特那傢伙yin著呢!」齊繆爾看著林和佛魯克關切的臉,心中一暖,輕聲道「老師,佛魯克叔叔,你們也多保重啊!我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阿爾扎克輕輕拍了拍齊繆爾的肩膀,道「齊繆爾,可不能忘了我這老頭子啊!哎,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你回來的時候呢!」齊繆爾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淚水,道「怎麼會嘛!阿爾扎克爺爺,我會回來看你的,您一定會一百歲的,一定」一邊的卡路給了齊繆爾一拳,道「齊繆爾,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是海洋劍士了」齊繆爾笑著回了他一拳,道「那也比過我是聖魔導士啊!」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林對著正笑得開心的齊繆爾招了招手:「齊繆爾,我有點事要和你說,來和我到森林裡去。」

    齊繆爾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對身邊的瑟西道:「你等下一我,老師找我有事。」

    瑟西溫順的道:「我知道的,你去吧。」

    齊繆爾送開緊握著的瑟西的手,跟著林走進了森林裡,在確定外面的人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後,林打開了自己的空間袋,從裡面取出了幾本書,遞給了齊繆爾:「我知道你只會一個光系的禁咒『諸神的審判』,只是保護不了你的,不同的環境要用到不同的魔法,你應該聽我對你講過,地形對魔法的克制和加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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