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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50.陰謀 文 / 必傷不壽

    在這樣紛亂的戰場上,一刻的分神都會導致死神的降臨,更何況是像班這樣幾近暈眩呢!就在他覺得疲倦的一瞬間,一把鋒利的長槍狠狠的扎到了他的退上,雖然班幾乎是憑著自己的直覺縮了一下腿那把長槍只是擦著他的腿滑了過去,不過依然在他的腿上劃出了一道血痕,但這火辣辣的疼痛讓班一下從昏昏欲睡的疲倦裡回過了神,他手中的銀劍輕巧的鑽入了那個聖馬力諾士兵的皮甲裡,那個聖馬力諾的槍兵打著旋跌到了地上,班將右手中的銀劍交到了左手,右手捏住了那根還在自己肩膀上的羽箭的箭尾,微一用力,將羽箭折斷,扔到地上,那短短的一瞬間,班的身上就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咬著牙將銀劍交回了右手,左手將馬鞍邊的騎士槍拔了出來,緊緊的夾在了腋下,手掌握住了槍桿,身體微微的轉動,帶動著槍尖,騎士槍在空氣裡留下了一道青色的殘影,劃過了一個聖馬力諾槍兵的脖子,收割了他的生命,而班手中的銀劍也沒有閒著,這個時候,每多殺一個聖馬力諾的槍兵,就意味著自己離活下去又近了一步,他的銀劍每一次的閃耀,都會有一個不甘心的聖馬力諾士兵倒下,自己的血和聖馬力諾人的血混到身上,也分不出來,那些是自己的,那些是聖馬力諾人的。

    忽然間壓力一輕,他們在拜占廷重裝騎兵的保護下,已經衝出了聖馬力諾槍兵的阻擊線,前面就是廣闊的大草原,班有些興奮的看著前面那些在斬殺聖馬力諾槍兵的拜占廷重裝騎兵一眼,就馬上就自己那鬆懈的想法壓了下去,在他們側面的,竟然就是在他們衝擊時射出了三輪弩箭的聖馬力諾弓弩手,而那些聖馬力諾的弓弩手因為是早已經在這裡列陣,所以已經是擺出了一個由三道散兵線組成的標準弓弩手進行攻擊的陣形,在剛才的弓弩手射擊時,因為有拜占廷重裝騎兵嚴密的陣形保護,所以輕裝騎兵們並沒有遭受到太大的損失,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雖然那些聖馬力諾弓弩手手中的弩箭機對於拜占廷重裝騎兵來說沒有什麼殺傷力不過如果是用來射殺這些輕裝騎兵的話,那絕對是他們的惡夢,但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可想,因為第一列的弓弩手們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弩箭機,準備射擊了,而這短短的時間裡,無論如何,拜占廷們是絕對組成不了一個保護陣形的,只有少數的拜占廷策馬趕到了輕裝騎兵們的前面,準備充當人盾,不過算上他們身上的盔甲,說他們是塔盾也沒什麼不妥的。

    「目標,科西嘉人輕裝騎兵,射擊」伴隨著聖馬力諾弓弩手中隊指揮官的一聲令下,一道由弩箭組成的激流出現在了血腥的戰場上,短短的一瞬間,就落到了科西嘉人的身上,班幸運的躲在了一個拜占廷重裝騎兵的身後,他甚至可以聽到密集的弩箭落到拜占廷那重裝全身盔甲上的那叮叮鐺鐺的聲音,看看自己的周圍,一個又一個每有保護的輕裝騎兵被密集的弩箭射到了地上,弩箭那巨大的穿透力輕鬆的穿透了輕裝騎兵們身上那單薄的錐圍子從他們的身體裡飛出,帶出了一絲絲紅色的血線,就是連披著拜占廷的重裝騎兵們也有好多落馬的,雖然聖馬力諾人的弩箭無法穿透他們身上的全身甲,不過他們的戰馬上披的也不過只是簡單的錐圍而已,當弩箭沒入戰馬身體時,那巨大的疼痛立刻就讓戰馬雙蹄一軟,跌到了地上,戰馬上的騎兵也跟著落到了地上,拜占廷重裝全身盔甲的劣勢這個時候就表露無遺了,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他們跟本就站不起來,更不要說繼續作戰了,而後面的戰馬則將打著馬蹄鐵的馬蹄踏到了他們的身上,片刻後他們就安詳的回到了死神的懷抱裡。

    當三輪弩箭射出後,就輪到了聖馬力諾的槍兵們來迎接死神的降臨了,那個弩箭中隊的中隊長反手拔出了自己的榮譽佩劍,看了看正由兩翼包抄過來的兩個重裝騎兵中隊,對著自己的部下大聲道「堅持住,只要我們的重裝騎兵能上來,這些該死的科西嘉人就會被我們的鐵蹄碾碎」他的話讓那些已經開始退縮的聖馬力諾弩箭手們鼓起了一絲絲的勇氣,弩箭手們紛紛扔掉了手裡的弩箭機,拔出了自己腰畔的短劍,緊張的看著呈鬆散陣形向著自己掠來的,那黑色的盔甲在陽光下,就好像是一片黑色的不祥之雲,在散發著死亡的氣息一樣,指望這單薄的三道可以用鬆散來形容的手持短劍的弩箭手去阻止那些披著全身重甲,幾乎可以用刀槍不入來形容的拜占廷重裝騎兵,那和送死也沒有什麼分別吧!雖然那些持著短劍的聖馬力諾士兵臉上都流露出毅然的神色,不過兩方的實力差距擺在那裡,憑這些穿著皮甲,手持短劍的弩箭手們,是絕對擋不住科西嘉人拜占廷重裝騎兵的一次衝擊的,這樣的用武固然讓人心生敬意,不過這樣的氣血之勇是無法阻止持著騎士槍的科西嘉騎兵的前進步伐的。

    就如同一柄大錘重重的打在了一面單薄的承重牆上一樣,這面由三道散兵線組成的承重牆在一瞬間就被科西嘉人的重裝騎兵們擊穿了,然後整個防線立刻就四分五裂,崩潰開來,看來死神格外的青睞聖馬力諾的士兵呢!班騎在馬上不懷好意的想,不過他應該也算是苦中作樂吧!他左手中緊握著的騎士槍每一次和聖馬力諾人的兵器碰撞,肩膀上的傷口都會像撕裂了一般的疼痛,不過相比較下,他右手中的銀劍就可以稱得上是一把有著嗜血狂魔一樣惡名的兵器了,無數的聖馬力諾士兵在他那銀劍的鋒芒下飲恨,班藉著腰部的力量猛一發力,騎士槍向著一名聖馬力諾弩箭手的脖子劃去,那個聖馬力諾的弩箭手也算是反應快速,竟然舉起了手中的短劍,格擋住了班的騎士槍,不過這僅僅是那短短的一瞬間,雖然阿爸內的肩膀上又傳來了那種幾乎要將他靈魂撕裂的疼痛,留在肩膀裡的箭簇可能是卡在骨頭裡了,每一次發力,都會有一陣絞痛傳來,不過即使是這樣,班騎士槍上傳來的壓倒性的力量還是將那名聖馬力諾士兵的短劍格開了,不過因為發力的緣故,班的騎士槍沒有劃過他的脖子,而是斜向上的由他的嘴角滑過了他的右眼,那名聖馬力諾士兵發出了一聲慘叫,扔掉了手中的短劍,摀住了自己的右眼,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指縫裡流下,班在心裡歎了口氣,放過了那名聖馬力諾士兵,向前衝去。

    聖馬力諾人由弩箭手組成的防線在數息間就被科西嘉人的重裝騎兵們衝散黑色的鐵流瞬間就將聖馬力諾人的弩箭手們淹沒,眼前的壓力一輕,片刻後班他們就隨著重裝騎兵們衝出了聖馬力諾人的包圍圈,將那從兩翼掩來的聖馬力諾重裝騎兵甩到了身後,一名拜占廷重裝騎兵中隊的小隊長回過頭看了看後面那聖馬力諾人騎兵捲起的灰塵,隊長和眼前剩下的十來名輕裝騎兵道「各位,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一路順風」他的聲音透過頭盔傳來,聽起來就好像是在笑一樣,那些老兵知道這些拜占廷們是準備從新殺回到要塞裡去,不過,對上聖馬力諾人的重裝騎兵,以他們目前剩下的戰力,那,雖然沒有說出來,不過,那應該是找死吧!班隊長和他大聲的道「你們還要回去嗎?」那個小隊長點了點頭,對著班道「我們的任務是送你們出聖馬力諾人的包圍圈,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們沒有接到過可以自行逃生的命令,所以,我們要回去敘職」班將銀劍和騎士槍插回到馬鞍上,對著那些拜占廷道「一定要活著啊!」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拜占廷重裝騎兵只所以要執意的衝回去,不過是為了要拖住聖馬力諾人的追兵,為他們贏得時間而已,「活著!」那名小隊長啞然一笑,搖了搖頭低聲的,用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道「軍人的最好歸宿,不就是眼前的戰場嗎?」然後持起了騎士槍,向著越來越近的聖馬力諾人重裝騎兵們衝去,雖然已經嚴重減員,不過拜占廷重裝騎兵們的衝擊中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卻足以讓他們的對手心寒。

    班轉過頭,他知道那些拜占廷們活下的機會應該用渺茫來形容,自己的希望應該是會落空的,他用力的踩了下馬蹬,馬刺就馬兒的腹部劃出了一道血痕,吃疼不過的戰馬立刻就撒開了腿,拚命的跑了起來,後面的喊殺聲漸漸的遠去,已經透支了大量體力,加上失血,班的疲倦感在相對安全的環境裡鋪天蓋地的傳來,他一下軟倒在馬背上,昏了過去,任自己的戰馬帶著自己向前狂奔,他不知道此刻在自己的身後,正上演著被後世的史學家稱之為足可入選綴慕大陸戰爭史上最悲壯一幕的一場戰鬥,五百四十三名疲倦以極,甚至是身上帶傷的科西嘉拜占廷重裝騎兵,面對著養精蓄銳的四個聖馬力諾重裝騎兵中隊的攻勢,發起了反衝擊,戰鬥的結果沒有任何是關注,這場小小的戰鬥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它的結局,五百四十三對一萬的戰鬥結果如何,任何人都不會去考慮,悲壯的衝擊在一個衝鋒之後結束,五百四十三名科西嘉拜占廷重裝騎兵全部戰死,而聖馬力諾人剛投入到戰場的四個重裝騎兵中隊戰死了一千四百三十二人,有一個最先接敵的中隊甚至被科西嘉人打殘了,有一位隨軍的聖馬力諾軍官也是一個業餘的詩人,或者可以說是一個狂熱的詩歌愛好者,他是這樣形容科西嘉拜占廷重裝騎兵最後時刻的反衝擊的「那些科西嘉人好像是被天上的大神祝福過一般,猶如摧城的黑雲一樣,壓上了我軍重裝騎兵的陣形,片刻後,一個照面之間,我看見那鐵甲的海洋裡掀起了滔天的波浪,紅色的鮮血似乎將整個天空映成了那樣的顏色,將好像死神那恐怖的笑容一樣,讓人覺得畏懼」

    那個射傷了班的年輕貴族軍官正舉著一支圓桶一樣的東西貼著自己的右眼,一名聖馬力諾的將軍策馬走到那名青年的身邊,看了看那名青年,小聲的,很恭敬的道「大人,我軍已經將科西嘉人的拜占廷重裝騎兵中隊全部消滅了」他輕輕的抬起頭來,似乎在等待著那名神色冷峻的青年的讚賞一樣,那名青年聽到那名將軍的話,將自己手中的東西放到了馬鞍上的一個精緻的小掛袋裡,冷笑著道「不過是一支科西嘉人的中隊將將我軍的陣形擊穿,你還真的是很有本事啊!」聽到那名青年的話,聖馬力諾將軍的來年上出現了一閃即逝的怒容,小心的移開了話題,好奇的問道「大人,你剛才拿著的,應該是從中京國傳來的名為千里眼的東西吧!」那名青年看了看自己身邊的聖馬力諾將軍,點了點頭,「我對那些逃走了的科西嘉騎兵很感興趣呢!我要去追擊他們!」他低聲的道,那個聖馬力諾將軍笑著道「那我給你準備一個輕騎兵中隊吧!」他已經開始把眼前這個神秘的青年看成了某一個大貴族的子嗣,來到軍中撈軍功的,追擊幾個逃跑的科西嘉騎兵,那個聖馬力諾的將軍嘴角出現了一絲冷笑,那名青年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有我的輕裝騎兵和我的僕從兵就可以了」說完了那句話後,他就策著馬離開了,他冷峻的臉上出現一種奇異的笑容,自言自語似的道「可以擋下我的箭,我以我蘭若。塞拉德斯特。馮。拉特裡齊繆爾。聖。格倫斯的名字起誓,一定會將你抓到我的面前」

    班輕輕的搖了搖頭,衝出了聖馬力諾人的包圍後,他就因為體力透支和大量的失血昏了過去,現在雖然醒了過來,不過虛弱的感覺卻如影隨形的跟著他,肩膀上任然是火辣辣的痛,留在肩膀裡的箭鏃隨著他的動作死命的往他的骨頭裡鑽,班雖然沒有多少經驗處理戰傷,不過以前在家的時候也看過這方面的書,留在肩膀裡的箭鏃如果不弄出來的話,一旦發了炎,那就無藥可救了,曾經聽博學的老人說過,在戰場上,戰死的士兵十有六七不是當場就死去的,而是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而死去,在那些因為沒有得到及時救治死去的士兵裡,幽有大半是因為傷口的發炎而被死神召喚去的,想到這裡,班苦笑了一下,沒有醫生,也就只有靠自己來救自己了,一直以來沒有時受過傷的他,現在受了傷才知道,要處理傷口也還真的是一件麻煩的事呢!

    身上的錐圍子甲被那個聖馬力諾人的箭給射穿了,現在穿在身上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所以班也就毫不客氣的將錐圍子脫了下來,不過當初要兩個人幫忙才能穿上的錐圍子甲現在脫起來也不是那麼輕鬆,費了半天力氣,班才將那件足有十多斤的錐圍子脫了下來,裡面的皮甲和貼身的衣物都被自己的血浸濕了,班將自己的袖子給撕開露出了肩膀上的傷口,然後取出了匕首,將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劃了一個十字刀,利刃劃過自己身體的疼痛幾乎就讓班大叫了起來,小心的將那個箭鏃取出後,班將軍需官在自己出發前放到自己馬鞍上的皮囊裡的傷藥取了出來,將藥粉倒在了肩膀的傷口上,一陣冰涼的感覺讓他的疼痛舒緩了許多,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班發現自己的兵器都還在,對於要逃避聖馬力諾人追捕的他來說,這也倒算是一個好消息,不過隨即他就發現自己處於一個大危機中,在這遼闊的大草原上,他,迷路了,眼看著就要天黑,班無奈的笑了笑,也只有任著馬兒帶著自己漫無目的的前行了,就算自己想找到一個正確的方向,也未必就是正確,因為要躲避聖馬力諾人追捕的關係,就算是宿營,自己也是不可能點起篝火的,在這平靜的草原上,點起的篝火簡直就是在對那些聖馬力諾人說,來吧!我在這裡呢!不過不點篝火也未必是安全的,現在可是草原上那些成群結隊的餓狼們最為瘋狂的季節,萬一不幸遇到了那些餓狼,班就只能祈求自己多福了.

    不過大神並沒有捨棄班,雖然已經在草原上遊蕩了大半夜,他也並沒有遇見狼群,甚至連聖馬力諾人的追捕隊也沒有遇見,這樣的運氣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了,能說的.應該是好得出奇吧!班甚至在想是不是在自己昏迷的時候,自己的坐騎幸運的帶著自己走上了最正確的,回國的路線,一想到這個可能,班就想抱著自己的坐騎親上兩口,他可不知道,自己只所以沒有遇到聖馬力諾人的追捕隊,完全是按個貴族少年要親自追捕他,所以在自己逃脫的這個方向,聖馬力諾軍的將領也就沒有安排追兵了,不過迷路畢竟不是一件能讓人高興的事,雖然聽說或在草原上可以借由天空中的星光來指引方向,不過班對於這個,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也就只有聽天由命了,就在他不知道自己該往那個方向走時,班就遇見了救星,前面似乎有火光出現,對於正因為迷路而不知道怎麼辦的班來說,就算前面是追兵自己的聖馬力諾人,現在也要去看上一看.

    等到漸漸的走近了,班才發現,那一大堆篝火的旁邊,竟然有不下千隻的草原黑狼,在篝火的旁邊,有十餘名一看就知道是聖馬力諾人的騎兵圍在一起,因為狼群怕火,所以它們沒有衝上去,但是只要等到天亮,或者是篝火熄滅,那麼這些人就會成為狼群的美食了,時不時的還有餓極了的黑狼向著那些人撲去,不過每一頭黑狼都被一支長箭釘在了地上,班好奇的想看看是誰有這麼神乎其技的箭法,策著馬向前進了點,這才看見被眾人圍在裡面的,竟然就是那個給了自己一箭的聖馬力諾貴族少年,雖然被他射了一箭,不過班可並沒有絲毫的怨恨他,在戰場上各為其主,也無可厚非,相反,對於這箭法出眾的少年,班甚至還有結交一番的衝動,想到這裡,班心中一動,既然自己遇見了,就一起面對吧!他可完全沒有想到就是自己一個人,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從馬鞍上拔出了自己要的短擲矛,班緊緊的握著短擲矛,心中起發出了一聲苦笑,這支短擲矛本來是給聖馬力諾人準備的,現在卻要用來救聖馬力諾人,不知道那位軍需官知道了,會說自己什麼,應該是怎麼也不會給自己裝備上這支短擲矛的吧!短擲矛劃出一道弧線,將一隻黑狼釘在地上,被狼群圍住的人都呆了呆,以為是自己的救兵來了,在看見出現的只是一名科西嘉騎兵時,都在用科西嘉語大喊,讓班不要過去,這不同於一般聖馬力諾人的騎兵倒是讓班更堅定了和他們一起對付狼群的想法,班將自己的角弓拿到手上,反手從箭囊裡抽出了三支箭,搭在了弓弦上,手指鬆開,三箭電she而出,三頭黑狼被she翻在地,狼群一下就像是炸了鍋一樣的亂了起來,那群聖馬力諾人齊聲的道了聲」好箭法」班微微的一笑,又是三箭射出,十餘頭黑狼向著班撲了上來,綠油油的餓眼睛在黑夜中像鬼火一樣,班的箭每一枝都從那些黑狼的眼睛裡射入,十餘頭中箭的黑狼在地上翻滾,其餘的黑狼一擁而上,片刻間就將那些重傷垂死的黑狼分了屍,班趁著這片刻的混亂,在那幾名聖馬力諾騎兵的接應下,衝了進去,不過數息的工夫,他的一個箭囊就已經見底了,班從馬上跳下,將自己那個空箭囊解下來扔到一邊,對著對自己還有戒備之意的聖馬力諾騎士道」在下班.弗德瑞克.馮.斯特拉裡,你們是?」

    那個有著華麗金髮的貴族少年從後面走出來,輕聲的道」我是蘭若。塞拉德斯特。馮。拉特裡齊繆爾。聖。格倫斯,在我的箭下逃生,你是第一個」班看了看那些黑狼一眼,笑著道」雖然不想說,不過我的這個舉動應該算是愚蠢吧!只是為了看看射傷自己的人,就被這些黑狼給圍住了」`蘭若看著班那受傷的肩膀,皺了皺眉頭道『那我不是更愚蠢,只是為了看看那個能在我箭下逃生的人,就被這些討厭的畜生給圍住了」他是學著班的口氣說,說完之後,班和他相視一笑,一名騎士走上前來,看了班一眼,對著蘭若道」大人,您還是突圍吧!我們來給您斷後,有這位先生和您一起,衝出去的機會是很高的」蘭若看著那些黑狼,悠悠的道」那你們呢!索倫斯?」索倫斯恭敬的低下頭,跪了下去.對著蘭若道」能為您而戰死,是我們的榮耀」他周圍的幾個騎士也都跪了下來,另幾個僕從兵也跟著跪了下來,蘭若指了指那些僕從兵,道」他們呢!也願意戰死?」索倫斯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幾名僕從兵,冷冷的道」主人戰死而僕從生還,是僕從兵最大的恥辱」班也知道這是數千年來騎士守則裡的規定,不過就這樣幾句話的就決定了十數人的生死,他還是覺得過於殘忍,那些僕從兵們,甚至連決定自己生死的權利都沒有.

    班搖了搖頭道」他們要走的話就跟著吧!雖然我不是你們聖馬力諾的人,不過畢竟我們現在都在狼群的包圍裡,大家應該同舟共濟才對吧!」索倫斯的嘴角出現了輕蔑的笑容,因為班不是自己的上官,加之班是科西嘉的騎士,所以對著班,他可沒有什麼好顏色,他冷冷的道」逃出狼群的包圍?先生,他們可都是沒有坐騎的僕從兵啊!」班的臉上一紅,他這才看到,那些僕從兵都是些輕裝的步兵,身上裝備的,都是些輕質的皮甲,畢竟,僕從兵的義務只是為重裝騎兵提供掩護和保管裝備的,那些僕從兵也沒有任何的不滿,對於自己的生命,他們也已經麻木了吧!也許在以前,他們都是某個國家驍勇的戰士也說不准呢!不過現在,他們都只是一群被磨光了銳氣的奴隸而已,就算是拋下自己的主人逃跑,被抓到的話,還是面不了一死吧!

    那堆篝火漸漸的暗淡下來,處於火光外的狼群又開始蠢蠢欲動了,索倫斯將戰馬牽到蘭若身邊,對著蘭若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倒是讓班吃了一驚,原先班也不過以為這個索倫斯只是一個普通的軍官而已,沒曾想竟然是一個貴族,但是一個貴族竟然樂意做這個叫蘭若的傢伙的輕騎兵,倒是讓班有點摸不著頭腦,蘭若踩上馬鐙,翻身上馬,瀟灑的對著索倫斯回了一禮,輕聲的道」帝國會記得你的功勞,你們的名字將會在尖頂石碑的最高處,和帝國的群星們做伴」,然後他解下了自己馬鞍邊兩個箭囊中的一個,將那個箭囊拋給了索倫斯,想了想,又對著他道」可以的話,希望能再見到你!」索倫斯身軀一震,半跪下來,沉聲道」屬下會盡力保大人平安的!」,班想了想,也將自己的箭囊裡面的箭分出了一半,遞到了索倫斯的手中,也對他行了一禮,笑著道」雖然看不起你,不過你真的是個英雄!」然後騎上了自己的坐騎,在箭囊裡取出了三枝箭,搭在了弓弦上,準備著突圍的一刻來臨.

    篝火的光輝漸漸的隱沒在無盡的星光裡,狼群的頭狼發出了一聲響徹草原的嚎叫,十數隻黑狼撲了上來,班和蘭若選擇的是狼群比較少的一方,還沒等黑狼撲到,班的手指一鬆,弓弦輕彈,三枝箭就射入了黑狼的眼睛裡,三頭黑狼吃疼不過,跌到了地上,在班取箭的空隙裡,一頭黑狼猛的躍起,撲向了馬上的班,班一咬牙,正準備扔掉自己手裡的角弓,拔出銀劍時,一枝羽箭帶起的破空聲在自己的身邊響起,那頭黑狼一聲哀號,跌落到了地上,班向蘭若看去,卻只看見他正優雅的在箭囊裡取出了一枝箭,將另一頭黑狼射倒,看見班盯著自己,蘭若寒聲道」發什麼呆,還不快走!」班醒悟過來,用力的一夾馬腹,馬刺刺得馬兒一聲哀鳴,發力的狂奔起來,在他們的後面,那漸漸熄滅的篝火隱約的映出了索倫斯他們的身影,那十來個僕從兵舉著長槍勉強結成了一個圓環形的槍陣,而索倫斯和幾個she術精湛的騎兵則躲在圓環形槍陣的裡面,用手中的弓箭將撲上來的黑狼射倒,另幾個騎兵則舉著短劍,將餘下的突破長槍防禦的黑狼砍翻,片刻間,在他們的四周就留下了十多頭黑狼的屍體,不過他們畢竟是人數太少,那洶湧而上的黑狼,很快的將他們的身形淹沒.

    班和蘭若都是射箭的好手,兩個人在彼此掩護下,倒是沒有黑狼能近他們的身,每一枝羽箭,不是由黑狼的眼睛射入就是直刺咽喉,更有甚者,蘭若一箭由一頭張嘴咆哮的黑狼嘴裡射入,終結了那難聽的狼嚎,但是問題很快就來了,眼看就要衝出黑狼的包圍,兩個人箭囊裡的箭卻都見底了,本來班的箭囊裡是有30枝箭的,但是他卻分了一半給索倫斯,加上他一開始用的是一手she三箭的手法,用箭的速度就更快了,而蘭若雖然有一整個箭囊的箭,不過他的動作雖然優雅,但是射箭的速度比班還要快上幾分,如果沒有箭讓黑狼近不了身,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樣的下場,兩個人都十分清楚,但是或許是冥冥之中真的有光明大神的照料吧!那狼群的頭狼猛的大嚎了一聲,顯然是對於久攻不下索倫斯他們起了怒火,這邊圍攻班和蘭若的黑狼聽見了頭狼的召喚,竟然放棄了攻擊班和蘭若,就在班拔出銀箭,將一頭撲上來的黑狼砍翻後,圍著他們兩個人的黑狼忽然退了個一干二盡,遠處傳來了那些僕從兵的慘叫聲,顯然是他們的圓環形槍陣被黑狼們攻破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班心中一陣茫然,雖然自己是逃了出來,不過一向秒年個到這是犧牲了那些僕從兵和索倫斯他們幾個騎士而得來的,他心裡就一陣難受,」感謝光明大神!」一邊的蘭若輕聲的道,班冷冷的看了看蘭若,不客氣的道」你應該感謝的不是光明大神,而是索倫斯他們和你的僕從兵,不是他們吸引了狼群的話,我們現在已經是狼群的腹中餐了!」原本以為蘭若會生氣,沒想到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接著,很認真的對班道」謝謝你,你是第一個在我箭下逃生的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倒在我的箭下,但不是今天!」」但不是今天!」班低聲的念道,然後笑了起來,對著蘭若道」你有本事就來吧!我也得走了,一路平安!」然後轉過了馬,接著班就呆了,想到自己已經在草原上迷路了,也不知道該那裡走好,他有停在了原地,蘭若似乎看出了班的疑惑,策馬走到他身邊,從自己馬鞍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圓形的東西,對著班道」這是司南,它的指針永遠指著南方,有了它,你就不會迷路了!」班臉上一紅,本來不想接過來的,不過一想自己在這草原迷路了還真的不容易找到路,就接過了蘭若手裡的司南,等接過來後才想到蘭若將司南給了自己,那他自己不是沒有指路的了,又準備還給他,蘭若似乎看出了班的心思,笑了笑道」我自有辦法,一路平安!」然後在馬鞍上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圓筒形的東西,一拉留在外面的線,一溜火光飛上了半空,蘭若輕聲道」快走吧!找我的人就要來了!」班點了點頭,騎著馬緩緩的走遠,只留下一天的星光照耀著騎著馬上,看著班慢慢離去的蘭若.

    劍堡要塞是由三層要塞城牆組成的堅強防禦體系,就像逐漸向上的高音音階一樣,三層要塞城牆逐次的拔高,形成難以突破的防禦組合,不過眼下,劍堡這個在後世中被認為是最堅固的要塞還只是剛剛完成了第一層城牆的建設,第二層城牆正在緊張的修築之中,不過即使是這樣,已經修建好的要塞中也將由索德伯格要塞撤下的魔法晶石裝備了起來,加上由索德伯格要塞中隨軍撤退的魔法軍團的進駐,在劍堡要塞的上空,現在是隨時可以出現一面魔法盾來,在身後那些民夫正在不停的用絞輪和吊索將一塊塊采自於索德伯格山脈的大青石吊起,整齊的砌到澆灌了糯米汁的牆基上,這種傳自於東大陸的方法可以大大的增強要塞的堅固程度,安克爾放下舉著由東大陸傳來的千里眼的手,將它遞給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卡路,本來以卡路一個中隊長的身份,他是沒有資格得到這份殊榮的,不過,現在的他,可是神聖巨龍騎士,而且還手刃了魔族的一位巨龍騎士和他的坐騎龍,可以說卡路已經成為了法蘭特帝**人的偶像了,卡路接過千里眼,向著那個以索德伯格之名命名的裂縫,安克爾輕聲道「有沒有發現,魔族的攻勢似乎有些衰弱呢!在持續性和強度上都有減弱的趨勢呢!」他的話雖然是對著身後眾多的軍官說的,不過很明顯,真正的聽眾只有卡路一個人。

    卡路瀟灑的放下千里眼,笑著道「劍堡要塞的建成是不可逆轉的事情呢!不過也許是魔族另有陰謀也說不准呢!」

    安克爾笑了笑,清脆的聲音由他的面具裡傳出,「卡路啊!魔族攻勢上的衰弱說來也離不了你的功勞呢!要不是將他們的巨龍騎士挑落槍下,他們現在也不至於每一次騷擾我們都會派出三名以上的巨龍騎士相互掩護呢!」就在安克爾說著這話的時候,在三名巨龍騎士和眾所的獅鷺騎士的掩護下,一座箭樓被巨龍的龍息摧毀,炙熱的氣息似乎連要塞城牆上的眾人都可以感受到。

    「我倒不那麼想呢!安克爾大人,巨龍和巨龍騎士是沒那麼容易疲勞的,我想魔族會不會是又有了什麼陰謀呢!」卡路將千里眼交給了自己身邊彩羽騎士團的軍官,輕笑著道。

    陰謀?這兩個字壓得安克爾心裡一驚,魔族既然可以做出飛越索德伯格山脈這樣的戰略機動,那麼還有什麼是他們想不到呢!不過,如果是陰謀的話,那麼陰謀的起點和終點又在什麼地方呢?

    一名軍官的腳步聲打斷了要塞城牆上的沉悶,那名軍官跑上要塞的城牆,對著安克爾行了一禮,然後轉過身,對著卡路道「卡路大人,從特拉多德傳來緊急文書!」接著由自己的背囊裡取出了一封用火漆封好的文書來,將它遞給了卡路。

    卡路接過文書,將火漆捏碎,取出了裡面的文書,看過後將它遞給了安克爾,對安克爾道「精靈族終於開始有動作了呢!皇帝陛下要我趕回特拉多德去,向來參加精靈族和亞美拉索大陸和會的各國展示我們法蘭特帝國神聖巨龍騎士的威嚴呢!」

    安克爾將文書看了兩眼,交還給卡路,笑著道「那你就回去吧!這裡現在有了魔法盾的保護,暫時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戰爭自古就和政治是一體的,這也沒辦法的事呢!」

    卡路點了點頭道「這個我知道,那我待會就走,戰爭,就是流血的政治呢!不過我們和魔族呢!也是這樣嗎?」

    卡路的話問得安克爾一呆,是啊!我們和魔族呢!也是因為政治而戰的嗎?如果不是的話,那又是為了什麼呢!僅僅是因為彼此是兩個不同的種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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