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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0.新樹 文 / 必傷不壽

    在丘陵附近轉了幾圈,並沒有發現類似地jing居住的巖洞,這幫傢伙把窩建造的非常隱蔽。看來只好求助侏儒們的幫助了。隊長米蘭把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了西尋,不知是看重他還是有意讓西尋吃點侏儒的苦頭,不過後者的可能似乎不大,在戰亂期間,和侏儒最親密的種族莫過於人類了,他們的惡作劇也會收斂許多,誰都不想因為自己無意的惡作劇而氣跑了送上門的生意。

    西尋很快就回來了,快的讓人無法想像,火峰還在幻想著西尋被侏儒們蹂躪的慘樣,卻發現他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了。西尋無疑是聰明的,他並沒有在侏儒們面前轉彎抹角,他只是發表了一些煽動性的演講,他以一個對地jing生惡痛疾的受害者的身份站在和侏儒同一個陣營之中,深受地jing其害的侏儒們自然對這個揚言要報復地jing的人類非常歡迎,同時把地jing的地洞具體方位繪成地圖送給西尋,而交換條件亦讓西尋有些哭笑不得——替侏儒兄弟們踢爛地jing的屁股。

    西尋將過程簡單的敘述了一遍,然後把地圖交給米蘭,確定地點之後,火峰興奮極了,他似乎不在介意西尋這個夥伴,摟著西尋的肩膀,把手指向前方,大叫著:「走吧,讓我們去踢爛那幫臭蟲的臭屁股……」

    地jing的巢穴很快就被發現,原來藏匿在一片樹林之中。這是一片亂石崗,被樹林圍繞著,難怪這麼隱蔽。按照原定的計劃,米蘭在最前面,中間是西尋、溫霓和玄舞,而錘戰士火峰護尾。

    地洞蜿蜒向地下盤伸,隨著步伐的推移,洞口的光線越來越暗,好在石壁上隔一段距離都會有一盞燈,發著微弱的光,雖然很昏暗,但比一片漆黑要強多了。

    地洞縱深無比,走了很久狹窄的隧道之後,裡面才慢慢的開闊起來,而燈光也明顯的亮了起來。看來距離地底大廳沒有多遙遠了。

    果然,轉了個彎之後,一個龐大的大廳就展現在眼前,足夠容納下幾百人的大廳被奇異的光芒籠罩著,五顏六色。這些光都來源於滿地箱子裡的珠寶,而大廳的石頂上竟然裝點著幾顆非常透徹發光的夜明珠。

    五人停止了前進,米蘭總有些奇怪的感覺,似乎這一切進來的太順利了,而且地jing呢?看守這些寶藏的地jing又去了哪裡?米蘭沉聲道:「大家小心,可能有埋伏。」

    米蘭話音剛落,他們進來的隧道裡發出「光鐺」一聲巨響,火峰向後退了幾步之後叫道:「不好,後路被鐵柵欄封死了。」

    「果然有陰謀啊……」米蘭環顧大廳周圍,才發現還有許多洞口通向大廳,而漆黑的洞口裡綠色的光芒若隱若現。於是命令道:「地jing們都躲藏在這些洞穴裡,現在不要下到大廳,否則會被他們包圍的。」

    火峰已經從後面站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強魄的體質是他拚命的本錢,作為團隊裡的力量中鋒,他自然需要吸引更多敵人的目光。以自己的身體來掩護其他隊友。

    溫霓也早已經張開了自己的綠色長弓,搭上一支勁道十足的普通箭支,聚精會神的看著周圍,還有些孩子氣的臉上很難發現一絲恐慌,這讓西尋有些慚愧,畢竟自己害怕,雖然沒有到雙腿發抖的地步,卻也是汗流浹背了。

    時間似乎就這麼定格在了這一剎那,安靜,死一樣的安靜……

    突然,洞穴內傳來」嘎嘎「的笑聲,如同鬼魅般的笑聲迴盪在大廳裡,讓人毛骨悚然。

    「西尋,襲風術,有把握嗎?」米蘭指了指距離最近的一個洞穴問道。

    襲風術是風系中級魔法,強勁的氣流成流線狀旋轉而出,是風系主要魔法之一。

    「讓我試試……」西尋對自己的襲風術能力自然心知肚明,不過有些時候謙虛還是必要的。

    西尋揮動著雙手,氣流在他身邊積聚,魔法袍子灌滿了強勁的風勢。隨著西尋雙手一推,這股旋轉的氣流呼嘯而去,灌入洞穴,裡面頓時炸開鍋了一般慘叫起來。襲風術本身就是風力十足,遇到這種狹窄的空間,凝聚力自然更加強大,發揮的效果也更明顯。

    然而騷動之後,洞穴裡又平靜下來。這些狡猾的地jing們並沒有米蘭預料的那樣蜂擁而出。這樣一來,逐個擊破的辦法似乎就用不上了。

    「如果換了火系魔法的話,效果會更好一些。」玄舞淡淡的說。誰都看得出來,她對西尋的襲風術並不是很滿意。即便是這樣,玄舞依舊揮動著手中的法杖,將一道戰神之光加到了西尋身上,這無疑是一種鼓勵。

    西尋思考著該不該馬上暴露自己擁有火系魔法的能力呢?權宜衡量之下,西尋還是決定先完成任務要緊,何況風系魔法和火系魔法本身就是相輔的,歷史上也有不少魔法師風火雙修。只要保留著自己水系以及電系魔法的秘密就可以了。

    「讓我再試試吧。」在眾人的驚訝下,西尋手上緩緩聚集起了幾個漂浮的火球——暴炎術。這同樣是火系魔法,它最大的特點在於若干個火焰球跳躍著攻擊目標,接觸目標之後馬上暴烈,產生巨大的熱量。作為火系主流魔法之一,暴炎術是低級到高級甚至火系大魔法師都經常使用的魔法,施放出的跳躍火焰球越多,則說明對該魔法的掌握程度越好。

    六個滾動的火焰球體將整個大廳照的通紅,跳動著彈向同一個洞穴……

    當西尋施放出火系魔法時,其他四人都驚訝了。當西尋的暴炎術竟然一次能發出六個火焰球的時候,他們唯一的表情就是震撼。誰都看得出來,西尋的襲風術已經達到了中級水平,西尋的初級魔法師稱號似乎也只是個幌子而已。但當他們發現西尋還擁有中級火系魔法能力的時候,對西尋就更是另眼相看了。

    六個火焰球砸向洞穴,洞穴裡傳來爆裂和痛苦的撕叫聲,巨大的熱浪以及飛濺的火星肆虐的在洞穴裡張牙舞爪,地jing們經不起熱浪的折騰,紛紛跳了出來,竟然密密麻麻足足有三十多個。

    其他洞穴依舊沒有聲息,只是黑暗裡的綠色光芒更凶殘了一些。牧師玄舞不停的吟唱著神聖的讚歌,一道道光環灑落到所有隊友身上。火峰已經躍躍欲試了,揮舞著手重沉甸甸的巨錘,幾乎跳之yu出。

    米蘭最終還是制止了火峰的衝動,畢竟這僅僅是六個洞穴中的一個,時機還沒有成熟。

    在隊長的暗示下,溫霓開始了射擊表演,一串串犀利的箭矢咻咻而發,每一箭都非常準確的插入了地jing的身體。與此同時,西尋依舊吟誦著火系魔法,火球術雖然是低級魔法,但由於非常精準,也深受火系魔法師們的喜愛。更何況被玄舞祝福過的西尋,攻擊力因戰神之光的緣故而大幅度提升。

    混亂的地jing試圖反撲,卻被米蘭和火峰放倒在地上,頓時間,三十多個地jing只有躺在地上哀嚎的份了。

    解決了一個洞穴裡的臭蟲,他們將目標投向第二個洞穴。

    也正當西尋再一次準備施展魔法的時候,洞穴裡傳來尖銳繞口的說話聲:「人,停止!地jing投降。」地jing有自己的語言,也只有少數地jing,作為領導者,會一些簡單的人類詞語。

    「人,承諾,不殺死地jing。我就出來。」地jing在洞穴裡繼續說。

    「好吧,我答應你。」隊長米蘭叫道。

    接著,其餘五個洞穴裡,湧出許多地jing,站滿了半個大廳。西尋這才仔細的打量著這群臭名昭著的地jing們。身材瘦小,佝僂著背,灰褐色或者墨綠色的皮膚下沒有多餘的脂肪,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的骨架輪廓。尖長的紅鼻子上一雙綠色的眼睛閃爍著哀求,神態恐慌。看上是那麼的可憐和值得同情,善良的人無疑會為這些乞求的目光動惻隱之心。

    說話的地jing脖子裡圍著一條紅色的舊布巾,手中握著一把籐木枴杖,滿臉皺紋,似乎是這裡的首領。他幾乎膜拜似的俯在地面上,幾乎使用了最虔誠的語氣,恭謹地說:「人,尊敬的,偉大的。這裡,寶藏屬於人!交換我們的命。」

    米蘭沉思著,地jing提出的條件無疑是非常具有誘惑力的,他自然樂意這樣做。要知道上百個地jing如果同時蜂擁而上,他們難免是要吃虧的。不過米蘭並不擔心這個,眾所周知地jing是膽小鬼,殺一儆百的做法對他們最有效果,否則地jing首領也不會在損失了極少數地jing的情況下就急不可待的投降。然而讓米蘭擔心的,是地jing的奸詐狡猾和出爾反爾。大陸上有句諺語:世界上最愚蠢的人,莫過於相信地jing的笨蛋們。

    「地jing有誠意,幫住人運出箱子。」地jing首領似乎洞察到米蘭的疑惑,為了博得米蘭的信任,繼續說道:「地jing在前面,人跟隨我們。」

    能讓地jing把這些箱子運送出地洞,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地jing洞穴無疑是個聚寶盆,如果將這裡所有箱子都運出去的話,不單單完成了任務,更可以大大賺上一筆。難怪大陸的冒險者們最熱衷做的事,就是尋找地jing洞穴。米蘭揣測著地jing的陰謀,如果自己跟在後面的話,萬一被他們堵在洞穴裡,那後果可想而知,看來這些地jing的確不怎麼老實。米蘭笑了笑,突然又厲聲說道:「我們在前面,你們把箱子全部運出來。否則的話,我們會讓這裡變成地jing的墳墓。」

    「人的命令,地jing遵從。」地jing首領嘀咕了幾句,隧道裡的鐵柵欄轟的一聲又提了上去,五人走在前面,米蘭讓火峰押著地jing首領作為人質,並不時的回頭監督著抬箱子的地jing,以防止他們耍什麼陰謀。

    當快走到隧道盡頭的時候,地jing首領突然對拎著他脖子的火峰沙啞著說:「強壯的人,勇士!你的力大,地jing無法呼吸。」

    火峰瞥了一眼地jing首領,的確快要斷氣了一樣,連額頭上的筋青都快暴烈而出了。火峰看了看不遠就是洞口了,想必這個傢伙不會耍什麼花樣了,何況如果自己真把他給勒死,惹怒其他地jing也不是件好事,於是就放開地jing首領,冷哼道:「給老子老實點。」

    火峰說罷轉過頭去,打算通知米蘭稍微停留一下。突然感覺不妙,猛然回頭,地jing首領早就拔腿往回跑了進去。而那些抬箱子的地jing也紛紛抬著箱子往回跑,這突然的遽變發生的太快,讓火峰和其他四人亂了方寸。火峰惱羞成怒吼了一聲,第一個追了回去,走在前面的西尋四人也聞聲往洞裡追。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地jing拋擲過來的毒火彈。毒火彈是一種即爆火藥,一觸即爆,而且爆破後會散播出濃烈的有毒煙霧。

    五人被迫退出了洞穴,打算等待煙霧散去之後再進洞,結果剛出洞口不久,洞內就轟隆的震動起來,彷彿洞穴坍塌的聲音。

    等煙霧逐漸散去,五人深入洞穴,隧道果然被上面塌方的岩石堵住了。這些岩石明顯是雕鑿過的,不得不讓人懷疑坍塌也是地jing們搗的鬼。堵住唯一的入口,人類自然就不可能再次進入洞穴之中,而地jing在洞穴內部完全可以另外挖出一條隧道出來,畢竟常年居住在地洞裡的地jing個個都是打洞能手。又或者本身就有其他更加隱蔽的出口也不一定,狡兔三窟的道理人人皆知。

    任務功敗垂成,每個人都露出沮喪的神色,火峰似乎更是無法寬恕自己,用拳頭拚命的捶打著巖壁,憤憤的罵道:「這幫挨千刀的臭蟲……」

    米蘭並沒有責怪火峰,作為一個領導者,即便是臨時的團隊,他依舊要做出一個隊長的樣子來,同樣要顧及到團隊所有成員的情緒。而且作為火峰的老朋友,他自然知道火峰內心比誰都痛苦,也同樣知道,換作自己,也不敢保證不犯同樣的錯誤。米蘭拍了拍火峰的肩膀,安慰道:「算了,是我們太粗心了,對地jing應該沒有任何仁慈可講的。」

    西尋也走過來說:「至少我們都相安無事。想想吧……如果走在前面的是他們的話,那我們現在還很有可能被困在洞穴裡呢。也許這是最好的一個結果。」

    米蘭接著說:「這次任務失敗,作為隊長,我是有責任的。輕視敵人是最不容許犯的錯誤,希望這次大家能夠吸取教訓,但願以後還有機會合作。只是很遺憾,讓大家支付違約金。」

    五人神色黯然的離開綠茵丘陵,在雲之城各自分手,分別去自己的公會匯報任務結果。西尋在魔法公會,把任務契約交給了郝先生,並簡單的將事情的經過敘說了一下,聳了聳肩膀說:「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這並不是你的責任,西尋。而且我相信你表現的一定很出色吧,否則作為一個初級魔法師,他們自然會對你多加譴責才對,至少也會為了違約金的糾紛在魔法公會的大門口鬧個不停。」郝先生開導西尋。

    「至於違約金……麻煩您告訴流風先生,我會盡快還給他的。」西尋說罷,轉身就走出了魔法公會,一個人走在空曠的廣場上,漫不經心的掃望著周圍。

    一條熟悉的身影從他面前閃過,匆匆走進了廣場旁邊的一家首飾商店。西尋跟了上去,正要和這個剛剛分別的溫霓打個招呼,卻聽到她在苦苦哀求著首飾店的老闆:「先生,您可以再便宜點嗎?本來錢湊夠了,可出了一些意外,我真的太喜歡這條項鏈了。」

    「很抱歉,尊貴的小姐。這已經是最優惠的價格了,如果您不早一點決定的話,恐怕到了明天它就戴在別人的身上了。這麼漂亮的珍珠項鏈如果沒有您這麼美麗的小姐佩帶的話,真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首飾店的老闆習慣性的嚇唬著溫霓。這是他慣用的伎倆,那些愛美的小姐太太們總會乖乖的把金幣送上來,他太瞭解女人了。

    溫霓幾乎快要哭了出來,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似乎是發自內心的,然而這並不能打動冷血的首飾店老闆,在他們眼裡,眼淚永遠比不上金子更誘惑人。

    西尋真想過去幫幫她,但摸摸自己口袋裡僅有的幾個銀幣,這個衝動的念頭頓然打消了。沒錢——真是一件麻煩事兒。

    不論是魔法公會還是戰士工會,亦或者是那些冒險者,都喜歡聚集在各個城市的小酒館裡,結識些朋友,增長一些見聞。酒館幾乎成了每個城市的情報傳播點以及新聞中心,每個人都喜歡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和見聞拿出來分享給其他人,這些瑣細的情報會聚起來,就是整個大陸的基本形勢了。雖然毆鬥打鬧的事時有發生,但酒館老闆卻非常樂意這種客人,也樂得和這些人一起瞭解最新的趨勢,以便自己能說會道,吸引更多客人前來。

    坐落在雲之城繁華地帶的勇者酒吧,因為老闆娘瑪麗的緣故,成了遠近聞名的情報散佈點。老闆娘瑪麗人稱萬人迷,在年輕的時候可是有名的風月場所交際花,認識不少達官顯貴,開了酒吧後自然左右逢源,財源滾滾。

    勇者酒吧裡熱鬧非凡,雖然是半老徐娘卻依舊丰韻猶存的老伴娘瑪麗流暢地穿梭在人群當中,一襲艷麗的玫紅色緊身長裙把她性感的曲線勾勒得讓所有男人熱血沸騰,豐滿富有彈性的**幾乎呼之欲出,誘惑的乳溝挑逗著每一個人的**。她偏偏又風情萬種,不時的發出些消魂的笑聲,讓那些喝了酒頭腦有點發漲的男人們按捺不住,在她走過的時候拍一下她的美/臀,等待著她的幾句嬉罵,似乎就很滿足了。

    「嗨,美人兒,你那頭上戴著的玫瑰又是哪個姘頭送的啊……」酒徒中有人提高了嗓門喊了一聲,引起一陣起哄聲。

    「老娘的事你也敢管啊。多嘴的烏鴉,小心衛統領割了你的長舌頭……」瑪麗嗔笑著說。

    「哦……原來是衛統領……」眾人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還不時伴隨著挑逗的口哨聲,有人又喊了一句:「衛統領可是個壯實漢子,不知道昨天夜裡有沒有憐香惜玉吶……」

    「你們活膩了是嗎?連衛統領的女人都敢戲弄……小心衛統領把你們通通充軍……」另一個人貌似嚴肅卻依舊嬉皮笑臉的起哄。

    「說起充軍,聽說雲之城最近在大量招募士兵呢,而且南公爵頻繁召見各大工會的高層,難道說南公爵要有所作為了?」話題扯到了當今形勢上,那些油腔滑調的人均不再鬧騰了,對局勢的關心才是他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

    「北方聯盟大軍壓境,didu距離前線不到三百里,帝國的軍隊在北線和北方聯盟對峙著,還要分出兵力照顧西線的戰事,命運危在旦夕啊。」

    「西邊的新貴們不足為患,三三兩兩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一邊挑唆著聖武王室,另一邊卻互相殘殺窩裡鬥,終究不是成大事的人。如果不是他們在西線的騷擾,北方聯盟顧及也沒這麼好運氣。」

    「是啊,最近北方聯盟似乎抽調了不少軍隊回防北疆,看來飛揚侯爵的動作越來越快了,如果讓飛揚侯爵乘機佔領了北方聯盟的大本營,那就有好戲看了。」

    「不過單單一個侯爵能和整個北方聯盟抗衡嗎?這不是螳螂擋車自去滅亡嗎?要知道北方聯盟裡,紅鷹大公或者莽龍侯爵,隨便哪個都是勢力強大的主,他們在北方根基深厚,又怎麼可能讓一個乳臭未乾的飛揚佔領了老窩呢?」

    「孤陋寡聞!八星旗是怎麼來的知道嗎?飛揚侯爵一騎踏平西方八個諸侯的事跡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這些諸侯又哪個不是老奸巨滑之輩,也同樣在西邊自己的領地上經營了那麼多年,根基深厚,還不是照樣給飛揚侯爵打的落花流水?後生可畏啊……現如今didu方面只要能頂住北方聯盟的的雷霆一擊,就可以和寒武郡的飛揚侯爵形成犄角之勢,到時候北方聯盟顧此失彼,那才是真正的危機呢。」

    「看來咱們南公爵也打算在這個節骨眼上有所謀略了,不過不知道南公爵會以什麼樣的姿態進入戰局呢?」

    「其實人人都知道南公爵按兵不動的原因,公爵用兵向來沉穩,不鳴則罷,一鳴驚人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南公爵很有可能會助didu一臂之力。」

    「那也未必,最近南公爵和北方聯盟方面往來頻繁,而且南北兩公爵向來深交,應該是聯合北方聯盟才對。國王把駐紮在南方的軍隊都派到西線去了,這正是乘虛而入的大好時機,南公爵此時有所作為的話,那麼必定打算從南線進攻didu了,到那個時候,聖武帝國在三面包圍之下,即便再多幾個飛揚,也大勢已晚了。」

    「南公爵這塊壓稱的砝碼放在哪一邊,都足夠扭轉乾坤了。所以兩方面拉攏南公爵是再所難免的事,而南公爵到底會站在哪方陣營也是撲朔迷離,不是我們這些犯夫俗子所能猜測得到的。」終於有人做了總結xing的發言,他頓了頓,有些憂慮的說:「只是不管怎麼樣,南方這塊平靜的土地也快要遭受戰火的摧殘了。」

    ……

    南公爵的確有所動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南公爵的大軍繞過高高的雅丹山脈,出現在了大陸西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併著西方新貴們最弱小的幾個貴族的領地。這突然之舉使得大陸的局勢發生重大變化,北方聯盟的進攻計劃也在疑惑中擱淺了,西方新貴們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立場,。所有人都認為,這次突變,受益的將會是didu方面,甚至有人揚言南公爵早已經和didu達成協議,並永遠效忠王室。但聖武九世比誰都清楚,南公爵突然的舉措事先他是不知道的,對方也沒有給過自己任何暗示,雖然目前局勢對自己帝國有利,頓時減輕了西北兩線作戰的負擔,但誰都猜不到,南公爵究竟想做什麼?

    西邊的貴族被南公爵吞併了幾個之後,開始斟酌團結一致、抵禦外敵這個宏大的計劃。他們效仿北方聯盟成立自己的貴族聯盟,但卻為盟主這個位置又一次爭個你死我活。急功近利的新貴們不得已停止這個增加內部矛盾的計劃,卻又各懷鬼胎尋找依靠的勢力。原本就一盤散沙的西部貴族們紛紛站出來表明自己的立場。有趣的是,那幾個和聖武帝國接壤的貴族們,之前還是帝國的敵人,騷擾著帝國邊境,現在卻又馬上態度一轉,宣佈永遠效忠王室,並且組織自己的軍隊撥向北方前線,支援國王的部隊。聖武九世雖然不屑這些牆頭草的作為,但也樂得接受,畢竟多一個朋友少一個敵人是最好不過的事情,等北方平定再慢慢收拾他們好了。於是加官進爵,大肆封賞這些所謂的忠心臣子。

    而接近北方聯盟勢力範圍的貴族們則趨之若騖的進入了聯盟陣營,也或多或少給北方聯盟增加了一些實力。而靠近南方的貴族們同樣的不戰而降,歸屬了南公爵。至於更西邊圍繞著暗月城的領主們,依舊盤踞著自己的領地,作最後的垂死掙扎。

    僅僅半年的時間,大陸局勢從兩虎相爭變成三足鼎立,這是誰也想不到的事。

    同年冬季,南公爵宣佈自己從聖武帝國中duli出去,並且成立迦南大公國,自己加冕為迦南大公國國王,史稱迦南一世。當這個消息隨著冬天的寒風吹向整個大陸的時候,聖武九世因為震驚而病倒了,聖武九世將王位授給自己唯一的女兒,並封東公爵飛武為攝政大臣,輔佐聖武帝國歷史上的第三任女王處理朝政。

    人們終於明白了南公爵的野心。他避其鋒芒,置身事外,在北方聯盟和聖武帝國爭鬥的難捨難分之際,把矛頭對準最薄弱的西方貴族們。有些人想不通,為什麼南公爵當時不直接揮師入侵聖武帝國空虛的後方呢?答案是一目瞭然的,南公爵……哦,應該是迦南一世比任何人都清楚當時的形勢,北方聯盟和聖武帝國不論誰得到自己的支持,都會顛覆xing的摧毀對方,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與其幫助他們,倒不如擴展自己的疆土,最理想的對象自然就是礦產豐富卻又勢單力薄的西方貴族們了。等北方聯盟和聖武帝國爭個頭破血流的時候,自己卻早已經消化了西部領地,並且勵精圖治大展宏圖了。

    攤開大陸最新的疆域地圖,不難發現,迦南大公國目前的疆土是最為遼闊的,並且盤踞盛產糧食的南方以及蘊藏礦產的西方,實力隱隱蓋過其他勢力,這也正是穆容韜光養晦的真正目的。雖然,中途有些小小的變故,比如說他沒有想到還是有些西方貴族投靠了其他勢力,但這似乎並不是很重要的,對他的計劃絲毫沒有任何干擾,唯一讓他遺憾的,莫過於暗月城的那些餘孽了。不過這沒什麼大不了,解決他們對穆容來說只是時間問題。

    西尋一直留在雲之城,做著一些簡單的任務,結交一些朋友,生活愜意而清淡。整個大陸都因為新的局勢而惶恐不安的時候,西尋和他的朋友們為了一個圓滿完成的任務慶賀著,似乎滿世界的金戈鐵馬與自己無關,與他們的生活無關,畢竟戰火並沒有蔓延到雲之城來,當人人都在歌頌著迦南一世的偉大時,西尋正喝著快樂的小酒。

    自從地jing盜竊任務失敗之後,西尋和米蘭他們就成了好朋友,並且經常組成團隊做一些任務,有成功的,自然也有失敗的。錢永遠是不夠用的,直到現在,溫霓依舊沒能如願以償的得到那條心慕以久的珍珠項鏈,並且總是對這件遺憾的事念念不忘。

    西尋也不知一次的到訪公爵府,卻一直沒有好的消息,直到後來,公爵府禁嚴,並且大刀闊斧一翻修建變成迦南王的王宮後,西尋就從此止步於高高的紅牆之外。

    小酒館依舊很熱鬧,西尋和朋友們坐在一起,舉杯。

    「祝賀我們任務完成,大家乾杯!」米蘭舉起杯子,笑著說。

    「是啊,同時我們恭喜西尋獲得中級魔法師的資格。」溫霓也舉起杯子說。

    「等一下,你小子什麼時候成了中級魔法師了?」火峰疑惑的看著西尋。

    「笨蛋,各個工會的資格考核由於戰爭的緣故,擱置很久了。早些日子就聽說快要恢復考核制度了。雖然西尋還沒有參加考核,但你認為他連一個中級魔法師資格都不能通過嗎?」溫霓瞪了一眼火峰,說道。

    火峰嘿嘿一笑,習慣性的撓著頭說:「是啊,西尋沒有理由過不了中級魔法師的資格考核啊,的確值得祝賀!」

    「到時候一定要請客啊,每個月15金幣的津貼啊,想想都讓人羨慕。早知道我那時候學習魔法就好了。」溫霓擺出一副遺憾的樣子,卻惹得其他人笑個不停。這個丫頭永遠是朋友圈裡的快樂果,單純樂觀,雖然時常會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哭鼻子,但也會在所有人為她著急的時候突然破涕為笑。

    溫霓是個孤兒,從小就被戰士工會收留下來,並且教她弓箭技能。也許由於同是孤兒的緣故,自從西尋告訴大家自己的身世之後,溫霓就特別愛粘著他,幾乎是形影不離,西尋走到哪,她就跟到哪,所以西尋給了她一個綽號「小跟屁蟲」,每每這麼叫她,換來是則是一頓粉拳。

    「小跟屁蟲,總想著佔我的便宜啊?」西尋笑著說。

    「又這麼叫我……還笑,我讓你笑……」溫霓一臉慍色,抓起桌上的果子就往西尋這邊砸了過來,西尋哈哈一笑,輕鬆的躲了過去,正打算調侃一下溫霓,卻發現她怔怔的看著自己身後,一臉尷尬的神色,西尋笑的更開心了,說道:「哈哈,是不是砸到別人了?」說罷緩緩回過頭去,打算看看是誰這麼不幸……

    西尋看著自己身後的人,笑了笑:「原來是流風先生……」

    對方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淡淡的說:「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去個別的地方吧。」

    西尋眼睛裡掠過一絲詫疑,回頭對其他人說:「我有點事先離開一下。」

    說罷跟著出了小酒館,只留下面面相覷的米蘭等人。

    ……

    流風和西尋並肩走在青石小路上,並沒有說話。西尋也沒有問什麼,只是跟著流風往前走。

    腳步停止在一處僻靜的樹林邊上,流風眺望著遠方,目光悠揚深邃,他輕輕的說:「很吃驚麼?我突然出現在雲之城。」

    「一點兒也不,如果事先讓我知道您已經回來了,那才不像流風先生您的作風。」西尋坦然道,半年多前,大魔法師流風離開雲之城,走的時候曾見過西尋,並且囑咐郝先生照顧西尋,才得以讓西尋接到一些以往沒有資格接的任務,西尋對此一直很感激流風先生,只是疑惑他為什麼一直關心自己。

    「事實上我也是剛剛回來。怎麼,你不想知道我這半年來都去了哪裡了嗎?」流風回過頭,看著西尋。

    「流風先生做的事必然是大事,又怎麼是我們這些小人物所能窺探的。」西尋說。

    「大事……呵呵,的確是大事。」流風自然的笑了笑,繼續說:「不過這次我回來,主要是想看看你。過幾天,魔法公會的資格考核又啟動了,很多魔法師似乎都在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我想你也等的很著急了吧?」

    西尋點了點頭,似乎想起了一些什麼,說:「地jing的任務失敗後,違約金是您墊付的,我一直過意不去……」

    「你一直打算想還給我是嗎?」流風打斷了西尋的話,雙目炯炯有神,似乎看透了西尋的心,接著說:「其實你應該知道,那幾個金幣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能讓我看到你在逆境中不斷的成長,你的魔法逐漸成熟,這才是我最開心的事。」

    「我一直有個問題不太明白……」

    「我為什麼會這麼關心你是嗎?」流風又一次洞察到西尋想說什麼,替他說了出來,待西尋吃驚的點了點頭之後,流風說:「我很早就說過了,我喜歡有潛力的人。當然,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受人之托。」

    這句話讓西尋大吃一驚,受人之托?那麼是受誰之托呢?西尋似乎沒有能請得起大魔法師來幫助自己的朋友。難道是飛揚侯爵?這似乎不可能,自從貴族學院出事後,就和飛揚斷了中斷了聯繫,而且,飛揚侯爵不是一直在為北方聯盟的事而操勞嗎?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還能想到自己呢?西尋搖了搖頭,認定了這個猜測。

    「還是好好的面對魔法考核吧,要知道中級資格考核可不比上次那麼隨便,你要做好心裡準備。至於托付我的人是誰,這個並不應該是你現在關心的問題,相信不會很久,你就知道他是誰了……」流風語重聲長的說。

    流風從容的走了,留下西尋,呆滯的看著遠方……

    魔法公會的資格考核終於在擱置了半年之久後重新開放了,有不少打算晉級的魔法師參加了考核,其中人數最多的就是初級晉陞中級的資格考核。

    然而新的制度卻伴隨這次資格考核頒布下來,大陸魔法公會從今年起,將初級到高級三個階段的資格考核全部規定在每年的這三天舉行。也就是說,以後就沒有隨時可以考核這種說法了,參加考核的魔法學徒以及魔法師們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報名,獲得考核資格後才可進行資格考核。而且,新制度同時規定:初級魔法師晉陞中級魔法師至少修行一年,而並非現在的半年;中級晉陞高級則需要三年之久。這就意味即便西尋這次通過了中級魔法師,也只能在三年後才能參加晉陞高級魔法師的資格考核。

    魔法師們對這些制度並不是很關心,他們關心的津貼補助是否增加的問題卻一直沒有回音,為此,有些人開始埋怨起少得可憐的津貼。不過這也僅僅只能在魔法師之間互相訴苦,如果在戰士工會面前這樣埋怨的話,估計會被對方撕碎。

    西尋和其他一切初級魔法師一同前往雲之城的魔法公會,等待著下午激動人心的考核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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