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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五十三章 文 / 冷月柔情

    石晨「噗——」地笑出了聲,稚嫩的臉上掛滿青澀,「既然它一共能發出八個音調,不如就叫『八音盒』吧?」「不錯的名字呢」「你說的是哪個?」「哪個都一樣。」鈺昊望著沒了聲音,整個躺在沙灘上閉目養神的石晨,小手輕輕撫上其面孔——原來,乾爹也有這般青澀的模樣果然,自己是死了的吧,才會見到過去,見到他出生前的事鈺昊微微地笑著,府爬在石晨懷中——即使,他們依然感受不到對方的存在

    夜晚,海邊一定特別舒服,也許,還能陪著乾爹數星星呢!若然死亡便是這般,那也不錯呢——鈺昊正這樣欣慰地想著,卻忽地發現海平面上的太陽越來越大,而且還再慢慢朝天空中上升,周圍的黑暗被柔和的光亮驅散,海面也呈現出色彩斑斕的美光鈺昊此刻才知曉——方纔,自己看見的,並不是日落,而是日出他嘻聲笑著,剛想要轉頭往往與他乾爹在一起的那名女子是長得什麼樣,卻忽地被一道強光照得睜不開眼,隨後,身邊又整個暗了下來

    「鈺昊鈺昊鈺昊,鈺昊,鈺昊——!」「乾爹」鈺昊微微睜開眼睛,剛剛才感受到一絲光明,眸上卻迎來一陣濕滑,而後那濕滑順著自己的眼角慢慢淌出,滑落到耳根。「鈺昊,你醒了?」「嗯?」鈺昊拼盡全力,也只能睜開一半眼睛,他凝望著正不斷落下晶瑩的,自己熟悉的臉。輕聲喚道:「嚴雨」

    「鈺昊!」嚴雨撫著他的臉,臉上則是掛滿愧疚神情,「對不起,都是我都是我的錯」「嗯?」鈺昊想要彎腰坐起。卻發現自己竟是趴在軟榻之上,背脊也好像動不了,整塊皮膚上涼颼颼的對了。想起來了我,被藩**放出的那個混賬大象用牙頂了一下tnnd一定要把它烤來吃鈺昊重新瞇起雙眼,只覺渾身疲憊,方纔那女人的臉也沒看清定是嚴雨不停狂叫,才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吧那女人會是誰呢?乾爹的相好麼?

    鈺昊自嘲一笑,他乾爹的相好可是先皇,又怎會是個女人?「鈺昊。你笑什麼?」嚴雨抹去顏上淚水,摸了摸鈺昊額前亂髮,「還疼麼?」「我笑?」鈺昊弱弱地一笑,他可見不得自己兄弟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一點男人的氣魄都沒了。他戲謔一嘟嘴,道:「我笑你個金魚眼嘿嘿嘿咳咳」鈺昊說話間,只感肺部氣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鈺昊,你現在不能說話!」嚴雨面上儘是焦急表情,手指輕柔地捏著鈺昊耳根,好讓對方舒服點

    「別捏了,」鈺昊小聲抱怨道:「不然我又要睡著了!」「鈺昊,你還疼不疼?」鈺昊自鼻腔內發出幾下「嗯嗯」聲。道:「我只是有點冷」也是,這大冬天的,意民軍營醫療營帳內又沒有好的火爐,自然讓人備感不適。

    嚴雨望著鈺昊背上那道見骨的傷痕,又不敢枉然替他蓋上被子,只得睡到其身旁。將自己的額頭抵住對方的,柔聲問道:「這樣好一點沒有?」鈺昊輕輕一笑,朝著嚴雨嘟起小唇,毫無任何雜質地說道:「親一個唔」嚴雨應聲照做,輕輕朝著上面「啵」了一口。鈺昊滿意一笑,笑得是那麼純淨,「嚴雨乖,不哭了」

    嚴雨「噗」地破涕為笑,用鼻尖輕輕搔弄著對方的,歎氣問道:「為什麼這樣傻?」「嗯?」「為什麼要推開我,自己承受那一擊?」鈺昊眨巴著那雙,無論何時都好像能直視人內心的冰藍色美眸,輕輕笑了幾聲,道:「因為,我們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我怎麼可以讓嚴雨被那個大怪物撞飛?」

    嚴雨眼底方才才收干的晶瑩重新泛起,搖頭道:「那我又怎麼可以這樣自私,要你為我擋下那一擊?」「你才沒有自私,」鈺昊勉強地挪動自己手臂,讓他的小手好微微搭上嚴雨手背,「是我要為你擋下來的,所以不是你的錯」「但是——」

    「嚴雨,」鈺昊打斷對方,側耳傾聽片刻,道:「營中為何如此安靜?」嚴雨聽對方這麼一問,立即將雙眼側向一邊,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嚴雨」鈺昊雙眼瞪大,焦急道:「究竟怎麼了?意民軍隊的損傷咳咳意民軍隊的損傷如何?!」

    「你別激動,我這就告訴你!」嚴雨起身,拿起一邊早就準備好的熱毛巾,小心翼翼地拭去對方唇邊咳出的鮮血,支支我我地道:「軍隊,再次出征了」「是由麗奇領兵麼?」嚴雨皺眉舔唇,尷尬地點了點頭。「你說謊!」鈺昊又咳了幾聲,白如積雪的齒間再次佈滿鮮紅,「你告訴我實話!」

    嚴雨見其這般,不忍再瞞,若是鈺昊一急,動了氣,涉及到傷口便壞了!「麗奇將軍,在上次戰役中,為了掩護軍隊撤退,將「碎蓮」的威力發揮到極致,身體負荷過重,固不能參加此次戰役」鈺昊聽到這裡,微微平下氣虛,卻忽地又反氣入肺——如果麗奇和嚴雨都留守營帳,那領兵的豈不就是——

    「嚴雨,冷冰呢?!」「皇兄嗯在在茅廁」嚴雨吞吞吐吐地找了這麼個白癡借口。倒不是他不想告訴鈺昊,只是,他曾答應過嚴林,要瞞下他代替鈺昊位置,率兵直衝前線的事,他不想叫對方擔心「嚴雨,你又騙我!」鈺昊重重地咳嗽幾聲,猛地噴出一大口鮮紅!

    「鈺昊!」嚴雨望著對方那道已經止住血的傷口就已經心痛不已,卻還見對方被自己硬生生氣到吐血,更是不知所措,只能拚命用熱毛巾替對方抹去血跡——直到今天,他還是不能為對方做什麼一直都是這樣從小到大,自己一直都被少歲一年的鈺昊保護著。每當自己想為對方做些什麼,到最後,總會成為累贅

    「嚴雨,你怎麼不講話了?」嚴雨搖了搖頭,道:「鈺昊對不起」「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為什麼要瞞著我?是不是冷冰叫你瞞著我的?」面對鈺昊的一連串問題,比起擔憂,嚴雨內心忽地燃起一陣火苗——那是妒火,嫉妒為什麼鈺昊關心自己,總比關心嚴林來得少以往來看,惡作劇也好,咬耳朵也好,談笑風生也好,鈺昊總會時不時提起嚴林。

    可明明明明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是自己才對「嚴雨你是不是也有哪裡受傷?」「沒有!」嚴雨站起身子,朝營帳外走去,離開前,回身尷尬地道了句:「我去看看麗奇,你好好休息。」「嚴雨嚴雨——咳咳咳咳咳」鈺昊無奈地望著被對方甩的一晃一晃的帳簾——他幹嗎無緣無故生氣?

    鈺昊嘟起小唇,現在唯一能動一動的只有自己的手臂,而且只不過能小小的挪動一下。自己那該死的鼻尖又這時候癢了起來,愣是抓都不能抓,若是嚴雨剛才能聽著自己叫聲就站住腳步,那該多好鈺昊想到這裡,眼底忽地泛起一陣委屈水霧——自己為了那傢伙連命都不要,這該死的嚴雨還竟在這時候跟自己鬧彆扭!

    自己不就是想知道這次領兵的是誰麼?他置於要生氣到離開自己身邊麼?鈺昊委屈地咬著嘴唇,舔舐著上頭殘餘的腥甜,自鼻腔內發出惹人憐惜的「嗯嗯……嗚嗚」聲,活像只受了傷的小狐狸般,瞇眼憋淚,唆著鼻子「鈺昊」鈺昊聞聲睜眼,嚴雨不知什麼時候又折了回來,手上還提著出征前一晚,他給對方抓的小白兔,將那小東西放在鈺昊跟前。「唔唔嗯嗯」鈺昊閉眼比理對方,繼續發出那種小狐狸般的哀哼聲

    那兔子似是知人情,爬到鈺昊鼻尖前,用嘴唇微微搔弄,還輕輕啃了幾口,弄得鈺昊越發癢得厲害!無奈之下,他只得放下脾氣,朝嚴雨開口,「幫我抓鼻子唔唔嗯嗯我癢」嚴雨微微一笑,將兔子提回自己懷裡,手指用著適當的力道,在鈺昊鼻尖上輕捏了幾下,又柔聲道:「對不起」「你今天都說了幾次對不起了?」鈺昊白了對方一眼,「吧嗒吧嗒」地動著嘴唇,道:「嘴巴也癢!」

    嚴雨伸手摸上對方小唇,原本的解癢,漸漸變成了搔弄「唔唔嗯嗯你搞什麼?!」鈺昊用力咬了那混蛋一口,道:「這樣越弄越癢!」嚴雨抽回手,望著上面一排淺淺的牙印,內心忽地湧起一股他從未有過的衝動!他側下身子,將臉滑到鈺昊跟前,一口封上那張咬人的小嘴「唔?!」鈺昊被吻的驚訝,卻也如司空見慣般合上眼睛,享受著對方暖暖的溫度「王爺,你這是在做什麼?!」麗奇的聲音自帳簾處傳來

    「麗奇,是麗奇麼?」鈺昊朝著嚴雨「噗——」了下,微微動了動頭,卻牽著脊椎一陣生疼,「啊——嗷——嗚嗚嗯嗯」「鈺昊!」麗奇手上包著紗布,卻在聞見鈺昊「慘呼」聲後以非人類的速度衝了過去,一屁股擠開嚴雨,道:「你沒事吧?!」「哎喲呃哈哈我、我沒事嗚嗚嗯嗯」

    「你這樣還叫沒事?!」麗奇見著鈺昊背後那道又開始滲血的口子,渾身汗毛豎立,忽地頓聲不語。「咦?」鈺昊大眼轉轉,嘻嘻地笑道:「麗奇,你還怕血不成?」(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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