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說髒話!」「哈?」鈺昊咬唇搖頭,爬起身子就想跑,卻被麗奇整個自身後圈住。「啊——!你要幹嗎?!」「我說了不會幹掉你的,」麗奇奮力抓住鈺昊,隨後整個壓倒對方,按住他亂擺的雙手,道:「我連傢伙都沒帶,你還怕什麼?!」「傢伙?!」
麗奇自是指的那把蝠翼鐮刀「碎蓮」,孰不知鈺昊腦海中閃過的,卻是當日嚴林手中的牛皮鞭子!「你、你放開我!嚴雨救命啊——!」麗奇眉頭皺緊,這想跟他道個歉怎麼就這麼難?自己長的也不可怕吧,又不會被誤認為荒野水鬼!他狠狠摀住鈺昊那急速張合的小嘴,低聲喝道:「你叫啊,你叫破喉嚨都沒人理你,大家都準備著明天的戰役呢!」
「唔唔唔——!」鈺昊此時那是腦袋狂搖,淚水狂飆,麗奇方纔那句話並沒別的意思,可聽到這被嚴林「寵刑」過的小白目耳朵裡,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對不起」「唔?」麗奇將臉湊近鈺昊,放低氣焰,道:「我只是想跟你道歉而已!」
「唔?唔唔唔唔唔?」鈺昊歪了歪腦袋,這傢伙有得罪自己麼?雖說他命楷城換掉自己的劍,可自己也先一步往他嘴裡塞了嚴雨的襪子,理論上來說,那算是扯平。麗奇見鈺昊緩緩平靜下來,便放開了他的嘴,雙眼側像一邊。紅臉柔聲道:「對不起我那時候不知道你沒、沒殺過人」
鈺昊聞言,麗奇那副手持蝠翼鐮刀,滿身鮮血的模樣再次在腦海中閃過——可這次,他沒有推開對方。亦沒有害怕,因為——他感覺到了麗奇身上的溫度暖暖的「你是暖的」「嗯?」鈺昊忽地伸手環上對方腰身,順勢讓麗奇整個放鬆。趴在自己身上。鼻尖傳來帶有薄荷氣味的青草香——那是麗奇的味道「你怎麼了?」鈺昊不答,卻道:「謝謝你下午下午救了我」
嚴林說的對——若當時那人沒死,鈺昊現在可能已經是黃土墓碑下的一具冰冷喪屍「你不用謝我,」麗奇分明臉色通紅,卻還是道:「只要是藩國奸細,即使他未有襲擊你,也會命喪我的『碎蓮』之下!」鈺昊放開對方。翻身將麗奇踹了下去,自己則側過身子,嗅了嗅棉花田的大自然香氣,平穩著心情
「你——」麗奇似是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他本以為。鈺昊即使未涉足沙場,可身為援軍正將的他,也應該經歷過手刃敵者之事,可卻從未想過,這小子的雙手,竟「乾淨」到這種程度想到這裡,麗奇不禁有些嫉妒——嫉妒為何對方被石晨保護的如此純淨一點人世間的殘酷都不知曉「喂,你在想什麼?」
麗奇這才剛回過神來,鈺昊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反趴到其身上!「你、你這是做什麼?」鈺昊不答。卻道:「你把那個被你砍死的人埋哪兒了?」他忽然問這個是想做什麼?麗奇皺眉,別頭道:「你沒必要知道!」「可是我」見是鈺昊又嘟唇瞇眼地露出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麗奇似乎也被對方「馴服」,咳嗽幾聲,道:「就埋在河邊不遠處。」
「那你帶我去那裡好不好?我想要拜祭他」「你說什麼?」麗奇聞言,忽地一喝。「一蹄子」將鈺昊潦了下去,「拜祭敵軍乃是軍中大忌,你這麼做,實在不和規矩!」鈺昊起身拍了拍灰塵,又將對方拉起,擺手道:「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我只是想祭拜一下!」「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麗奇挑眉,狠狠朝鈺昊腦門上砸了一拳,「為什麼要同情敵人!」鈺昊捂著一天之內被砸了無數次的腦袋,嘟嘴道:「因為他們一定也不想變冷」「哈?」麗奇將自己額頭貼上對方的,沒有溫度啊,莫非是被自己嚇傻了?!
「麗奇」鈺昊低下頭,掰著手指問道:「戰爭,就一定要殺人嗎?」「對,一定要!」「為什麼他們本來也是暖的」麗奇眼底忽地閃過一絲惻隱,曾幾何時,自己也曾這樣問過石晨他摸上鈺昊的腦袋,用平和又不失堅韌的語氣說道:「因為,你在戰場上殺了這一小部分人,就是保護了更多無辜的人!」
「保護無辜的人?」「對,保護更多不想死的人!」說完,麗奇再次將鈺昊擁入懷中,隨和一笑,道:「當初,你乾爹就是這麼告訴我的」「乾爹。」鈺昊亦抱緊麗奇——他即是石晨的養子,也就算是自己的半個親人所以「麗奇!」「嗯?」「你也是暖暖的所以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變冷!」麗奇聽到這裡,可算聽懂了這小白目說出的奇怪語言。
他分手捏了捏鈺昊的小臉,戲謔道:「好,我也不會讓你變冷!會好好保護你,要你知道,本少爺才是石將軍最有出息的『兒子』!」鈺昊雙眼瞇起,狠狠踩了麗奇一腳,推開對方,跑到遠處,朝著他做了個鬼臉道:「你想得美,你才要好好被我保護著呢!」麗奇「嗷」了幾聲,隨後與鈺昊相視而笑
「你確定是埋在這裡了?」鈺昊手持一把不知道哪裡偷來的鏟子,在麗奇所說的地點東鏟鏟、西挖挖,「怎麼沒有呢?」麗奇見其這般,可真是滿頭黑線——難道他就不怕驚擾死者麼?!他上前拉住鈺昊,朝他的鼻尖上輕輕一刮,道:「就你這樣挖,小心那屍體跳出來扁你!」「啊?死人也會動的麼?」麗奇雙眼斜成一條直線——罷了,跟他講,那也是白講
他指了指鈺昊方才放置衣服的地方,道:「就是那裡!」麗奇說完,還以為鈺昊會害怕,卻出乎意料地見那小白目撿了塊木板,又拾了塊石頭,在上面刻了「『飯』國士兵之墓」這幾個大字,再將那木塊插進泥土,跪下祭拜起來。片刻後,鈺昊朝著麗奇招了招手,喊道:「麗奇,你也過來一起拜啊!」
「呃好」麗奇安靜地半跪到鈺昊身旁,註釋著其真心祭拜的模樣,也不忍心再告訴這小笨蛋——他寫錯字了四周慢慢靜了下來,夜風習習,黑暗中竟忽地傳出一聲:「看你往哪裡跑!」二人均是聞聲回頭,竟見到嚴雨正抓著一隻可愛的小白兔,滿臉賊笑。「嚴雨!」「嗯?」嚴雨順著聲音望去,詫異道:「鈺昊,青將軍,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鈺昊起身跑到對方跟前,搶過他懷裡的兔子,親親、抱抱、依偎依偎,繼續道:「這個問題應該問你吧,你不好好休息,跑到這裡來做什麼?」「是啊,」麗奇此時也立到了鈺昊身側,對著嚴雨道:「王爺,您不好好在營帳裡休息,大晚上的跑出來抓牲畜做什麼?」說完,雙眼瞇起,瞪著鈺昊懷中的兔子,嘴角揚起一道危險弧度
「對啊嚴雨,你抓兔子做什麼?」鈺昊問完,繼續摟著那隻兔子親親、捏捏「還不是因為你!」嚴雨輕輕朝鈺昊頭上刮了一掌,憐惜道:「若不是見你今天下午嚇成那樣,我也不必大晚上的來抓隻兔子哄你開心!」「你是說,這兔子是給我的?!」鈺昊欣喜若狂,滿臉乖貓甜笑!
「呃恩,是啊,你喜歡就好!」「當然喜歡啦!」鈺昊將兔子塞進麗奇懷裡,道:「幫我拿一下!」而後抱上嚴雨脖頸,撒嬌道:「抱抱!」嚴雨隨和一笑,卻見麗奇接過兔子後就立即低下頭,嘴角上揚,給人於陰險可怕的感覺。
「青、青將軍,你怎麼了?嚴林望了對方一眼,本準備開始教訓,卻見鈺昊此刻竟是一臉正經,眼底也泛起麗奇抬頭邪魅一笑,將那兔子舉高,流著口水道:「煮了它吧——!」「誒——!」鈺昊驚叫,衝上前想要將兔子奪回,卻被麗奇左右高舉地閃開。「矮子,你一邊去吧!讓本將煮了它——!哈哈哈!」
「不要!你把兔子還給我!呀!啊!嗚嗚嗚」嚴雨望著打鬧的兩人,單手摸上自己下巴,心想:這兩人關係什麼時候變好了翌日清晨,意民邊境軍隊整頓籌備,準備第一波的反擊!
嚴林更是身披戰甲,威風凜凜地立在點兵台之上,大聲宣佈道:「今日,朕已決定,兩旗軍隊合二為一!封朕自己為元帥,副帥由王爺擔任!」「什麼——?!」麗奇與鈺昊均是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若不是被楷城拉著,早就衝上台去!
楷城拉住那連個臭小子後領子,模仿著青樓裡那些紅阿故的語氣,玩世不恭地在其二人耳邊道:「這便是高深石測!」鈺昊掙開對方,一拳將麗奇打悶,衝上點兵台,大吼一聲:「我反對!」一抹晶瑩,便壓下了怒氣,道:「將軍何以有此一說?」「皇上和王爺乃是千金之軀,若是受了什麼損傷(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